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未能預見的意外與被迫追憶的過去

第七章:未能預見的意外與被迫追憶的過去

一隊雇傭兵穿過麥田進入小鎮。

他們逐步排查房屋,並一點點靠近小鎮中心。

突然,道路上傳來的動靜驚動了他們。

幾個傭兵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舉槍瞄準路面。

很快一位少女出現在步槍的準星內。

「發現目標,是否進行射擊?」

「射擊頭部……」

午夜時分。

滿載悲傷的音符與粗糙的手指同時在琴鍵上飛舞著。

多少年前,伽瑪爾沉醉在這首曲子裏,深陷溫柔鄉。

曲子最終以一切戛然而止不了了之。

因為他會的,只有這一小段。

「彈得不錯。」

「這兒可不歡迎你,還是快點離開吧。」

「老上司來看看你,你就是這種態度?」

沃洛佐夫坐在櫃枱前的高腳凳上,仔細品嘗手中的紅酒。

「真不知道是你心胸寬廣,還是我太狹隘。」

「再怎麼說,瑪門黑網裏的幾十年,我沒有功勞也總得有苦勞吧。」

「別提了,你的位子還是我讓給你的。」

斷斷續續的彈奏再次開始。

仍然是剛剛他所彈的那一小段。

「現在,組裏已經沒幾個人記得維娜了。」

「連主腦也……」

「呵,你滾蛋后,主腦還能跑到方舟之都的酒吧里把我揪回去,又怎麼可能忘了維娜呢。」

沃洛佐夫擰開塞子,直接懟著瓶口,喝完了小半瓶。

「省著點給我以後喝,還有你不怕回去以後主腦逼着你寫檢討?」

「我現在成了光桿司令,閑得很,至於寫檢討什麼的早就輕車熟路了,還能怕啥啊?」

「怕你把我剩下的兩瓶喝完。」

「誒,你別說,前幾個月去方舟共體北部出任務,我特意買了幾瓶高度數白酒。」

「嗜酒……等等,你不會帶在身上吧?」

空紅酒瓶旁多了兩個拳頭大的白酒瓶。

「只要我把任務完成就行,畢竟瑪門黑網內部的勾心鬥角已經夠她忙了。」

「讓我猜猜,你的任務是什麼,帶走艾米雅?」

「如果能順便帶走你。」

伽瑪爾蓋上琴鍵蓋,起身放下頂蓋。

沃洛佐夫聞了聞瓶里的白酒,然後把配槍被放在白酒瓶旁。

「我要怎樣才能相信一個違背約定的人?」

「難道你還在為維娜的死,生我的氣?」

「難道應該去指責主腦把我派到文學敘述者身邊當卧底嗎?」

伽瑪爾揪住沃洛佐夫的衣領,把他頂到一旁的牆上,怒斥道。

「就算維娜她是我們組裏的,她也沒有資格參加那次的行動,你為什麼不阻止,反而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那次任務里!」

一記又一記重拳打在沃洛佐夫的臉上,直到他栽倒在地。

「我恨當年維娜為什麼不把你扔在原地自生自滅。」

「打夠了?打夠了,就得先拿好主腦給你寫的信。」

雖然在起身的過程中又挨了兩拳,但沃洛佐夫還是勉強站了起來,從口袋裏掏出一份皺巴巴的信封放到一旁的櫃枱上。

「明天中午十三點后,我會再來一次,到時候你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跟我走,最好別逼我動真格。」

說完,沃洛佐夫朝門口走去。

「白酒就當作酒錢留給你了,剛剛沒注意打翻了一瓶,現在應該還剩點。」

一雙沾滿鮮血的手推開門,搖搖晃晃地撲進準備離開的沃洛佐夫懷裏。

「艾米雅!」

伽瑪爾扔掉手裏的信封,跑過去推開沃洛佐夫,抱住艾米雅連連後退。

「還站在那裏幹什麼,快點滾。」

「有時聽不到槍聲,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關上門,沃洛佐夫拿出一個控制器。

「倒計時。」

五——四——三——二——一。

回頭望過去時,酒館已經在爆炸中倒塌,三樓狠狠砸在一樓身上,很難想像有人能活着。

「但願明天來的時候你能原諒我吧。」

對講機不會等他思考完畢時才響起。

「組長,我們在小鎮北邊發現了失聯的貓頭鷹小組。」

「我現在過去,你們先在那邊按照研究員那邊的要求採集一些血液樣本。」

廢墟里應該有動靜,可沃洛佐夫已快步離開。

瓢潑大雨突然降臨於大地之上。

暴怒的風不時掀翻小鎮里的房屋。

好在,酒館旁的屋頂破損的小診所仍然很牢固。

雨滴透過重重疊疊的縫隙,滴在艾米雅的鼻尖上,將她驚醒。

「伽瑪爾。」

名字的主人沒有回應。

艾米雅起身環顧四周。

顯然他並不在。

雨勢越來越小,卻依舊在下着。

令人厭煩的雨水不斷侵蝕著身上的傷口。

但渾身濕透的伽瑪爾毫不在乎。

他挖掘、搬起、甩開,直到在破碎的櫃枱后找到那封信。

揣在懷裏的信有了溫度。

數十分鐘后……

一小堆還算乾燥的柴火被點燃,溫暖縮在小診所角落裏的兩人。

「伽瑪爾,你什麼時候認識了沃洛佐夫?」

「在大混亂時期的時候已經認識了,後來經過他的推薦進了瑪門黑網當雇傭兵。」

「你以前還是瑪門黑網的雇傭兵?」

「故事有點長,想聽嗎?」

「只要你願意講。」

「幼小的昂萊出生於大混亂爆發之前,誰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幸運還是不幸;父母身居高位,優良的教育、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憧憬幻想稚嫩無知的未來充斥着他的生活」

「昂萊人的第一個轉折點發生在大混亂時期的某一天,一個黑衣人闖入家裏槍殺了他的雙親,並把他遺棄在路邊的草叢裏任其自生自滅,疲於求生的人們選擇無視,這使得他必須自力更生」

「在多種多樣的選擇之間,昂萊跑回了家裏,那時的家已經被一群蠻不講理的逃亡者佔據,雖說用蠻不講理來評論大混亂時期的人們無疑是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無理取鬧」

「大混亂時期,弱肉強食便是規則,拳頭便是道理,所以昂萊用父親埋在花園裏的手槍,告訴那些傢伙,弱肉強食究竟有多殘酷,十六歲那年他第一次殺人,理所應當的不是最後一次」

「很快昂萊人生的第二個轉折點到來,瑪門黑網的一名雇傭兵經過昂萊家附近時,與逃亡者發生衝突,且戰且退的同時闖進昂萊家中,善良的昂萊幫助他擊退逃亡者,獲得了他的賞識,於是乎,十八歲那年他加入了瑪門黑網,成為其麾下劫掠團的一名雇傭兵,而那名賞識昂萊的雇傭兵正是劫掠團的領導者——沃洛佐夫」

「昂萊在加入瑪門黑網的那一刻便已經死去,取而代之的是名為伽瑪爾的普通雇傭兵。」

匯聚起來的涓涓細流澆滅了火堆。

「明天,我有重要的事要忙,會有其他人來接你過去,另外我們可能很久之後才能再次見面了。」

艾米雅靠在伽瑪爾的肩膀上。

「十多年沒見過面,一見又這麼快分開了。」

「畢竟兩條線相交后繞到世界的背面再次相交總得需要一些時間。」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來自未知的史學錄論者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來自未知的史學錄論者
上一章下一章

第七章:未能預見的意外與被迫追憶的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