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誓言

我不介意你去任何地方，任何地方都會有我。就算我不在，那就是在找你的路上。

這是陳立對何曉的誓言。

拂曉的光，從窗沿縫隙里照進屋內，床上的身影感受到了光的溫度，那是一種輕輕喚你的溫柔，像是媽媽的手撫過你的臉頰。先是溫柔，而後便是刺眼的陽光激起你的睜眼的愉悅，就像是媽媽的一巴掌，並且呼喊道：快些起床！

陳立醒來了。

我這是還沒死嗎？

不過這裏為什麼不是醫院？

為什麼這裏好熟悉？這不是我家嗎？

醒來的陳立有很多的疑問，但是落地的瞬間，他明白了。他來到落地的鏡子前，看着自己年輕的模樣，一米七五的個子，微黑的臉，堅毅而健康。濃眉大眼，高挺鼻樑，六塊不大但勻稱腹肌。毫無疑問這是年輕的陳立！

還有一看門前日曆，自己這是直接重生到了14歲時候了！

陳立想到愛人在自己面前去世，自己便沒有猶豫直接來找她。

所以，有些恐懼的陳立推開房門，下樓來到廚房，看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此時的母親還沒有滿鬢白色，她弓著腰掃着地。發覺陳立到來。

「沒等老娘去喊你起床？真的是稀客哎。」

陳立眼睛發酸，抿緊嘴唇，眼睛裏那一絲對於醒來還是原來的世界的恐懼已經消失，沒有忍住，希望的光芒伴着淚滴落下。原來這幾年自己母親變化是那麼大，此時的她是那麼的健康，可見她在前世是如何的操心疲憊。

陳媽看着自己的好大兒，大清早起床后看着自己哭喪著臉，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娘怎麼樣他了，覺得這個傢伙有些奇怪，便收起手中的掃帚，說到：

「啷個還哭起來了，咋誇你還不能是吧？」

陳立覺得好久沒見到自己的母親，結婚後的幾年，自己和妻子在外打拚工作，常常沒有時間回家探望二老，每次電話到跟前看見的就是滿鬢潔白和一年更比一年深邃的皺紋。

揉了揉眼睛，說到：

「我這是才起床，還沒洗臉，老媽有熱水嗎？」

「那邊水壺裏有，自己去倒。」

陳媽也沒有多想，接着自己的早上的固定活動。

陳立洗了把臉，現在是2014年夏天，暑假還沒有結束，會想起這個時候自己原來還在老家幫家裏幹活。

陳立的家裏，自他上初中就便承包了一座山，開起一家養殖場，平日裏散養著許多雞鴨鵝，還有自家的一些羊羊，當然豬也不少。

平日間都是父親在養殖場里滿前忙外，陳立放假后一般也會幫忙打雜，養殖場開了好幾年，後來是因為自己買房差點兒，才買掉了許多牲畜，只留下了幾隻羊和雞鴨。

陳爸以前是醫生，開過藥房，接骨推拿，針灸開刀，開藥打針樣樣精通，聽他講這些本事都是自己拜師學藝當學徒幾年才會的，卻不成想到頭來，用在這些畜生身上了。

陳立的記憶里老爸好像是什麼都會一些，家裏面的反正這幾年過得倒是不錯。

說起這，陳立想起了自己的妻子，這時候她在陽縣另一所中學上學，兩人並不在同一所初中。陽縣縣城裏有兩所比較好的初中，陳立的成績稍差，位於一所較偏遠的的中學。

想起這個時候的她，陳立恨不得現在就去村裏坐車到縣城裏，衝到她家去，看看她過的怎麼樣。

陳立穿飾好鞋襪，來到自家的後山。

陳爸承包養殖廠之後，

修了一條公路直通養殖廠。沿着路，陳立仔仔細細看着沿途的一切，這一切自己以前來不及觀望的景色。

夏天的風在慶祝他的到來變得熱火，吹動的是葉子的他不安靜的心。

夏天的路邊，有很多樹莓成熟，紅紅的酸酸甜甜非常可口，這是在城市裏幾年自己最想要的滋味，真是回來了！

陳立在心裏迸發的喜悅感止不住，來到廠房內，一排的羊圈豬圈雞圈，淡淡的青草香飄來，只讓人神清氣爽。

「老爸～」

「吃飯了。」

陳立的話音剛落，陳爸從羊圈內走出，手裏提擰著一隻小羊一身迷彩服。看見兒子來到自己的跟前，便將羊崽丟給他。

「把這崽子抱回去，昨晚才生的，拿回去喂點奶粉。」

陳立接住小羊羔，看着自己的老爸，好像老爸卻沒那麼大的變化，在記憶里的老爸好像從來都是這樣。

永遠笑咪咪的，遇見誰都是一副很好溝通的樣子。結果好像也是這樣子太好說話了，開藥房幾年虧掉大半家產，平日間的鄉親賒賬的賒賬，有的乾脆攤派沒錢，結果就是藥房倒閉。

父子二人結伴往自家走去，看着自己的兒子，感覺他今天有些不一樣，好像變得更加開朗，看什麼挺都好奇的樣子，不過也沒多想，估計是睡迷糊了。

風還在吹動着松針，發出沙沙的聲音，從林間傳來。一片片菜地農田，多姿多彩的新鮮蔬菜整齊排列，可愛又熟悉的老人家對着兩父子笑着打招呼。

陳立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很久很久的夢，以至於自己在今天才醒來。遺忘的的這些角落，便是他的故鄉。

陳家的院子前有兩顆大樹，都是三人環抱而不只的楓樹，形成了一道樹門。

從門進，陳立將小羊羔放進牛圈，這是以前爺爺還在的時候修的，只不過爺爺去世，家裏人沒有時間照顧牛，便賣掉了，只留下了現在的牛圈。

陳媽將做做好的飯菜剛端上桌子，父子二人就到家了，二人自覺洗好手后，便開飯。簡單的小炒白菜，青椒肉絲，和一碟紅彤彤泡蘿蔔，還有永不缺席的一碗油辣子，這是老媽的最愛！

陳立覺得自己怕是有一年沒有吃過媽媽做的飯了，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那麼的好吃。

小時候家裏來客人吃飯，直誇陳媽做什麼都好吃，那時候陳立覺得那是別人的誇張啦，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吃膩了。

長大后得不到便是鄉愁，便是媽媽那一勺油鹽醬醋間獨特的味道，這樣的滋味如何能讓人吃的膩？

現在離開學升初三還有一星期，陳立準備先進縣城，一是侃侃何曉過的怎麼樣，二是回去鞏固一下自己知識，這幾年上大學現在初中的一些書本知識可忘的一乾二淨了，得重新撿回來。

便在吃飯的時候開口：

「老媽，我想先回陽縣去看看書，下學期便是初三了，開學還要考試。」

陳媽也不覺得奇怪，自己這個兒子不是安生的主，最後的一個星期才想起回去已經是不錯了。

「你要回去就好好學習，我就不去了。」

以前都是陳媽在陪伴着陳立上初中，晚自習下課給他做夜宵。

陳立激動的心也是終於得到的安定，但是轉念又一想自己馬上就可以見到自己的妻子，不對是「未來的妻子」，又恨不得現在放下飯碗就走。

陳爸倒是看出陳立有些坐立不安，便吩咐道：

「你一個人可別去做壞事，我會打電話的，莫要去網吧上網，想想你小姨萬一找到你在網吧，挨打了我可不管。」

額，想起這事兒，陳立有些發懵。自己以前與表哥去玩穿越火線被然後小姨逮住，棍子都抽斷了。

「不會不會，我是回去看看書，寫一些作業。」

說罷，端著碗狠狠地刨了幾下飯碗，咔咔幾下一碗米飯下了肚，這必須再來一碗，明天回去了就沒得吃了，雖然自己會做飯。

嘴裏喊著老媽再來一碗，心裏卻是對明天充滿期待。

何姐我來找你了！

哈哈哈，第一次相見，比前世要提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