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劉新陽的秘密（2）
第二十章劉新陽的秘密（二）
接到徐叔的電話，歐小可和鄭滔光、劉新薈連夜出發，天快亮時趕到了省城，幾乎是跟劉新陽一塊進到省第一人民醫院的。劉新陽被緊急推進了手術室進行搶救，但是一會兒就有醫生出來說劉新陽失血過多，急需輸血，血庫的血漿告急，問他們幾個有哪個能輸血不。鄭滔光和歐小可、劉新薈都搶著讓輸自己的，經過檢驗，只有歐小可和另一個**的血型跟劉新陽的相符，可以輸。這個結果讓劉新薈鬱悶不已，明明是親兄妹，自己和哥哥的血型竟然會不同的。歐小可抽了血，只躺了一下，就來到搶救室外跟劉新薈他們一起等候。等醫生做完手術，看着躺在監護室里渾身纏滿繃帶的劉新陽，歐小可和劉新薈一下控制不住，抽泣著哭起來。
鄭滔光一邊溫言安慰著兩位美女，一邊問徐叔是怎麼回事。徐叔嘆著氣說：「我一下忘記交待他們新陽化妝化成什麼樣子，他們只記住了新陽不化妝時的樣子，加上當時天黑了，竟然把我們的同志誤傷了，都是我的責任。」鄭滔光着急地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給我們好好說說，什麼他們我們的？什麼誤傷？新陽是被哪個傷成這樣的？」
徐叔說：「你們別着急，這事說來話長，等我慢慢講給你們聽吧。新陽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這事還要從他離婚那年談起。」
以前我一直勸新陽加入到我們的隊伍來，助我們掃除……（略掉幾百字）。直至這次，因為他完全取得了「老大」的信任，才看到了「老大」那個「靠山」，**（略掉兩百字），因為新陽是化著妝的，我們的同志認不出他來，所以誤傷他了，他身上中了****，有一顆還在腦袋。說到這裏，徐叔的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說：「清點人數時我發現不見了新陽，要他們出動全部人馬連夜去搜山，這才找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新陽。當時我心裏那個悔那個痛呀，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幸虧搶救及時，把新陽從死神手裏拉了回來，要不然我真的是無面目回丹桂巷去見他父母、奶奶和你們這些親人了。」
大家聽徐叔講得膽戰心驚的，新薈心有餘悸地問：「那些人被關了十年八年後出來，會不會又來找我哥的麻煩呀？」徐叔說：「不會的，你不用擔心……（略掉幾百字）。」
當天下午，歐小可和劉新薈好不容易把鄭滔光勸回了陽城，叫他不要聲張，不要讓奶奶知道這件事。對奶奶說就說她們出差去了或者說學習去了，要出去一段時間。劉新薈和歐小可商量了很久，最後決定先不告訴遠在美國的父母，免得他們着急，一切等新陽醒來，看情況再說。
醫生說劉新陽這兩三天可能就會醒來，但是其他情況還有待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因為他腿上、手上、腦部都負了傷，一切都得看傷口癒合情況來定。
這兩三天於歐小可和劉新薈來說簡直如兩三百年般漫長，她們不能進去，只能扒在窗口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劉新陽，默默為他禱告，祈望他早點醒來。
第三天晚上，扒在窗口上的歐小可看到劉新陽突然慢慢睜開了眼睛，激動得趕緊叫醫生。那晚，劉新陽終於從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由於領導早有交待，劉新陽住進了單人病房，這樣更方便親人們照顧他。但是劉新陽只是能睜開眼睛，不能說話，他想張嘴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了！
這個消息一下震驚了大家，醫生當時也覺得很意外，
說等明天再仔細檢查一下看，是什麼原因使他不能講話了。徐叔說一定要好好檢查，找出原因，把病徹底治好來。歐小可緊緊抓住劉新陽那隻沒有受傷的左手，說以後你想說什麼，就寫出來給我們看吧。劉新陽勉強笑了笑，示意小可拿紙筆給他。歐小可趕緊找來紙筆，幫他拿着紙，讓他寫。劉新陽寫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能再見到你們，已經是很慶幸的事。別告訴奶奶和父母我住院的事，免得他們着急。他們年紀大了，盡量少讓他們擔驚受怕。
歐小可和劉新薈點頭答應着，要他休息了，別累著。劉新陽又寫到：你們兩個也輪著睡，不要都守着我，要注意休息。沒休息好有熊貓眼就不漂亮了。
看到最後一句，劉新薈忍不住笑了起來，說哥你真逗，這個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你休息吧，別寫了，我們會注意休息的。
劉新陽聽話地閉上了眼睛。歐小可對劉新薈說：「新薈你先睡吧，我來守着。」劉新薈也不跟她爭，說那行，你什麼時候打瞌睡了就叫醒我，我們輪著來。說完就到那張為陪護家屬準備的床上躺下了。
歐小可將劉新陽的左手輕輕握進自己的雙手中，坐在床邊靜靜的看着他，想着他這幾年的經歷，看着他身上的傷痛，憐惜的淚水就不知不覺地流了出來。感覺到小可在哭，劉新陽又睜開眼睛，輕輕抬起手，去給她拭淚，要她別哭。歐小可不好意思地握住劉新陽的手，給了他一個笑臉，輕聲說：「你睡吧，我只是想起你這幾年的危險經歷有點難過。」
劉新陽又示意小可給他拿紙筆，寫到：現在沒事了，那段經歷將永遠劃上句號了。只是從此以後，我可能要變成個啞巴了，再也說不出「我愛你」了。
歐小可輕輕一笑，說：「要你說出來幹什麼？有行動最好了。」劉新陽也笑了，寫到：那你將臉湊到我嘴邊來。歐小可真的將臉湊到了劉新陽嘴邊，讓他親了一下，然後自己又親了兩下劉新陽的臉，笑着說：「好了，你剛醒來，不能太累著，要休息了，你睡吧，我看着你睡。」劉新陽又寫到：是有點頭暈，總想睡，但是你別傷心別哭了，好嗎？
歐小可點點頭，說你睡吧，趕快閉上眼睛，有什麼不舒服就告訴醫生，現在要不要讓醫生來看看？
劉新陽輕輕搖搖頭，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醫生又給劉新陽作了個全面檢查，但是一時還查不出他不能說話的原因。推測可能是腦部動那個手術傷到了某根影響聲帶發聲的神經，說只能再慢慢查找原因了。
這個消息於劉新陽來說不啻於是個晴天霹靂，他是那麼的在乎歐小可，他是那麼的希望自己能健康完美的去跟歐小可生活在一起，呵護她愛惜她，好好跟她度過後半生。但是如果說以後自己連話都不能講了，遇到有人欺負小可時都沒辦法幫她講幾句話，還談什麼好好呵護呢？這樣想着，自己以前的擔心是對的了，真後悔當初要那麼快向歐小可表白，為什麼當時就不能再忍一忍，等這段事情過去了再說。唉！都怪自己在美女面前太沒定力了，當時是真的怕有人會搶走歐小可，才作出了那個令他現在後悔莫及的決定。他知道歐小可不是林娜，是絕不會因為他有傷痛了殘疾了就離開他的，只是自己，恐怕再也給不了她一份完美的幸福了。想到這裏劉新陽就不免心裏難過……
歐小可和劉新薈變着法的逗劉新陽開心，歐小可像洞察了劉新陽的心事一樣對他說：「你什麼都不要想，也別難過，只要你還好好的在這，我就知足了。這輩子我是不會再跟你分開了的。」
劉新陽努力朝她笑笑，用手指在她手心裏寫到：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的，我的傻姑娘。
「本來就是個傻姑娘。」歐小可調皮地說，「有你這麼聰明的一個人罩着我，我再傻點也無妨。曉得我要靠你過日子的哦，快點好起來哦。」
這下劉新陽是真的被她逗笑了，在她手心寫到：以後我要靠你吃飯了，我講不出話，是啞巴是殘疾人了，不出去拋頭露面了，呆在家裏等你養我。
歐小可趕緊說：「也行，你就坐在家幫我們出謀劃策好了，我雖然傻點，但是相信還是能賺得到錢養活我們一家人的。」
劉新陽緊緊握住歐小可的手，好久才放開，寫到：好想抱抱我的傻姑娘。
歐小可笑了，說：「現在不能抱，你一身的傷口，怕弄疼你。等你好了再抱抱。」這時，劉新薈提着飯回來了，聽到歐小可這樣說，打趣說：「要不要我避一下，等你們抱一下再吃飯。」歐小可立即紅了臉，說：「快拿飯來吃吧，我都餓壞了。」
看着劉新陽漸漸好了起來，他們才決定告訴父母，讓父母回來看看。劉逸軒在電話里聽劉新薈詳細地彙報了劉新陽的病情和目前的情況，決定把自己的好朋友保羅帶回來，跟這邊的醫生會診一下，看能查得出使劉新陽講不出話的原因不。
保羅醫生和劉逸軒夫婦一同來到省第一人民醫院，一到醫院，就跟劉新陽的主治醫生們會診了劉新陽的病情。跟醫生們開完會出來，看到恢復得完好如初的鄭滔光，保羅醫生朝他豎起大拇指，笑着說：「小夥子，你真棒！」
鄭滔光有點不好意思，輕輕摟住站在身邊的劉新薈，又看着歐小可，說：「多虧了你高超的醫術和這兩位美女及劉叔他們。親戚朋友們給我的幫助和鼓勵很大，要不然我不會恢復得這麼好。」
保羅笑了，說：「是的，親友們的幫助和鼓勵很重要。我看新陽也可以轉院回陽城去，在那裏更方便親友們照顧他。剛才我跟他的主治醫生們會診過了，他說不出話的原因不複雜，應該是**傷到腦部一根發聲神經了。但是現在必須得等腦部這個傷口癒合了，才能進行第二次手術，到時恐怕還得像嬰兒一樣重新學習講話。不過要動第二次手術時，還是到這家醫院來比較好。」
劉逸軒說：「那就不要轉院了，轉來轉去麻煩，再說回到陽城，讓我媽媽知道了，還要讓她擔心操心。就在這裏住到病好了，恢復健康了再回去吧。」
「在這裏更好，這裏的醫療條件要比陽城好。」保羅說。
劉逸軒說：「現在我們回來了，小可、新薈你們跟滔光回陽城一趟吧，免得奶奶久不見你們，瞎擔心。我看這樣好不好？新薈你和滔光、小可三個人排一下，每人在這裏幾天還是怎麼的。一次留一個人在這裏侍候新陽就行了，你們的新公司剛做起來，一定不能鬆懈。」
歐小可說：「我長期留守，讓新薈和滔光回陽城去打點生意吧。」
於安新說：「我也想留下來侍候新陽，要不讓我留下來吧。」新薈趕緊說：「你不行，媽媽，你和爸爸在這兩三天還可以，但是你不能讓我爸爸一個人回去面對那麼多事情。你們向來習慣了在一起的。」
歐小可說：「你們放心好了，伯父伯母，有我在就行了。要不是看新陽講不出話，醫生又一時難以確定病因，我們還不打算告訴你們的，就是怕你們知道了會擔心。你們年紀大了，侍候病人這種事不需要你們來做的，有我們年輕人就行了。」
當劉新陽再次醒來時，只看到爸爸媽媽在身邊了。劉逸軒告訴兒子：「他們三個年輕人回去了，你不是安排了小可的堂弟到陽城來學習的么？我讓小可回去看下他們。」
劉新陽趕緊寫到：「快告訴小可不要讓他們知道我受傷住院的事，免得他們跑來看我，如果他們告訴了小可的父母，就更糟了。」
「讓他知道又有什麼糟的？」於安新說，「他們見到小可，沒見到你，自然要問起你的，讓小可告訴他們你的去向才好。但是小可的父母就不要讓他們知道了，天遙地遠的，她媽媽的病又才剛好沒多久。我們已經交待過小可了的，你放心好了。」
果然，三天後，歐小海和李怡蘭跟着歐小可一塊來到了省城，小海告訴劉新陽他們準備回去了，學校馬上要開學了。回去后他們會抓緊時間把開超市的事落實好。小海還告訴劉新陽，他們倆還沒有舉行婚禮，想等他傷好出院了，就跟他們一塊舉行婚禮。劉新陽聽到歐小海這麼說，笑了起來，寫到：真是對不起！原來打算你們一到陽城就幫你們舉行婚禮的，但是我卻因為其他事耽誤了。我傷好了還得慢慢學講話，這個過程可能會有點漫長，你們長輩催得急，要不先結了吧，但是得等我能起來走路了再舉行婚禮呀，好讓我也去參加。
小海說：「我們不急，你快點好起來吧，我們等着你們。」
劉新陽又寫到：如果傷好了，又瘸又啞。只怕你三叔三嬸不捨得讓他們的寶貝女兒嫁給我這樣一個殘疾人呢。
小海和李怡蘭看到劉新陽的字條，一下笑了。小海笑着說：「你不知道，你離開蘭沖村后，我們村很是熱鬧了一陣子的，現在全村人都認定你這個姑爺了，你想跑都跑不掉了。我叔我嬸不是那種人，不會嫌棄你的，我姐就更不會了。你安心養傷吧。」
小海這一番話着實讓劉新陽感動了好久，他又寫到：遇上你姐真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認識你們真好，你們真的很讓我感動。
看到劉新陽這樣寫，歐小海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笑着說：「哥你快別在這裏煽情了，都是有緣人才能相遇相識相知的，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就不講兩家話了，好吧？我也不講太多感激你的話了，你就好好養傷，我和怡蘭回去張羅開超市的事，有什麼不懂的再讓你坐陣指揮，好不好？」
劉新陽也笑了，寫了一個字：好！
送走了歐小海小兩口，劉逸軒夫婦也回陽城去看望奶奶和真真了。歐小可回到病床前，坐下來拉住劉新陽的手，關切地說：「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下。」
劉新陽輕輕撫摸著小可的手，點點頭，在她手心寫到：我想聽着你的散文入睡，你讀篇你的散文給我聽吧。
歐小可點點頭，要劉新陽閉上眼睛，輕輕朗誦起她最近寫的一篇散文來：夏天的夜晚……
劉新陽剛剛睡着過去，徐叔給他們送飯來了。歐小可輕聲說：「徐叔你不要老給我們送飯，太麻煩你們了。」徐叔笑着說：「這有什麼麻煩的，自己煮的，比在外面吃的放心。你阿姨在家閑着也是閑着，現在孫子大了，不用帶了，成天就在家做做飯，做飯於她來說也是種樂趣。」
歐小可很過意不去，說：「難麻煩你們跑來跑去呀，真的我們到外面隨便吃點就行了的。」
「哪能隨便呢？」徐叔說，「新陽身上有傷口，需要補充營養；你要護理他，也需要補充營養，吃自己做的飯菜才香，才有味口。新陽睡著了，要不你先吃吧。」
歐小可說：「不，我等他醒過來一起吃，你回家和阿姨散步去吧，免得她等你。」
徐叔笑了，說：「行，看着新陽一天天好起來我就高興。你再不用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話，也不許到外面吃飯，我和你阿姨會送來給你們吃的。」
歐小可感激地點點頭，調皮地說：「不過說真的，我和新陽都很喜歡吃我阿姨做的飯菜。」
「這就對了。」徐叔笑着說，「喜歡吃就好，你阿姨特別喜歡你的。她這幾年沒事，專門研究廚藝，聽到你們這句話準會樂得嘴都合不攏。」
徐叔剛走，劉新陽的電話響了，把劉新陽吵醒了，看到電話上顯示的那個名字，劉新陽示意歐小可接電話，歐小可接通電話，按了免提，電話那頭聽到是個女的聲音，問：劉老闆在么？
歐小可說：在的，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有什麼事你講吧。
電話那頭說：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們超市竟然抓到了三個假裝成孕婦的女小偷，前面兩個被抓了很老實，剛才抓到這個又哭又鬧，還咬傷了我們的保安。
歐小可連忙問：「傷得重不重？送醫院了沒有？」電話那頭說：「咬破了手臂，已經送醫院了。只是想向劉老闆彙報一下這件事。」歐小可說：「好的，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你們要安排好人員去照顧好傷員。」
掛了電話，歐小可滿腹疑問地望向劉新陽，劉新陽示意歐小可先拿飯來吃，邊吃邊講。歐小可將飯菜端過來，一口一口地喂劉新陽吃，劉新陽要歐小可也一起吃，於是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飯來。吃過飯，劉新陽才告訴歐小可，剛才打電話這個是陽城超市的總經理，陽城超市是他們家獨資開的，是陽城第一家大型超市，但是這件事包括鄭滔光和孫伯伯他們都沒有人知道，以前那個羅麗莎也不知道。另外陽江大酒店他們家也是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這兩件事除了他和他父母，對於其他人也是個秘密。
看到劉新陽這樣寫，歐小可不安的說：「你不該把這些秘密告訴我的，讓它們永遠成為你們的秘密好了。」
劉新陽寫到：不要生氣，心愛的，我只是想選擇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我不想在你面前有任何秘密。
歐小可說：「我不是生氣呀，只是覺得你把秘密告訴了我，不怕我泄秘呀。」
劉新陽寫到：我以為你會說不怕我去打劫呀。
歐小可笑了，說：「你看我有點女**的樣子么？」
劉新陽寫到：嗯，就是看你不像女**，才敢告訴你的。所以我才會讓小海和怡蘭到陽城超市去實習。
歐小可說：「怪不得你老有經驗的樣子。新陽，你真的如你所說，還有好多本事我都還沒發現呢。」
劉新陽寫到：是吧？我不哄你吧？花幾十年時間來慢慢發現吧。我們不要在一起一百年兩百年，起碼得在一起七十年八十年吧？
歐小可說：「說什麼來生還在一起，感覺有點飄渺，但是這輩子我們是一定要在一起的，管他幾十年幾百年，這輩子我們在一起就足夠了，你說是吧？」
劉新陽輕輕點了下頭。
兩人正說着話，門外突然來了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