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人生若只如初見，何須半夜3更眠
濃霧，空無一人街道，詭異的童謠，再加上突然出現的一言不發的小孩。
那小孩低着頭，衣服十分破舊，身上到處都是補丁。
「喂！小朋友，你是誰？迷路了嗎？」
張楚歌按壓住自己狂跳的心臟，小心詢問道。
這場景里的小孩怎麼看都不是正常人。
跟深山老林突然出現的老人和小孩有得一比，如果是孫悟空會告訴你:「吃俺老孫一棒！」
棍棒底下出妖精，只死無生，除非你是關係戶。
可張楚歌知道自己連大聖的一個猴毛都不如啊！
我他娘的就是怕啊！
那小孩依然低着頭，沒有回答。
「你不要怕！你是找不到家了嗎？要不我帶你去找，我也認識一個小孩，要不找他跟你一起玩。」
此時某間屋子正躺着的小孩打了一個噴嚏，他有種不好的感覺，似乎某人在說他壞話。
張楚歌又試探著交流。
小孩突然慢慢抬起頭，張楚歌就看了一眼。
「媽呀！」
那是一張破碎的臉，如同布娃娃遇到一個手藝極差的工匠胡亂縫補，五官已經完全錯位無法識別，臉上猙獰的傷口似乎永遠無法癒合。
張楚歌掉頭就跑。
「咯咯！」
小孩發出詭異的笑聲。
張楚歌發現身邊的濃霧依然在不停的退散。
好像是在恐懼什麼。
張楚歌知道濃霧自然不可能害怕自己，那結果顯而易見了。
濃霧在害怕那個小孩。
連濃霧都恐懼的東西，張楚歌心中直接將這狗遊戲祖宗十八代再次拉出來詛咒。
多做一些劇情治癒，景色優美，使人愉悅的遊戲不好嗎？
總是弄一些畫風突變，令人窒息的陰間風格，再強大的心臟都受不了啊。
「咯咯……」
張楚歌發現無論他跑到哪裏，這令人頭髮發麻的笑聲都如同幽靈一樣遊盪在四周響起。
看來，這小孩是盯上自己了。
難道是對我的歌不滿意嗎？在前世好歹也是廣場舞神曲咧！
不懂得欣賞！
「是誰殺了黎明鳥？
用我的弓和箭，
是我殺了黎明鳥。
……」
這首詭異的童謠再次在四周回蕩。
張楚歌捂著耳朵想隔絕這歌聲，最後他驚恐的發現這歌聲竟然在他腦海中想起。
然後他忽然停住了腳步。
「完蛋了！這童謠也是禁忌之一？」
張楚歌發現自己失去了對身體控制權，這熟悉的感覺讓他陡然心中一涼。
他飛快的將臉上面具收入個人倉庫，可是他依然發現自己無法控制身體，再次佩戴，收回，佩戴……
重複多次，還是沒有用。
這次真的慘了！
這時，小孩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且漸漸抬起了頭。
那雜亂的五官上，本是嘴巴地方如今確是一隻眼睛，那隻眼睛沒有眼球，黑洞洞的就這樣盯着自己。
張楚歌感覺自己要被嚇尿了，這模樣太特么嚇人了！
「黎明鳥，找到你了！」
小孩眉頭上歪著嘴巴沒有動，張楚歌卻聽到這句話。
黎明鳥？
張楚歌記得那歌詞，這黎明鳥結局可不太好，他很想回答老子不是你的黎明鳥，你才是黎明鳥！你全家都是黎明鳥！
可惜如今他嘴巴都無法張開。
「我用我的弓和箭。
」
隨着歌聲起，小孩手上多了把弓箭。
拉弓，箭頭方向對着張楚歌的眉心方向。
長弓被拉得異常彎曲。
張楚歌就站立在原地看着那鋒利的剪頭瞄準自己。
「卧槽，你TM哪裏的弓箭？這是管制刀具，小孩子不要這麼暴力好吧！」
張楚歌急得想心中想冒火，可惜他連喊叫都無法發泄出。
就在這時，箭矢發出。
「嗡～」
弓繩發出聲響。
張楚歌很想閉上眼睛，但是此時已經成了奢望。
箭矢急速飛射而來。
「這下死了死了！
怎麼死的？
被小屁孩用弓箭射死的！」
張楚歌已經幻想自己進入地府與登記的判官的問答。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張楚歌只感覺自己心臟處散發一陣暖流，迅速流向身體四周。
接着飛射而來的箭矢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一樣停在空中，然後掉落在地。
四周忽然下起雪。
不對，那不是雪！
那是一張無比巨大潔白的裙擺。
裙擺無風自動，迅速將面前的小孩包裹。
小孩那扭曲的五官竟然露出了恐懼之色，可惜他已經被包裹嚴實，動彈不得。
那裙擺如同一條白色的長蛇一樣將其環繞捆綁，慢慢升吊到空中。
「嘭！」
男孩的身軀如同碎裂的娃娃一樣，漫天碎片飛舞。
碎片落在地上變成了浮灰，一陣風刮來，徹底消失不見。
潔白的裙擺隨風而去，露出一個黑衣女子。
她站在路中央，四周濃霧散去得無影無蹤。
張楚歌重新恢復了身體控制權。
兩人遠遠對視。
那一刻，一眼萬年。
張楚歌發現自己淚水已經控制不住的流下，如同泄洪的閘口被打開一樣，怎麼也收不住。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流淚，他只是很想哭。
那女孩是誰？
為何看着她會有種撕心裂肺的痛？
我原以為時間會撫平一切傷口，可是每到陰雨綿綿，白雪皚皚之際，它還會複發，鑽心的疼。
我原以為用針和線縫住目光，那麼便再也沒有思念成疾，可是我還是鬱鬱而終。
如果世界有孟婆湯，那麼以往夜夜買醉的人會早中晚三餐。
如果……
不要如果，我只要現在！
我不要過去和未來！
只要現在！
可是，這一刻我為什麼感覺到無比的心痛，就好像無數刀一次次插在我胸口，再一次次的撒上鹽，就是不肯讓它癒合。
黑衣女子也是淚流不止。
隨即她用盡全力奔跑而來，一把抱住了呆立着的張楚歌。
「這個擁抱，我等了好久好久！老公公。」
「老公公！」
聽到這個很久都沒有聽到的稱呼，張楚歌一直垂著的雙手終於忍不住顫巍巍的抱起黑衣女子的後背。
「這擁抱好溫暖，好真實！」
這不可能是她！
不可能！
可是我真的好想這不是夢啊！
是夢嗎？
這一切都是我死亡之後的夢嗎？都是我的幻想嗎？
頭盔，遊戲，這都只是幻想嗎？
我是不是早已經在那個世界死亡了！
我並沒有穿越，沒有重生。
張楚歌此刻已經開始了懷疑自己，懷疑身邊的一切。
只是這個擁抱似乎跨越了一個世紀，不，是跨越了一個世界。
跨越了生死！
王大等人在遠處的靜靜看着兩人。
劉二撓撓頭，對着朱婷婷道:「我們要不回去吧！我感覺我們現在挺多餘的！」
朱婷婷卻是眼眶通紅，帶着哽咽的語氣回答:「不！要回去你們回去！太感人了！嗚嗚……」
原來之前幾人在屋裏正等著濃霧散去，突然黑衣女子跟瘋了一樣跑出房間，離開屋子。
幾人放心不下，雖然害怕濃霧，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追了上來。
只是黑衣女子速度太快了，他們好幾次都差點迷失了方向，等緊趕慢趕追過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一幕。
好在他們沒有看見之前那仙女散花，小孩成灰的那一幕，不然他們會顛覆了三觀。
王大咂咂嘴，有些不以為意。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這有啥可感動的？話說，這有些裏面也可以找配偶嗎？可以談戀愛嗎？談十個都可以那種。」
剛剛美好的氣氛被王大這句話瞬間打破，朱婷婷無語的白了王大一眼:「渣男！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能說我是躺着也中槍嗎？」
劉二有些無奈，但眼中透露一絲興奮，繼續開口:「說真的，這裏處對象隨時分手都可以嗎？不影響現實中的。」
王大和朱婷婷頓時轉頭看向他，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渣男！呸！」
四周街道濃霧慢慢退去，而東方的初陽開始升起。
周圍建築風景也慢慢露出它最美的角度。
一縷陽光照射在遠處擁抱的兩人身上，時間似乎定格在畫面。
三人不由的同時發出感嘆:「好美啊！」
也不知他們在說風景還是人。
只是下一刻讓三人驚掉下巴的畫面發生了。
那緊緊抱着的兩人，女子突然猛的推開男子，順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
「啊！好痛啊！」
那清脆的耳光聲，使得三人光是聽都感覺疼。
這……就結束了嗎？
抱一會，打一巴掌？
這就是付費項目？
三人都一時搞不懂出了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