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情嘛

日久生情嘛

「你先起來!」簡辭發覺不妙,用力試圖推開祁修景。

但兩人實力差距懸殊,這徒勞的動作不僅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可怕的是它反而點火似的,祁修景的呼吸愈發重。

「婚、婚內也是為違法的!祁修景,你再敢做什麼,小爺明天就和你去民政局離婚!真的!」

簡辭頭皮都有些發麻,畢竟某人一向禁慾,這場面實在是始料未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

如果現在真發生點什麼,司機絕對會以為是兩人之間霸王硬上弓的小情調、默默下車抽煙而當看不見。

兩人僵持着,冷風從另一側打開的車窗灌進來。

或許是「離婚」兩個字太可怕,祁修景動作一頓,眼神現出些許清明。

他閉上眼睛,薄唇緊抿,片刻后終於鬆開對簡辭的桎梏,緩緩靠坐回座椅上。

此時在車內溫度已經很低,他卻仍渾身燥熱,抬手解開襯衣的前兩枚紐扣。

簡辭見他冷靜下來,這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照理說祁修景向來警惕,應當不會隨便就著了道才對,難道是吃醋所以酒後亂性?

「祁修景,你是不是喝醉了?今晚喝了多少酒?」

祁修景抬手捏著眉間,嗓音沙啞道:「就一杯……」

簡辭自然不信。祁修景雖然不沾酒,但其實這人酒量還是挺好的,如果醉到這地步,能只是一杯?

.

此後一路,祁修景再沒說話,同時也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只是一動不動如雕塑般閉眼靠在椅背上。

車剛剛一停在別墅的大門前,他已然不怕冷似的,將西裝外套往臂彎一搭,穿着襯衫就下車大步離開。

像是在躲避什麼似的,也有可能依舊吃醋生氣。

待到簡辭回去時,早就看不到祁修景的人影了。

他打了個哈欠,決定也沖個澡就睡了。

現在還是別貿然招惹某疑似吃醋吃急眼了的狗男人,免得再引火上身。

簡辭吹乾頭髮,從浴室里出來,眨眨眼適應房間內的昏暗。

他習慣關上卧室的燈之後再洗澡,洗完后順着小夜燈的光亮,直接就鑽進被窩裏睡了。

他如往常一樣掀開被子,剛靈活往裏一鑽,就猛然被一個滾燙的觸感嚇到!

一個激靈,險些直接跳起三尺高!

「啪!」

主吊燈被打開,簡辭瞪大眼睛,見被窩裏不知何時就多了祁修景這龐然大物。

「祁修景!」簡辭嚇了一跳,「你又要幹什麼!」

難不成是剛剛霸王硬上弓沒得手,現在還想再來一次?

祁修景被突如其來的燈光晃得睜不開眼,側躺而長腿屈起的姿勢有些彆扭,像是遮擋着什麼。

他嗓音低啞:「阿辭,我有點難受……」

簡辭聞言一愣。

祁修景向來能忍耐,上輩子甚至能忍着胃疼、直到胃穿孔生生疼暈過去,也始終沒吭聲。今天居然主動說自己不舒服?

簡辭吃軟不吃硬,見他這幅牙關緊咬的艱難樣子,當即有些心軟。

「哪裏難受?」簡辭上前問,「你實話實說,今晚到底喝了多少酒?是不是胃疼了?」

祁修景搖頭:「真的就一杯。」

簡辭於是伸手去摸他,發覺他渾身都是滾燙的,但手也是燙人的,與尋常發燒的觸感好像不一樣。

簡辭轉身正要去拿溫度計,身後忽然一陣勁風襲來!

緊接着天旋地轉,他猝不及防就被拽進祁修景的懷裏!

兩人頓時在床上滾作一團,簡辭正想罵他發什麼瘋,卻驟然僵住——

我靠,祁修景那舉起的旗現在都沒落下?

完了,竟然真的是方才中招了。

「阿辭……」祁修景喘息道,明顯是人已經迷糊了,一個勁往簡辭身上貼。

「到底怎麼回事?」簡辭推他,「你喝了誰的酒——」

話沒問完,他已然想起來了,是他哥敬的那一杯。

簡辭來不及細想,祁修景已經如同猛獸捕獵般圈住他,低低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但即便神志不清,深入骨髓的剋制和修養竟仍有存留。

僅存的理智讓祁修景並沒有再做更冒犯的事,只是緊緊一動不動摟着簡辭,好像這樣就能舒服點。

他的指尖熾熱,摩挲肌時能感受到薄繭。祁修景十分紳士的啞聲問:「阿辭,可以么?」

簡辭轉身推他「你、你先鬆手……」

祁修景凌亂的襯衫被他自己拽下來、甩在一旁,露出勁瘦漂亮的肌肉。

他平時自律鍛煉,身材好看而不過分誇張,即使在這種本來應該溜走或發火的時刻,簡辭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幾眼。

更要命的是,他的領帶方才被簡辭拽了好幾次,現在竟成了解不開的死結,依舊在他的脖子上。

——從簡辭的視角看去,他全身上下唯獨單剩脖頸間的那條黑色的領帶。

畫面的衝擊力真挺強。

小顏控忍不住有點流口水。

祁修景的動作在危險試探着什麼,語氣卻仍舊禮貌,又問道:「阿辭,可以么……」

簡辭沒吭聲,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抬起手重新扯住祁修景的領帶。

.

昨夜連窗帘都忘了拉上,翌日清晨,金色的暖陽灑落室內。

簡辭被陽光曬的睜不開眼,煩躁哼哼了一聲,然後拚命往身邊的人懷裏鑽,擋住討厭的陽光。

祁修景睜開眼睛,環顧四周滿室旖旎痕迹,驟然如遭雷劈般僵住。

昨晚發生什麼了……

他難以置信地緩緩低頭看去,簡辭正靠在他懷裏,手腳並用地緊緊摟着他的腰。

祁修景愣住,伸出手觸了一下簡辭紅而水潤的嘴唇。

畫面太令人難以自持,但此刻他理智尚存,小心翼翼摸了摸簡辭的腦袋卻忍住了沒有親下去。

簡辭哼哼了兩聲:「別動……讓我再睡會,好累……」

他迷迷糊糊中只以為是Amber又跳上床了。

當Amber是一隻幼年阿拉斯加時,總要粘著簡辭,擠上床來強行睡在他旁邊。

但長大之後沉得要命,還總愛興奮飛撲上床,給他來個泰山壓頂般的襲擊。

簡辭懶得睜眼,奮力試圖把這條大傻狗推下床:「大傻狗!走開——」

等等,這手感好像不太對?

簡辭驟然意識到不對,連忙睜開眼睛去看旁邊!

祁修景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只聽簡辭忽然清醒,然後宛如被人踩了尾巴,發出羞憤無比的叫聲!

下一秒,驚人相似的歷史再次重演,祁修景被一腳踹在了地上!

「祁修景!」

簡辭的臉已經通紅了,想起昨晚的事頓時一蹦三尺高,根本不敢看祁修景,胡亂撈起衣服就落荒而逃!

祁修景剛從地上坐起來,就見簡辭險些撞在牆上,卻依舊頭都沒回、氣勢兇惡的狠狠摔上門。

走之前還不忘惱羞成怒地撂狠話:「祁修景!你、你個狗東西!我要離家出走了,你等著離婚吧!」

祁修景:……

.

餐桌上早已擺滿了豐盛早飯,祁修景一人獨自坐在桌前。

「把昨晚簡譽歸在會場的所有監控調出來,」祁修景對電話里說,「明天之前給我。」

電話掛斷後,他少有的遲疑發愣,蹙眉疑似在思考什麼十分嚴肅的危機。

廚師霍叔將早餐放在桌上,又看了看手中專門給簡辭準備巧克力派:

「先生,簡少爺怎麼沒吃飯就走了?您和他吵架了?」

祁修景聞言,手中端杯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然後,他的臉上竟隱約露出相當罕見的茫然和緊張神色,最終一言不發,只是繼續喝着紅茶。

那葯勁實在太大,祁修景的記憶只停留在兩人在車上的畫面,以及簡辭「再敢做什麼,明天就去民政局離婚!」的憤怒威脅。

至於之後的事,他只零星記得自己拽開簡辭的睡衣、然後把他按住……

想到這裏,向來在生意場上運籌帷幄、殺伐果斷的祁先生表情愈發凝重,甚至竟有一絲恐慌與無措。

心臟如同被捏住了似的緊張懊惱,即使他默默看了幾遍了隨叫隨到的精英智囊團下屬們,也仍舊找不出一個擅長挽回這事的人。

甚至無法確定自己到底對簡辭幹了什麼、干到哪一步了。

他深吸一口氣,最終默默在簡辭最喜歡刷的娛樂軟件上註冊了個不起眼的賬號。

.

「怎麼突然想起來我這裏了?」賀捷瑞開玩笑道,「兒子,終於來看你孤寡的老父親了?」

簡辭於是瞪了他一眼,揮手道:

「沒見過離家出走的啊!讓你家保姆給我收拾個房間出來,我後天去參加真人騷之前住你這裏,反正別讓我看見祁修景就行!」

賀捷瑞叫秘書把早飯端來,問簡辭:「你倆吵架了?」

簡辭咬了一口奶黃包,沒點頭也沒搖頭。

不算吵架,他也沒多是生氣。

只是實在沒臉面對那個狗男人而已,現在就很想給昨天沒經受住誘惑的自己一巴掌。

他隨手端起豆漿,然後在賀捷瑞疑惑震驚的目光中,直接手抖著撒了自己一身。

「啊,你怎麼回事!」賀捷瑞趕緊拿紙給他,「你這年紀輕輕手抖成這樣,帕金森啊?」

簡辭哼了一聲,沒搭腔。

都怪某人昨晚太可惡,貼在他耳畔一邊喘、一邊啞著嗓子勾引他,讓他幫忙。

一次不行還得兩次三次……到現在右手手腕直接報廢。

「辭兒啊,你是不是最近蹦迪喝酒太多?要不報名一下我爸的老年人養生團,一起針灸去?」

簡辭翻了個白眼,換成穩穩的左手,倔強將剩下的小半碗豆漿喝了。

說起昨晚的事,簡辭仔細想來,祁修景一晚上沒吃東西,只在亂吃飛醋時喝了大哥敬的一杯酒、以及本該給自己的果汁。

那出問題的究竟是哪一杯呢?又究竟是誰下的手?

唯一經手的人,似乎只有簡譽歸。

簡辭蹙眉,自然不願相信他哥會做出這種事,但思來想去毫無頭緒,只好歪倒沙發上刷手機解悶。

正津津有味看着,忽然刷到一個帖子:

【昨晚沒控制住自己強迫了愛人,他已經離家出走,要離婚怎麼辦?】

這帖子看語氣分明是在認真發問,但字裏行間卻又相當滑稽。

簡辭仔細讀了兩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挑眉,心想這傻攻真能找理由。

自己的第三條腿自己控制不住?那乾脆讓另一半幫他剁了不用要了唄。

翻開主頁一看,是個三無新號,連名字都只敷衍打了個「齊」字。

難道是來釣魚的?

簡辭想了想,惡劣笑起來,飛快打字回復:

「那你就把他抓回去,睡服了他啊!沒聽說『日久生情』嗎?沖沖沖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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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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