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底牌

時至今日，蕭天明不可能供出大師姐柳飛飛，對邪老也不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只能介面說道：「我不過是聽人傳言。」

「聽人傳言？那日送葯，內門都知道我那日在宗門內修身養性，不可能暗害小師弟父母。」

「但你呢？龍虎山腳下發生如此慘案，宗門長老知道，外門弟子不知道。你不過鍊氣三重，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一席話，讓蕭天明啞口無言。

「仙草難得，如果有了仙草，兩重境界要突破不過舉手之勞。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小師弟一家人被殺，我有罪啊……」袁飛捶胸頓足，芸兒和一眾弟子也暗暗垂淚，只有蕭天明臉色鐵青。

沒有直接指認兇手，而是通過引導，連動機都有了。就好像之前也沒說蕭天明用什麼方法提升根骨，只說了一種可能性，一種大家能夠想到得可能性，排除了蕭天明的謊言。

「既然不是你做的，為什麼接二連三的撒謊騙人？」眾怒難犯，大家把蕭天明一干人等裹在核心，袁飛藉機抽身而退。

「大家相信我，我沒有殺害小師弟父母，我的鍊氣丹是柳飛飛師姐給我的！他說只要我誣陷大師兄，就給我好處，15枚鍊氣丹也是她給我用來修鍊的，我根本不需要貪污靈草。」

「胡說，內門大師姐柳飛飛人品貴重，豈容他人污衊？」

袁飛模仿蕭天明的語氣，惟妙惟肖。一陣鬨笑過後，人群凝而不散，把蕭天明氣得幾欲吐血。

蕭天明在氣急敗壞之中，丟掉了最後一張底牌。

袁飛的神眼，一直死死盯住天明，以防異變。

此時他驚訝的發現，天明的氣運居然下降了3，此時只有5.8了。

人群之外，還是傳來袁飛正氣凜然的叫喊：「蕭師弟，小師弟父母被害當晚，你身在何地？」

「身在何地？」蕭天明急於解釋，一五一十的交代：「我正在密林深處的清泉之中，趁著天黑修鍊根骨……然後我就暈過去了。」蕭天明說話又急又快。

袁飛繼續追問：「為什麼大家都在睡覺，你卻在晚間修鍊呢？被大舔虎吃了可怎麼辦？」

「我，我有邪老護身！」此話一出，引來軒然大波，連袁飛都忍不住暗暗吐槽，好好地一個戒靈，名字幹嘛加個邪字？

我看不是吧，分明是你殺害了小師弟父母，以人為祭，提升了根骨！

「我沒有，我只用了獸血？」

「獸血和人血可不能兼容，只會產生排斥反應。」袁飛『苦口婆心』的勸道，同時拋出了一個看似最合理的解釋：「可能是你那個戒靈做的，你被失心草所迷，那個邪老出竅，會不會背著你做了什麼？

相信我，你只是一時不查，把那個邪老交出來。」

只要把戒靈拿走，蕭天明就失去了最大的護身符，神仙難救！

袁飛繼續哄騙：「那個邪老可未必存什麼好意，它先前騙你上古丹方提升根骨，卻並不存在。我猜它可能就是害人的東西，邪派坑人的手段極多，以人血提升根骨，弊端極大，築基就會引來天劫，它可能是想害死你，甚至連同你的父母也會被它犧牲掉進一步提升，然後取而代之。」

「我會死，甚至連同父母都會被戒靈害死。」石戒戴在手上，似乎也有些異樣，讓血液流動有些不順暢。

「我要趕緊拿掉它！」石戒在手指划落，砰的一聲掉到了地上，摔在地上的豈止是戒指，還有戒靈的心。與此同時，蕭天明的氣運一降再降，現在只有1.8了。

動手的時候終於到了！

「天明師弟，你能迷途知返，總算不錯，稍後就把你帶回宗門，聽候宗門發落。」眾人放下心來！

「什麼，聽候宗門發落，那我可就全完了。」蕭天明心中一驚。

「不能讓他回宗門，蕭天明迄今為止，做錯了什麼？什麼也沒做錯，他覺醒用的是堂堂正正的手段，覺醒了血脈，一旦查明他不是妖道，只怕能把龍霸天擠下來，得到宗門的大力培養。此刻氣運雖降，一時不濟，但是又有如何？失去的不過是外物，一旦回到宗門，那就是困龍得水！氣運遲早會回來的。」袁飛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對呀，宗門看在你初犯，最多也就是把你廢掉修為，做普通人也是極好的！」

一句廢掉修為，其實是把天明的後路堵死了。

除了袁飛，在場所有人，包括天明自己，都相信他是用邪道手段獲得了提升，正道怎麼處理邪派，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天明狀若瘋魔：「不，我不可以跟你們回宗門！讓我走！我要去密林深處，才有一線生機。」

袁飛一臉正氣：「蕭天明，你不要自誤。難道你想叛出風雲山嗎？」

「我只是想離開，你們不要攔著我！」蕭天明目呲欲裂，扯開在一旁礙手礙腳的石勇。

袁飛卻做出了大吃一驚的表情：「莫非你還要拖走師弟練邪功，用師弟的血提升資質！」

石勇一聽，眼裡出現一抹狠色，對著蕭天明就是一掌。蕭天明被一掌擊中要害，吐出一口血來，對石勇反手就是一指。

玄陰指！

蕭天明手一抖：「我，我是無心的。」

石勇僵在地上，神色痛苦。袁飛卻察覺到他生機已斷。好霸道的玄陰指，外表只有一個小口，卻凍人七竅，簡直是殺人利器。

「住口！蕭天明叛出宗門，還想殺光我們，兄弟們，一起上吧。」

袁飛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有兩指。

那些蕭天明的死黨們，你們難道要助紂為虐，屠殺同門不成？

蕭天明的支持者哪敢猶豫，紛紛出拳，蕭天明眾叛親離，陷入苦戰。

普通凝血境比透骨境，出拳力量大三成，抗揍能力卻多了一倍。

蕭天明作為氣運之子，有天人之姿。不再內斂氣血的天明，中氣平穩，卻是不斷吸收周圍天地靈氣，運轉血氣運行，生生不息。

這才是凝血境的最高境界吧，暗中已然超越了所有人，只待扮豬吃虎，弄死我，便可魚躍龍門！

然而好虎難敵群狼。雖然靈力運轉順暢，可是吃的拳腳也不是白挨，透骨境的拳腳，拳拳到肉，天明全身上下皮開肉綻。雖然努力保住了周身要害，先前被石勇打的那捨身一擊還是讓腹部有些生疼，這生生不息的靈力也絕對維持不了多久。

夠了！蕭天明痛呼一聲，你們都不怕死嗎？玄陰指隨手一擊，又點倒了一個透骨境。眾人細看之下，才發現透骨境的師兄已經死透了！生機俱無，死不瞑目。

不過是十三四歲的俊男美女，打架不過憑一腔蠻勇，現在卻嚇得屁滾尿流，哪有勇氣和殺人犯死磕？

蕭天明趁機撿起戒指，氣運也回到了三點八，回過頭來，卻是深情的望了一下站在遠處焦急的清芸。

芸兒姑娘，你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