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我們是刀俎,她是魚肉(三更)

211 我們是刀俎,她是魚肉(三更)

那邊有人進來了,讓聞縹緲坐在大玻璃前面的椅子上。

陸少光扶著沈玉婉坐下,聞縹緲突然慢慢抬起了頭,隔著透明的玻璃,軟軟地看著這邊的兩人。

沈玉婉突然心頭一陣慌亂,陸少光握住了她的手,「是她主動招惹了我們,敢於挑釁,就要承擔後果,現在,我們是刀俎,她是魚肉,任我們宰割,你害怕什麼?」

沈玉婉怯怯地問:「我懷疑你做了虧心事,所以才結下深仇大恨,而且她不是一般的恨你,是想讓你生不如死,永遠痛苦。」

陸少光彎了彎唇,「我也想知道,我做了什麼。」

陸少光向聞縹緲拋出了他的問題,聞縹緲的反應令人驚訝,她猛地趴在玻璃上,大喊道:「終於和我說話了,終於有人理我了!」

她的臉猛一下貼在玻璃上,神色發狂,把沈玉婉嚇了一跳,她尖叫一聲趕忙靠著椅背,心有餘悸。

陸少光抱著她安慰了一會兒,那邊聞縹緲好像不知道她嚇到了別人,仍是一副傻傻的樣子。

「和我說話呀,別這樣不理我!」她乞求道。

陸少光厲聲喝道:「告訴我,我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

聞縹緲愣了半天,足足有十分鐘是安靜著的,陸少光也不催她,他知道,她突然從那個空白的世界,回到這個現實的世界,總需要過渡的時間。

聞縹緲靜默了好一會兒,終於又緩緩抬頭,眼中一片清冷:「沈玉婉,你居然還沒死,你沒死,陸少光就沒法生不如死了,呵呵,我什麼都考慮到了,什麼接應的人,逃跑的路線,可就是沒考慮到陸少光會你擋槍。我真笨,我怎麼忘了,他愛得至死不渝,怎會眼睜睜看著你沒命?」

聽著她如此清醒得說這些話,沈玉婉又驚愕,又傷心,「你,怎麼會?到底你們有什麼仇?他欠了你什麼?」

「他欠了我什麼?你倒是問他呀!陸少光,你還記得十年前的事吧?」

陸少光皺眉,他猜到是翻舊賬了。十年前,他還在英國皇家海軍陸戰隊服役,那是最後一年,出過不少任務。

「我每年都很忙,不記得了。」陸少光不甚在意的樣子。

聞縹緲陷入恍惚,「我父母,喪命在你的槍下,正是在十年前。」

「我父親叫敏登,我母親叫瑪珀,陸先生該是能想起什麼。」

「你是緬甸人!」陸少光著實驚了一下。

「是呀!我長得很不像?也對,托你的福,我離開美麗的家鄉十多年了,氣候地理都變了樣,我也就長變了一樣,誰都看不出來,其實我是緬甸人。」

陸少光頓住了,敏登?

他當然記得,敏登是當時緬甸的大毒梟,在整個東南亞都十分有名,凡是涉毒的,沒有人不知道他的名號。

「哼,你是大毒梟的女兒,幸會!」陸少光諷刺道。

「陸少光,我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你害死了我父親,還侮辱了我母親,你最後還殺了她!你這個該死的惡魔!」聞縹緲情緒激動起來,又趴在玻璃上,大力拍打。

「我不知道誰給你講洗了腦,敏登是罪大惡極的毒梟,當時軍隊去緬甸執行任務,敏登帶領當地武裝蠻力反抗,他是在反抗的過程中,被子彈擊中,我想表達的意思太簡單了,敏登是自作孽不可活!」陸少光理直氣壯。

聞縹緲恨恨道:「你在逃避什麼,是你開槍殺了他!」

陸少光攤攤手,「我正大光明,我有逃避嗎?不過,敏登的確是被我射殺的,我殺了一號頭目,我還立了一等功,被授予皇家勳章,我很光榮,一點也不後悔!」

聞縹緲深吸一口氣,其實,父親的死,她已經平靜了,拿出來說說,只是心裡放不下而已。

她所要深究的,是她母親的事,她可憐的母親,生前遭受了什麼樣的羞辱!

「那我母親呢?你也殺得這麼問心無愧?」提起母親,聞縹緲眼睛猩紅。

陸少光蹙眉深思,好似在回憶,「瑪珀嗎?她不是我殺的!」

聞縹緲哂笑:「你用的著思考這麼長時間嗎?你不用狡辯了,我當年親眼看見的。」她更加激動起來,「你不僅殺了她,你還讓她死前受辱!」

「死前受辱?她受了什麼辱?」陸少光挑挑眉,其實已經猜到。

聞縹緲恨得牙痒痒,「你這個禽獸,你可真問得出口!你強暴了她,你侮辱了我母親的聖潔!」

沈玉婉心一驚,心想,她居然說得如此篤定,那麼事實……

陸少光哈哈大笑,「我有那麼飢不擇食嗎?十年前我二十歲,我就是再饑渴,也不可能對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下手,聞縹緲,枉你是頂尖的殺手,你就是這樣分析問題的?」他毫不留情的嘲諷。

聞縹緲見他不承認,瞬間有一種受大辱的感覺,「怎麼不可能,我母親十分美麗,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多了去了!陸少光你個孬種,居然不承認你犯的罪行,你不是自詡敢作敢當嗎,怎麼又如此齷齪?我母親有在天之靈,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陸少光不吭聲了,聞縹緲的口氣不像是假的,難道真的有什麼誤會?

他靠在椅背上,手撫著額頭,陷入了回憶中。

沈玉婉見他不吭聲,也不反對聞縹緲的話,以為他承認了。

她心涼了大半截。

不是不知道他身份特殊,心狠手辣,可如果真像聞縹緲說的那樣,他服役的時候強暴了中年婦女,那她真的確定,她會很介意。

沈玉婉的目光太專註,陸少光慢慢睜開眼,對上她受傷的眼神。

他閑閑地問道:「玉婉,你在懷疑我嗎?你認為我會強暴三十多歲的中年婦女?」

沈玉婉低著頭,手一直摸著自己的肚子,半晌,她搖搖頭,悶悶地說:「你不會,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陸少光笑了。

他眼底一片清明,當年的事情,有不少都想起來了。

在這世界上,不嚴格遵守紀律的軍隊多得數不清,甚至有些國家高級長官默認軍人的出格行為,對軍人執行任務時所犯罪行,不予以深究,這更加縱容了他們的囂張行為。

聞縹緲說的遭遇,陸少光深信不疑,她也沒必要撒謊。

當年去緬甸執行緝毒任務,英**隊犯下了許多令人髮指的罪行,什麼強暴婦女,那太尋常了,就像天要下雨那樣常見。

陸少光見證過不少,強暴婦女也許算輕的了,他甚至親眼見過,他的戰友砍下了村莊小孩的小腿,他們說,小孩的肌膚細嫩,架在火上烤一定十分美味。

不過,陸少光從來都沒有參與過任何這樣的極端出格行為,或許是他的帶有遺傳的貴族教養,他看不過去那些瘋狂地行為,卻也無可奈何。

他能怎麼做?像長官反映嗎?

長官的態度一定不明確,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正是他們的默許態度,才造成了軍人的犯罪行為,在他們看來,服役的軍人生活太苦悶,他們需要解決生理需求,需要娛樂方式。

一支煙燃盡,聞縹緲依舊死死地瞪著陸少光。

他不緊不慢,吐出最後一口煙圈,重新開口:「我想到了一些線索,不知道和你的吻不吻合。」

「你說說看,我倒看你怎麼給自己開脫。」

陸少光哼了聲,「你母親是不是死在了一個祭祀的廟裡?」

聞縹緲發狂叫道:「你果然是兇手!」

她的情緒太暴躁,陸少光蹙蹙眉,忍耐地繼續問:「她的手上,是不是戴著一個純度很高的祖母綠手鐲?」

聞縹緲咬著牙點點頭,「是的,那手鐲是無價之寶,你殺了她以後,沒有錯過那個寶貝吧?」

陸少光嗤笑:「我在英**隊服役,只是純粹的歷練,我家裡什麼都不缺,一個死人的手鐲,實在入不了我的眼!」

聞縹緲咬唇思考他話里的真實性,很快發現無法反駁他的話。瑪麗.;;伯納爾是英國貴族,有世襲爵位,有富足的家產,陸國濤也早就發跡,黑星會在道上風生水起,陸少光的確不會做那樣的事,太掉身價!

可是他對她母親死前的事一清二楚,他知道她在祭祀的破廟裡受辱,還死在那裡,他還注意過她手上的祖母綠手鐲。

「你沒有偷走手鐲,那就說明你還有同夥!」

陸少光淡淡地笑,「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根本沒有親眼見到你母親受辱,你躲在了暗處,看見我在破廟裡,不遠處是你母親**的屍體。」

陸少光用語言還原了當時的情景,聞縹緲情緒激動不已,她開始大叫起來。

好半晌,她才安靜下來,陸少光這才繼續道:「等我過去破廟裡的時候,現場已經是那樣了,我當時還和真正的殺人兇手說話,你躲在暗處,應該是看到了,明明還有一個人,你為什麼偏偏認定兇手是我?」

「我知道另一個男人的存在,可我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他做了壞事,你也有份,你以為我不想找那個人嗎?這麼多年了,我做夢都想把他找出來,可是,那人的相貌我忘記了,才讓他多活了那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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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梟的天使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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