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莽發明

震雲子知道苗雨只會說胡語后，也是一驚，面對清正期望的眼神，他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只得對清正說：「挺有意思的，估計是一種怪病，到時候問問妙應真人。」

清正一聽略顯失望，但也沒說什麼，當天晚上就帶着苗雨，愣子，趕輛馬車往幾百裏外的一座大城去了。

景園那麼多下人，愣子最受人待見，他話少，個大，聽話，誰用着都順手，清正他們幾個出門都喜歡帶他。

這次還多一個原因，就是必要時讓愣子當翻譯。

不過清正明顯不想跟苗雨多說話，出了呂縣的地界后，寧願坐在馬車外面和車夫坐在一起，也不想和苗雨坐在車廂里。

苗雨也看出清正對他的嫌棄，但他無所謂，出發前蘭朵已經告訴他，是給他看病去，他知道自己沒病，但不能拒絕，只能乖乖聽話。

也不知道蘭朵是怎麼想到，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沒說，總之一直沒有告訴苗雨，景園是怎麼回事。，也沒告訴他震雲子，清正的關係。

只說清正是這家的主人，說了算，讓苗雨聽話。

苗雨到現在還以為自己是胡人，是奴隸呢。沒發現金手指，自己又這麼小，這麼瘦弱，只能老老實實的，乖乖聽話。

在車廂里，他本想跟愣子套套好，對這個世界多了解一些，可他剛叫了一句，「愣子哥。」

愣子就立馬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指了指車外。

苗雨明白愣子的意思，怕主人聽到，心想：『看來奴隸日子不好過啊，話都不敢說。也不知道重生后我到底多了什麼本事，不能真當奴隸吧，我可受不了。』

苗雨一邊埋怨命苦，一邊跟着愣子學，閉眼養神。

有些出乎苗雨意料，馬車行了一路竟沒怎麼顛簸，晃晃悠悠的還有些舒服，像做搖搖車，不一會兒竟把他晃睡著了。

這都是王莽的功勞。

自從他建立新朝後，為了發展地區交流，貿易，就大修直道，水路，還把它立為國策，讓後世子孫照做。

經過幾百年發展，城於城之間的主要道路都是用青石鋪就，很是平坦。

除了路的原因外，王莽還有一項重要的發明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如果苗雨下車去看，一定回被嚇一跳，車輪上竟安裝了彈簧減震，才會使得馬車行駛的這麼平穩。

不過以苗雨的歷史知識，以及現在的錯覺，就算他看見了也會以為減震早就存在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頂多讚歎一句，古人真聰明，果然是我國對世界的貢獻最多，其他國家的人都是佔了我們的便宜等等。

絕不會想到如此超前的發明，預示着什麼。

說回正事，苗雨一行憑藉直道的便捷，馬車的先進，第二天一早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比呂縣大的多，也繁華的多的城池，名叫上陽城。是豫州西部最大的城之一。

清正對這裏很熟悉，來過不少次，但這次，他並都沒有讓車夫立即進城，而是在城外一座樹林隱蔽處停了。

他叫愣子出來，交待了幾句，給愣子發了一塊金幣，一塊銀幣，一張名帖，讓愣子自己進城了。

他自己則把苗雨趕下車，讓車夫看着，他上車補起覺來。

車夫是景園的老人兒，估計趕了一夜車也累了，就閑省事，在車上拿了根繩子，把苗雨的手腳一綁，留着一頭攥在手裏，自己靠着一棵大樹也睡了。

苗雨並沒有反抗，他以為奴隸就是這種待遇，自己現在沒本事只能逆來順受。

只是心理越發急切的想要快點找出金手指，然後逃離這裏，於是坐在地上，不斷的嘗試各種方法。

「神力，沒有，召喚，沒有，罵人吸收能量，沒用。。。。」

就在苗雨把他從小說中知道的超能力，一樣一樣試的時候，愣子已經走到城邊，剛到城門口就被安民官攔住了。

安民官也是王莽創建的，是負責地區安全，維護白姓基本生活秩序，偵破案件，捉拿罪犯的權利機構，屬於大新朝的警察，歸各個地方衙門管理。

愣子一看就是胡人，還是單獨一個人，自然成為安民官關注對象目標。直接攔下了他。

愣子經常出門，習慣了，也不怕，從懷裏掏出一個身份牌遞了過去。

身份牌也是王莽發明的，當初主要為了禁止買賣人口，奴役他人，表明人人平等，都是新朝子民。

本來是一項很好的發明，但經過發展，竟事與願違，成了奴隸的『枷鎖』

胡人奴隸的身份牌，上面不僅有主人的姓名，地址，還有奴隸模樣的描述，為的就是好控制住他們。

看來一項制度，隨着時間發展，執行人的不同，進步和倒退都是有可能的。並不是一味的只會變好。

守門的安民官拿過一個本子，上面全是逃跑奴隸的身份牌信息，拿過愣子的身份牌對了對，又仔細看了看愣子的長相，沒問題了才放他進城。

安民官對奴隸來說是最恐怖的存在之一，奴隸中流傳著很多同胞被他們打死的傳聞。

哪怕愣子強壯的像頭熊，見到安民官也是老老實實的，接過身份牌還得深深的鞠躬表示感謝。

進了城，愣子往城西走。

愣子從小就在新朝長大，會說新朝話，又經常出門，早已習慣和新朝人打叫道，邊走邊問，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個臨街的大藥鋪，裏面買葯的人很多，夥計也很多。愣子走進去，立馬有個夥計上來招待，問愣子看大夫還是買葯。

愣子說：「看大夫。」

夥計就讓他排隊等一會兒，等了半個時辰，愣子被領進旁邊一個小屋，裏面坐着一個白鬍子老頭。

老頭很瘦，滿臉皺紋，但頭髮，眉毛，鬍子都還很濃密，而且還很有光澤。尤其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從愣子一進屋，就盯着他看，很有氣勢，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剛開始愣子也不怵，還和他來個眼對眼，但很快就從和老者的對視中敗下陣來。

還是年齡小，又是奴隸，身份限制了。

愣子低下頭，按照清正交待的，把名帖和金幣放在了桌上。

老者在對視中贏了，就覺得愣子也不過如此，看着個大，模樣也威武，但其實沒什麼。

於是也沒了看他的興趣，手一撥，金幣掉在他懷裏的抽屜中，同時拿起名帖看。

名帖上只有幾個字——鄴城，馬阿成今夜求診。

鄴城也屬豫州管轄，據此六七百里，是真實存在的。馬阿成這個名字卻是假的，不過這不重要，金幣是真的就行了。

看完名帖，老頭沉默片刻，捋一捋鬍子，說道：「今晚亥時，在這裏，不要遲到，遲到不看也不退錢。」

愣子複述一遍：「在這裏，今晚亥時。」

老者見愣子呆，揮揮手，打發愣子，愣子就走了。

出了藥鋪，日頭正當空，愣子在路上找了個小吃攤，用清正給的銀幣買了二十個餅，幾斤熟肉，用油紙一包，就往回趕。

回到城外的樹林，見到馬車的時候，清正已經醒了，馬夫也已經把苗雨放開，三人各自靠着一棵樹坐着發獃。

愣子過去，交了差，回了話，把油紙打開，把肉和餅放在清正面前，又把花剩下的錢，一把銅幣掏出來遞過去。

清正下手挑着肉往嘴裏送，塞了一大嘴，使勁嚼著，最後一吞，說道：「賞你們了。」

說着繼續挑肉吃。

愣子憨憨的『哦』了一聲，就扭頭去找馬夫，真就一枚一枚的和他分了銅錢。

等他們分完，清正也吃完了，從地上站起來，說道：「我去消消食兒，給他也吃點。」

『他』是指苗雨，苗雨看着清正大口吃肉，早就饞了，口水一直往嘴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