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兩難之境

第32章 兩難之境

「你不是林鵲,你是誰?」

這時那年輕男子眸子微微斜側,可還未看到身後的江巍,既是叫他以劍刃寒光將眸光給逼了回去。

「呵呵,我是誰不重要,你將林氏夫婦關到哪處地方去了。」

江巍倒是沒有等李婉妙等人回來通報的習慣,他更習慣於自行問出結果來。

「怎的,你這般神通廣大,連女人都可以假扮,卻是尋不到要找之人的下落?」

「少廢話,說!」

江巍可沒有與他廢話的習慣,手臂一鎖既是遏制住其咽喉,沒有以劍刃害其性命,但是可以看他慢慢窒息的痛苦。

「你求人是這般態度的?」

哪知這人絲毫不懼,他眸子血紅,終於是看清了江巍的面龐,旋即一笑。

「實不相瞞,我有兩位朋友也在你府上,即使我這裡沒有個結果,一天時間也足夠她們二人翻遍整個王府了。」

「江子爵,話不要說的太滿,你又怎知他們被我關在了王府里?」

頃刻間,他居是擺脫了江巍的鉗制,反身一抓既是將江巍給甩了出去,屋外的賓客此刻還在飲酒起興,這房門既是被人自內部撞了開來,江巍攜帶著門板一連掀翻了數張酒桌,驚退了不知多少豪商官吏。

「這新郎官怎的與新娘子吵起來了,下手還這般重。」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煙塵還未散開,他們並不知道這喜服下的是一個男人。

「各位儘管吃喝,娘子與我意見不合,我得與她交流下感情才好。」

這少年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的衣袍下居是披著戰甲,出來之時他接過了下人拋來的長劍,手臂一抖既是叫這劍刃出鞘。

「繼續打,莫要叫我失了興緻。」

江巍此刻拄著劍,自門板上站了起來,眸子冷冷的望著屋前的挺拔身影,說道:

「你確實深藏不露,天級高手。」

「鄙人不才,王氏瓊林,無名小卒一個,偶然間得高人指點,繼承大半修為,僥倖獲封凌虛,哪裡比得上子爵大人,年紀輕輕居是真元傍身,若不是我中午見了弊端,或許真要栽在你的手上。」

王瓊林此刻一甩劍刃,無形真元以裂天之勢斬向了江巍,可惜速度上其確實差了些意思,江巍提起青羽,縱拉迴轉既是將這一招給卸了開來,只是下一瞬,一道寒光逼近,叫江巍瞳孔微微放大,劍刃碰撞間門板激碎四溢,江巍借著王瓊林招式間斷的片刻,抽身躍上房檐,居高臨下,注視著其沒有動搖。

「這,王公子,我等家中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在場一眾豪商官員那個不是老狐狸,他們已是嗅到了此處風向不對,但也不好當面點明,只得藉此話題找機會逃脫此處是非之地。

「急什麼啊,正菜還未來得及上,宴會不斷,誰敢走,那便是幽冥地府再見了。」

不得不說,王瓊林這一手實在是殺氣四溢,在場一眾官員瞬間老實,無人敢擅動,他們雖然不修武道,但這天級武者代表著什麼,他們心裡都有個底數,莫說是逢騎取將,就算是千軍萬馬之內,他取得地方上將首級都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簡易,此人發話,誰敢不從?

「你倒是學到了王霸之氣,可惜不生在皇家,埋沒了你的才華。」

江巍抖了抖青羽劍后,悄然而道,這可叫王瓊林掩面長笑。

「你倒是會說話,我都有些捨不得殺了你了。」

「殺了我,你也得有這個本事。」

王瓊林聽聞此話卻是嘴角微揚,身形恍惚一閃既是沒了蹤影,下一瞬他竟是出現在了江巍身後,一腳踢下,使他撞入了預先布置好的新房之內,旋即朗聲而說:

「你看,我這可有資格?」

「不愧是天級高手,身法上我完全摸不到其衣角,好在我有真元護體,剛剛那一腳看起來挺痛的,實際上僅僅是擦破了一些邊角料。」

江巍心間雖是這般想的,但眼下來說,滅自己志氣長對方威風這一類蠢事,他可干不出來,他只是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後站立起身,提劍掀飛起一塊木板,遙遙對著那王瓊林,吆喝道:

「王公子可飯否?這般無力,莫要叫賓客看了笑話。」

不得不說,江巍如今操著林鵲的聲音道出此句話語,莫名的充滿了喜感,一旁本是緊張兮兮的豪商官吏得了此言,竟是暗暗笑了出來。

「你可真是叫我愈來愈欣賞了,我有些捨不得殺你了,這可如何是好?」

王瓊林道著此話,甩劍飛往江巍,且是踏著月步,極速逼近飛行的劍刃,在劍刃將是要觸及江巍之時,他還手握劍柄,借著慣性施加第二重力量,一劍斬落在青羽劍上,雖沒法斬斷神兵,但這力量之浩蕩,已是震的江巍倒飛出去,一連撞碎不知多少磚牆,截停在了一棵蒼青柏樹下。

「咳!這一劍連牛頓都可以無視,還有沒有王法了!」

江巍霎的吐了一口血塊出來,這一劍落下攜帶的強壓已是侵入他的咽喉內,毛細血管才是出血既是被壓縮結塊,再被他吐出口腔,足以見得此劍究竟有著何等威力了。

「可還要再來一劍?」

這時,王瓊林的聲音竟是在他身後響起,江巍心頭一震,只來得及回身提劍,又是一道斬擊,他再度化為飛星,貫穿了整所王府不帶停歇。

「這樣打下去,不僅王府得被拆,我也得被拆!」

雖說江巍明白這般打下去的後果為何,但奈何實力不夠,只有被虐的份。

「來了!」

江巍瞳孔微張既是看見了空氣中那一抹寒光,他也不再屈服於被動,真氣催動間勾連了體內的真元湖泊,二者交織盤旋,摩擦間迸射出的爆炸性力量席捲過江巍的軀殼,連被他提著的青羽劍也破天荒地發出了聲輕鳴,外人只瞧見一抹青光閃過,隨後王瓊林甩出的長劍便是被攔腰截斷。

「有趣,有趣!」

一般人見武器損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逃,但是這王瓊林的腦迴路可能有些不同,他無視了江巍蘊藏於劍刃中的氣勢如虹,悍然選擇了以手接劍。

「瘋子!」

眼下江巍只想到了這一句話,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使是曉得會抹殺面前這人,也只得怪他自討苦吃了。

「呵呵,誰瘋誰傻,這可說不定。」

這一瞬,王瓊林手掌之上龍吟浮現,居是靠著一層音波,逼得江巍手中的長劍不得前進分毫。

「好強!」

江巍終是明白了,他當下的實力,與天級高手之間差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你可莫要叫我覺得無趣了啊。」

王瓊林此時眸光一凝,手掌之內的真元再度強盛一分,四周的空間呈擠壓之勢壓迫著青羽劍,使它無法精進分毫。

「你既然想玩,那我便是陪你玩玩!」

就在江巍與王瓊林二人糾纏不清的時候,一道柔斥自院門處傳來,緊接著便是晶藍長劍盪過空間,不消片刻既是抵達了二人掌刃相交的縫隙處,其劍刃之上真元似水,不消多大氣力既是將二者給撥弄了開來。

「李師姐小心!他是天級武者!」

因李婉妙橫插一手,江巍終是可以擺脫這王瓊林幾乎無止的截殺了,隨後,一道蒼邁身影扶著門沿步入小院。

「見過王員外。」

那一眾官商終是看見了請帖上原本的主人,不禁激動的老淚縱橫,這王員外在不開口,以王瓊林這不要命的打法,他們怕是得全數因餘力波及而喪命於此。

「我這逆子為各位帶來麻煩了,老夫先道上一聲不是了。」

王員外雖說蒙著眼巾,但憑藉院內傳出的聲音,他不難判斷裡面究竟在發生些什麼。

「老東西,你還真是命大,那種地方都有人潛入將你給放出來。」

王瓊林倒不愧為天級高手,其雖說是與李婉妙交手,卻仍有閑心關注江巍這一邊的動靜,他見來人為王富仁,只是這般不屑的笑了一聲。

「逆子啊,當下收手還不算太晚!」

王富仁道出此話之時,連連咳了幾聲,這動靜之大叫江巍看了不禁為其感到擔心,隨後他既是上前一步為他輸入真元,穩定了他的心肺,不過,在這一過程中,江巍居是發現了一件事情,這王富仁的身子看著應是早該垮台,駕鶴西去了,可為何他可以留活到今日。

「師姐,我來助你!」

念及此處,江巍心底隱隱有了一個猜測,他先是俯身到王員外腦側與其耳語一番,隨後起身吆喝道。

「不必!照看好王員外!」

可她話語還未落下,江巍已是疾步踏出了十數米,也就在此時,王員外竟是按壓住胸口,滿面絞痛。

「不好!」

空中的三人此刻恰好都是看見了王員外流露出的痛楚,可奈何江巍已是行了十數米,來不及回身救援王員外了。

「讓開!」

不消片刻,江巍既是聽聞王瓊林的聲音一閃即逝,本該是在與李婉妙纏鬥的王瓊林,此刻居已抵到王富仁身側,只見他一手握住王富仁的手臂,鼓動自身氣機,將大量柔和真元順著王富仁的經脈輸送進去,而就當他的真元恰好走完王富仁經脈一個大周天之時,他敏銳的發覺了不對:

「好小子,你聯合我爹來詐我!」

果然,隨著他話語落下,兩柄利劍交錯鎖緊他的咽喉,此時不論他的修為多少,只要沒有修鍊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煉體法門,就別想有機會逃脫出去。

「我探測過你父親的脈絡,以他這觸之即碎的脈絡,是如何撐到今日的?這大概與你脫不了關係,而你將他禁錮在水牢之中,怕也會固定時間去為他渡送真元吧。」

江巍道出此話之時,將手中長劍抬起了一些,使它沒有死貼住王瓊林的脖頸。

「所以,你這麼一位孝子是斷不可能看著自己的生父這般死在自己面前,我就商議著與你父親演上一場戲給你看看,你果然上鉤了。」

「我不過是想迎娶我所喜歡的女人,我何錯之有?犯的著你們這般興師動眾。」

王瓊林仍是死不悔改的模樣,宛若他所做的一切儘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可你若是知曉她是你的親妹子,又當如何?」

江巍已是經由李婉妙傳聲入耳以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此刻的他低垂著眸子,悄然俯視被他們二人鉗制住的王瓊林,道了這麼一句話語。

「不可能,我調查過了,她絕不可能與我有半些關係,你在騙我,老頭,你也聯合外人一齊騙我!」

「可若她是一出生就被老夫請手送入林家,你又當如何!」

王富仁也不顧自個的身子虛弱了,強打著精氣神與王瓊林道出了這麼一個密幸來,而這本是怒目紅瞳的王瓊林,得了此番話語,不禁冷靜下來,江巍也沒放過這一機會,乘熱打鐵道:

「據王員外所說,你妹妹出生之時后肩上有塊胎記,呈月牙形,之後你不怕死大可去驗證一番,所以,林鵲的養父母你究竟關在何處了?」

「他們只是被我禁了足,養在了一處私宅里,有下人專門伺候著。」

事到如今,王瓊林也知曉再抵抗下去就難免為兩敗俱傷了,而有關林鵲是否為他親妹妹這一件事,他也打算之後去確認一番,便是放棄了這些無謂的掩瞞。

「難怪我在地牢之內沒有尋到林氏夫婦,原來是這個原因。」

李婉妙倒是恍然大悟了,也難為她一個人差些被關在地牢內不得出來。

「只是為何你要與天網的人來往。」

江巍倒不急著鬆開青羽劍刃,可王瓊林得了這一消息,流露出的表情卻像是江巍開了一句玩笑話一般:

「你在說什麼?我就算是被雷劫劈死,都不會與天網的人沾染上半些關係!」

「那為什麼!」

可惜江巍還未等到道出完整的話語,一支黑箭既是射了出來,雖說被李婉妙打偏了方向,叫其避開了王瓊林的頭顱,但這一記暗箭卻還是難以避免的命中了王瓊林的肩膀,溫熱的血液霎的濺到了王員外面龐之上,這叫他一陣心驚。

「瓊兒,你怎樣了!」

他也知曉自己當下看不見,只得以手去摩挲王瓊林的面龐,本該架在王瓊林脖頸之間的雙劍

已是被持劍者收了回去,眼下這三人滿目警惕的看著四周,提防著下一支箭矢,為了不叫王員外擔心,王瓊林已是將這插入肩膀的暗箭給拔了出來,且是封死了其周邊穴道,不叫鮮血流溢出來。仟仟尛哾

「原本還要打到一起分個死活,現在便是站到了統一立場上,江子爵,我真是佩服你的能力與口才啊。」

倒是出乎他們的意料,這放冷箭的人居不打算繼續隱藏,轉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只不過其手上提攜著的人,卻是叫江巍與李婉妙笑不出來。

「不過,以你這能力,可以救下落到我手上的白副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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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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