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試
嘩啦啦～
「哦～真舒服～」
格倫趴在浴池邊，放鬆身體，任由小女僕澆著熱水搓洗身體。
並非他矯情，要知道十四歲之前這幅身體的主人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哪裏經受過如此高強度的鍛煉。
不出意外，下午的沙袋操練結束后，兩條瘦細胳膊又酸又種，就連晚飯都是茉莉親手喂的。
微燙的熱水從脊背滑落，小手一路搓揉，緩解勞累的肌肉。
格倫一邊享受着小女僕的溫柔服侍，一邊打開狀態欄繼續研究起來。
狀態欄的本體是半透明的四方形藍色熒幕，只有他自己能看見。
當把意念集中在熒幕某處字跡上時，會自動出現相關解釋。
「先看看力量代表什麼。」
【力量屬性，綜合了人體爆發力、耐力、速度、心肺供能、神經反應等多方面要素，客觀表現為身體能夠發揮出的力量強弱。】
格倫的力量屬性是0.5，按照十四歲年齡橫向對比，處於中等偏弱的水平。
【體質屬性，代表着人體器官綜合強度，包括皮膚、骨骼、軟組織、臟器、血液、細胞活性、新陳代謝、毒抗等等。
——體質是力量的承載，感覺無法提升時，試試加點體質吧。】
「力量不能憑空產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出去多少力量，身體就得承受多少力量…」
關於力量和體質的解釋還能稍微理解，後面的魔力就是他知識盲區了，儘管有契約書給出的註解也只能做到一知半解。
【魔力，艾澤拉斯位面的本源之力，締造超凡的唯一途徑。
——很可惜，你的身體不具備魔力天賦。】
「是魔法師嗎，為何生活十幾年記憶里沒有半點關於魔法師的消息，更沒有所謂的魔力，拳術、拳師！才是這裏的主流。」
「如果真有魔力，父親不可能不會提及的。」
格倫皺眉思索，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契約之書已經明示了他沒有魔力天賦，在糾結下去也沒用。
「對了！我記得城堡里有個藏書室，正好需要了解這裏的概況，明天抽空去一趟。」
隨後格倫的目光放在狀態欄最後一項上面，赫然是完成降臨任務后【契約書】獎勵的1點自由屬性。
當他的念頭集中在這一欄時，力量與體質後面分別多出一個橙黃色的加號，而魔力後面則沒有。
「意思是可以直接對這兩種屬性進行提升？」
泡在水中的格倫突然興奮起來，難道說契約之書能直接提升身體屬性？！
要知道，他下午在訓練場面對兩百斤沙袋揮拳兩千次，手臂和肩膀完全脫力，根本抬不起來。
按照安德烈老師的說法，要想入門基礎拳擊術，需加倍強度操練十幾天，可他現在的狀態，練習一天得休息兩三天手臂才能恢復。
這樣一來，身體恢復速度，極大制約了拳擊術提升進度。
隨意估算了下，入門基礎拳擊術恐怕至少需要兩個月時間。
格倫突然明白過來，或許這便是安德烈所說的，平庸至極的身體天賦。
「天賦什麼的，通過努力一樣可以彌補！契約之書！給我加點！」
沒有猶豫，格倫念頭化作手指，摁在了體質屬性後面的加號上。
咚咚！
視線恍惚了一瞬，狀態欄顯示的數字悄然間發生變化。
自由屬性那欄，原本為1的整數，
下降了0.1，變成了0.9。
體質那欄，則從0.5變成了0.6。
加完體質之後，屬性欄後面的黃色加號暗淡下去變成灰色，說明體質不能連續加點。
咚咚！
心臟再次搏動。
躺在浴池內的瘦弱軀體很快有了感覺，心跳得很快，每一次泵動都彷彿為身體注入某種沸騰的熱量。
血液在升溫，血管在膨脹！
「啊～」
格倫忍不住叫出聲。
「少…少爺…您…」
浴池邊，茉莉女僕羞紅了臉，一雙小手僵在格倫的腰部，不知所措。
格倫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體內躁動的火焰。
「沒事，你先出去吧，沒有我的允許，不得任何人進來。」
「可是…」茉莉還想在說些什麼。
「出去！」
格倫雙手死死抓住浴池邊緣，用僅存的意志力呵斥茉莉離開。
咔噠。
受驚的茉莉慌亂離開浴室，反手把門關上。
此時格倫體內如野火燎原，以心臟為起點點燃身體每一處角落。
灼熱氣息從毛孔噴發，甚至將漸漸變冷的水溫加熱回來，尤其是勞損嚴重的雙臂位置，彷彿烙鐵般通紅。
忽然間，剛剛吃下一根烤羊腿、兩隻雛雞、十片白麵包外加一大桶蔗糖牛奶的肚子居然發出空蕩蕩的咕轆轆的聲音。
他餓了。
「什麼鬼？我明明－」
咕嚕嚕！
肚皮空響，腸胃爆發出猛烈哀鳴。
餓！太餓了！
他來不及擦拭身體，披上浴巾撞開房門直衝后廚。
「誒？少爺等等我！」
守在門外的茉莉女僕一臉錯愕的追了上去，完全搞不懂自家少爺怎麼了。
……
……
「嗝～」
一小時后，將廚房剩餘飯菜掃蕩一空的格倫心滿意足打了個飽嗝，他擦擦嘴巴，對着掌管城堡后廚的廚師長吩咐。
「波蘭大嬸，我最近在跟隨安德烈老師學習拳術技巧，吃的可能會比較多，以後廚房要多準備點食物，尤其是晚上，夜宵必不可少。」
「好的少爺，您正處在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才好呢。」
波蘭大嬸是城堡里的老人，也是父親格雷亞的心腹，可以說是看着格倫長大的，自然不會拒絕這點要求。
一路回到卧房后，格倫感覺自己吃下的食物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沒有像剛才那般飢餓。
「看來讓體質增強的能量並非憑空而來，剛剛吃掉的食物補充了很大一部分，但並非全部，能讓體質快速提升，顯然其中還有更為複雜的變化。」
打開狀態欄瞅了一眼。
「體質只增加了0.1點，而不是一口氣將自由點數全部加上，或許增長幅度跟自身基礎有關，若真的從0.5直接跳到1.5，我的身體可能會爆炸。」
想到這，格倫不禁有些后怕。
幸運的是，契約之書會根據宿主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進行加點，十分人性化。
從這點來看，契約之書並非單純的器物那麼簡單。
「快躺下少爺，安德烈騎士囑咐睡前要擦藥膏。」
說着，小茉莉讓少爺穿好睡衣躺在床上，拿出白天安德烈給的藥膏，小心翼翼給他塗滿手臂。
「弄好了少爺，注意別讓藥膏掉了。」茉莉抬起他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面。
「嗯，你也去休息吧，今天讓你夠累了。」
「我甘願服侍少爺，一點不累。」小茉莉連忙說道。
格倫笑了笑沒說什麼，等房門關上后便熄了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