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賢王來

第233章 賢王來

想到那些,銀景弈無意識地用了些力,掐得黎鳳綰腰疼,用手拍了下他。

「別掐我」

總掐著她的腰,害得她現在耍起兵器都有些吃力。

「本王喜歡和王妃這樣,有何不可?」

「若不是還有那一大堆的糟心事需要處理,本王一定……」

後面的話,即便他不全說黎鳳綰也能猜出大概,心中腹誹他被情慾熏了腦子。

「王爺是想得個沉迷美色的帽子?整日形影不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用了什麼狐媚手段才勾了王爺的魂兒。」

「本來就是勾著本王,你細算一算就能想起,狐狸精,早晚有一日本王會被你迷惑得忘卻別的。」

「哇,能讓王爺痴迷,那是我的榮幸」

兩人相對著耳鬢廝磨,因知今日不會太閑,銀景弈也沒過分,就只是輕啄她面頰及脖頸,一邊吻著一邊克制。可後來剋制不住的模樣,讓黎鳳綰看得不禁發笑,貝齒輕合咬了下他的舌。

「王爺再這樣,怕是要誤事,到時候我可不擔這魅惑攝政王的罪名。」

「本王自己願意,誰也不會說什麼,攝政王府今日不接客,現下天色已晚,也沒哪個不長眼的……」

「王爺,賢王聽說王爺回來,上門拜訪,說是要請王爺喝酒。」

「……」

看來小皇弟要被嚇著了

黎鳳綰看看抿緊嘴唇的人,對著外面說

「知道了,先下去,王爺過會兒去」

「銀寄洲來了,王爺先去看看,而且王爺說回來就給我請太醫看身體,忘了的話我會很傷心。」

銀景弈雖是重欲,但在自控這方面做得還算可以,合眼之後兀自平靜,不過片刻便睜開雙眼。

「本王當然會給你請太醫,你這身子需要更好的葯溫養,在常州的那段時間你受傷不輕,萬一落了什麼看不出的,太醫來了還能給你治治。」

「好,那走吧」

「也要去?」

「當然了,好久沒見他們,自然是想敘舊,再說,你不也是知道銀寄洲沒心機,他性格挺好的,見見也沒什麼。」

「王妃曾說你喜歡長相俊美之人,怕你瞧上本王的皇弟,王妃還是在房中好好待著。」

黎鳳綰在他轉身前拽住他袖子,銀景弈順著那隻手向上看去

「做什麼」

「我說的那人是你,自然只有你才能勾起我這心思,王爺心裡明鏡似的卻還要戲弄我,真拿我當孩子哄呢。」

「哄你你又不上當」

銀景弈確實只是逗她,見人不上當,順勢拉起她的手把人牽走。

廊下,黎鳳綰記起一事,正琢磨著要不要告訴銀景弈,就看有個小身影從那邊走來。

「王爺」

她拽了下銀景弈示意暫停,隨即二人一同看向快步走來的人……和狗。

小黑狗跟在微生澤炎身後,一邊跑一邊發出似是歡樂的喘氣聲,尾巴更是搖個不停。

說來也怪,明明它和微生澤炎在一起的時間最長,可在見到黎鳳綰的時候就不會去管太多,先微生澤炎一步跑到黎鳳綰身邊,汪汪兩聲后哈赤哈赤地繞著她轉,討好意圖明顯。

「為什麼會這樣親近我,就因為我摸過小時候的你?」

黎鳳綰不解,蹲下身摸了它兩下,這下墨寶的尾巴搖得更歡,微生澤炎看到了只當沒看到,一如往常向兩人請安。

「王爺父親,我聽綉錦說,您讓朔凜給我找了教書先生,那以後我不用去學堂了嗎?」

「是,你在攝政王府,若去學堂和其他人學,叫旁人知道了還以為本王勢倒。自明日起,教書先生每日來王府兩次,晨起之後兩個時辰,黃昏前兩個時辰。既然你聰明,那便讓本王看看你能做到何種程度。」

「炎兒明白」

「還有,你這稱呼……」

「王爺放心,炎兒心中有數,在外絕不會這樣,只是覺得私下裡稱呼王爺有些……生疏。」

微生澤炎現在很彆扭,黎鳳綰也能看出,知道他自從恢復記憶就有些拘束不敢再像從前那樣。對此,她也不好說什麼,畢竟銀景弈有自己的主意,她若是讓人去努力接受實在有些強人所難。

「生疏什麼,你喊娘的人可是日日這樣喊,一口一個王爺,一次一個聲調,甚至還敢直呼本王大名。」

微生澤炎聞此略驚,不由自主地微微仰頭看向黎鳳綰

「……」

被旁敲側擊地揶揄一番,還是在孩子面前,黎鳳綰感覺有些臉熱,面上過不去,輕咳兩聲。

「那個,你和我不一樣,你願意怎麼叫就怎麼叫,別聽他的。」

微生澤炎懂分寸,再怎麼叫也不會讓銀景弈生氣,反正別拿這事再噎她就好。

「王妃既然說了,那就聽她的。」

「……是」

微生澤炎看黎鳳綰的言行舉止都和這裡的人不同,不免想起那時凌霽嚇他的話。那個時候,他真的以為那只是胡亂編出的故事,以為銀景弈是格外寵愛王妃、兩人才沒有尋常夫妻相處的那般相敬如賓感覺。

除去真情寵愛的原因,現在微生澤炎還看出了另一點原因,那便是黎鳳綰的自身性情。

他想,就算是一品大員,在面對攝政王時也都是恭敬不敢輕易得罪,更別提是從未上過朝堂的閨閣女兒,哪一個不是敬重再敬重,根本不敢觸怒王威。

而黎鳳綰,從來不怕攝政王,且聽銀景弈話中之意,她不但不怕,反而是敢迎風而上與其爭論。還有那些奇怪但新奇的詞,無一不證明黎鳳綰並非此世之人,若真是如此……

微生澤炎微垂下眼睫蓋去眼中情緒,輕聲問道

「娘,我來時看你們一起往一個方向去,是要見客嗎?」

「嗯,車馬勞頓,你還小,先回房去歇歇,等吃過晚膳讓綉錦帶你去王府各地轉一轉,認個路。」

「炎兒明白,恭送王爺王妃。」

「好好休息」

黎鳳綰按了下他的發頂,說了這句后和銀景弈一起去了正廳。

正廳里,銀寄洲面上一片淡定,若是不了解他的外人,定會以為這是個成熟穩重的尊貴王爺,然而,這些終究是表象罷了。

銀景弈這個氣勢十足的攝政王一來,銀寄洲便恢復了原樣,臉上一瞬綻開笑容,接著站起身迎上去。

「幾月不見,皇兄可安好?」

「本王甚好,不過……你怎麼來了,大晚上的瞎跑什麼,不怕著涼得風寒。」

從前銀景弈關心人時總帶著責備語氣,現在雖也是這般,可言語中的關切更直白。銀寄洲習慣了之前的風格,一時還適應不了這樣的轉變,微怔片刻吶吶回道

「臣弟穿了厚襖,來時也注意著,不會著涼,而且經過好些時日的調養,臣弟如今已經好多了,太醫說身子強健了許多,就是喝酒也沒問題,所以臣弟才會帶來美酒想和皇兄暢飲。」

銀景弈看向桌上放著的那兩壇酒,神色未變

「什麼酒」

「果酒」

「……果酒,你該清楚我不喜甜酒。」

「可是臣弟只有這個,皇兄要是覺得這個不好,那皇兄府里可有酒,不如拿出來嘗一嘗,臣弟也跟著沾一沾光。」

「你這身子喝烈酒,身子不想要了?」

銀寄洲訕訕地收回期待的眼神,他忘了,喜飲烈酒的皇兄收在酒窖里的也都是些烈性美酒,那些酒,他怕是喝不下去。

「你是吃了晚膳過來的?」

「嗯,這些時日我覺得好多了,吃得也比平時多了很多,皇兄,試一試嗎?」

早就喝過果酒的銀景弈並不想試,他又不想駁了銀寄洲的好意,就叫人去找微生澤炎。

銀寄洲開始還不知道他派人出去幹什麼,興沖沖地打開壇蓋倒出果子酒,斟滿之後送到了銀景弈面前。

「皇兄嘗嘗,這是臣弟親手釀的」

聞言,銀景弈才算是有了反應,看向那一杯果酒,覺得甜酒不多也無礙,端起酒杯喝盡了。

「怎麼樣皇兄,是不是不比烈酒差」

銀寄洲臉上帶了些驕傲得意,黎鳳綰端過自己的那杯嘗了嘗,發現這酒和年前喝的果酒還不一樣,微甜帶辣,雖比不上糧酒性烈,卻別有一番滋味,和紅梅醉有些像。

「小皇弟手藝不錯嘛,若是再久些,必定更加香醇,可以拿出去賣了。小皇弟,和你打個商量,你把這方法教給我,然後我付你銀子怎麼樣?」

銀景弈不由得扶額,按了按眉心,看銀寄洲疑惑不解的模樣,出言解釋

「她在向你買方子,想學了這手藝去釀酒之後拿出去賣銀子。」

這下銀寄洲懂了

「哦,原來是這樣,欸——」

他怔了下,想通這個後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去看銀景弈

「皇兄你這麼喜歡皇嫂,為什麼要剋扣她的銀錢,難道你不知道這府中打點和採買都需要銀子嗎?皇嫂竟然還需要自己做買賣掙錢。還是說,皇兄府上的銀子不夠了,如果不夠了,我那裡有,我……」

「銀寄洲」

銀景弈很少連名帶姓地喊他,但是每一次喊都預示著一件事:他說錯話了

黎鳳綰沒想到銀寄洲腦洞如此清奇,去猜測攝政王府窮酸,恐怕也只有這一個奇人了。

但想到他是真心關心著這個皇兄,黎鳳綰也不想袖手旁觀看熱鬧,碰了碰銀景弈的手,接著對銀寄洲說了實情。

「並非是王府銀錢不夠,而是我進王府後覺得無聊,就想著開個酒樓,平時沒事還能賺點銀子。你這酒就很不錯,所以我才想問問你,賣給我怎麼樣,放心,皇嫂不會讓你吃虧。」

「哦,哦,這樣啊,是我誤會了,不過皇嫂幹嘛要自己費這些功夫,這點小事,皇兄一個吩咐就能解決。」

是啊,她當然知道銀景弈下一道命令就能解決,但是當時她就是為了給自己找個倚靠才要瞞著人。後來一切都收拾好了,酒樓經營也慢慢穩定,不再需要其他,銀景弈也不用再幫她什麼。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但是這銀子還是攥在自己的手裡才踏實,王爺也知道這事,說隨我去做。」

「皇嫂好福氣」

「這個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臣弟今日回去,明日就讓人把方子給皇嫂送來。至於銀子,我不缺銀子,皇嫂不必給我了。就是想知道這個酒樓是哪個,我想閑時去酒樓吃飯,到時候還請皇嫂給我便宜些。」

「你想去就去,我會告訴掌柜的,不收你銀子。百味樓,就在主街那邊,還是有點名氣的。」

銀寄洲一聽是百味樓,雙眼一亮

「原來是百味樓,怪不得之前我來王府吃飯感覺味道有些熟悉,皇嫂開的百味樓我去過,味道好極了。當時我還好奇是誰做出來的,想讓王府里的廚子學個兩招,可他們說手藝秘方不外傳,只好作罷。」

「那這樣,你給我釀酒方子,我告訴你怎麼做你想要的菜。」

「好!」

銀寄洲眼神亮亮的,臉上的一抹笑好似帶光曜日。

「你想吃什麼」

「我喜歡那個大盤雞,還有那個涼涼的麵皮,還有那個火鍋,裡面的醬料太香了,皇嫂你一定要告訴我!」

這些東西,都是辣的

黎鳳綰狐疑地看他,銀景弈也是同樣神情

「吃了多少辣的?」

「我身體好了,吃什麼都可以,而且皇嫂的酒樓很好,邊上還有個水碗,我都是涮了涮才又去蘸料。」

「倒也是,那這樣,明日你派個做事穩妥的來,你相信的人,我演示一遍,讓他回去給你做。」

「多謝皇嫂!這酒就都送給皇嫂喝了,不夠了皇嫂可以讓人來要。」

「夠了,王爺不許我常飲酒,你這兩壇能留很久。」

「皇兄為何不許皇嫂喝酒?」

他看黎鳳綰身體無恙,好奇原因,便問上一問,結果銀景弈的回答讓他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莫名情緒,就像是一條睡得好好的狗突然被人踢了一腳。

銀寄洲聽銀景弈漫不經心地說道

「本王想要個世子,王妃願意但身子不好,本王就找了方法去溫養她的身體,酒,也該少碰。」

銀寄洲總感覺他皇兄說出這番話時有些炫耀意味,轉念一想,又釋然了,反正現在就他是一個人,想也沒用。

「王爺,小公子來了」

綉錦和英蘭對視后守在了外面,由英蘭帶著微生澤炎進屋。

黎鳳綰看到微生澤炎進來,心血來潮想要逗一逗銀寄洲,一邊向微生澤炎招手一邊道

「炎兒,到這兒來,娘給你介紹個人。」

銀寄洲恍被雷劈,僵硬著身體,雙眼發直地盯著微生澤炎。

「……皇嫂,你方才叫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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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羽綰入情絲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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