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悲愴

蕭天明死了！

根骨盡毀，氣運也隨之潰散。袁飛失卻強敵，卻沒有絲毫大仇得報的喜悅。

跪坐在地上，袁飛不可思議的看著沾血的寶劍。

人就這麼死了？清芸也不可能回來了！

雖然替代了原身，潛意識裡，袁飛確實沒有把自己真正融入這方天地。

自己只是被臨時替補上場的演員。算計他人，就好像在沉浸式體驗一款遊戲。

直到此刻。

方才出手的力道是那麼真實，如今濃烈的血腥味讓人膩煩。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被我殺死了？

我殺人了？

「嘔！」袁飛按住喉嚨，幾乎要把苦膽吐出來，受傷處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

這不是情景電視劇，原來自己也會受傷，也能直面感受死亡的恐怖。

不遠處，清芸的屍體依然栩栩如生，袁飛的心為之一空。

想到了她的嬌羞，她的執拗，她的奉獻，袁飛心知，自己欠下了永遠也還不清的情債。

生命真的好脆弱。

為什麼會有大佬喜歡相互爭鬥？

為了斬殺強敵，凌駕於眾人之上的滿足，九州一統醉枕江山？

身臨其境，袁飛只感覺無盡的空虛。身軀疲憊不堪，彷彿腦力和體力都到達了極限。

為什麼要在異界奮鬥啊？

為了錦衣玉食，征服成百上千的異界美女，完成大被同眠的至高理想？

這實在是太過為難，前世袁飛頓頓有魚有肉，連一個前女友都搞不定。如今清湯寡水，還能更勝從前？

難得清芸垂青，若是琴瑟和諧，能過好小日子，也算是三生有幸。

可是，她為了救自己，死掉了！

「對不起，謝謝。遇見你，是我袁飛三生有幸，只怪我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你。」

如今袁飛彷彿找到了答案，只是代價來的太沉重。人往往只有失去了，才會倍加珍惜，曾經擁有的幸福。

爭鬥，只為了自保求生。奮鬥，是為了保護珍視的人不受到傷害。

袁飛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道！

外門弟子中毒頗深。

過量的失神草配置的毒丹，雖不致命，卻讓人筋骨酥軟，全身無力。

蕭天明身上的東西不少，僅有袁飛可見。

瞞天過海，並非不可能！

一枚石戒，袁飛是知道的，不僅可以投毒，還能提升境界，妙用無窮。

更不用說戒靈本身精通根骨提升之道，還能配置毒丹，簡直是移動的百科全書。

這等寶物，只怕不下萬年才能有一個。

神眼通，開！

匍一接觸戒指，袁飛氣運驟降。

再三思量，袁飛拔出寶劍，一劍把石戒擊的寸寸龜裂，再出一劍，寶物碎裂！

克服寶物的誘惑並不容易。看著逐漸回升的氣運，袁飛陷入了沉思。

不是所有寶物都能隨意取用的，蕭天明的戒指已經誕生了靈物。靈物認主，如果自用，反噬起來非同小可，說不定就會被奪舍！

如果被宗門拿去，也是袁飛的不幸。這等寶物，袁飛把握不住。

一個蕭天明已經夠受了！萬一石戒落在龍霸天身上，等於再造一個蕭天明。被人撿去，只怕也是幫助別人消滅自己。

自己氣運不如中人，就不要給自己找麻煩了！

戒指碎裂，虛空之中，掉出五枚圓滾滾的鍊氣丹來。還有一篇功法，上書《玄陰指》，三個大字龍飛鳳舞，顯然是修行原本。

這東西，十有八九應該是柳飛飛給他的！玄陰玄陽，聽起來好像是一對。柳飛飛究竟偷了藏書閣多少好東西！

指法，師父不讓學習。袁飛也只能忍痛放棄！

袁飛為外門弟子取來清水，逐一給大家灌下。一個多時辰，外門弟子們才悠悠轉醒，發現袁飛在樹下運功調息。

「蕭天明呢？」眾人好奇的開口。

袁飛忍著噁心，看向那邊：「被我殺死了。」

「哼，這等惡賊，人人得而誅之！」袁飛的支持者重新匯攏過來！

「那枚邪派的戒指呢？」外門弟子對這等寶物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蕭天明和我搏鬥時，用石戒抵擋時撞壞了！」

揣上破損的戒指並鍊氣丹，袁飛拽著眾人，返回宗門。

清芸的安葬儀式，袁飛放聲大哭，眾人聽聞無不悲切。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支持者們更是勸慰：「清芸喜新厭舊，蒲柳之姿本就配不上大師兄，您也不必介懷了。」

只有袁飛知道不是。氣運極差，袁飛能得清芸垂青。她是真心實意佩服自己忠肝義膽，義薄雲天。

後來三月，被無數謠言中傷，自己的行為簡直比禽獸不如，當然，這也接近真相。

自己落地鳳凰不如雞，又無隻言片語辯解，蕭天明卻是深情款款，王霸之氣外露，兩者雲泥之別。

清芸的選擇並不錯，卻是一步一步掉進氣運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