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防患於未然
皇后越是著急，她便越是從容淡定，這讓皇后越發心慌了。
「攝政王妃，你若是能治好本宮的病，本宮絕不會虧待你。」
見事態發展出乎意料，月林甫厲聲呵斥。
「洛錦歌，休得妄言，皇後身體康健，何來隱疾一說，分明是你在胡言亂語！」
淡淡看一眼月林甫，洛錦歌漠然勾唇。
「該提點的我都提點了，信不信的由你們。」
月林甫上前一步，看向月凌蟬。
「皇后，莫御醫每月都給你診平安脈，你要相信莫御醫。」
此時皇后早已動搖了，她可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便不理會月林甫，只看向洛錦歌。
「攝政王妃看出本宮命在旦夕，為何本宮一點感覺都沒有？」
洛錦歌高深莫測的眯起眼眸。
「既然是隱疾，平日里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一旦發作便是病來如山倒，藥石罔救了。皇后你平時可曾感到心悸？時常覺著燥熱心煩？有沒有厭食之症？」
聽了她的話，皇后更是震驚。
「你說的這些和平日里本宮的癥狀都對上了！攝政王妃果然醫術卓絕，還請攝政王妃儘快開藥。」
於是洛錦歌便提筆寫下藥方。
「乾草一克，丁香一克，丹參二兩，黃芪五錢，百合三錢，煎服，一日三次。」
皇后忙命身邊的大宮女接過藥方，便去御醫院按方抓藥了。
她給開的是泄心火，補血益氣的葯，不過只是多加了一些丹參，這便成了一副毒藥。
這藥方連資深的御醫都看不出端倪的，藥性會逐漸腐蝕皇后的血脈，讓她血管變得異常薄弱，直至某天不堪重負，突然斷裂。
她得了這樣的病症，莫御醫卻沒有看出來，皇后看向莫御醫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深意。
那莫御醫身子一震，依然強詞奪理。
「微臣方才看過那藥方，不過是尋常補血益氣的配方，莫不是攝政王妃在故弄玄虛？」
洛錦歌負手於背後，振振有詞。
「配方相同，藥理卻大不相同，正所謂失之毫釐謬以千里，莫御醫你行醫多年，難道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
她才說完，慕容恪便冷漠勾起嘴角。
「莫御醫既然能為皇后診脈多年，醫術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為何沒能查出皇后隱疾，這便有待考究了。」
言下之意，這莫御醫是真的沒有查出端倪，還是有意隱瞞皇后病情，須得細細思量一番。
皇后執掌後宮多年，這攝政王話里的意思她怎麼會聽不出來？
況且這莫御醫平日里跟月林甫往來甚密，雖然她出自月府，但在某些利益方面她卻並非完全和月林甫一致。
想到這裡，皇后看向月林甫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戒備。
而月林甫因為皇后沒有照著他的意思做，此時對皇后的不滿意都寫在臉上。
看月林甫那冷凝的面色，皇后更加懷疑莫御醫是故意為之。
她冷眼看向莫御醫。
「莫御醫，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隱瞞本宮的病情！」
莫御醫面色大變，惶恐求饒。
「皇後娘娘明察，微臣萬萬不敢啊。」
在磕頭求饒的時候，莫御醫還不忘偷偷看向月林甫，示意月林甫為他說幾句好話。
這看在月凌蟬眼裡就更加可疑了，她聲音陡然嚴厲。
「本宮看你就是故意的，陛下，你可要替臣妾做主啊，莫御醫故意隱瞞本宮的病情，這是要害本宮啊。」
今夜鳳羽宮鬧了這麼一出，皇帝本就不勝其煩，此時聽到皇后這樣說，只想早點散場，回去抱的美人兒睡覺的皇帝便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莫御醫，你可知罪？」
莫御醫身子一顫，磕頭如搗蒜。
「陛下明鑒啊，這些年微臣對皇后忠心耿耿，絕不敢有二心，更不敢刻意隱瞞！」
接著又看向皇后。
「皇後娘娘，你不能這樣無情啊，這些年微臣是如何待你的，你清楚的啊！」
這些年他可沒少幫著皇后做壞事，宮中那些經常莫名其妙死掉的妃子，以及那些夭折的皇子可都少不了他的功勞。
聽了她這話，皇后心下一緊，生怕逼得急了，他將這些事抖露出來，便連忙呵斥。
「住口！禁衛軍何在！趕緊把這個意圖謀害本宮的奸臣押入天牢！」
那莫御醫情急之下抓住月林甫的衣擺。
「月老丞相，微臣是你一力推薦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月林甫絕對想不到今晚不但沒能教訓得了洛錦歌，還得折損他安插在皇宮多年的一個暗線。
他面容陰沉，目光陰狠的瞪向洛錦歌。
洛錦歌毫不畏懼的看著他，好心提醒。
「月老丞相，莫御醫既然跟你私交甚好，這個時候你不妨替他說幾句好話？」
聽到私交甚好幾個字，皇帝眼眸陡然銳利起來，他意味深長的看向月林甫。
「月老丞相，你倒是說說，你跟莫御醫是怎麼個私交甚好法？」
帝王最忌諱的便是結黨營私，更何況這莫御醫還是經常在後宮走動的。
若此番不能打消皇帝的疑慮，可就麻煩了。
月林甫一腳將莫御醫踹開。
「莫御醫，我看你是急糊塗了，你我雖然同朝為官，平日里卻並無甚往來，如今是你誤診，我如何能救得了你？」
說完后立刻向皇帝拱手抱拳。
「陛下，此事該如何定奪，此人該如何處理，全憑陛下做主！老臣對陛下對皇朝忠心耿耿，不論陛下做什麼，老臣都鼎力支持！」
見月林甫也不管他了，莫御醫慌了。
「月老丞相，你不能這樣啊，你答應過我的，事到如今你怎麼能過河拆橋！」
生怕莫御醫再說出對他們不利的話，皇后厲喝。
「禁衛軍，還不趕緊把此人拖下去！」
禁衛軍聞聲上前拖著莫御醫朝殿外走去。
莫御醫的聲音絕望而凄厲。
「月老丞相，皇后，你們不能這樣，老臣算是跟錯你們了！陛下，老臣是被人加害的，老臣有話要說。」
他的聲音逐漸遠去，最後那幾句話讓皇帝面色十分難看，月林甫和月凌蟬對視一眼，二人同時跪下。
「陛下，且不可聽信奸逆讒言，這些年老臣和皇后一心為了楚國朝堂，為了陛下忠心耿耿，絲毫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