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密折(1)
「瀾兒你哪裡都好,就是過於細心了。」致深霸道的摟著漪瀾親吻,漪瀾驚羞得低聲提醒:「仔細,讓人看到,大白日的。」
漪瀾驚得一把拉住胸前的衫子,這致深,怎麼如此的不管不顧了。
「大白日的又如何?我同老婆親熱還見不得人不成?」
漪瀾聽他如此無賴,哭笑不得,反被他撲到在床,親吻著。漪瀾整個心都要跳出來。
忽然聽到一聲嫩嫩的呼喚:「阿姆!」
天!寶兒何時進來的?寶兒抱著個木頭西洋船立在門口,那門是緊緊關閉的。他詫異的目光打量漪瀾問:「爹爹為什麼要咬阿姆?」
漪瀾驚羞得一把推開致深,拉下衣衫匆忙遮掩,面紅耳赤的敷衍說:「寶兒,去外面玩兒,進門都不知道敲門嗎?」
「可是寶兒一直在房裡,是阿姆和爹爹進屋沒有敲門的。」他忽閃了大眼疑惑的問。
天!
無語,漪瀾竟然不知如何去應對寶兒,只剩一臉羞紅,責怪地瞪一眼致深。
寶兒卻一眼好奇的問:「爹爹不乖,欺負阿姆。」
致深一笑,躬身抱起寶兒說:「爹爹不是欺負阿姆,是阿姆不聽話,爹爹在管教她。」
「致深!」漪瀾責怪,越描越黑。
「爹爹的話,寶兒可聽?」他問,哄逗著孩子,寶兒認真的點點頭。
「那,適才在屋裡看到的事兒,不許說給外人聽,否則,爹爹惱了,就咬寶兒的屁股了!」
致深用胡茬扎著寶兒,彷彿京城歸來,他隨和許多,不像昔日里對寶兒堆出那副嚴父的姿態。莫不是三姨太同六姨太慘死,寶兒三次易母,致深也為之痛心。
寶兒在他懷裡掙扎了大笑不止,盡情享受父愛。他們父子二人笑著鬧著,鬧過一陣子,致深大笑著抱著寶兒離去。漪瀾才重新將從京城帶來給焰綺、嬤嬤她們的禮物一一拿來,眾人圍在一起興奮不已。
這日午膳,致深去了衙門,只府里女眷齊聚一堂,在清風朗月水榭把酒言歡,只是不見了佳麗同九爺。
「爺去了哪裡?」慧巧問。
大太太說:「說是衙門裡有人宴請,中午去月勝齋吃全鴨席接風,晚上還去什麼南城門的什麼蕙什麼樓吃酒,哎,說是要忙個幾日呢。次次從京城歸來,都是如此奔勞的。」
二姨太忙接話說:「老爺還特地叮囑一句,說告訴八妹妹,今兒晚上就不回來了。」
漪瀾同慧巧並肩而坐。慧巧笑意盈盈,湊在漪瀾耳邊問:「如何,爺如今也是粘人了,寸步不離的。還是妹妹高人一籌。」
漪瀾記起在宮裡慧巧威脅她的那話,一條繩上的螞蚱,她搖頭一笑,果然府里的事兒都逃不過慧巧的眼睛。
一頓飯吃得如同嚼蠟,眾人說笑些什麼漪瀾也不大記得,匆匆的回房,漪瀾喊來了寶兒。
寶兒訕訕的來到漪瀾跟前,一雙眸子不停的忽閃,無辜的望著漪瀾。
「寶兒,你是如何答應爹爹的,你說話不守信用,爹爹會如何責罰你?」漪瀾板起臉兒來問他,「才在餐桌當了眾人,你渾說什麼了?阿姆都知曉了。」
寶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揉了眼睛委屈道:「寶兒不敢扯謊,扯謊會被……」
彷彿陷入了怪局,漪瀾吃了啞巴鱉。她認真的對她說:「寶兒,你如果總讓阿姆如此尷尬,那阿姆就不喜歡你了。」
寶兒更是哭得凶,不時回頭看著,似在尋找誰的蹤影。
漪瀾喊來乳娘曲嬤嬤領他出去時,有意打量了曲嬤嬤幾眼問:「曲嬤嬤,你在府里伺候三太太有些時日了吧?」
曲嬤嬤尷尬的一笑說:「五年了。」
「我在想,這寶兒跟誰長大,就學誰。如今寶兒似乎不似先時機靈了,也是我疏於管教,平日太忙……」漪瀾打量她幾眼又說,「若果然照料寶兒不周,反是我辜負了三姐姐的臨終託付。不如,我稟明老爺,還是換個乳娘給寶兒,或可兩全。」
慌得曲嬤嬤噗通跪地磕頭說:「八太太恕罪,八太太恕罪,奴婢一定好好去管教寶兒少爺,再不讓寶兒少爺鬧出今天的尷尬事兒了。」
明白就好,漪瀾一笑,揮手打發戰戰兢兢就的她下去。
漪瀾吩咐冰綃為她梳頭,對著鏡子照著自己淡籠愁煙的眉梢,冰綃還奇怪地叨念著:「小姐,寶兒少爺如何這些日子不見,變了個人似的?」
漪瀾也不由尋思,疑惑不解。
這時寶兒貼著帘子溜進來,漪瀾從菱花鏡中看到他,不由笑了喊他:「寶兒。」
「阿姆,看,這是什麼?」寶兒拈著一枚白色的蠟丸在漪瀾眼前晃晃說:「是鴿子蛋嗎?寶兒說是鴿子蛋,狗兒說不是。」
蠟丸?漪瀾問他:「可不是不小心將誰的藥丸拿了來?」
寶兒搖搖頭話音炫耀說:「寶兒拿彈弓打鳥,打死一隻鴿子,鴿子腿上綁著的藥丸。」
鴿子?漪瀾一驚,猛然記起,慧巧養了幾隻鴿子,但是那鴿子……
「鴿子現在哪裡?」漪瀾忙問。
「扔去後院喂狗狗啦。」寶兒得意地炫耀,寶兒彈弓打鳥的本領她是見過的。
漪瀾忙遞冰綃個眼色,示意她去外面守候。
漪瀾眸光一轉對寶兒道:「寶兒,你可是惹禍了,此事對任何人不要提起。這鴿子是五姨娘養給你爹爹補身子的,你反是給打下來了。若是你爹爹知道,定要狠狠打你了,阿姆也救不到你。」
寶兒嚇得咧嘴要哭,漪瀾忙寬慰他說,「去外面玩,不許提此事。」
漪瀾轉念一想,不如掉包。趁寶兒不備,她拈起抽屜中一枚同樣大小的藥丸,喊回寶兒。
漪瀾拉過寶兒的小手,將藥丸塞去他手心囑咐:「寶兒,拿去,把這藥丸,扔去水溝里,不許對人講。」
寶兒點點頭,頗是認真,更是有些余怕。
漪瀾捏開那枚被截獲的蠟丸,裡面是一團紙,展開來,果然是一張字條。
上面只寫了一行蠅頭小楷的字:「亂黨於三月初三酉時於南城門蕙馨樓集會。」
三月三?可不就是今日?
蕙馨樓,這地方聽來如此的耳熟,似曾聽誰提及要去蕙馨樓。
猛然,漪瀾一驚,今兒不是晚上致深要去南門的蕙馨樓?莫不是巧合?亦或,太后的顧慮和猜忌不是空穴來風?
漪瀾手在顫抖,面頰冰涼,猛然起身,又坐下,再起身時,喊了冰綃進來說:「更衣,去衙門迎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