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在海底漩渦練習不同於在長白山練習鳳皇的火焰，也不同於在南極深處的冰層中練習九凰劍。

她在這裏練習的是使用火焰，然而一個月過去了，月瀾唯一的進步就是從最多堅持五秒的火變成了堅持七秒，然後就沒有任何的進展，這一個月以來，她不知道自己練習了多久，始終沒能做到。

此刻太陽也已經下山了，月瀾雙手抱着膝蓋坐在涼席上，抑鬱寡歡的樣子讓人心疼。

「瀾兒，你也別失落了，這一關本來就很難，我還不是靈魂體的時候在這裏修鍊也花費了好長時間。」

風靈來到她的身邊安慰道。

「那師傅告訴我，你一個月下來最常堅持了多久？」

「額……也就十……秒鐘吧。」

月瀾再次沉默了。

風靈也知道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了，她會撒謊，且可以做到讓月瀾毫無察覺，可是在特殊情況下，但像這種安慰人的撒謊，風靈不知為何每次都會月瀾識破。

「師傅，請如實告訴我，一個月的及格分數是多長時間？」

「我覺得不要知道比較好。」

「告訴我。」

月瀾再次詢問。

風靈見狀嘆了口氣，又說:「十分鐘。」

十分鐘……

月瀾自嘲的笑了，她連十秒鐘都沒有。

一個月的時間，每天睡六個小時，吃飯和休息時間加起來兩個消失，還有十六個小時一直都在訓練，不停的訓練，持續了一個月，然後得到的成果就是七秒鐘。

及格成績是十分鐘，

如果及格成績是二十秒，三十秒，或者一分鐘。

月瀾或許還不會那麼自閉，可及格時間是十分鐘啊！

「瀾兒……」

「對不起師傅，是徒弟太笨了，練習了一個月卻拿着這樣的成績，我實在是沒臉見師父。」

月瀾側轉身體，不敢去看師傅。

師傅在這一個月對自己那麼好，在休息時間的時候，她撒嬌枕在師傅的大腿上，晚上謊稱害怕，讓師傅抱着自己睡，亦或者偶爾想要晚睡，纏着師傅給自己講講她當初成為維護者之前的故事，亦或者遊戲遇到的事情之類的。

就算不小心將嘔吐物全吐到師傅的身上，也是毫無怨言，想要吃冰沙、冰棍、牛排之類的食物時，師傅總是會離開這裏，然後給她弄來。就算是像個小孩一樣撒嬌求喂，師傅也會親自餵給她吃。

不管她怎麼撒嬌都是用溫柔的態度對待自己的師傅，待自己那麼好，花費那麼多時間用心培養自己的師傅，她卻拿出七秒的成績來回報她。

眼淚奪眶而出，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先前還一直鬧彆扭說不想下去，是她辜負了師傅的對自己的好。

「好啦，別傷心了，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領域，或許這一門是你不擅長的呢？你看你的長白山和南極的修鍊不是都很優秀嗎？現在只要堅持練習還是可以成功的。」

風靈從身後抱住了正在哭泣的月瀾。

即便是靈魂體，可師傅的懷抱依舊是那麼的溫暖，明明不該繼續撒嬌下去，可她現在卻總是無法控制得住，越來越多的眼淚溢出來，最終沒有忍住轉過身撲到了自己師傅的懷中大聲哭了出來。

一直到她哭累了暈厥過去。

風靈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而她則看着熟睡的少女，摸了摸她的臉，一直默默的陪在身邊。

……

月瀾逐漸睜開雙眼，她看到了上方的師傅。

心中也知道她一整晚保持着一個姿勢沒有動，為的就是讓她睡一個好覺。

「睡舒服了嗎？」

「嗯……」

「還可以繼續睡個回籠覺哦。」

如果是往常的話，師傅肯定會拖着她起來去練習。

如果是往常的話，她肯定會囔囔着想要睡回籠覺。

「不用了。」

月瀾離開溫暖的大腿，她看了一眼師傅的臉，又垂下腦袋，「師傅為何對我那麼溫柔？」

「你是我唯一的徒兒，我不待你好，誰待你好呀？好了，收拾一下回去吧，都出來三個月了，你的妹妹和朋友都擔心死了吧。」

「等下師傅……」

月瀾連忙抓住站起來的師傅的手，然後自己也跟着站起來。

「可以、可以再給我三天的時間嗎？達到及格的分數肯定是不現實，但我……我想要再次練習一下，爭取拿到三十秒，雖然距離及格還是差很大一截，但我還是想要練習一下……」

短短三天的時間，達到十分鐘是絕對不可能的，這一點她心知肚明，但是此時此刻的她只想要在進一步，至起碼哪兒二位數的秒數。

風靈看着她堅定的眼神，然後微微一笑:「好呀，要吃東西不？還是說上來吃。」

「要吃！」

哪怕會眩暈到非常難受，為了自己心愛的師傅，她絕對不會在退縮了，哪怕是讓她去到黑洞，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今天的早餐是水果沙拉，吃完之後她就被師傅帶去海底的死火山口，那裏的旋渦依舊危險，光是看着身體記憶就產生了眩暈感，不過這一次她不需要師傅的提醒，自己直接進去了。

眩暈感再次襲來，即便如此她還是雙手出現了沸騰的混沌火焰，她一直堅強的守護著，讓自己的火焰不被熄滅。

當來到三秒的時候，火焰直接縮小到了一個拳頭。

四秒，火焰再次縮小一半，五秒再次縮小，六秒只剩下一絲火苗，七秒鐘沒到徹底熄滅。

月瀾沒有放棄再次重來，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哪怕她再怎麼集中注意力，再怎麼施展靈力，依舊是沒能超過七秒。

待到一定時間后，她被師傅帶上岸休息去了，吃完東西且在師傅的要求下休息了二十分鐘，然後再次下海訓練，結果依舊如此。

到了晚上睡覺時間，月瀾沒有撒嬌纏着師傅要求一起睡，不過師傅這次主動來到她的身邊和她一起睡下。

可是卻在她睡了兩個小時后，月瀾悄無聲息的睜開了雙眼，剛站起來，手就被師傅抓住。

「睡覺。」

「我……我不困了……」

「睡覺！」

風靈再一次強硬的說道。

「你必須要保證睡眠，若是你這點做不到，我現在就帶你回去！身體是本錢，你若是不顧身體強行訓練，就是違背我的話，你要不聽我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