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孔融讓梨

「嗯，知道了，我去就是了。」袁飛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閣老正在等袁飛開出價碼，卻不想等來了這樣一句。

所謂錦上添花不及雪中送炭。閣老這次算是推心置腹了，也可以說是真心實意想做成這件事。

如果袁飛漫天要價，閣老也必然妥協，不過消耗的就是二者的情分了。

閣老對袁飛也算不錯，但是雙方可謂是公平交易，閣老需要一個少主，袁飛也需要一個靠山，僅此而已。

如果有事相求，袁飛向來都是公事公辦。閣老每每造訪，袁飛不止禮數齊備，而且沉香香茗從不曾短缺。

經濟上，袁飛也是極力財務自主，為的就是擺脫傀儡少主的生活。所謂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如果經濟上不能斷奶，還能談什麼尊嚴呢？

所以閣老作為盟友，反而是受益良多。運動會一事已經有所虧欠，這次再來相求，閣老是打算給袁飛一些好處的。

「閣老能給自己什麼好處呢？自己已經磨皮後期，只差半步，就能徹底繼承少主的遺產。唯一缺乏的，可能是鍊氣丹，偏偏閣老給不出。」袁飛搖了搖頭。

閣老到底還是有些不忍，大方開出了價碼。

「軟內甲一套，能抵擋刀劍。轟天雷五發，蘊藏玄雷，相當於鍊氣七重全力一擊。」

「從門主那裡得來的陰陽魚一隻，能抵擋築基強者全力攻擊一次。你看如何？」

裝備？

袁飛第一次聽說這種法器，頓時來了興趣。

煉器堂，固然會生產一些棉衣棉褲，不過主業卻是手工製作一些法器。

用鍊氣五重的蜘蛛妖獸抽絲作為布料，和著篆刻了法陣的鑌鐵絲作為內膽，不但綿軟細膩，而且達到了外罡的強度。對妖獸的利齒來說，甚至比外罡更為有效。

如此純手工制，材料驚人，價格也是極高，一件這樣的軟甲，也需30鍊氣丹。

轟天雷，雷法大成的強者製作，雖然信手可得，卻難得製作不易。

雷法引天地靈氣，最是狂暴無比。要儲存，不能用五行之屬，必須在三息之內保存在玉器之中。每枚價值都在三枚鍊氣丹以上。同樣是煉器堂得意之作。

陰陽魚是奇門作品，同樣是和煉器堂合作，價格在八十枚鍊氣丹以上。

好在陰陽魚是奇門門主轉由閣老交給袁飛的，若是閣老自己，未必捨得給袁飛如此貴重的禮物。不過45枚鍊氣丹的支出，確實顯示出閣老的誠意。

也代表這趟旅途，袁飛可能遭遇的危險還在想象之上。

小心的把軟內甲套上，身體也多了五斤左右的負擔，好在以袁飛的身體素質，倒也不成問題。只是內甲傳來一陣涼意，讓袁飛有些不適。但是身體多了一重保障，到底也是高興的。

稍微試了試，並不影響正常運功，只是一件小馬甲，袁飛索性不脫了。

看到閣老要走，袁飛向他詢問注意事項。

「嗯，州府外不比山內。妖獸極多，比如金剛狼實力能達到鍊氣五重，又是群聚，厲害不過。土蝰蛇，黑質而白章，又名七步倒，嗜血螞蟻，啃食血肉，雖然只是鍊氣二重，可是密密麻麻，悍不畏死，還有麻痹毒。」

沒有刻意交代大妖，並非沒有，只是大妖雄踞一方，居於深處，很少與大都市比鄰而居。總有幾個築基強者領銜，可由閣老對付。

最怕那些群居動物或是毒物突施冷箭。

猶豫了一下，閣老又說，妖患雖有兇險，可是所慮更多的，是人！

道門歷來為正道執牛耳，深壓儒佛法一頭。老子雖然被追為天下師，可是各盟各派，早已各懷鬼胎，誰願意莫名多一個老師，處處壓自己一籌？道門的人才，處處被人打壓暗害，難得成長。

閣老憤憤的說：「佛門愚弄世人，實際卻是洗腦。收歸囊中一批優秀人才，作為他們的鷹犬。為了得到更好的血脈，招收了肉身佛。何謂肉身佛，無非是用來犧牲，讓自己的高層進化血脈。」

「割肉侍鷹，捨身喂虎，都是笑話。無非是嫌棄自己肉身不夠強橫，另謀高就而已。又有什麼值得炫耀的！」

「地獄不滅，誓不成佛，地藏王菩薩入了地獄，就干涉了六道輪迴。既然眾生平等，就該一視同仁。為什麼有極樂凈土，天人畜生道，為什麼要以佛門喜好規定善惡。」

「佛門無非是蠱惑，儒門卻是不堪，最是嫉賢妒能，需要小心提防。」

「孔融讓梨，就是對人性最大的扭曲。小孩對食物的誘惑，是天性。三歲哪裡懂得什麼是禮？委屈求全而已，最後得到了名聲，更是會讓他產生誤解，偽善會讓人得利。」

「七歲時，有人評價孔融『小時了了，大未必佳』。若是當真知禮，反而應該愈發謙遜，努力上進。然而孔融居然回懟，君幼時必當了了。孔家神童已經徹底被名利蒙蔽。為了自己的才子之名，又哪裡有讓梨之心了！長大后窩藏逃犯，害死大哥。成年後拋出「母親容器論」，不孝父母，不敬尊長，可想而知。」

「春秋記載，晉國國君問自己的中軍尉祈奚，誰能接替他的位置？祈奚推薦了自己的仇人解狐，解狐死後推薦了自己親人祈午。」

「春秋是孔子所著。祈奚所作所為，是『仁』，是孔子心中的大治——「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這沒有問題。」

「而後不知何故，春秋故事的版本，在儒家發生了變化。」

國君問中軍尉祈奚，誰能做縣令？他馬上推薦了自己的仇人！皇帝覺得奇怪，說這個人不是你的仇人嗎？他卻狡辯說：「您問誰可以做，沒問我的仇人呀？」皇帝又問誰能接替祈奚的位置，他推薦了自己的兒子。皇帝更加奇怪：「這個人可是你的兒子呀？」丞相卻說：「因為我兒子確實可以做呀。」

儒家說，世人於是都稱讚祈奚舉賢之明，但這真的賢明？

「儒家已經修不成『仁』了，只剩下一場騙局。官字兩個口，仇人可以做縣長，那可以接任自己的位置嗎？大家都不知道。不過能猜到的是，這名仇人的日子不會好過。」

賢明丞相的仇人，背上這口名聲，晉陞途徑算是斷了。如果做的不好，那可不是鬧著玩的。無數上級等著抓住他的把柄向人邀功，如果敢貪污，那就是正中下懷。

這種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做一個七品小官，又得不到晉陞，可謂最好的懲罰。

「安排兒子接任就更是奇怪了。就算兒子合適，中軍尉非比尋常，掌管軍事，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最少也該去一方當個縣官曆練一下，做一些政績出來。」

這種一言而決，不但不科學，而且把其他有政績，按照常規途徑打熬資歷的人官員置於何地？再不濟也該有百官聯名保舉一下，走一下形式吧？

「官員修儒，卻早已把儒家『仁義』之名融匯貫通，而且加上了自己的理解，並且利用名聲大肆為自己牟利。」

儒家發展到現在，道門同級已經遠不能及。秀才相當於鍊氣三重，不但能出口成章，運氣傷人，發動技能千夫所指，磨皮也會被其所傷。舉人已經有了官身，大概在從七品，除了秀才的技能，還能發動技能文過飾非，堪稱無敵防禦，外罡遠不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