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他飄了

皇宮，尚書房內。

「聽說昨日皇澤書院很是熱鬧？」

別看老皇上好似已經什麼都不管，可莫說整個皇宮，就算是千里之外的兵營，發生的每一件事，他都了如指掌。

太子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回稟皇上。

老皇上沉吟了一會，揮揮手喚來太監康寧，「藩國新進貢的一對琉璃宮燈新奇又華麗，差人送到袁府去。」

「父皇，袁家……」太子蹙著眉，有些不解。

昭寧跋扈歸跋扈，是絕想不出抄人課業的法子來的。

這事兒一看就知道是袁月搞鬼，陷害昭寧，怎麼還能在這個節骨眼賞賜東西給她？

「瞧你急的，這是日後要當天子的樣子嗎？」老皇上掀起眼皮瞥了太子一眼，「袁老將軍大捷的摺子可看了？」

太子點點頭，「不過兒臣也看了章老將軍的摺子，他說袁老將軍不僅縱容屬下踩踏良田，還入城搶劫，侮辱婦女。」

老皇上呷了一口茶，眼裡閃過一絲殺機，「袁天良他飄了。」

「人一旦贏得多了，就容易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朕就是要捧著他，捧著他們全家，捧得越高，人越糊塗，摔下來才越狠嘛。」

太子默了一瞬，「福寶，把章老將軍送本王的那匹汗血寶馬，給袁小世子送去。」

老皇上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昭寧那邊，讓她再受兩天委屈，回頭她生辰的時候，朕給她大辦一場！」

「昭寧這幾日懂事多了。」太子從袖中抽出了一張紙，「這是昭寧寫的課業，還請父皇過目。」

老皇上掃了一眼，頗感欣慰，「不過啊，這一看就是你教她的是不是，光憑她那個小腦袋，可寫不出這麼好的文章來。」

「父皇聖明。」太子輕笑一聲，不動聲色地收回了這篇文章，他清楚地知道，這不是自己寫給昭寧的那篇。

當然，這更不可能是昭寧自己寫的。

文風筆法都頗像另一個人……

「這次韃靼來和親，聽說他們也要送個其其格公主來，你怎麼看？」

太子收斂心神，「據兒臣所知，這個其其格公主與耶律齊皇子乃是親兄妹，二人都是東丹王的嫡齣子女。兒臣認為，既然韃靼並未寫明和親對象，咱們大可靜觀其變。」

「不過……」太子頓了一下，「聽聞其其格公主不僅傾國傾城，還足智多謀，素有女諸葛之稱，且被譽為大漠明珠。」

「這顆明珠與國師是舊交。」

老皇上陡然睜大了眼睛，「還有這回事？」

太子點點頭，「聽聞國師年少時曾去韃靼遊歷，二人就此結下緣分。不過說起來，若是國師娶了這個女諸葛，對咱們南越來說，倒是省事不少。」

老皇上沒吱聲，反倒是話鋒一轉，「平華最近怎麼樣？」

太子並不意外，凡是事關國師，老皇上都是要慎重慎重再慎重的。

「三皇妹十分出色。」太子親自為老皇上添了一杯熱茶，「連孔老夫子都誇三皇妹文采斐然。想來若是和親韃靼，定能維護兩國關係。」

老皇上滿意地點點頭。

和親嘛，昭寧自然是不能去的，只能委屈平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