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紅白玫瑰

冰美式還在唱，不斷飄屏的禮物，吸引了平台不少其他直播的人來圍觀，貴賓席的人數從幾十猛漲到一萬多。

直播貴賓可以認為是一個直播間的真實人數，只有在平台有消費記錄的人才能稱為貴賓。

一般來說直播間熱度代表禮物數和彈幕數，可以在平台直接購買，貴賓則比較難購買，因為費用太高，不划算。

上萬的貴賓是一個大主播的基本牌面，冰美式一首歌吸引了一萬多來，效果那屬於是小母牛倒立。

一曲終了，餘音不絕，冰美式喝了一口蜂蜜水潤潤嗓子，看着密密麻麻的彈幕，美目中驚喜連連。

在唱《學喵叫》之前，她就知道會有效果，但是沒想到效果會這麼好，直接從新人到了大主播，主播等級也連升好幾級。

「感謝阿偉的痔瘡送的飛機……」

「感謝阿偉的皮燕子送的飛機……」

「感謝阿偉的拔管親人送的飛機……」

……

「感謝層樓終究誤少年的大火箭……」

冰美式謝了好幾分鐘的禮物，才對着阿偉說道：「阿偉哥，怎麼樣？」

阿偉還在痴痴傻傻地看着冰美式，沒有回復。

「LSP現形記……」

「阿偉心巴被擊碎了……」

「撈得淌口水……」

「你們懂什麼阿偉這是在故布疑陣、欲擒故縱、欲說還休、欲仙欲死，這一波你們都在第一層……」

「阿偉哥，怎麼樣？」冰美式又提醒了一次。

「哦，好，很好，非常好！」阿偉趕忙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擺出一副鎮定的樣子，「不好意思，一直沉浸在你的歌聲里沒反應過來！」

「彈幕說我是LSP看美女流口，你們不要誹謗我啊，我是正緊人，怎麼會看美女流口水呢，我就是晚飯沒吃餓的……」阿偉大義凜然地對着彈幕說道。

「你過來吃飯！」一個帶着怒氣女聲在阿偉直播間響起，是阿偉嫂。

阿偉偏頭看向阿偉嫂：「你先吃，我直播完再吃！」

「你吃不吃！」阿偉嫂怒氣在飆升。

「我……」話還沒講完，一隻手就出現在直播屏幕里，揪起阿偉的耳朵，把他拉出屏幕中，接着就聽到阿偉發出一聲「哎呦……」接着響起一陣乒乒乓乓與的聲音，像是鐵盆落地。

「？？？？」

「阿偉嫂威武霸氣！」

「阿偉嫂威武霸氣+1！」

「阿偉嫂移動一下攝像頭啊，我們想看家暴，不是，我們想看阿偉吃飯着你做的飯，滿臉幸福的樣子！」

「阿偉這波操作叫曲線救國，表面上看來他被打了，其實是他很餓，餓的淌口水了，但是沒有飯吃，通過看美女讓阿偉嫂醋意大發，從而達到吃飯的目的！」

「大神你是懂阿偉的……」眾人對這個解釋拜服不已。

冰美式看到這一幕也是會心一笑，「好了，偉哥去吃飯了去了，我陪大家聊會天，大家對剛剛那首歌喜歡嗎？」

「喜歡！」

「再來一遍！」

「新來的朋友幫忙點點關注，關注主播不迷路，更多好歌盡情聽！」冰美式說完，喝了口水又唱了兩遍學喵叫。

「好聽！」、「喜歡！」「敲可愛！」、「喵喵喵！」等彈幕刷個不停，冰美式和彈幕互動了一會，回答了一些諸如「什麼時候直播？」「什麼專業？」之類的問題。

余越也在酒店拿着新買的筆記本觀看直播，

新電腦了花了他一萬兩千多，有些小心疼，餘額從四萬多直降到兩萬多，兩萬九也是兩萬多。

看到學喵叫取得意料中的效果，余越很振奮，雖然之前他也有一定的信心，但好歌被埋沒又不止一兩首，比如前世李健的《傳奇》，如果不是王菲在春晚演唱，大概會一直會在小眾圈子裏流轉，始終走不到大眾眼前。

畢竟流行這個東西很玄學，比如賈君鵬事件一直都是傳播界的未解之謎，專家們掉光頭髮也沒搞明白，一個小群體莫名其妙的一次自嗨是如何席捲整個網絡的。

「唱新歌啊！大侄女一點身為工具人的覺悟都沒有！」余越看着冰美式和彈幕聊了十多分鐘心中不滿，反手就是一發大火箭送上並留言：「主播還有新歌嗎？」

「感謝層樓哥的又一發大火箭，這次我準備了四首新歌，做了一張數字小專輯，等會直播完我就上傳到各個平台，有興趣的都可以去聽一聽，其中學喵叫是免費的，另外三首歌是收費的，不過只要一塊一首，整個專輯總共才花三塊錢你值得擁有！」

冰美式看到余越的火箭秒懂，打了一波廣告，接着說道：「接下來我給大家帶來這個專輯里我最喜歡的一首歌——白月光與硃砂痣！希望大家喜歡！」

「從前的歌謠，都在指尖繞」

「得不到的美好，總在心間撓」

「……」

「白月光在照耀，你才想起她的好」

「硃砂痣久難消，你是否能知道」

「窗前的明月照，你獨自一人遠眺」

「白月光是年少，是她的笑」

「……」

「主播唱歌真是好！」

「原諒我沒有文化，一句卧槽送主播！」

「愛了愛了！」

「主播主播，什麼是白月光，什麼是硃砂痣？」

冰美式看着這個問題一時之間也有些恍惚，她自己也問過這個問題，她對余越當時的回答印象深刻。

「大叔，什麼是白月光，什麼是硃砂痣？」那是她第一次看完完整的曲譜和歌詞后冒出的疑問。

余越當時是沉默了許久，眼神悠遠而深邃，幾次動了動嘴，卻又沒說，看着她明亮純粹的眼神，落在余越眼裏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最終嘆道：「男人都大豬蹄子！」心底那一句女人也一樣，到底也沒說出口。

當年余越還有正確價值觀的時候看到《紅玫瑰與白玫瑰》這本小說，他還是很鄙視佟振保的，綠了朋友，負了妻子，活生生人渣一個。

當他步入社會，閱歷增加后才知道，能把一個「柳下惠」變成浪蕩子的女人是何等段位！只能說寫出「通過女人靈魂的通道是……」的張愛玲是懂男人和女人的。

男人大概都拒絕不了紅玫瑰，娶回家的是白玫瑰。

「我知道男人都是大豬蹄子，大叔也一樣，難道我直播的時候對觀眾們也這麼說嗎？」

「你可以這麼說，白月光，是男人情竇初開時遇到的女孩，是初戀；白月光帶他體驗了刻骨銘心的相愛，難以忘懷的結束，心有不甘的苦楚。

硃砂痣，是男人看盡人世繁華后，仍然發自內心想娶回家，相守一生的女孩；硃砂痣對男人來說是身體所需，靈魂共鳴，生活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