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吧的相遇，落入深淵的她

沈鳴灝憤怒的將手向下一擺，怒聲高呼：「齊宣！』

齊宣被沈鳴灝突然地怒吼驚的不知所措，踉蹌的趕到包廂門口，小心詢問道：」怎麼了，沈哥。「

他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眉毛擰到了一起，眼睛裏迸發出一道道刀一般鋒利的光，呵斥道。」怎麼了？韓久億跑了，你眼睛是留着吃飯的嗎？！「

」奧，奧，奧，好的沈哥馬上給您追回來。「齊宣飛奔過來，傾斜在半空還未來得及收回的後腳和身體，就急忙改變方向，向韓久億逃跑的方向傾倒。

」快，跟着我去追韓久億！「齊宣命令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男人。

三人一同向舞池方向奔去。

愛依酒吧舞池

混雜的空氣中瀰漫着煙酒的味道，音樂開到最大，幾乎要震聾人的耳朵，男女在舞池裏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艷妖嬈的女子嘻嘻哈哈的在男人堆裏面玩，用輕佻的語氣，挑逗著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酒吧里充斥着酒杯的碰撞和失控的嚎笑。一心想脫離這可怕窘境的韓久億，穿梭在這微妙歡騰的人群中，她眉頭緊鎖，眼球像機械攝像頭那樣環顧著四周，緊張恐懼充滿了她的神經，沒有絲毫像舞池中的男女那樣的放鬆，愉快。唯有她身上那件鬆鬆散散的蠶絲睡衣能與這裏相契合。

「不好意思，麻煩您，我過一下。不好意思，麻煩你了。」韓久億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人群里亂晃，她已經無助到了極點，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淚水在眼球里滾動，只因來回亂轉的頭才不至於一股腦的流出來。原來的她，只相信法律，不相信神，可如今她只能期盼神能降臨福祉，讓她脫離苦海。

「站住！」齊宣望向舞池中逃竄的韓久億大喊。

在舞池邊緣的韓久億猛地回頭望向齊宣，看他離自己還有距離，便不顧一切的向門口跑去。正當快要衝出大門時，韓久億被一雙粗大又有力的手猛然地向後拉扯，因慣性太強韓久億向後面跌去，但好在拉扯她的男人從後面扶住了她，溫柔和緩地對她講到：「小心，那是警戒線，警察辦案，別破壞現場啊。」

只顧逃跑的韓久億哪裏還顧得什麼警戒線。當聽到警察辦案，且自己還在一個警察的懷裏時，眼框裏的淚水傾瀉而下，把手抵在臉龐，擋不住，盛不下，悄悄地滑到嘴裏，澀澀的，鹹鹹的。。。。

韓久億一邊抽泣一邊同那位警官訴說自己的遭遇：「警官，我我，看見了兩個人殺了我的鄰居，他們就把我抓到了這，我很害怕，警官，你快抓住他們啊，他們在，在201，在201！」韓久億不斷重複著。

「什麼！張警官，劉警官快去201！有違法的罪犯！』孔令安叫喊到。

張警官，劉警官聽到這話便迅速放下手上的活，沖向201.

」你在這等著，我去查看一下情況。「孔令安撫慰著韓久億，把手漸漸抽走。

韓久億好不容易遇見能保護自己的人，怎會讓他輕易逃走，她怕自己再次陷入那樣的境地，那麼迎接她的只有死路一條。她不安的再次抓住孔令安的衣袖，顫顫巍巍地講到：」我怕他們再把我抓走。「

」沒關係，不會的，你看這裏全是我的同事，他們不會再來了。「孔令安耐心安撫著韓久億不安的情緒，嘴角微微揚起，使韓久億沉浸在了溫柔和心安的海洋里。

躲在一旁的齊宣，再看見張警官劉警官突然離開后，就發覺事情不對，先他們一步回到沈鳴灝所在的包廂，告知了情況。

沈鳴灝雖然想要韓久億，但這種情況他也不會繼續死磕下去，便帶着齊宣迅速撤離了。

來日方長，久久。沈鳴灝暗想。

201包廂

孔令安隨後來到包廂，發現此時包廂里已經空無一人，只有正在勘察現場的張警官和劉警官。

」怎麼樣了，張警官？「孔令安詢問道。

」來晚了，我們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人了。「張警官微微搖頭，並嘆了一聲氣。

孔令安用力咬動自己的牙齒，吱吱作響，滿臉的厭惡和憤怒。

一旁劉警官突然起身，驚呼：「情況還不算太糟，發現一攤類似於唾液的液體，不過含有較多酒精。」

「那會影響化驗嗎？」孔令安急切地向前湊了湊。

「不會，酒精不會影響dna，唾液中含有蛋白質，澱粉酶，還有少量的鱗狀上皮細胞和白細胞，其中含有含dna的細胞，可以通過試劑盒等檢測出來。」劉警官一邊收集著線索，一邊向孔令安解釋。

「令安，不要一遇到案子就着急動怒，我知道你因為你父親的事受到了影響，但你要剋制啊，你是警察，主觀情感會影響你的判斷。」張警官拍打着孔令安的肩膀悉心叮囑到。

孔令安家是警察世家，他的父親，爺爺，母親都是警察。他的父親在職時，端了一窩犯罪團伙，專門販賣人口，僥倖逃跑的一撥人因記恨孔令安的父親——孔建國，就打折了孔建國的一條腿，從以後孔建國就離開了警局，每天的出行也都只能拄著拐杖。

孔令安能說什麼呢？只能搖搖頭，無奈的笑了笑，他知道他的行為有些偏激了，這樣不好，可人的感情怎麼能輕而易舉的就控制住呢。

封鎖現場

韓久億蜷縮在一旁，她至今不敢相信自己所經歷的一切，本來只要好好睡一覺，明天開庭打一場漂亮仗，自己的工作就能走上坡路了，生活也會越來越好過，可就是這陰差陽錯的一瞬間，讓自己墜入了不測之淵。剛才的種種猶如想從地獄掙脫的惡鬼，纏繞着，哭喊著，在她的腦里揮之不去。

她想的出神，完全沒注意到孔令安回來了，倒是孔令安的呼喊嚇了韓久億一跳。

「啊！」韓久億驚呼，片刻后韓久億就緩過神來，詢問著孔令安情況：「怎麼樣了？有抓到嗎？」

「沒有，等我們趕到后就已經沒有人了。」孔令安答道。

「昂，沒關係，我見他內種深不可測的樣子就知道他沒那麼好抓的。」韓久億微微低下頭，語氣里透露著失望，便一直盯着自己膝蓋上的雙手，繼續蜷縮著。

孔令安有些不可思議，經歷過這種事的女孩子僅僅只是在剛遇見自己是哭了一會兒，現在不僅情緒穩定，不哭不叫，反而還過來安慰自己。

孔令安微微笑道：「沒事的，久億，都會過去的。走吧，帶你去公安局，那裏很安全，你不會在受到傷害了，如果你身體允許的話就錄個筆錄，再說說你知道的線索。」

他把韓久億慢慢扶起，這才發現她僅僅穿了一件睡衣，胸線若隱若現，孔令安見狀，耳朵臉上都微微泛起紅暈，他害羞地把頭轉向別處。他鬆開扶著的韓久億，把自己身上的談綠色襯衫脫了下來，給韓久億披上：「天氣涼，多。。多穿點。」

韓久億有些不解，正臨夏天，白天的氣溫有時高達三十五度，晚上也有二十到二十五度，他跟我說涼？涼嗎？韓久億內心暗想。

他說涼就涼吧。韓久億微微撇撇嘴歪了歪頭，把兩隻手都伸進了袖子裏，將襯衫穿好。禮貌的向孔令安道了謝：「謝謝你。」並附加了一個甜美的微笑。

孔令安見狀更是慌得不行，漲紅的臉就像那熟透的薄皮柿子，鮮艷，紅潤。

「啊。。啊，沒事。」孔令安撓撓頭，笑眯眯的回答。

江海市公安局辦公區

在聽到韓久億的描述后，孔令安就打電話通知了局裏核實這件事的真偽，在惠勒街的春湖景園5號樓1804號，的確發現一名男屍，死亡時間一個小時左右。在接到報案后，辦公區又忙亂了起來，個個警官，分工有序，做着查看屍檢報告，該地區攝像頭等搜證工作。

忙亂的壞境中，檢查報告的張曉萌在見孔令安帶着韓久億進來后，便向前迎接他們，最後進入了詢問室。

江海市公安局詢問室

「來，請坐，別緊張，只是錄一個筆錄，你據實回答就好了。」張曉萌說道。

「對，這是我們警局，唯一一個長相甜美，說話溫柔的女同事了，我特意給你請過來，讓她給你做筆錄。要是別的老前輩來問你，你估計都要緊張壞了。」孔令安滿臉求誇獎的在一旁啰嗦。

「呦，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細心啊，你不會對久億起什麼鬼念頭了吧。」張曉萌在一旁打趣孔令安。

孔令安急忙擺手，臉也是一如既往的紅了起來，急忙解釋：「你別亂說啊，我只是。。只是擔心久億在經歷那樣的事後會有所影響。」

「啊，是是是是」張曉萌一臉的不信。

「張曉萌！像你這種齷齪的人就只會有這種齷齪的思想。」孔令安回懟。

「我齷齪？你無恥！」張曉萌叫到。

在一旁看着的韓久億，噗呲一下，笑出了聲，看韓久億神情放鬆兩人的逗趣打鬧也就此作罷。

「好了，久億，我們開始了。」

「嗯」

『你是什麼時候看見他們作案的？「

」大概凌晨一點半。「

」你有沒有看見犯人的哪些特徵？如身高，或其他特殊的痕迹。「

」身高。。我們小區的陽台推拉門高是兩米，上面有正方形紋路，我是一米七，差三個格子，而他只差了一個，大概一米九左右。「

「還有其他的線索嗎？「

」他們手持槍械！我看起來像是4狙擊步槍也就是雷明頓700的衍生型號。「

」你還懂槍械？」

「我是學法律的，之前看過有關文章，略懂一些。他們已經違反了國家槍支管理法第一章第三條，任何單位或個人不得非法持有，買賣，運輸，出租槍械，光這一條罪行就足夠他吃幾年牢飯了，更何況他還殘害他人性命，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們啊！」韓久億神色越來越激動，她幾乎離開了椅子，半蹲著說完整句話，她真的很怕，不僅是恐懼死亡，更是恐懼那被黑暗籠罩的日子。

孔令安見韓久億情緒激動，就急忙地跨到韓久億身旁，用手撫摸著韓久億的後背，按動她的胳膊使她坐下，不斷安撫她暴動的情緒。

「你放心，警察的職責就是保護每一個公民的合法權益和生命安全，法律會制裁他們的。」張曉萌神色嚴肅的講到。

。。。。。。

江海公安局辦公區

韓久億神情黯淡哀傷的蜷縮在椅子上。默默地思考着接下來的打算，既然他們抓過自己一次，就肯定會有第二次。明天很重要，絕對不能出差錯。可。。怎麼辦呢？

「令安，我能向你的上級申請貼身保護嗎？我知道，不可能永遠被保護，但就三天，三天不行一天，就一天也可以啊。」韓久億急切地詢問著，語氣漸強又慢慢減弱，減弱。

」拜託，你的朋友可是警察啊，不用請示，我也會保護你。「孔令安淺淺的埋怨了韓久億兩句，便沖着韓久億露出溫柔祥和的微笑。

在與死神周旋過後，這一句對於韓久億來說，就如永夜城裏的一道白光，雖不及萬丈光芒，但也足夠光彩奪目。

韓久億將嘴角慢慢揚起，眼睛微微彎下，抬起頭來，望着他，目不轉睛，情真意切。

」久億，你等一下，我去和領導說一下，然後送你回家。「孔令安說。

」好。「

所長辦公室

」所長，有一個受害人，因為目擊犯人在犯罪現場的罪行，人身安全受到威脅，這個人是我的朋友，我想貼身保護她三天，所以請您給我批三天假。「孔令安身體站的板正，仰頭乾脆的說道。

」情況屬實嗎?」馬所長詢問。

「是我遇到的被害人，局裏的同事也都確認過，春湖景園的確有一具男屍。」孔令安應聲答道。

「嗯，保護公民是我們警察的職責，何來私事一說，去吧「馬所長振聲答道。

」是，所長，保證完成任務。「孔令安故意抬高聲調，利落的叫喊道。

走出所長辦公室，孔令安又回到了韓久億所在的辦公區。

」可以了，走吧久億，我送你回家。「孔令安向韓久億伸出右手，想要扶她起來。

韓久億扶住了孔令安的手，兩人一起向公安局的門口走去。

春湖景園

」到了，你快上去吧，久億，看你上去我就走了，明天你要有什麼安排你提前告訴我，我好來接你。「孔令安道。

」你和我一起上去吧，他們既然能悄無聲息地進到內戶人家，那就可以來到我家。「

韓久億憔悴的面容泛起一陣愁苦。

」可可可，我住你家，不好吧。「孔令安連忙擺手，耳朵也漲起了絲絲紅痕。

」沒什麼不好的，你也是執行公事。「韓久億話音剛落，人就躬身走進了樓道里，腳步沉重，動作遲緩。她很疲憊，人加班到了11點，還經受了那樣的遭遇，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來和孔令安周旋了。

孔令安見狀，更是不好離開，便跟着韓久億一同上樓了。

韓久億的家

哐當，關門聲充斥了整個房間。

韓久億給孔令安拿出了一個較大號的拖鞋，就緩緩的挪向自己的房間。

」冰箱裏有水和果汁，也有牛奶，想喝什麼自己拿，我就不招待你了，也就不和你客氣了，沙發上有毯子，委屈你一晚了。「韓久億道。

」啊。啊，好，你快休息吧。「孔令安仰頭望向去房間的韓久億。

韓久億一頭扎在床上，柔軟的觸感彷彿再給韓久億全身的神經唱搖籃曲，剎那間韓久億就進入了夢鄉。

漆黑的房間，韓久億僅拿着一個快要燃盡的燭台，房間不大，但憑她怎樣尋找，也找不到出去的門。

「久久，久久。。」一個奇怪的聲音在房間里來回回蕩。

「是誰！是誰！」韓久億被這噁心的聲音嚇得打了一個寒顫。

「悉悉鬆鬆」角落裏的一塊布下發出聲響，韓久億慢慢走進，拿起燭台向角落裏照去。猛然感覺後背有人在觸碰自己，她轉過頭去，竟然！是沈鳴灝！

「啊，不要，不要，離我遠一點！」韓久億在睡夢中驚醒。

客廳的孔令安聽見聲響，徑直走進韓久億的房間。

「怎麼了？做惡夢了？」孔令安詢問。

「嗯，不要緊，我緩緩就好了。」韓久億靠着床頭櫃，煩躁的說道。

孔令安拿下韓久億正在揉搓眉心的手：」不要總是強迫自己堅強，睡吧，我在一旁陪着你，我就坐在這，你睡著了我就走「孔令安指了指旁邊的單人沙發。

韓久億應了一聲，就慢慢鑽進被窩，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滴滴滴滴」韓久億床頭的鬧鐘響起。

韓久億利落的起身，往衛生間走去，並隨手捅了捅在沙發上熟睡的孔令安

：「走了，夥計，我今天有大事要辦。」

孔令安從沙發上睏倦的坐起，時不時還伸個懶腰，打個哈欠。

而一旁的韓久億早已洗漱完畢，化了精緻但不過分的妝，整理了頭髮，穿上了一身整齊幹練的女士西裝。拿起桌上的公文和文件，放在公文包里。

隨後走到廚房，叼上一片麵包，喝了幾口牛奶，就急忙催喊孔令安：「走了，今天看我大顯神威，朋友！」

兩人一同出了門，乘車到了江海市人民法院的門口。

江海市人民法院

。。。。。

「你。。你，你胡說八道，你這女人。」被告人惱羞成怒地指著韓久億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是一名律師我的職責就是向證人，被告人，被害人發問和質證的提綱，從發文中揭示對原告有利的情節和事實。「韓久億面無表情的答道。

。。。。。

」咚「

萬盛集團董事長偷稅漏稅一案在此宣告：「

對萬盛集團董事長，張大元，判處三年有期徒刑，並處偷稅金額一點五倍以上罰金。

」退庭！』

江海市人民法院門口

「真不愧是我韓大律師，贏得漂亮！」孔令安在一旁讚揚到。

韓久億笑了笑，轉過頭對孔令安說：「今晚來我家，我親自給你做一頓飯，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可以嗎？孔警官。」

孔令安撓撓頭很愉快的就答應了韓久億的請求，不再像第一次那樣拘束，不自在。

兩人一同上了孔令安的車，在韓久億家附近的超市買了新鮮的蔬菜水果，便一同回了家。

」哐「關上了門

韓久億脫下鞋子，換上拖鞋，脫掉大衣掛在了衣架上，就走進了廚房。

她利落的把蔬菜放進裝滿水的水池中，往常在孔令安手中調皮不已的蔬菜，在韓久億手裏卻服服帖帖。她把配菜放在案板上，陰陽頓挫的切菜聲，好似交響樂隊彈奏的交響樂曲。另一旁噼里啪啦的油鍋更加懂事，雖然響，但蔓延出來的卻都是香。倒入萵筍，與肉充分融合，再到下一點兒鹽，散發出的香氣已經進入五臟六腑，打通任督二脈讓人陶醉其中.

朝夕和夕陽也只是一個字那麼長的距離，回來時還是白天，轉眼間夕陽已經西斜，天邊的幾朵白雲也散開了，變成斑斕的晚霞。

」開飯了！「韓久億喊道。

餐桌上的吊燈打下來的燈光，給所有的菜都附上了一層濾鏡。米飯，青豆，火腿和玉米也早已經失去原本的樣子，好像白玉鑲嵌著一顆顆紅色的瑪瑙，碧綠的翡翠和閃耀的碎金。

孔令安咧著大嘴，貪婪地在桌邊吸取著飯菜的香味。

」久億，我真是越來越佩服你了，工作幹練，還會做飯，長得還好，你有缺點嘛？「孔令安一臉無奈和敬佩。

」別貧了，快嘗嘗吧，再告訴我味道好不好吃。「韓久億期待的說。

正當孔令安把飯送到嘴邊時咀嚼時，家裏突然停了電，四周漆黑一片。

」真是天公不作美。「韓久億抱怨，「我去拿蠟燭。」話落，便起身去卧室拿蠟燭。

哐當一聲，孔令安跌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還沒來得及去拿蠟燭的韓久億，急忙返回餐桌旁，蹲在一邊拍打着孔令安的胸脯，叫喊著：「孔令安！孔令安！」

周圍黑暗又寂靜，往事又再一次席捲韓久億的大腦，她下意識地想到，是沈鳴灝來了，他來了。在此之後，韓久億身體不自主的顫抖起來，她現在沒別的辦法，只能想辦法把孔令安弄醒，這樣她才能不會這樣恐懼。

她回想着，思考着，怎樣能救醒孔令安。急救方法，人工呼吸，心肺復甦，對，對，對，韓久億彷彿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可她從來沒做過，管用嗎?韓久億心裏一陣狐疑。

管不了了，她沒有別的選擇。她將手交叉疊放，放在孔令安的胸口上反覆按壓，按壓幾次后，她將孔令安的下巴微微抬起，將自己的嘴巴湊到了孔令安的嘴前。雙唇合住，向孔令安的嘴裏鼓氣。按壓，吹氣，一次，兩次。。。

終於，孔令安的眼睛微微睜開，韓久億頓時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心中恐懼的巨石也似乎落了地。可。。沒過一分鐘，孔令安的眼睛又繼續閉上，這次任韓久億怎樣做，孔令安都不在蘇醒。韓久億心跳加快，手足無措，腦子裏一片混沌，這次的恐懼比上一次更甚，她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一般，徘徊流浪找不到出口，她知道自己將要面臨什麼，墜入那無間地獄，飽受困苦，突然間胸口一緊。

「韓久億，看來你都要忘了我了，你跟你這個小男朋友，過得真愜意啊。」沈鳴灝一陣冷嘲熱諷。

意料之中的聲音響8起，還是使韓久億措不及防，她抬頭望向沈鳴灝冰冷的雙眸，吱吱嗚嗚，半天都說不出話來。最終，強忍着怕意，才勉強說出了幾個字：「你。。你，你想怎樣，你把孔令安怎麼樣了？」

「怎麼樣了？他把你照顧的那麼好，我就好心的給他的食物里加了點東西，他們說一滴會中毒，兩到三毫升就能損壞人的神經，我整整加了一瓶。」沈鳴灝笑着，喊著，笑聲不大，但卻讓人汗毛樹立，毛骨悚然。

「他會死的！你這個變態，快打120啊！瘋子！瘋子！」韓久億惡狠狠地沖沈鳴灝喊道。

「你求我啊，求我啊！」那聲音歇斯底里，可怕至極，微弱，猛地加強，震得韓久億耳膜都快要破裂了。

韓久億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獃滯了片刻，最後緩緩地撐起上身：」我求你，求你送他去醫院。「語氣里儘是絕望和無助。

」還不夠。「沈鳴灝冷冷的答道。

」那你還想怎樣，我又還能怎樣？！！「韓久億突然加大音量，高聲，吶喊！企圖震破內心恐懼，衝破這個牢籠。

沈鳴灝緩緩走進韓久億身旁，用手挑起韓久億的下巴，在她的耳邊說道：」我要你。「

」好，我給你「

」阿宣，叫救護車，救孔警官。「沈鳴灝雙眼盯着坐在地上的韓久億，得意地命令齊宣。

片刻過後，孔令安就被送上了救護車，他以韓久億懷孕了，他需要照顧韓久億為理由拒絕了家屬的陪同。多麼可笑的理由，韓久億心中暗想。

韓久億站在玻璃窗前，望着樓下搭載着孔令安的救護車漸行漸遠。眼裏的哀傷和擔心，簡直能讓沈鳴灝羨慕瘋了！

沈鳴灝突然從後面摟過韓久億的腰，順勢把她按在了沙發上：」你就這麼擔心他，親自去不了，就在窗戶邊目送他，嗯？「沈鳴灝怒喝。

」對！因為他不是變態，更不是人渣，他會關心人，溫暖人，而你只會報復，強迫，和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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