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第七十九章

山姥切長義撐著腦袋，看着在病床上熟睡的某人。

金髮的青年面色和嘴唇都有些蒼白，身上的藥味很濃，不過呼吸平緩，已然度過了最危險的時候。

「…笨蛋。」

嘟囔一句，山姥切長義伸手輕輕戳了戳打刀的臉頰，藍眸微微半斂。

「真是個傻瓜。」

也是個…令人放心不下的傻瓜。

對自己自私一點啊，笨蛋。

銀髮青年抬手，彎了彎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對方的鼻樑，語氣是難得的柔和。

「做個好夢，國廣。」

＊

山姥切國廣沉睡了整整三天的時間。

醒過來的時候四肢還有些僵硬，山姥切長義一邊嫌棄一邊按摩山姥切國廣的手臂：「真是的…才睡三天就這樣嗎，你好弱呀偽物君。」

「都說了是仿品了。」山姥切國廣看着滿臉嫌棄的山姥切長義口嫌體正直的在幫他按摩，忍俊不禁的笑出聲。

山姥切長義：「…笑什麼！」

手下一個用力，山姥切國廣臉上的笑容頓時扭曲了一下。

「疼…本科，我不笑了。」

「哼。」

山姥切國廣彎了彎眼眸，視線落在本科戴着的藍寶石耳墜上。

注意到了他的視線，山姥切長義側了一下腦袋，耳墜隨着他的動作晃了晃：「這是十六夜大人設下的封印。」

「只要耳墜不取下來，我就不會因為八岐大蛇的力量暴走。」

山姥切國廣眨了一下眼睛：「…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現在已經安全了，笨蛋。」山姥切長義伸手彈了一下對方的腦門，「倒是你，你可是本靈，現在你的生命可是跟無數個「山姥切國廣」掛鈎…好歹愛惜一下自己啊，偽物君。」

「本科…」山姥切國廣嘴唇動了動，「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山姥切長義：「……」

銀髮青年當場表演了一個惱羞成怒。

「區區偽物，誰關心你了啊！」

我捏！

山姥切國廣直接震驚.jpg

好——疼！！！

＊

先不提這邊增進感情的山姥切二人組，解決完聚樂第後續事物的鯰尾藤四郎拿着一份文件回到了本丸。

「開放聚樂第？」

天守閣內，三日月宗近有些驚訝。

「怎麼這麼着急？」

「一方面是因為聚樂第基本清理完畢了，」鯰尾藤四郎說起正事的時候非常嚴肅，「另一方面，則是為了穩固山姥切長義的情況。」

本靈和分靈之間是相輔相成的。

分靈的成長會反哺到本靈身上，而本靈的穩固會讓分靈也更為強大。

而現在山姥切長義的狀態雖然因為耳墜的原因穩定下來了，但因鱗片的長年侵蝕，而又將自己關在聚樂第的原因，靈體受損，需要慢慢養回來。

最快的方法，就是分靈反哺了。

「確實如此。」三日月宗近雖然同意鯰尾藤四郎的說法，但…m.

「這對長義來說並不好。」

「長義跟五虎退那孩子一樣。」小烏丸也不贊同，「「右眼」給五虎退帶來了記憶受損的代價，假如八岐大蛇的力量都會給孩子們帶來損傷的話，那麼在長義沒有恢復之前，為父不建議從他身上抽取複製分靈的靈力。」

「也就是說，」今劍冷不丁的開口了，「發生了不得不讓山姥切長義站在台前的事情？」

鯰尾藤四郎嘆了口氣，煩躁的撓了撓頭髮：「還不是那些人。」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黃泉隊長的意思是，退的情況是瞞不住的，但是山姥切長義不一樣，他是「八岐載體」的事情…只有我們知道。」

小烏丸微微皺眉：「那群人…竟然還沒放棄嗎。」

「八岐大蛇代表力量，也代表他們能重新恢復地位的機會。」今劍放下茶杯，「利益在前，他們不會不動心的。」

「並且，這份利益足以讓他們冒險。」三日月宗近看着窗外常年不敗的櫻花，「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如果他們真的要放冷箭，就算是黃泉隊長他們也會頭疼。」

「這件事，還是告訴長義本人比較好。」小烏丸下了決定，「畢竟他才是當事人，我們不能越過他，替他做決定。」

當山姥切長義跟着鯰尾藤四郎來到天守閣，得知這一消息后——

「我沒問題。」

他什麼都沒想，這句話直接脫口而出。

「等等，長義先生。」鯰尾藤四郎嚇了一跳，「你可以再想想，靈體受損不是一件小事。再說，就算不答應我們也沒什麼損失的。」

也就是會麻煩點，損失…還真沒有。

「…哎。」三日月宗近嘆氣，看向小烏丸，「您早就預料到了吧？」

小烏丸掩嘴輕笑：「畢竟…山姥切和他幾乎如出一轍啊。」

「我已經決定了。」

山姥切長義想了很多。

被不知名人士植入「鱗片」的事，不小心傷害到了五虎退的事，將自己自我封閉，關在聚樂第數年的事…

以及，那傢伙的事情。

自己都沒恢復，就敢冒着碎刀的風險來找他，真是…不要命了。

「而且，我也不想一直逃避下去了。」山姥切長義笑得很輕鬆，「我好歹也是刀劍付喪神啊。」

鯰尾藤四郎撓了撓臉頰：「長義先生還真是和山姥切先生很像呢。」

一句話直接讓山姥切長義變了臉色——紅的。

「誰跟他像了！不對，像也是他像我才對吧！」

鯰尾藤四郎震驚：「重點是這個？！」

而某位老爺子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補充：「哦呀，長義，你臉紅了哦～」

山姥切長義：「！！！」

「——我沒有！！！」

天守閣傳出了一聲暴喝，在院子裏做內番的退打了個激靈。

奶白色的小短刀疑惑的抬頭。

剛才…是長義先生的聲音？

【主人！我查到啦！】

腦中，系統活潑的聲音響起。

【序號.611宿主，「八岐大蛇」長安，曾有一次任務完畢后重塑身體的記錄。】

【據本人所說，在平安時代和安倍晴明一戰之後，按照世界線發展被安倍晴明打敗，任務完成脫離世界，但留下來的屍體應該只有頭顱，而且是被分成八份封印才對。】

【屍體被封印是為了防止八岐大蛇復活。而根據世界線的發展，八岐大蛇復活是不可能的——因為長安大人已經回到了本部。】

【所以，屍體應該按照正常發展腐化消失，而不會留下任何器官部位才對。】

【長安大人猜測，是有人在被封印的屍體上做了手腳，才導致屬於八岐大蛇的力量保留了下來。】

八個頭，就只留了一對眼睛，一個心臟還有鱗片？

不對勁。

退的眸色閃了閃。

【剩下的部位，長安有沒有說是什麼？】

【有的！】系統倒豆子一般的全部說了出來，【長安大人說，雙眼、鱗片如果都是出自同一個頭顱的話…】

【重點是「心臟」。】

退的眼中已經沒有屬於「五虎退」的柔和，反而是屬於上位者的冷然。

【眼睛，鱗片都可以理解，那麼…「心臟」呢？】

頭顱里怎麼可能會有「心臟」？

頭顱里有的…

【是「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