第67章 「鬼滅」陣營 反轉

第67章 「鬼滅」陣營 反轉

霧矢格桑這理直氣壯的反問一出,灶門炭治郎果然懵了。

畢竟他沒去過學校,也不知道高三是不是真有這麼個老師,他們只去做了個義工,對小鎮的了解甚至不如霧矢格桑他們。

於是他半信半疑的接受了老師這個說法。

灶門彌豆子不明所以,看灶門炭治郎沒了敵意,於是也放鬆下來,起身給哥哥沏茶。

「義工已經結束了嗎?」

「嗯,已經完事了。」

灶門炭治郎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看妹妹的眸中滿是溫柔:「剩下的日子……在開學之前,我都會留在家裏照顧你們。」

灶門彌豆子笑了笑:「哥哥別太辛苦了。」

兄妹簡單交談兩句,話題就又被引到了霧矢格桑他們身上。

灶門炭治郎問:「他們是?」

灶門彌豆子好像這才想起來,連忙介紹,她將視線落在霧矢格桑兩人身上,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介紹,畢竟她自己都還沒搞清楚他們是來幹嘛的。

好在太宰治伸手揮了揮,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這位是酒吧的外送員,應該是媽媽訂了酒。」

「訂酒?」

灶門炭治郎眨眨眼,表情有些古怪,似乎訂酒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霧矢格桑看了眼明顯用了好多年,桌角磨損嚴重的矮桌,能理解他的驚愕。

畢竟是這樣並不富裕的家庭。

此時,客廳門外也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啊,娘訂了酒,因為今晚要做煮魚吃。」

一名穿着居家和服,佩戴頭巾的女人從外面走來,頭上挽著婦人髮髻,面容和煦。

她身後還跟了四個不同年齡段的孩子,三男一女,好奇的在母親身後打量客人。

「哥哥。」

最小的孩子看着才剛學會走路,搖搖晃晃的朝灶門炭治郎走過來,結果被桌角絆倒,直直撲到灶門炭治郎懷裏,然後探出頭,拍着手大笑了起來。

「笨蛋六太。」年紀大一些的男孩嘟囔了一句,也走上來,在桌子邊上坐定:「到處摔跤,今天在外面玩的時候也摔倒了。」

另一個女孩接茬:「誒?六太摔倒了嗎?哥你也太過分了,竟然不給娘說。」

看着母親稍有責備的目光,男孩惱羞成怒:「花子!」

叫着,就撲上去和她鬧成一團。

剩下一個男孩也坐到了桌邊:「你們這樣,娘今晚做的燉魚可沒你們的份。」

女人無奈又寵溺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們,眼中幸福幾乎要溢出來,隨後,她看向一旁的太宰治。

「是我的訂的酒,辛苦您送過來了。」

然後,太宰治還什麼都沒說,身體就化做一道白光消失了,消散是從身下開始的,導致霧矢格桑能看見他因為錯愕睜大的雙眼。

費奧多爾沒忍住笑了出來。

霧矢格桑扶額:「別笑了,費佳,我們可是少了個隊友。」

太宰治這一走,估計就跑到別的地方去調查離開鎮子的辦法了。

總之不可能再趕路跑回煤炭店。

霧矢格桑看了眼灶門炭治郎和灶門彌豆子。

紅髮的少年正死死的盯着他們,一副發現威脅的樣子,但想到家人在身邊,只好攥著拳頭忍了下來,但面色顯然不善。

而少女也是一副後知後覺到不對勁的模樣,瞳孔瞪的渾圓。

前者是發現家人看不見他們倆。

後者是在太宰治消失后,意識到這小鎮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費奧多爾輕笑了聲。

這一母親四弟妹出現的太悄無聲息,加上這兄妹倆的反應,又可以確認一點。

建築物主人離開建築時,建築會虛弱,或者說消沉?

就算有兩個主人也一樣。

灶門炭治郎將懷裏的六太抱起來,藉著把弟弟抱給媽媽的功夫,路過霧矢格桑時,壓低聲音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是誰。」

就這,還是被六太察覺到了,他揚起一張天真無邪的小臉:「哥哥在和誰說話?」

灶門炭治郎立馬變了一副嘴臉,笑着安撫弟弟:「哥哥在自言自語。」

「哥你怎麼也被六太這小鬼傳染啦。」桌子邊上的男孩立馬笑他。

「茂。」灶門炭治郎呵斥他,但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沒有一點責怪,反倒眸中滿是笑意。

看得出,他很享受這樣的家庭氛圍。

那份溫柔,在轉到霧矢格桑兩個不速之客時蕩然無存。

然而無論是在旅團被當洪水猛獸的霧矢格桑,還是一直被正派人士當過街老鼠的費奧多爾對這厭惡目光表現的都很淡定,甚至霧矢格桑還抽空戳了戳坐在桌邊的灶門茂。

他驚奇的發現,不僅碰的到,而且手感和人的皮膚是一樣的。

霧矢格桑用「破碎本源」再看了一遍。

確定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最怪異的是,灶門茂也有反應,他撓了撓方才被霧矢格桑碰過了地方,嘟囔了一句好癢。

灶門炭治郎身子一僵。

這麼說……這兩個奇怪的外來者,可以傷到他的家人!

他更不敢輕舉妄動了。

費奧多爾用剛才和霧矢格桑交談時擴增了不少辭彙量的暗語笑盈盈的說道。

「霧矢君,他們也是一個建築。」

「兄妹鬼?」

霧矢格桑頃刻聽懂了費奧多爾的意思。

他們倆是因為戀愛系統,那這兄妹倆呢?

但是——

「有一點對不上吧,他們的外貌是人類。」

這個副本有鬼有人,人能成為鬼的時候,大抵沒那麼大本事撼動花海幻境,那就是鬼。

費奧多爾看了眼霧矢格桑。

原本溫和病弱的容顏,因為臉上的鬼紋和左眼的重瞳變得妖艷詭譎,原本淡漠的氣質也莫名增添了幾分攻擊性。

「我們迄今為止在幻境中見到的人都是人類外表,您不覺得很奇怪嗎。」

「最重要的是,他們見到您不覺得奇怪,彷彿人類就該長這個樣子。」

方才在孤兒院時,灶門炭治郎他們看霧矢格桑的眼神更加警惕,灶門彌豆子對霧矢格桑也同樣關注,就說明他們看得見霧矢格桑與其他人的不同。

「如果出現在小鎮中的『鬼』是人變得,那就說得通了。」

霧矢格桑一下被點通了。

幸福小鎮是還原進入者幸福念想,倘若進入的鬼之前是人,幸福念想是人,那在小鎮中的形象是人並不奇怪。

費奧多爾勾著唇:「兄妹,鬼,您想到什麼了嗎?」

霧矢格桑眨眨眼,看着那一家人和煦的樣子:「鬼王嗎?」

——任務提示中的鬼王兄妹。

至於為什麼他是背叛鬼王的鬼,鬼王卻不認識他這點也很好解釋。

從以往副本來看,副本中達到一定級別的NPC,例如酷拉皮卡、五條悟他們是知道遊戲的存在的,甚至,是他們和主系統簽訂了某種條約,敲定了世界規則。

霧矢格桑這個身份不過是為了方便玩家代入罷了。

劇情還未發展到他面見鬼王呢。

不過,具體灶門兄妹是不是鬼王兄妹,還有代觀察。

霧矢格桑他們交談時,灶門一家的打鬧也平息了。

母親提議到做仙貝,幾個弟妹爭先恐後的幫忙去搗糍粑了,客廳一下空了下來。

借口有事和灶門彌豆子說的灶門炭治郎兩人留了下來。

灶門炭治郎冷聲問:「你們到底是誰。」

他說這話時,身上的壓迫乍現,看着便是殺了許多人的戾氣,和這幅熱情單純少年的外殼極其不符,違和至極。

霧矢格桑一下就理解太宰治所形容的『鬼舞辻無慘』是什麼情況了。

他回答:「我們也是居民啊,來拜訪一下。」

灶門炭治郎冷哼一聲,從腰后抽出一把黑色的刀,對準他們:「別得意忘形了。」

管他們是什麼,都去死。

刀身純黑,不過從中途斷了一半,刀柄也破破爛爛,看着像暮年的老兵。

那刀一出,霧矢格桑他們沒怎麼樣,灶門炭治郎先破煩了,握刀的手一直在顫抖。

「這是什麼?」

他想變的明明是一把柴刀,為什麼會變成這東西?

而且,為什麼他覺得這東西……這麼沉重。

明明只是一把破刀。

霧矢格桑和費奧多爾對視一眼。

費奧多爾開口:「灶門君,我們沒有敵意。」

說着,他觀察了下灶門炭治郎的狀態,詢問道:「您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幸福小鎮幸福煤炭店店主的長子,灶門炭治郎。」

費奧多爾指向灶門彌豆子,她在那把刀出現的時候,視線就挪不開了,那神色困惑又帶着些驚恐,彷彿遇到了什麼遺忘的天敵。

「那她呢?」

「她是我妹妹,是灶門家的長女。」灶門炭治郎說的堅定又理所當然。

是因為做了任務的原因?

費奧多爾又問:「您還記得自己來到幸福小鎮之前的記憶嗎?」

「我當然記得!」灶門炭治郎立馬搶著回答,說完,他就後悔了。

「您和妹妹果然是外來者。」費奧多爾瞭然:「既然如此,不想離開這裏嗎?這的一切都是假的,包括您的母親和弟妹,您看到的都不過是幻化的怪物……」

「夠了!」灶門炭治郎粗暴的打斷他:「假的又怎麼樣。」

紅髮少年的眼中包含着許多痛苦,但外人讀不懂。他顯然在進入幸福小鎮之前,是個極其厲害的人物,因為身上戾氣很重。

他想扔掉那把破刀,但不知為何沒有動作,反而握刀的手一直在顫抖。這種感覺讓灶門炭治郎非常不爽,因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和刀相關的事情。

和告訴霧矢格桑的一樣,灶門炭治郎記得自己進入這裏之前的事情。

他是萬人之上的鬼王,掌握著所有鬼的性命,是他一手締造了這個新世界。沒別的,只因為他和妹妹都變成了鬼,所以他要創造一個能容納他們兄妹倆的世界。

可不知為何,在那片花海蔓延到他的富麗堂皇的王宮之中,他在這棟破舊的煤炭店中醒來,想起了人類時的記憶后,他便不再想回去了。

假的又怎麼樣。

他只是想要一個能和妹妹生存的世界罷了,這裏比起現實更舒服。

「請你們快離開這,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費奧多爾輕笑一聲,一副新券在握的模樣:「可你怎麼能確定,可以戰勝我們兩個呢?」

灶門炭治郎臉色一僵。

好,又一個情報,這兄妹倆對這個小鎮是一點都不了解。

霧矢格桑開始懷疑眼前的少年是鬼王這個結論了。

這麼單純,怎麼可能是鬼王哦。

「放輕鬆。」費奧多爾端著那幅放鬆的樣子,笑的自然:「我必須告訴您一件事,這個世界不僅是假的,它還會逐漸蠶食您與痛苦相關的記憶,最後讓您成為沉浸在幸福中的傀儡。」

沒想到他這話說出來,灶門炭治郎不僅不害怕,反而臉上無意識的露出類似解脫的情緒,但他本人似乎沒察覺到,一臉堅定。

「那又怎麼樣,至少我現在是幸福的。」

如果至死都保持着幸福,就算是假象,就算是臨死前,那又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灶門炭治郎在成為鬼之後,他心中就總是升起莫名的抵觸和後悔。

記不清有多少次了,他獨自一人坐在屋頂上,看着黃昏日落,看着太陽被替換成月亮,感受着身上的灼燒,心中的潛意識和記憶賦予的生存本能相對抗。

似乎在內心深處,灶門炭治郎是嚮往死亡的,但身為鬼王,他又拼了命的想活着。

尋死和覓活,成為鬼王和厭惡自身,這兩種極其古怪的情緒在灶門炭治郎的心中不斷衝撞,這種空蕩,一直到剛才,早已逝世的母親和弟妹們活生生的打鬧時,才徹底被填滿。

見無法說服他,費奧多爾也有點茫然了,他換了種說辭。

「那您有想過妹妹嗎?」

「我聽哥哥的。」灶門彌豆子趕快表態。

「我妻君呢?」

灶門炭治郎沒什麼猶豫:「善逸他聽我的。」

費奧多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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