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天道契機

這兩種，都並不存在。

袁飛也只能咬牙和血吞，期望閣老算錯，看別人拍下這份價值不菲的禮物。

閣老是不會錯的。

價格加到1570枚，已經無人加價。多出來的三枚鍊氣丹，只是為了防止有人投機取巧，寫下1573這樣的數字。

這三枚，是給夥計的獎勵。

閣老這樣的天賦，衡量價值，計算人心，已經達到恐怖的地步。若是經商，比陶朱也不遑多讓。

袁飛累死累活，一月才得八枚，沒想到居然在拍賣行傾幹家底。

此時偏偏還得對閣老裝出和顏悅色，總不能錢花了，還落得兩頭不是人。

袁飛知道，此刻閣老算是盡吐鬱氣，內心恐怕在狂笑不止。

閣老盡心儘力的為激進派付出，到頭來，大家心心念念的還是少主。哪有光吃肉不挨揍的呢？

袁飛殺死了秦明，間接害死了那麼多人，天意就讓袁飛傾盡所有，作為秦峰主的補償。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氣運高的嚇人，這代表天道認同。

只是心中還有不甘！

所謂天道，便是強者恆強。秦峰主害死那麼多修士，還能得到彌補。蓮花大娘莫名就死了，誰人能記得？那些無辜的弟子，他們的生命又算是什麼？

還有自己，原本是不想和秦明為敵的！天道卻一步一步，擠壓自己生存空間。

推了推袁飛，閣老慢條斯理的把碗中的茶飲盡。

「快去付賬吧。」閣老一臉嚴肅。

袁飛肉疼的臉部抽搐，這筆錢是自己最後的依仗。「風雲山的丹藥到底行不行？那麼多鍊氣丹我們可沒攜帶。」

手中摸出一隻大瓶，正是養神丹。4枚散發雪蓮一般味道的小丸，卻是4枚築基丹。

「當然可以！」美女臉上帶著笑容：「袁先生，這是屬於您的九幽草！」

傳說九幽草產於幽冥之地，對魔猿血脈的恢復有奇效。同時，九幽草還是袁飛孔雀血脈二次覺醒之物。

袁飛愣住了！

正常說法，應該是回答「你們拍下的九幽草」或是直接交給最強者才對。

拍賣場都是人精，不可能不知道在場的強弱關係。

九幽草難道不應該是閣老要的？袁飛剎那之間憤懣俱消。

天道更像是站在蒼穹之上俯瞰世界，不以人間的悲喜為轉移。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天道並不是直接給弱者以彌補，而是給予一個選擇的機會。

強者要解決弱者，可以有無數種可能，可是弱者要算計強者，機會只有一次。天道至公，便是如此了。

所謂機會，玄之又玄。必須滿足某種觸機，或許是共同對九幽草的需求，或許是那句「袁先生，屬於您的九幽草」。九幽草是屬於袁飛的，而不是其他人。

封神故事之中，比干被挖去了心臟，可是人卻並沒有死。

作為商紂一代神相，縱然肉身被毀，也未必能打垮他。可是賣無心菜的老婆婆一句「菜無心能活，人無心則死」卻讓他身死道消。

他在那一刻信心盡毀，因為天道已然拋棄了他！

一如西楚霸王項羽的烏江自刎。

「江東才子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不過是文人氣的憤懣和自吹自擂。

項羽身負墨玉麒麟血脈，眼有重瞳，一代戰神。沒有人會比項羽更懂兵。

「破釜沉舟」是策略的運用，更是膽氣和英雄氣的寫照。項羽知兵，是兵形勢的大家。眾人只知道項羽自刎，卻不知在垓下之戰前面，項羽百戰百勝。

當年秦軍雄兵百萬，氣吞山河。就算是一代儒家名家張良，也只能行刺客之道。

縱然吳廣陳勝起義，眾人紛紛響應，攻城拔寨，面對秦兵，幾乎一敗塗地。秦兵畢竟是正統，能調動舉國氣運，火騎兵不可戰勝，諸侯坐壁上觀。

起義幾乎潰敗，項羽站出來，同樣無人看好。項羽初出茅廬，秦軍卻是名將精兵。巨鹿之戰，以2.5萬兵大破秦軍15萬，堪稱天神下凡。

這樣的神跡，極大的改變了戰爭的走向。無往不利的秦軍有了第一次失敗，往後更是一敗塗地。

因為「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沒有人能逆天行事。諸侯依附，可謂順理成章。等到項羽入主阿房宮，項羽扶持的楚懷王已經是天下共主。

可是劉邦卻提前進入秦關，生出了龍氣。兵家范增及時發覺，於是有了鴻門宴。

可是龍氣要斬斷，實在是太難，越是抗衡，越是被天地壓制。劉邦順利逃脫，范增卻被氣運反噬，重傷瀕死。

無人知道楚懷王為何差了念頭，為何突然和項羽唱反調。苛待項羽士兵，反而和劉邦交好。

壓制不住軍民暴動，楚軍幾乎嘩變。不得已，項羽只能殺死楚懷王，間接逼反了諸侯。

然而項羽畢竟是項羽。面對身懷龍脈的劉邦，他依然不放棄。彭城之戰楚軍依靠項羽堅毅果敢的指揮，在半日之內以3萬之師擊潰漢軍56萬之眾，殲滅劉邦主力。

毫不誇張的說，此時劉邦已是強弩之末。可是人不能與天爭，氣運反噬，終於徹底壓垮了楚軍和項羽。

齊王韓信，英布居然選擇了敗軍劉邦，就連項羽自己的大將軍也驟然反水，為漢軍大開門戶。

垓下之戰，天地齊喑。狂風驟起，楚歌聲音居然能傳數十里，無敵的楚軍戰慄不能行動。即使如此，項羽還是斬將奪旗，最終化作一聲嘆息，功敗垂成。

時也，命也，運也。

天命所至，秦軍如此，楚軍亦然。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這樣的判詞，便是說一句，已是大逆不道。便是最強大的兵家，也不敢做出這樣瘋狂的判斷。

便是張良蕭何，也不敢說輸了彭城之戰，還能爭奪天命。人力有時窮盡，戰場瞬息萬變。

張良雖然號稱「智計百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也不能算計人心控制局勢。蕭何居中調度，治理有方保障後勤，也不能在傾幹家底后無中生有。

韓信將兵數十萬，已是聽調不聽宣，英布已經淪為韓信爪牙。除了天命所歸，鬼神之助，實在是難以理解這兩人為何突然接受一紙空文，甘為鷹犬。

大風起兮雲飛揚！

大風來時，蛟龍隨風而起，攪動天地，便是一隻豬，也能上樹。

秦峰主逆行倒施，所以有此預警。哪怕是強如閣老，也沒有聽出天象。抓住機會，就能改變命運。

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得了這一株仙草，閣老用玉盒盛了，能化解和秦峰主仇怨，激進派未來一片光明。又算計了袁飛，用的是陽謀，走在歸宗路上，志得意滿。袁飛同樣躊躇滿志，豪氣干雲。既然天命在我，九幽草必定屬我。強如西楚霸王都做不到，何況是一個金丹強者？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我的小夥伴們，我袁飛回來了，你們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