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可怕的未來
面對著突然變得緊張起來的氛圍，王旭輕笑了一聲，真誠的看著明顯心有猶疑的夥伴開口。
「我作為一個旅行者，老實說教令院在須彌做什麼並不關我的事，可是之前的相處，我也在須彌結識了很多非常重要的夥伴。」
說著，王旭把目光挪到了迪希雅身上，搞得她一時倒頗有些羞澀起來。
「納西妲，迪娜澤黛，妮露，迪希雅，柯萊，提納里，很多很多，當然也包括在座的大家，我把你們視作重要的同伴！」
隨著王旭這頗有些肉麻的表白，在場的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就連一貫沉穩的艾爾海森和賽諾都有些扛不住這種直球了。
說實話，講話的時候王旭也是臉上燒的通紅，畢竟多少有些社恐，這麼當眾對這麼多人發表海王言論真的很羞恥啊！
但也恰恰是這份羞澀，讓他的說辭更有幾分說服力！
更別說眾人剛剛才接受了來自他的一份重禮，這時候更是感同身受，唯有贊同了。
「咳...真是的，幹嘛突然說這話啦~」
跟空最為熟絡的迪希雅率先開口，王旭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火熱的少女臉紅的樣子，不由得更有些害羞了。
「咳咳~那啥...我主要是想說，我和教令院與愚人眾的仇怨！對！我是因為這幫人傷害了我重要的朋友！所以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嗯！可以理解。」迪希雅連忙點頭，和迪娜澤黛有著深厚羈絆的她，身為沙漠民她，自然也對教令院有著相當高的敵視！
不過...
迪希雅看向坎蒂絲，心裡又多少有些不希望把本就艱難求存的沙漠民捲入爭鬥里的心情。
「確實是充分的動機，所以現在你是要大家複述一遍和教令院敵對的理由嗎？」
還是艾爾海森一下抓住了王旭發言的重點，一語道破。
王旭點了點頭以示回應，「我沒記錯的話，艾爾海森是因為教令院對知識的態度感到惱火，希望制止他們的愚行，賽諾是因為賢者們無底線的行為觸犯了法令，那迪希雅和坎蒂絲呢？」
「我知道迪希雅對教令院不滿，也知道坎蒂絲你對於教令院抓走村子里的人感到惱火，我想問你們的是，你們預想中和教令院的對抗，可以到什麼程度？」
王旭直指核心，毫無疑問是在希望眾人表態了。
「我...我認為教令院的學者，大部分還是無辜的，真正有錯的只是那幾個賢者。」
率先開口的是賽諾，無論是出於了解還是希冀，他都不希望和過去的同僚為敵，他也堅定的認為，大部分人其實是好的。
而艾爾海森卻搖了搖頭，「掌握權力的並不是大多數。」
這無情而直白的發言，一下子讓賽諾有些語塞。
而迪希雅乾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其實空應該也聽到過我的抱怨了~如果不是迪娜澤黛和幫了迪娜澤黛的小草神，我對於須彌城裡人是沒什麼好感的啦~」
「只不過，聽你的意思，是想要發動內戰嗎？我總覺得，這樣是不是...」
迪希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空，又尷尬的看了看坎蒂絲，她為人感性，可能會因為憤怒拔刀，卻也會因為夥伴而猶豫。
而坎蒂絲則是輕嘆了一聲，也頗為真誠的看著王旭的眼睛，「沙漠的環境是經不起戰爭摧殘的，我...不希望戰爭...但是如果你要和賢者們交戰，我...我也願意代表個人給予...給予庇護...」
說著說著，坎蒂絲竟是有些羞澀了起來。
畢竟說起來，空好像確實不需要她的庇護。
而王旭則是平靜的點了點頭，有分歧其實沒什麼可怕，只怕有分歧還藏在心裡不說暗地裡使絆子。
現在大家把話說開了，那事情就好辦了。
只見他長出一氣，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嚴肅道，「我確認一下，你們覺得祈求成神的散兵，他使用的神之心是誰的？」
「誒？」
「嗯？」
這個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麼意思？不是草神的神之心嗎？」
還是艾爾海森率先發現了問題所在，眾人也都點頭應是。
而王旭則是嘆了一聲，惆悵道，「果然，不過你們會這麼想也不奇怪，畢竟教令院想要自己培養一個新的智慧之神，怎麼說都該用草神之心才是。」
「可是你們想錯了！散兵用來成神的神之心，是雷神的！」
「什麼！？」
「呃！？」
這突如其來的衝擊性事實頓時讓眾人目瞪口呆，不僅僅是因為原本的認知被衝散，更重要的是...
教令院有病啊？
培養智慧之神不用智慧之神的神之心？為什麼要用雷神的？這是一回事嗎？
而且為什麼他們會有雷神的神之心啊？
而王旭見眾人一臉的懵逼，便也藉助著玩家開天眼的視角開始解釋自己的說辭。
「我簡單說明一下，散兵原本隸屬的組織愚人眾一直在各國搞事，目的就是奪取當地神明的神之心，而稻妻之前閉關鎖國，那位雷神大人為了對抗磨損神之心也沒帶在身上，因為一些原因被那位散兵鑽了空子奪走。」
「而且那位散兵，正是原本雷神創造出來準備安放神之心的工具人，也正是如此，他才會被選做成神實驗的素材。」
「什麼！原來如此！」
聽到了這重磅消息的艾爾海森頓時站了起來，彷彿突然想通了什麼關節似的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教令院的賢者有信心創造一位神明，本就是用來安放神之心的容器，再加上原本應該安放上去的雷神之心...原來如此...這就是他們覺得可以成功的底氣所在嗎？這說來倒也不全是瘋狂和愚昧啊...」
「你覺得，這個原本應該用來裝神之心的容器為什麼最後沒有裝成還跑到愚人眾那裡去了呢？」
「呃...我記得你好像說過...那個散兵說的什麼三次背叛來著...」
「對，因為他太玻璃心了，簡而言之就是情感脆弱，被嫌棄了，所以他對於雷神很不爽。現在更嚴重的問題是原本他就有點神經質了。」
「結果教令院那幫傻逼還自以為是的把一堆瘋狂的思想往他腦子裡灌，這要是給他成神了怕不也是個瘋神。而且他用的是雷神之心！」
「我不明白，用的雷神之心怎麼了嗎？」
迪希雅到底是單純了些，有些聽不懂，於是便發出了疑問。
而艾爾海森這時候就貼心擔任了解說的職責。
「須彌是草之國，使用雷神之心的神明怎麼做草神？」
「誒？」
「教令院的賢者也不是白痴，原先我還奇怪他們為什麼那麼武斷的就把自己不可理解的知識當作神的知識就給自己想要創造的新神灌輸，又為什麼會對一個外來者如此信任。現在看來，他們本來就無所謂成不成。」
「因為那個『新神』也只不過是他們的實驗品，如果成功了，他們就會總結經驗再用草神之心再創造一個真正完美的神！」
這個合情合理的推斷再一次震撼了在場的眾人，大家齊齊看向王旭，而王旭也鄭重的點頭。
「我先前急著去確認的事就是這一點，因為我總想不通，為什麼教令院要培養散兵做自己的神，但是我去夢境中確認后想通了。散兵的成神不過就是一場實驗，他用的根本不是草神之心，而是他原本就心心念念的雷神之心！」
「嘖...這些傢伙，不僅是想要創造神，甚至還不止創造一個嗎？」
賽諾也不由得發出了感嘆，沒想到在他沒有察覺的時候，教令院的賢者竟然整了這麼個大活。
「所以...你是在擔心？」
坎蒂絲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很快就想到了一個非常不想得到確認的事實。
「散兵拿著雷神之心成神了，你覺得他會安心統治須彌還是殺回去找拋棄他的雷神算賬搶奪雷神之位？」
「呃...這...」
「現在等著我們的未來很簡單，如果不阻止賢者和愚人眾的瘋狂舉動，須彌不僅會得到一個瘋瘋癲癲的『雷神』，這個『雷神』還有極大的可能要帶著須彌人討伐他的故鄉，奪走他真正想要的神位！」
聽著王旭的分析，所有人都沉默了，而派蒙也彷彿意識到了情況有多麼嚴重，不由得焦躁了起來。
「誒~~那影怎麼辦啊？她沒有神之心了，如果散兵成神了的話，她會不會打不過啊？不對不對！如果是神明之間發生戰爭的話！啊啊啊！宵宮，神里一斗久岐忍...啊啊啊！還有...啊啊啊！怎麼辦啊！」
派蒙的焦慮很快的傳播開來，每個人都不由得眉頭緊鎖。
原本他們還以為就算引發衝突，也不過是須彌內部的爭鬥，是人與人之間的鬥爭。可現在沒想到卻有著極大可能引發兩個國家，乃至兩個神明之間的戰爭！
不！甚至極端一點，發展成三個乃至四個神明的戰爭都有可能！
事實就擺在眼前，和雷神有仇怨的散兵拿著雷神的雷元素神之心成神了，他真成了也只能是雷神！
那稻妻原本就有一個雷神了，兩個雷神之間豈不是必有一戰？
那教令院那幫瘋狗呢？他們不用自己已經掌握的草神之心來造神的意圖還不明顯嗎？
已知他們想要一個智慧之神，可雷神根本就不是智慧之神！造完了雷神，他們難道不會用草神之心再造一個神嗎？
一想到未來極端情況下可能演變成兩個草神和兩個雷神死斗，眾人就感覺有些不寒而慄。
「瘋子...這些傢伙，根本就是瘋子！」
迪希雅氣的有些發抖了，她根本沒想到教令院的賢者會瘋到這種程度！
而坎蒂絲也攥緊了拳頭，她很清楚脆弱的沙漠根本經不起神明的戰爭！
「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艾爾海森緊鎖眉頭，問出了自己現在最關心的問題，而眾人也紛紛把目光彙集到了空的身上。
王旭長出一氣緩緩道，「如果對我的言論有所疑惑的話，賽諾，你可以去找提納里，試著去看那位叫海芭夏的學者的記憶，你就會發現我所言非虛。」
「不用，我相信你。」
「謝謝，儘管很難過，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能戰方能止戰，逃避是沒有用的，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也不希望發動什麼內戰，我在稻妻已經經歷過一次了，也感受過戰爭帶來的傷痛。」
「但是如果我們不立刻發起猛烈的反抗，由著賢者和博士進行他們的計劃，等著我們的就是更大的災難！」
「必須趁現在，散兵還未登臨神位，我們要集結起最大的力量推翻教令院，並且打倒參與其中的幫凶，愚人眾的博士！阻止他們瘋狂的舉動！」
「戰爭不可避免！教令院的瘋子們和那個泯滅人性的博士是不可能和我們好好談話的！他們只聽得懂利劍！」
「而從小草王大人的態度來看，博士的實力應該在她之上，毫無疑問是個有著神明級戰力的敵人。而現在就是我們的窗口期了，一旦拖延下去，可能就要面對兩個神明級的敵人！甚至還有可能更多，不排除愚人眾們加碼的可能！」
艾爾海森點頭回應，賽諾沉吟了一陣也不得不認同王旭的說法，迪希雅有些擔心的看了坎蒂絲一眼，有些無奈的點頭表示同意。
而坎蒂絲糾結了一番，終於也下定了決心。
「我會戰鬥的，為了阿如村，為了須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