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夢境

「不愧是四手巨人，速度和力量都無與倫比，只可惜不太聰明。」

……

「這裏還有一個人族。」

……

「怎麼回事，我睡過去了嗎？到地方了嗎？」

路安剛一睜眼，就看到一柄尖刺向著自己眉心刺來，幾乎是下意識的，路安使用了光影術，並用手撐地，瞬間側身。

「咦？」

手握尖刺的蛇人發出了一聲驚呼。

路安渾身冷汗直冒，才算反應了過來，這就是之前自己被殺之後穿越的地方。此時的路安與另外兩名蛇人三角站位，劍拔弩張。

「我怎麼又穿越了？這是做夢？還是我又死了？」

「老大，這人類會法術！」

「法師？人類也有法師嗎？」

遠處的蛇人疑惑了起來，死死盯着路安。

「就是現在！」

路安抬了抬手指，藉著光影術的模糊，釋放了七八道光絲，漂浮在身前的空氣中，由於是白天，光絲並未暴露出來，以一種幾乎無法被肉眼看見的形態隱藏着。

「老大，他剛剛釋放了一個法術，面前的空氣熱了起來。」

路安一驚，這蛇人竟然可以直接看到自己釋放的光絲中攜帶的熱量！

「別動！」路安吼道，「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你們也知道我是法師，我身上可是有詛咒的！」

路安發現這兩個輕易殺死道純的蛇人知道自己是法師之後對自己竟然謹慎了起來，於是便打算裝一裝。

「詛咒？法師也有詛咒？難道……你是黑法師！不對，黑法師的話怎麼會這麼好說話？」那個為首的蛇人眯起眼睛，擺出了戰鬥姿勢。

「糟了。」路安拔腿就跑，邊跑邊向身後釋放光絲術，儘管蛇人能看到熱量，但是這些光絲術也能減慢蛇人的速度。

「快追，不能讓他跑回人族領地。人族出了一個法師，必須就地消滅。」

「光球術！」路安大吼，向著身後手持尖刺的蛇人扔出去了一顆光球。

「二號！快躲開！」

為首的蛇人大喊，名為二號的蛇人頓時減慢了速度，向著一側翻滾。

「砰——」

光球爆炸了，範圍很大，將二號蛇人覆蓋住。

「二號！」

為首蛇人嘶鳴著，看向了爆炸處，似乎猶豫了一下，這也使得其速度減慢。

「老大，我沒事！這法術沒攻擊力！被騙了。」

「^&*%^$*^&%」

意識到被騙的兩隻蛇人惱羞成怒，咒罵着路安。

「哈哈，兩個傻子。」

路安得意的笑着，速度絲毫不減，轉瞬就拉開了不短的距離，他在前面跑，兩隻蛇人在後面追。

似乎是能力的原因，路安的體力甚至要更勝兩隻蛇人，再加上自己扔的光絲，很快，兩隻蛇人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別追了，二號，這個人類法師看樣子並沒有多少能力，讓他跑吧，正事要緊！」

隨着為首蛇人的下令，兩蛇停止了追逐，咬牙切齒的「目送」路安消失在叢林的樹木之中。

……

不知跑了多久，路安漸漸感到體力不支了起來。

「也好，就算他們是騙我的，短時間內肯定也追不上我，我先歇一歇吧。」

路安停了下來，席地而坐，恢復者體力。

「一路釋放了那麼多光絲，神恩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得趕緊禱告一下，

加速恢復。光之神啊，您的信徒……」

路安靜坐着，閉上雙眼等待接受光之神賜予的神恩。

「嗯？怎麼回事……光之神沒有回應我！不可能啊，就算在相隔最遠的暗之國胡尼王國也能輕易接收光之神的賜福，難道我是在另一片大陸？不對！」

路安瞳孔震動，突然想起來上一次在這個夢境中的遭遇。

「我上一次……是被殺死了，而這一次正好是在被殺之前的一小段時間醒來！這是夢嗎？如果不是，那是什麼？難道真的是時間上的穿越？」

就在同一時間，伴隨着路安瞳孔的震動，路安眼前的世界正不斷模糊起來，顛倒——分裂——重組——再分裂……緊接着路安被強烈的睡意包裹住，沉沉睡去。

……

「醒醒！醒醒！」

「小芳？」

「哥哥，你怎麼又偷偷睡覺！我要告訴媽媽去！」

「別啊，好妹妹，哥哥錯了還不行嗎，千萬別告訴媽媽，要不然你哥哥我屁股又得被揍開花了。」

「哼，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你先答應！」

「你先說！」

「我告訴媽媽去！」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

「嘻嘻，這還差不多，這件事很簡單，就是今年的遊街，你陪我一起去！」

「遊街？」

「是的，遊街，你每年看遊街的時候都躲在家裏面睡大覺，今年必須得陪我去！」

「小芳，我……」

「哥——哥——你要反悔嗎？剛剛還答應來着。」

「好好好，陪你去，陪你去還不行嘛！只是遊街，怎麼這麼熟悉，咱們不是去過了嗎？」

「你在說什麼啊哥哥，以前每次你都躲在家裏睡覺，什麼時候跟我去過！」

「去過啊，上次還是一起去的呢，當時還有個光球……光球……」

轟————

「光球砸下來是吧。」

眼前的妹妹笑了起來，似是開心，似是憤怒。

「小芳？」

「親愛的哥哥，沒有光球呢，你記錯了，那個只是別人放的煙花而已，你之前每次都躲在家裏面睡大覺，沒陪我去過一次，這次一定要陪我！」

眼前妹妹的臉模糊了起來，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隨即一陣光閃了起來，抬頭看去，是一顆光球。

「哥哥，這個煙花多好看啊！」

「哥哥，你看我，等了你好久了，明年終於要一起去看煙花了！好開心啊！你要是不去，我就告訴媽媽，打你的屁股！」

「哥哥……」

「夠了！」

路安坐了起來，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打濕。

「還好是夢……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也太真實了，就算是之前做的夢，也沒有這麼崩壞吧！」

路安平復著心情，一聲清響后，躺椅旁的牆壁扭曲了起來，化成了軟泥狀，顯露出來了弧形的門框。

「到了么？」

……

和來時的路相似，路安經過一段黑暗，明媚的陽光灑在了臉上：莫爾城到了。

和薩勒城豐富的文化氣息不同的是，莫爾城是一座並不發達的農牧業城市——曾經的莫爾城也只是一個鎮子，但是由於特殊的地理位置，成為了周圍各個鄉鎮售賣牛羊和各類農產品的集中地，帶動了經濟的發展，從而在後來王國每5年一次的行政劃分中被評為了城市級。

或許正是因為莫爾城的特性，幾年如一日的平凡著，路安走在城中的泥土路上，暖洋洋的太陽照射著大地，泥土中升起了淡淡的鄉下氣息——儘管成為城市級后，莫爾城的神職人員曾經使用過各種常駐型神禱術清理過氣味，但是每天絡繹不絕前來售賣農牧產品的人們還是帶來了許多「鄉土味」。

「這位小帥哥，住店嗎？」

一位打扮妖嬈上了年紀的大媽叫住了路安，熟悉的聲音喚醒了路安童年時期的記憶——小時候父母經常帶自己到市場售賣家裏種植在鄉下的蔬菜，那時起路安總是喜歡獨自一個人在城裏面亂跑，經常能見到這種拉人住宿的情境。

「最近教堂那邊有什麼人去過嗎？」

「喲，小哥哥問這個幹什麼？」大媽伸出手，先擺了個5的手勢，隨後將大拇指和食指捏住搓了搓，路安會意，咬了咬牙從兜裏面拿出事先準備應對突發情況的5枚藍晶幣。

接過藍晶幣，大媽故作隨意的收了起來。

「一天前，突然有一架教廷專用的飛雲車停在這邊，不知道裏面是哪個大人物，不過我們這個小城幾年也見不到一次這種車，光是看着就羨慕的不得了呢。不過小哥哥，看你打扮也不像是教廷里的人，問這個問題幹嘛呢？」

說着，大媽又像剛才一樣伸出了手，路安明白，這是在要封口費。

「哼。」

路安突然感覺心在滴血，從另一個兜里又掏出5枚藍晶幣，放到了大媽的手裏。

「教廷完全可以只傳信息，不過帝國總共有5個大主教，分別管理東西南北和首都5個教區，這裏是在南方，而殺死我的亞倫大主教是管理薩勒城那邊的西部教區，既然來了人，就要做好是亞倫大主教派來的準備。」

路安思緒紛飛，當即決定先不着急回家，在家附近監視着，從而判斷亞倫大主教是否有對自己家人不軌的想法。

「路安？！」

就在此時，路安的身後突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是自己童年的玩伴，費倫。

「糟了，被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