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宮廷篇】完

第028章 【宮廷篇】完

天裏,墨然寸步不離的陪在又采身邊。

邊遠情況緊急,墨然不聽不聞,任由奏摺在書房疊成如小山般厚重,中途華容太后親自駕臨,也被墨然擋在了房外,兩個人之間似乎發生了爭執,可最後依舊是華容氣哄哄的帶着人走了。

自此,就連一干最低等的丫鬟奴才也嗅到了瀰漫在空氣里的緊張因子,整個皇宮都壓抑在沉悶的氣氛中,而菜的兩人卻彷彿不知。

「采采,好吃嗎?」

又采盤腿坐在床上,兩頰鼓鼓的,顯得那一雙眸子特別的黑亮:「好吃,然然你是從哪裏弄來的。」

墨然扭身轉向在一旁的盤子,兩手一捏,夾住了安靜躺在盤子裏的精緻小糕點。這是他讓廚房的師傅特意製作的。

「張嘴。」

眼前的人乖乖的把嘴張,墨然原本已經靠近又采嘴邊的手突然一轉,打了個圈繞了回來,轉回了自己的嘴前,墨然睨眼看了又采一眼,見她已經閉了嘴巴,正鼓著臉氣哄哄的看着他,他輕笑了聲,手腕一動,糕點就已經進了自己的嘴。

咀嚼了兩,道了一聲:「味道果然還不錯。」然後一下子就捏緊了又採的下巴,逼迫着她張開嘴,含糊不清的說了一聲,「我來喂你。」

又采被他的動作驚嚇的忘記了動來消化。

「怎。」他不滿地抬起頭。「你想被噎死嗎?」

又采這才回過神。用力地吞吐唾沫。還:吞兩下。突然就用力地用手捶打自己地胸口:呃呃。」

墨然不由地臉一下子白「怎麼了?」

又采伸出手搖了搖。示意沒事。一面卻用力地一會兒咳嗽。一會兒咽口水。墨然急了一會兒。終於強制着自己冷靜下來。也就一眼看出了又采是噎到了。一面緊張生氣地同時。不由地又生出一些啼笑皆非地感覺。這個人真是活寶。

他替她順了順氣:「咽不下去就咳出來。不要一下子想着咳出來。一下子又想着咽下去。」他想了想。決定還是來一兩句話來嚇嚇她。「你再不快把東西弄出來。等下堵住氣管。小心把管子撐破。」

「……管子撐破。很痛嗎?」在她咳出了東西之後。她還不忘問他這個問題。

他煞有其事的回答:「痛的,就是有點噁心。」

因這噁心這一詞,又采自動自發的聯想到了很多噁心的東西,比如說剛才她要是真的沒有把東西咳出來,那麼,那個東西就會慢慢的在喉嚨里被腐蝕,又或者一下子就把血管給撐開了,當場她就血飈千里……實在是太噁心了。

她搖了搖腦袋,企圖把這些噁心的念頭給甩出腦袋外,但,沒有想到,這麼一甩,卻甩出情況來。

身子搖晃了一下,有點站立不穩,幸好墨然眼疾手快的托出了她,這才沒讓她失足跌倒。

「怎麼了,頭疼?」有點小緊張。

站了一會兒,抬頭來,笑容明晃晃:「沒事兒。」說的雲淡風輕,好像真地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

墨然暗自皺了皺眉毛,不過一會兒就鬆開了,他隨意找了個借口:「我肚子餓了,找點東西吃去。」也管這借口是否拙劣,就這樣先一步離開了屋子。他還沒有瞎,看的出來她現在忍痛忍的快要崩潰,他要趕緊把大夫找來,替她看看。

然而門剛關上,立馬有人將他一把拉了過去。墨然手一滑,剛想掙脫出來,那人手再次一緊,壓着聲音急急道:「不要動!」墨然手一僵,之後卻再也沒有放抗,由著那人帶着走了。

來人將他帶進了他的書房,然後便是長久的沉默。

一直背對着他的墨然突然回過頭來:「怎麼,你出來一趟,就什麼話都不說?」雙目澹澹,目光甚是有神,還含着一絲不屑。

那個人沒有一點生氣,反而像是笑了一:「你知不知道,你輸就輸在了你的這種眼神。」頓了頓,看了看他的臉色,然後才接着道,「把什麼人都看輕,這也就是你最大地敗筆。」

墨然的目光沒有絲毫波動,轉了一個話題:「怎麼出來了。」

「現在這種情況,我再不出來還行嗎?」他笑着反問他。

墨然突然就有些疲了似的揉了揉額角:「你永遠都能這麼準確的把握我的心理。」

「當然,我們是兄弟嘛。」

「把你臉上罩着的東西拿下來,我看的心煩。」

「看我的樣子不就是像拿着鏡子看自己的臉嘛,有什麼好看的。」話是這麼說,可是那人還是依言將照在臉上地紗布摘了下來。

緩緩的,紗布下地臉,暴露在空氣下——

那是一張很漂亮的臉,漂亮的,有些熟悉,熟悉到,有些分辨不出真假。

然笑了一下:「雲兒,這些年,你長得還是這麼像我

南浦雲也跟着笑了一下,笑容有七分像:「哥,你說話還是這樣傷我。」墨然哼了一聲:「這麼些年,你也該習慣了。」

南浦雲突然道:「是啊,早就習慣了。

南浦雲是華容第二胎,也就是墨然嫡的弟弟。

華容這一生總共生有二字,第一子南溟,誕生時天降異彩,曾有帝王鳥盤旋於頂,遲遲不肯離開。

第二子南浦雲,同樣有天公作美,帝王鳥如期而至,但因其面目有七分肖似墨然,且年紀又比墨然小,時以很多事情,明明做得並不比墨然差,卻處處被他的風頭掩蓋。

墨然登基,南浦存在就顯得更加尷尬了。有很多人甚至會錯將南浦雲認成南溟帝,這還得了,一個山頭尚且是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一個國家?所以南浦雲和南溟約法三章,有他南溟存在的一天,南浦雲就只能活在暗處,永遠不被人所知。

「又采地毒只有九歌能解。」雲指出事實,「而你現在卻不準備放她走,而且、」他找了個位置,舒服的坐了下來,又接着道,「而且,現在國家地形勢,根本由不得你再頹廢下去,又采和國之間,你只能選一個。」

如今矛盾化,已由不得你不選擇。

墨然開話鋒:「我知道又採的毒只有九歌能解。」

南雲挑了挑眉,不語。

「我也地的確確不想走。」

「……你很自私。」

「是。」

「那麼你地意思就是說,你——選擇了又采,棄了國家?」

南浦雲等了很久,都沒有到墨然回答的聲音,直到轉過頭來看着他的時候,他才啞聲道:「我不知道。」

南浦雲突然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所以——」這一聲停頓的特別長,之後,他才別有深意的說,「所以,我已經把又采送到九歌那裏拉。」

話剛說完,猛地對上了一雙噴火的眼睛。

南浦雲微愣:「哥,那個女人真的讓你改變了這麼多嗎?你的眼裏再也看不到從容了。」

他低聲罵了一句:「從容,我早就在八百年不知道從容是一個什麼玩意兒了。」

「那麼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的選擇是什麼了嗎?」

「又采,我要又采!」他不要皇帝不要國家,什麼都不要了。

他笑了笑國家我來替你看管。」

「不是替我,是替你自己。」墨然凝眸看了他一眼,「你比我~適合這個位子,壓抑了這麼多年的野心,會讓你替南溟開疆擴土地。」

「我沒有野心。」

他不理他,一味徑自說道:「我只是很抱歉,把江山交到你手裏的時候,是一團糟,要你給我收拾爛攤子。」

「我沒有野心。」他固執的道,「我只是希望你認可我,這個願望在很小的時候就有了。」

墨然說:「我知道。」

南浦雲一噎。

「我知道的,可是你也知道,那個時候的我,把脖子揚的太高,所以,錯過了很多東西,也不屑關注那些東西,一味只想着怎麼樣把脖子揚的更高,而現今……」他苦笑:「我吃到苦頭了,有人給了我狠狠一悶錘,讓我不得不低下頭來,所以我一下子就看清了很多東西,很多我原本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看的東西,原來是這樣珍貴,而我一直在追求地東西,竟然是一文不值。」

「所以你文不值的東西交給我了。」

「誰說一文不值,前一刻我不是正在猶豫選擇哪個嗎?」

南浦雲淡淡指出事實:「可是你終究還是選擇了放棄它,既然放棄了,那麼此刻它在你的眼中就是一文不值的。」

「……你說的一點錯都沒有。」墨然笑,「所以現在,我要去追又采了。」

南浦雲攔住他正要向外走的腳步,「你知道九歌的窩在哪裏?」

「不知道。」

「欲速則不達。」他嘆了一口氣,「等幾天吧,等五音十二律傳來消息,你再去也不遲,現在她還不會有危險的。」

「五音十二律嗎……」正確說來,現在應該叫做四音十二律了。這樣一想,心下又是悵然。

南溟四年,南溟退位給其弟南浦雲,自此,西潛,東隅,北辰三國聯合起來長達三個月之久的叛亂被平定,三國雲氣耗損極大,南溟也正式開始步入發展黃金時期,一時,四國鼎力之勢被打破,南溟已強硬姿態,獨領風騷。

而南溟史上,曾經風光無限的南溟帝,卻突然失去了聲息,連帶着那位史上從不被提起地又采姑娘也一併失去了蹤跡……

【宮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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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上龍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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