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晉·江·唯一正.版

第16章 晉·江·唯一正.版

「什麼叫老聞到旁人聞不到的東西?」一旁的原君恪問道。

他倒不是關心衛南辭,純粹是念及原悄和對方一起中的葯,這才多此一問。

「衛副統領說他昨晚一直聞到栗子的香味,但他問過很多人,旁人都說沒有聞到。」姜大夫看向原悄,「原小公子,昨晚你可聞到過栗子的香味?」

原悄自然是聞到過,而且那栗子香就是他釋放出來的。

可他又不能朝旁人坦白,聞言只能心虛地垂著腦袋道:「沒……沒有。」

「連你也沒聞到過,看來衛副統領這鼻子確實是有點問題。」姜大夫道。

原悄也不敢吱聲,老老實實等著原君恪將人送出了門。

待姜大夫走後,原悄便又窩在被子里睡了一覺。

說是睡覺,其實他壓根睡不安穩。

體內的結.合熱折磨著他,令他不時便會陷入難以自.抑的痛苦中。

哪怕睡著了,夢裡也會生出很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以至於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大概是因為他昨晚是被衛南辭激得迎來了發.情期,他夢裡的對象一直是衛南辭,這令人十分困擾。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身邊沒有Alpha。只要不被Alpha的信息素刺激,他結合熱的癥狀就會稍稍減緩一些,不至於像昨晚那樣人都不清醒了。

昨晚,原君懷就得知了原悄被人「下藥」一事。

原君恪怕他擔心,今日送走了姜大夫之後,便去了一趟大哥的住處。

「老三好了嗎?」原君懷問。

「不大好,身上還是熱。」

「姜大夫怎麼說?」

「說先開點葯喝著試試,不行再想別的辦法。」

「這都一夜了也沒好,萬一傷著身子,今後怎麼成親?」

「大哥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實際上,昨晚原君恪心中便有過這個念頭。

只是他以為原悄難受成那樣,自己肯定會說。

讓他意外的是,對方自始至終除了說難受,別的事情一概沒有提起過。今日見原悄那副難受的樣子,他多少也有些心疼,所以決定還是由自己來開這個口吧。

離開大哥的住處后,原君恪在院中徘徊良久,最後一咬牙,去了原悄的房間。

昨晚少年一整夜都沒能睡個好覺,今日也沒什麼胃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二哥……」原悄見原君恪來了,便坐起了身。

原君恪示意他別動,而後在屋裡踱了幾步,這才開口,「你從前在畫舫不是有幾個相好的姑娘嗎?若有待你真心實意的,便花銀子幫人贖個身,領回來做個通房丫頭吧。」

原悄聞言嚇了一跳,「不可。」

「這有什麼不可?」原君恪道:「你如今都這樣了,還顧忌那麼多做什麼?再說了,人都是你招惹過的,贖回來養在府里,總比在風塵之地要好些。將來等你成了親,若是你夫人答應,也可將人抬了做妾室。若你夫人不願,就幫著找個好去處,左右也不會委屈人。」

原悄是個接受過星際時代教育的人,自幼所認定的都是一夫一妻制,自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安排。況且他的取向是Alpha,就算這裡沒有合適&#ha,他大概也會找個合心意的男子,自然不可能平白去招惹人家姑娘。

但他也明白,原君恪是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思維,會這麼想並不奇怪。

「你說一個名字,我讓人去辦。」原君恪道。

「二哥!」原悄生怕他真接個人回來,紅著臉道:「我……我有手,自己可以紓.解,不必這麼麻煩。我如今既決定要潔身自好,便不會再像從前那般胡鬧。」

原君恪聽原悄這麼說,不由鬆了口氣。實際上,他內心深處並不想這麼安排,今日是實在沒法子,又怕原悄真像大哥說的那般傷著身子,這才決定死馬當成活馬醫。

見弟弟真的改過自新,沒有這份心思,他十分欣慰。

「你等著。」原君恪忽然起身出了房門。

不多時,手裡拿了幾本畫冊過來,放到了原悄枕邊。

原悄隨手拿過來一翻,發覺上頭是「小人圖」,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

他從前也觀摩過小電影,但到底是未經人事,在自家二哥面前難免不好意思。

「又不是沒看過,你相好都找過多少了,今日倒是知道害羞了。」

實際上,他從書房找來的這幾本畫冊,有大半都是從前的原悄買回來的。剩下的是他和大哥成年時,父親買回來給他們啟.蒙的。不過原家這兩兄弟都比較清心寡欲,畫冊便一直丟在書房。

「這種事情你應該比我懂得還多,自己看著辦吧。」原君恪不放心地又叮囑道:「切記別傷著身子,將來還娶媳婦呢!」

原悄紅著臉點了點頭,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過看原君恪那樣子,也沒比他好多少。

畢竟,他家二哥也是個母胎單身。

待原君恪走後,原悄出於好奇,翻開其中的一本畫冊看了看。不過他很快發覺,不管他翻到哪一頁,腦海中都會自動將其中一個小人的臉,換成衛南辭的。

後來,原悄越看越覺得不自在,索性將畫冊扔到了一旁。

一連兩日,原悄都沒怎麼出過房門。

不過這兩日的功夫,便讓他對發.情期有了新的認知。

從前每次發.情期他都要持續使用抑製劑,所以一直認為那種痛苦會無差別地持續七日之久。但如今沒了抑製劑,他才發現事情遠比他想象中更複雜。

因為第二日之後,他生.理上的需求就會慢慢減弱,從而轉移到心理上。

那個時候他的身體已經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心裡卻會瘋狂地渴.望能得到安.撫。

最棘手的是,除了衛南辭之外,原悄沒有第二個能產生心理依賴的對象……

這就意味著,他大部分時候渴.望的那個人,都是衛南辭。

他從前在生理衛生課上學過這些,知道信息素匹配度高&#會產生這種無法解釋的羈絆,可他和衛南辭之間,甚至連基本的臨時標.記都沒有過,他就整日做夢都惦記對方,這實在是太奇怪了!

但他轉念一想,此時的衛南辭對他而言,不過是個提供情緒安.撫的工具人罷了。

既然如此,他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是衛南辭也好,是阿貓阿狗也好,都無所謂。

想通了這一層,原悄的思路就打開了。

既然上天將他安排在了這個世界,又給他安排了一個Alpha,那麼他對這個人稍加利用,應該也是合情合理的吧?更何況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衛南辭功不可沒。

可是他要如何利用對方呢?

標記是不可能的,那種行為太過親密,不適合他們這種關係。

若這個人不是衛南辭,原悄或許會偷偷動點心思,盤算一下是否要將兩人的關係發展一下。但這個人是衛南辭,京城最勇武也是最凶的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符合原悄對另一半的期望,且對方還是他二哥的死對頭。

所以這條路在原悄看來,根本就沒有可能。

既然不能標記,那就得想想別的法子了。

通常情況下,Alpha對發.情期Omega的安.撫,分為永久標記、正式標記、臨時標記以及信息素安撫。因為標記是比較親密的行為,所以一般只會發生在較為親密&#關係中。哪怕是最簡單的臨時標記,也需要Alpha咬.住Omega後頸的腺.體,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對方體.內。

排除掉標記之外,就只剩信息素安撫了。

但這種安撫方式極難控制,需要AO雙方都保持適當的冷靜,否則很容易失控。而且信息素安撫的效果更傾向於安.慰劑,對Omega結.合熱的緩解十分有限,持續的時間也不長。

就像剛才姜大夫來的時候,身上沾了衛南辭的信息素。

當對方在原悄附近時,原悄的情緒便能得到一定程度的安.撫。

可一旦對方離開這間屋子,原悄聞不到衛南辭的信息素,安撫效果很快就會消失。

換句話說,原悄若是想利用衛南辭的信息素安.撫自己,最好的辦法是和對方待在一個空間之內,而且還要保證對方既能釋放一定量的信息素,又不會釋放得太多刺激到原悄。

這個難度真的太大了!

原悄毫不懷疑,如果此刻見到對方,估計又是昨晚那樣失控的場面。

思前想後,原悄總算想到了一個法子。

他打算先拿衛南辭做個實驗,看看這法子是否可行。

念及此,原悄便叫來了金錠子,吩咐對方去找了一趟衛南辭。

衛南辭那晚受了傷,因此這幾日並未去巡防營當值。

金錠子找上門時,他稍稍有些意外,還以為是原君恪來找自己算賬了。不過他很快發現,來的只有原悄這個小廝,並沒有旁人。

「你家小公子還好吧?」衛南辭問。

「勞煩衛副統領記掛,我家公子雖然不大好,但心裡卻一直惦記著您的救命之恩,特意讓小的來登門道謝。」

「他應該知道我的性子啊,救命之恩這樣的大事,你送禮我可不收。」衛南辭笑道。

「衛副統領放心,我家公子說了,答應您的彩頭一定會給。他今日還特意吩咐了小的,說是來找衛副統領討個章程,您這弩想製成什麼樣的?是和二公子的那把一樣,還是有什麼想改動的地方?」

衛南辭一聽這話,頓時來了興緻。

他原想著原悄給他制一把一樣的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原家小公子這麼實誠,竟還派了人來詢問自己的意思。他素來爭強好勝慣了,哪裡肯放過這個機會,心道一定要制一把能超過原君恪的弩。

「這樣,我同你去一趟原府,親自同小公子說。」衛南辭說罷便要讓人備馬。

金錠子卻道:「衛副統領有所不知,我家小公子那藥力尚未散去,只怕不便與衛副統領相見,這才派了小人來詢問。」

衛南辭聞言一怔,不由便想到了那晚原悄滿面潮.紅的乖軟模樣。

那晚他因著原悄信息素的影響,也曾生出過許多亂七八糟的念頭,但冷靜下來之後,他便認定了那都是被人下藥的緣故。可這會兒念及原悄那副樣子,他心臟還是不受控制得猛跳了幾拍。

衛南辭心中暗道,原家那小公子長得確實漂亮……

「衛副統領?」金錠子見他有些失神,開口喚道。

「哦……那個咳咳……」衛南辭尷尬地輕咳了一聲,「既然這樣,你隨我來書房一趟,我將自己的要求寫出來,你帶回去交給你家公子。」

金錠子聞言自然是沒有異議,忙跟著衛南辭去了書房。

方才在外頭時,衛南辭尚未留意到,這會兒進了屋,他便聞到了金錠子身上沾著的原悄的信息素。儘管那味道很淡,淡到不仔細嗅都嗅不到,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

熟悉的栗子香味慢慢沁入他的鼻腔,惹得他登時便有些心猿意馬。

「哎!」衛南辭嘆了口氣,解下腰間掛著的香囊,放到鼻間聞了聞。

金錠子一臉不解,卻也不敢多問。

不過衛南辭念著他為自己的雙弩跑腿,便也沒見外,主動朝他解釋道:「我這鼻子最近出了點毛病,這是姜大夫給我配的香囊,治鼻子的。」

金錠子也沒多問,只立在一旁老老實實聽著。

看得出衛南辭對自己這把軟磨硬泡才得來的弩很是重視,坐在桌前又是畫圖,又是寫字,足足弄了好幾頁紙,這才作罷。

末了,他還專門找了個信封,將自己的「大作」小心翼翼裝好,千叮嚀萬囑咐金錠子別弄丟了。若非對方一再保證會送到小公子手裡,他恨不得派幾個親隨將人送回原府。

「等會兒。」衛南辭叫住欲走的金錠子,然後朝管家吩咐了幾句。

不多時,管家便去庫房裡取了些補品放到了金錠子的馬車上。

「這可使不得!」金錠子忙道。

「這叫禮尚往來,你家小公子讓你帶了禮過來,我讓人收了,再給你帶回去一些,這樣就扯平了。」衛南辭道:「記得提醒你家小公子,這弩是宮宴上的人情,那晚掉湖裡撈人的事情得另算。」

金錠子:……

見過斤斤計較的,沒見過這麼斤斤計較的。

金錠子帶著東西回去時,原悄正拿著個冷帕子敷臉呢。

今日他身上倒是沒那麼難受了,但心口的躁動卻變本加厲。

「怎麼這麼久?」

「衛副統領太認真了,足足寫了好幾頁。」

金錠子說罷將那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原悄。

原悄抬手一接,便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熟悉的烈焰味信息素,令他心中的躁.動登時就被壓下了大半。

一連數日,他都沒像現在這麼舒坦過。

「真香!」原悄拿著信封放在鼻間嗅了嗅,表情帶著十足的愜意。

待他反應過來自己有些失態時,便見金錠子正用一種迷惑的眼神看著他。

「我說他們家的墨,真好聞。」原悄訕訕地拿著信封走到桌邊坐下,而後從裡頭取出了那一沓紙。不過他壓根就沒看裡頭的內容,而是匆匆抽出了一頁,便將剩下的重新塞了回去。

接下來還有幾日的功夫呢,他怕這信里沾著的信息素散得太快。

後來他乾脆讓金錠子找了個木盒,先是將信封外頭包了兩層布巾,這才放到木盒裡。

「公子您這是……何意?」金錠子都看懵了。

「這墨是真的好聞,我怕味兒跑了。」

「這墨……與咱家書房裡用的是一樣的。」金錠子提醒道。

只是他家公子素來不進書房,十天半個月也用不到筆墨。

原悄不知該如何朝金錠子解釋,索性便沒解釋,只吩咐對方將木盒收了起來。待金錠子離開后,他又偷偷將木盒取出來,擺在了枕邊。木盒上,擺著他從信封里抽出來的那頁紙,這樣他就能時不時嗅到零星的烈焰味。

儘管將信息素當成撫.慰劑作用有限,但對於此時的原悄而言,已經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了。最起碼在他最孤獨無助的時候,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個衛南辭與他是同類。

「公子……」金錠子剛離開一會兒,忽然又想起來有話忘了說。

沒想到他推門進來之後,便見自家公子臉上蓋著從信封里抽出的那頁紙,睡著了。

金錠子心中納悶,這墨到底是多好聞?

睡覺都要蓋臉上?

但他家公子已經很久沒好好睡過覺了,他見狀也不忍打擾,忙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就在這時,他聽到屋裡的原悄迷迷糊糊說了句夢話:

「著火了,好大的火!」

金錠子:???

這是做了什麼夢啊?

原悄這一覺睡得轟轟烈烈,夢裡又是衛南辭,又是著火,反正一直沒閑著。

待他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入夜後了。

原君恪從宮裡回來,特意過來找了他一趟。

「下藥的事情沒有查到任何新的線索。」原君恪看起來有些沮喪。

原悄既沒法朝他坦白,又不知該如何安慰,心中有些內疚。

「二哥,此事不如先放一放吧?說不定日子久了,就水落石出了。」

「嗯,明日我會讓羽林衛配合內侍司,將宮裡各處都檢查一遍,免得有被蟲蛀壞的地方無人察覺,再發生什麼意外。」

原君恪抬手摸了摸原悄的額頭,「今日還難受嗎?」

「好多了。」原悄道:「估計再歇兩日就好了。」

「明日一早再讓姜大夫過來看看吧。」原君恪道:「我昨日給師父去了信,朝他說明了你的情況,讓他幫著問問余先生。余先生見多識廣,說不定能知道你中的是什麼葯。」

「是濟仁堂的余大夫嗎?」原悄問。

「是余大夫的父親。」原君恪道:「你從前見過他的,忘了嗎?」

原悄目光微閃,「我上次落水后忘了許多事情,二哥你不是知道嗎?」

「無妨,待余先生回京,再帶你拜見他便是。」

「嗯。」原悄乖順地點了點頭。

「以後出門的時候不要再隨便吃喝了,宮宴也好,或是旁的宴席也罷,能不吃的時候就躲一躲。那晚要不是衛南辭弄傷了自己,事情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原君恪沒有查到給原悄下藥之人,顯然一直耿耿於懷。

「衛南辭受傷了?」原悄問道。

「他應是怕自己會失控傷了你,所以想了些辦法讓自己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最快、最有效的辦法,那就是扎自己一刀。

原悄從前並不知還有此事,聞言半晌沒說出話來。

原君恪一見他這副模樣,忙開口道:「你不必覺得感動,他這個人就是無利不起早。當初救你是為了與我比武,宮宴上幫你是為了讓你制弩,你墜湖的事情,和他扎自己那一刀,你以為能善了?」

「這……他會如何?」

「誰知道呢。」原君恪有些氣悶地道:「等著吧,這廝早晚會找上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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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甜O穿進了權謀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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