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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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田野繪梨的青春期與朝氣蓬勃和莽撞衝動毫無關聯。

她的高中生活被標滿註解筆記的課本、滿黑板的公式與文字、枱燈旁的抗疲勞滴眼液填滿。

她真的無法理解……

現在高中的小朋友哪來的閑心？

學業壓力不大嗎？

她高中二三年級那會兒天天往補習班自習室跑，這個點不是在補習班回家路上就是在書桌前努力刷題。

多田野繪梨照葫蘆畫瓢有樣學樣回給他一個大大的叉：「我覺得不行，你現在該了解的不是我。」

「你暑假作業做完沒？學業有成了是吧？我看你早上穿校服不會是考試吊車尾假期要去學校小班課吧？高中畢業還準備接着讀嗎？想過以後自己幹嘛嗎？家裏沒礦的話吃得起體力活的苦嗎？」

高中是至關重要的時間節點，是對絕大多數人來說公平的、影響將來有沒有選擇機會的關鍵岔路口。

希望這位小朋友能懸崖勒馬，迷途知返，不沉迷情情愛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共建和諧社會。

被她六連勸學攻擊震撼到的狗卷棘張了張嘴試圖解釋：「？？？」

今天超額祓除咒靈后嗓子隱隱作痛的狗卷棘徹底關麥：「……」

別罵了，別罵了。

天賦型選手，高專四年連讀，半工半讀007，畢業工作包分配，世家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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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策了。

弟弟打字說他就讀於四年制的高專。

「私立宗教類學校……」

多田野繪梨低頭看搜索結果順便接過店員打包好的飯糰子，視線移到弟弟方向上下打量幾眼，穩住表情：「冒昧問一句，是阿.門還是阿.彌陀佛還是萬物皆有靈？」

狗卷棘沉默了。

雖然他一直都很沉默。

一定要說的話，他最常說的話除了飯糰餡就是扭曲吧、去死、消失、爆炸、毀滅吧之類的……

這些詞和懺悔/成佛/拜神背道而馳……

氣氛已經烘托到這，狗卷棘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木魚花。」

對方三言兩語把要聯繫方式打岔打過去的技能和總是被圍堵在街頭的五條悟有得一拼。

多田野繪梨突然福至心靈，想起弟弟一直講什麼木魚花鮭魚金槍魚蛋黃醬，她思緒跳躍。

不會吧。

皓月狗狗教教徒·間歇性貓癮發作叛徒·多田野繪梨努力剋制住上揚的嘴角：「難道說是信奉飯糰餡神明……？」

寵物醫院美容洗護的常客有一位太太是懂拜神的，整天真情實感地胡說八道宣傳吉娃娃大神。

狗卷棘一時語塞想不到怎麼否認解釋，咒術師的世界觀和普通人截然不同。

多田野繪梨面對陌生人短暫沉默很有分寸得沒繼續多問。

飯糰拿到手，誤會解除，她就準備開溜。

「好吧。」

多田野繪梨點點頭，順勢往男高後背不輕不重地拍了幾下，以示年上姐姐的關愛。

「和你的小夥伴們別玩到太晚哦，米花町治安稀爛的。」

這是跑路前必備的結束語。

眼看聯繫方式的話題被她瞎扯糊弄過去，狗卷棘頓了頓，眼底閃過掙扎糾結最終歸於平靜。

他緩緩抬手的動作略顯沉重，手掌按壓在左胸膛悶哼一聲。

接着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咳咳咳咳……」

多田野繪梨：……

多田野繪梨：啊？

她滿臉茫然地低頭，眼神直愣愣地看看自己手心。

再抬頭，看看被她拍得飛速拉開拉鏈抽張紙巾捂住嘴彎著腰正在猛咳嗽的弟弟。

她她她下……下手重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剛剛弟弟先是僵了兩秒才開始咳。

說實話，多田野繪梨有點擔心這是遇到碰瓷。

但她轉念一想，就剛剛當着面刷信用卡吃街頭小店的行為來看，她覺得沒有笨蛋會來碰瓷自己。

殺豬盤不當心遇上她都得抹抹同情的眼淚留下十美金陪聊小費再換目標。

她幫弟弟慢慢捋著背順氣。

*

好不容易等他緩過來，弟弟耳根通紅眼神閃避，顫抖著鬆開手紙巾上那抹鮮艷的紅亮瞎了多田野繪梨的眼。

打消了她最後一絲懷疑。

6

還吐血了。

她剛入職那兩天連幾箱貓砂搬上下樓都能咔得閃老腰，現在都已經練成一掌能把人打出內傷了……才怪啊！

她是什麼一掌超人嗎！怎麼可能是被她拍得吐血！這也太巧了吧！

槽點滿滿，但多田野繪梨當機立斷攙好弟弟準備把他拖去醫院貸款來一套檢查。

實在放心不下把這個中二期未過的吐血高中生丟在原地，穿玩偶服的小朋友肯定也不靠譜，萬一出點什麼事……

警視廳會派人來敲她門的吧，救命。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我們再堅持一下！！」

狗卷棘從口袋掏出潤喉葯揮了揮，語氣虛弱道：「大……大芥。」

「這種時候就不要說我流氓了啦！」

*

從急診回高專的路上。

潘達背着手邊走邊抬頭仰望天空45°感嘆：「孩子長大了。」

伏黑惠：=_=怎麼看這個都是碰瓷吧……

釘崎野薔薇不屑一顧：「一個敢學古早偶像劇賣慘裝乖另一個真敢信的笨蛋行為罷了。」

虎杖悠仁理解無能：「誒？狗卷前輩做了什麼嗎？誰是笨蛋？」

真希一唱：「他裝死。」

釘崎野薔薇一和：「你笨蛋。」

潘達：「嗯……大家概括得很簡明扼要呢。」

虎杖悠仁：「哈ovo？？」

重新匯合后的狗卷棘慢吞吞跟在他們後面，眼神鎖定手機屏幕社交軟件聯繫人頁面，眯起眼睛：「鮭魚鮭魚。」

虎杖悠仁扭過頭哀怨道：「不要為了附和說我是笨蛋就承認自己裝死啊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