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晉·江·唯一正.版

第24章 晉·江·唯一正.版

今日平安巷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原君恪耳中。

當然他只聽說原悄被巡防營追擊的惡徒弄傷了,至於前因後果則一概不知。

聽聞此事後,他顧不上其他,匆匆便回了一趟原府。

「小公子呢?」原君恪朝金錠子問道。

「回二公子的話,公子今日累了,在休息。」

原君恪上前輕輕推開原悄的房門進了屋,果然見少年在榻上睡得正熟。

「他今日傷在何處?」原君恪沉聲問道。

「公子只是受了驚嚇,沒傷著。」

原君恪聞言有些意外,示意金錠子跟著自己去了屋外。

「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

金錠子不敢隱瞞,將今日陪著原悄去梅園的事情,以及後來去作坊、出來遇到衛南辭的事都一一朝原君恪交待了一番。

「受傷的是衛南辭?」

「是啊,公子抬腳將那歹人絆倒了,對方想報復,就撿了刀要砍公子。還好衛副統領反應快,替公子擋了一刀,胳膊被划傷了好大一個口子。」

當時事情發生的太快,金錠子也沒大看清衛南辭是怎麼受的傷。

但他記得那個人明明是要砍他們家公子的,最後卻傷了衛副統領,所以他便理所當然地覺得衛南辭是為原悄擋了一刀。

原君恪聽他這麼說,面色總算稍緩。

但一想到又要欠對方一個人情,他的面色瞬間又變得難看起來。

「往後不要帶小公子去那種偏僻的地方,實在要去,從府裡帶上兩個護院跟著。」

「是,小的記下了。」

原君恪確認原悄無事,便又出了府。

他本來想著去探望一下衛南辭的傷勢,畢竟依著金錠子所言,這廝是為了救原悄才傷著的。

可他轉念一想,以衛南辭那斤斤計較的性子,自己不找上門,對方也會湊上來的。

念及此,他便轉道直接回了宮。

一晃便到了詩會這日。

原悄因為有些擔心大哥,所以早早便起來收拾利索,打算親自將人送到梅園。

畢竟,原君懷受傷后便一直待在府中,已經許久沒出過門了。

這次的詩會於他而言,是一個重新接觸外界的機會,原悄不希望出什麼岔子。

「你不是說不去嗎?」馬車上,原君懷朝他問道。

「我順路要去煙花鋪子一趟,正好把大哥送到梅園門口。」

他先前已經叮囑過了原君懷的小廝,所以進了梅園之後,他就不必跟著了,免得自己在一旁,反倒讓原君懷放不開。

由於今日梅園來往的人比較多,所以他們並未將馬車停到正門口,而是停在了街角的位置。原悄幫著原君懷的小廝將大哥從馬車上抱下來,放到木輪椅上。

「就到這兒吧。」原君懷朝他開口道。

「我把你送進門再走。」

梅園門口還有門檻,單靠原君懷那小廝一個人,沒法將木輪椅抬進去,原悄得幫忙。先前他擔心在梅園正門口弄個斜坡太顯眼,所以只弄了裡頭的台階和門檻。

「等結束的時候,我再回來接你。」原悄朝大哥道。

「你不必擔心我。」原君懷失笑。

「那可不行,我怕人家把我大哥拐跑了。」

「你呀……越來越油嘴滑舌了。」

說話間,原悄已經和小廝將原君懷推到了梅園門口。

他與小廝分別俯身把住木輪椅的兩側,打算連人帶椅一起抬起來。

然而他剛一俯身,便聞身後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三郎?」三皇子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臉驚喜地走到原悄身邊:「沒想到還能在這兒見到你!」

原悄有些無奈,卻只能放下輪椅,朝他行了個禮。

一旁的原君恪也跟著朝他行了個禮。

「三殿下,這裡人多,我們先進去吧。」原悄說罷再次俯身,想將輪椅抬起來。

然而這時三殿下目光不經意落在他後頸上,驚訝道:「三郎,你脖子怎麼傷著了?」

原悄今日因為惦記著原君懷的事情,出門時連圍脖都忘了帶。他穿的棉袍衣領很高,正常的時候是能遮住後頸的牙印的,可他一俯身,那牙印便露出了一半。

原悄聞言心中咯噔一下,忙直起了身體。

可他並未留意,方才路過他身邊的一個青年,目光意味深長地在他後頸的傷口上掃了一眼,而後露出了一個令人不大愉快的笑容。

「三郎?」三殿下見他神情不大對,不禁有些疑惑。

原悄僵在原地,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才匆匆一瞥,三皇子或許未看清他的傷口。

但只要對方再看一眼,說不定就能認出那是個牙印。

以三皇子這情商,萬一當著原君懷揭穿了,他該如何解釋?

原悄現在有些後悔沒帶著金錠子一起來了,若是對方也來了,就不必他自己動手抬輪椅。眼下這情形,他若是自己動手,就一定會再次露出後頸的傷口,否則……就得找個人來幫忙。

而這恰恰是他先前最不願看到的事情。

因為一旦找人幫忙,就防不住對方會搭話,只要對方一搭話,話題必定會落在原君懷身上。

原悄知道自家大哥看著溫潤謙和,實際上心思還是挺敏感的,不然他不會躲在府里那麼久都不出門。如今他好不容易走出了這一步,原悄生怕他受一丁點刺激。

偏偏眼前這三皇子,毫無眼力見,也不知道主動幫把手。

「怎麼了?」原君懷有些擔心地轉頭問道。

「沒事……」原悄深吸了口氣,再次俯下身打算將輪椅抬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他只覺後頸一熱,被一隻大手輕輕覆住了。

那隻手上帶著薄繭,觸到皮.膚時略有些粗糲之感,惹得原悄心跳猛地加快了幾拍。

「拿著。」來人將手裡的馬鞭遞給了他,俯身抬起了原君懷的輪椅。

「衛副統領……」原悄怔怔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身影,半晌才回過神來。

三皇子這會兒也意識到了什麼,開口道:「你早說需要人幫忙啊!」

原悄朝他敷衍一笑,當真是半點也不想理會這人。

「這詩會其實沒什麼意思,本王原是不想來,但是能遇到你,還是挺有趣的。」三皇子一邊跟在原悄身後,一邊道:「若是你覺得這裡無聊,本王可以帶你去個好玩的去處。」

原悄方才聽他說前半句話的時候,原是想說自己還有事情,不參加詩會。但他聽到對方後半句話,便改了主意。以對方這自來熟的性子,若他說去煙花鋪子,這人說不定會直接跟著一起去。

到時候兩人一起,萬一傳出去,旁人說不定以為他們交好了。

他可還記得先前宮宴上的教訓,知道自己要和這位三殿下保持距離。

念及此,他索性開口道:「多謝殿下,我今日要陪著兄長。」

反正詩會上人多,留下來擺脫對方應該更容易一些。

兩人說話間,衛南辭已經幫著原君懷的小廝將輪椅抬到了門內。

他心思還挺細,並未將人放到路口,而是推到了一旁的角落裡。

原悄拿著他的馬鞭進來,朝他行了個禮,又道了謝,但目光卻一直躲閃著,不敢看他。

衛南辭接過自己的馬鞭,朝一旁的原君懷略一頷首,又朝三皇子行了個禮,便轉身走了,自始至終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

那一刻,原悄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對衛南辭還挺感激的。

既感激對方替自己解了圍,也感激對方沒在自家大哥面前讓自己難堪。

「說起來本王也有許久沒見過君懷兄了。」三皇子跟在他們身旁,感慨道:「我父皇前些日子得知國子學要辦詩會時還說,定要記得給君懷兄發帖子。」

原君懷淡淡一笑,「多謝陛下與殿下關懷。」

「你先前遭遇這樣的事,大家都很惋惜……好在你如今振作起來了。」

原悄在一旁聽得直皺眉,恨不得脫了鞋塞到這人嘴裡。

「本王記得……」

「三殿下!」原悄忽然打斷他道:「我聽說梅園的梅花開得極好,不知殿下可否賞光,與我一同去賞梅?」

雖然不喜歡這個人,但原悄還是覺得應該儘快把他支走,免得他說出更多惹原君懷不高興的話來。他話音一落,三皇子頓時來了興緻,朝原君懷知會了一聲,便跟著原悄走了。

原君懷這人心思細膩,自然明白原悄的用意,心中頗為熨帖。

實際上,此前決定要來參加詩會時,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準備面對這些。

但他也明白原悄為何這麼緊張。

說到底,還是關心則亂。

「敢問這位可是原大公子?」

原君懷轉頭一看,便見身邊立著一個青年。

青年一身文人打扮,看得出應該是國子學的學生。

不過有趣的是,這人雖是文人打扮,氣質卻像個武人,渾身上下找不到一點文氣。

乍一看讓人忍不住懷疑他是哪個營里的兒郎偷了文人的衣裳。

「在下正是。」原君懷朝他問道:「閣下是何人?」

「郁鳴聲。」郁鳴聲朝他行了個禮,而後目光落在他坐著的木輪椅上,問道:「原公子這木輪椅做得著實不錯,不知木匠是哪一位?」

這郁鳴聲說話雖直接了當,但那態度卻並不讓人覺得冒犯。

相反,他那語氣就像是在與原君懷討論身上穿的什麼衣服,頭上的發冠是哪一家鋪子買的一般,自然又隨意。

「郁公子懂木工活?」原君懷問他。

「我不懂,但我認識不少木匠。」郁鳴聲道:「可我敢說,這京城裡所有掛了牌子接活的木匠,沒有一人有這樣的好手藝。」

原君懷聽他誇自家弟弟,心中自是高興,笑道:「這椅子是舍弟所制。」

郁鳴聲眼睛一亮,「原兄可否幫忙引薦?」

「自然可以。」原君懷道。

不過他剛走出幾步,腳步便一頓,而後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來覆在了原君懷腿上。

「冬日天寒,在外頭待久了寒氣會入體。」郁鳴聲朝原君懷的小廝道:「下回出門,給你家公子帶條毯子。」他說罷這才轉身走了。

原君懷看了一眼覆在自己腿上的披風,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

另一邊。

原悄好不容易才趁著旁人與三皇子套近乎的功夫脫了身。

他生怕再遇上對方,特意拐進了梅園中的小徑,想著去朝大哥打個招呼再走。

然而他剛走沒幾步,迎面卻撞上了一個人。

「抱歉。」原悄往旁邊躲了一下,想從對方身邊繞過去。

然而那人卻好像故意似的,原悄往哪邊躲,他就往哪邊靠。

如此半晌,原悄總算意識到,這人在找茬。

「請問我認識你嗎?」原悄問道。

「在下與小公子素未謀面,只是方才在門口,不慎看到了小公子身上的傷。」

原悄聞言一驚,面色登時變得有些蒼白。

「你……看錯了。」原悄道。

「是咬痕。」那人道。

原悄心念急轉,暗道這人不會知道他的身份吧?

他仔細嗅了嗅,並未在空氣中嗅到Alpha或者Omega信息素的味道。

「小公子身上,應該還有不少這樣的痕迹吧?」那人又問。

原悄明白過來,這人並不是知道他的身份,而是誤會了別的事情。

「你想做什麼?」原悄一臉戒備地問道。

「大庭廣眾之下,還能做什麼?」那人說著壓低了聲音,「在下只是冒昧問一句,小公子若是有雅興,可否與在下交個朋友?在下府中,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小公子應該會喜歡的……」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原悄說罷便想離開。

但這人卻沒打算輕易放棄,抬手擋住他的去路道:「大家不過都是找個樂子,小公子何必在一棵樹上弔死,我可以朝你保證,我會的花樣肯定比你見過的多,也比咬傷你的這個人會的多。」

「呵。」

他話音一落,便聞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厲的聲音。

「誰?」那人一回頭,尚未看清來人,便被迎面揍了一拳。

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了他眉心,打得他兩眼直冒金星。

「什麼人?」那人捂著腦袋怒道。

話音未落,他便覺身上一痛,整個人直接失去重心,被踹飛摔到了一旁的梅林中。

等他掙扎著爬起來時,眼前已經沒人了,只剩他一身狼狽地捂著淤青的臉。

「被人欺負不知道跑嗎?」衛南辭將人堵到牆角,冷聲問道:「還是你真對他說的事情感興趣?」

原悄抬眸看向他,眼底帶著怒意,「你別冤枉人!」

少年眼睛泛著紅意,與其說是在發脾氣,倒不如說是在委屈。

衛南辭意識到自己的話說重了,悶聲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說著從背後拿出一條圍脖,別彆扭扭地掛在了原悄脖子上。

原悄有些意外,小聲說了句謝謝。

「那個……你……」衛南辭斟酌了半晌,問他:「從前讓旁人咬過嗎?」

原悄搖了搖頭,垂著眼睛不太敢看他。

衛南辭見他搖頭,神色稍緩:

「余先生下個月就回京了,到時候讓他給你瞧瞧,說不定能治好。」

原悄擰了擰眉,心道這人也和方才那個登徒子一樣,以為他是有什麼癖好。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那日做了那樣奇怪的要求,換了誰也很難不往歪了想。

「在這之前,你若是實在……忍不住,可以找我。」衛南辭道。

「找你做什麼?」原悄不解道。

「咬你。」

「!!!」

衛南辭避開他的視線,語氣生硬地解釋道:「我與你二哥畢竟師兄弟一場,全當是替他照應弟弟了,你別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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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O穿進了權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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