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梁大嘴抱著葉希大叫：「你是活菩薩，財神爺。」
直播賣貨的價格比梁大嘴平時給那些超市商場的批發價還高，而且不壓貨款，這回梁大嘴賺大了。
廖明也興奮不已，有了這個樣板，那筍乾，茶葉自然可以按這個套路來。
利益能解決一切問題。
首戰告捷，葉希信心倍增，從市場的驗證來看，自己設想的沒錯，每種做法都有自己的生存空間，關鍵看你做的夠不夠專業。
王瑞晴每天跑得更殷勤了，成了辦公室里不拿錢的清潔工，每天葉希和王斌還沒來，他就先到，將辦公室打掃得乾乾淨淨。
忙碌完一天，岳珊疲憊的早就進入夢想，葉希靠在沙發上，想著王瑞晴上午說的話，「有一批臘雞，絕對的正品山貨，您要不要去看看。」
今天是他第一次向自己推薦腊味。
王瑞晴這人太老奸巨猾，他到底什麼圖謀，自己一點譜也沒有。
但梁大嘴的手剝筍是季節性，從工廠的生產進度來看，恐怕也只能再賣幾天。
迫切需要第二種產品跟上，既然開始帶貨，就不能停，否則容易讓人覺得是三天打魚，兩天嗮網的刮粉絲行為，對聲望影響不好。
葉希暗想，也罷，還是去看看吧，這條路遲早要還要走的。
王肉精所說的地方，是隔壁省深山中的一個大型養殖場。
晾乾房中掛滿了金黃色的臘雞，像極了農民家裡自晾的風乾雞。
價格低的嚇人，比葉希買一隻小公雞的價格還便宜。
賣相非常不錯。
「這絕對不是病雞，死雞，都是兩年以上的老母雞。」王瑞晴笑著介紹。
這話葉希相信，清一色的母雞，都是專門下蛋的母雞，沒人會吃，都用來做了臘雞，或者其他的什麼東西。
網上到處都在賣，冒充土雞，30左右一隻。
你不能說它有什麼問題，但這種雞，就像被十大酷刑折磨過的人，你說他還是不是人，當然是。
看完臘雞，葉希堅持去看看生蛋的活雞。
看著羽毛稀疏，拖著蛋腸到處跑的母雞，王斌差點吐了，他問王瑞晴：「這尼瑪是啥？這脫了毛的雞叫啥？」
王瑞晴語氣堅定的回答：「雞！」
買了三隻樣板蠟雞，葉希驅車回到村裡，已經晚上六點。
將這雞泡在水裡。
葉希對王瑞晴道：「明天來吃雞。」
王瑞晴笑兮兮答應。
～～～
中午吃飯，強忍著噁心，葉希嘗了一小口，太咸了。
王斌嘗都不嘗，王瑞晴若無其事的吃了一大塊，擰著眉毛道：「太咸了，還沒泡好，換水再泡。」
王斌呵呵冷笑，說道：「好的，好的。」
晚飯時，王瑞晴先吃了一大塊，笑道：「鹹淡正好！」連聲叫眾人一起嘗嘗。
「不咸了是吧？都給你吃了！」王斌可不慣著，端起雞肉放在王瑞晴面前。
「王總你這是…」
「沒啥，這隻雞你不吃完，咱兩的交情就到此為止了。」
「這，這麼大一隻，我哪裡吃的完。」
「沒事，臘雞，放那又不會壞，一頓吃不完，就兩頓，兩頓吃不完，就三頓，總而言之，吃完為止。」
「行！」王瑞晴若無其事的啃完半隻雞，笑眯眯對王斌道：「留著，我明天來吃。」
完全沒有任何不悅的意思。
王斌緩緩抬起手臂，
伸出大拇指。
這份淡然和鎮定，葉希心裡也暗暗佩服。
做生意能做到這份上，確實是奸商中的奸商。
「太咸了，這臘雞賣不了。」相比較咸來說，葉希覺得賣這種玩意，就是給自己臉上扔大糞。。
王瑞晴倒也乾脆，遺憾的的一攤手，說道：「那就不賣了，我再找找，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貨。」
昨晚想了一晚，葉希也認命了，乾乾脆脆道：「如果都是這差不多的貨色，這腊味就先不做了。
王瑞晴臉上青白來迴轉換，遺憾萬分的道：「我知道你想要的東西，咱們這裡沒有。」
葉希這才問道：「沒有，你能不能自己做。」
「這種東西，除了有錢人、達官貴人，普通人吃不起，市場小，做出來了，也賣不動，大家都要的是便宜貨。」王瑞晴眼神深邃的看著葉希。
放你娘的狗屁，金華火腿、宣威火腿上千塊錢一個，照樣賣的火爆，誰吃不起呢？
葉襲在心裡大罵，嘴上卻客客氣氣的道：「王老闆，怎麼賣是我的事！你就說你能不能做出來，願不願意做。」
葉希決定攤牌，這樣浪費時間，毫無意義。
「你包銷，我就干，但你要有利潤空間給我。」王瑞晴舉起二個手指。
葉希不吭聲。
王瑞晴咬咬牙道：「毛利潤。」
葉希點點頭。
岳珊和王斌看大戲一樣，看這兩人談生意。
送走王瑞晴，岳珊帶著王斌去村裡做直播，葉希在辦公室翻查資料，詢價，計算臘肉的凈成本價。
王瑞晴的事，葉希內心中覺得不靠譜，這人城府太深，厚顏無恥，跟他做生意，自己還差太遠，但眼下手裡沒貨賣，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且行且觀之。
第二天上午，梁大嘴興沖沖的跑來。
「葉老闆，直播先停下吧，沒貨啦！」
我日你大爺，葉襲本想梁大嘴好歹也能堅持十天半個月，沒想到這次才第六天，就尼瑪斷貨。
「葉老闆，你看其他人那邊的貨，我們是不是勻一點過來，要不然工廠生產完已經下好的訂單，就要停工了！」
村裡其他人手裡還有成品或者半成品，不少人找梁大嘴，想讓他幫忙出貨。
砰！
葉希暴怒下重重的猛拍桌子，自己這裡剛上新路就遇到斷頭路，你梁大嘴還沒事添堵刨路基。
梁大嘴不知道葉襲為什麼要發這麼大脾氣，滿臉尷尬的道：「不要就不要，他們的貨不牢靠，你也不用發這麼大脾氣。」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既然生產任務完成了，大家就早點放假，到處去玩玩，不好嗎，何必干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事。」
自己確實反應過度，葉襲誠懇的給梁大嘴道歉。
「沒事，沒事，你這些天太辛苦，壓力太大，晚上我做東，叫上廖主任，咱們好好喝一杯，你也好好放鬆放鬆。」
梁大嘴太理解這些一心創業的年輕人了，當年自己也是這樣的過來人。
酒葉希沒喝，事情太多，忙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喝酒放鬆。
匆匆吃了晚飯，葉希就去工作，晚上還要出跟岳珊一起直播，還要出視頻，還要算成本，還要找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