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死

劈哩啪啦，劈哩啪啦……

電擊的聲音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雖然莫chūn秋的表層皮膚已經全部燒焦，但是內里的臟器卻是毫髮無損。等到這張電網脫落後可能會對肌肉有些損傷，不過有K2傍身，對於這些小傷小痛，莫chūn秋並不是很在意。

噠噠噠……

輕微的腳步聲貼着地面傳來，莫chūn秋趕緊埋下頭假寐裝死，蟄伏在地面準備打個伏擊。

事實上剛才如果不是莫chūn秋自己沒聽完房內佈局就殺了巡邏兵的話，也不會遭這份罪，說到頭，這也算是對其嗜殺的一種懲罰了。

「你去往他臉上吐口唾沫，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失去知覺了。」

熟悉的聲音從書櫃後面輕輕傳送了出來，伴隨着吱呀吱呀的噪音，繼而一扇玻璃門出現在了眼前，而此刻餘澤正站在玻璃門的後面，指使著下屬對莫chūn秋進行試探。由此可見，餘澤此人的謹慎已經滲透到了骨子當中，在他身上充分詮釋了什麼叫『小心駛得萬年船』。

餘澤指派的那個下屬從玻璃門打開的狹窄縫隙中側身穿出，站在電網的面前俯視着蜷成一團的莫chūn秋，笑着吐了一口唾沫。

莫chūn秋忍住殺意，甚至屏蔽了心跳和熱量的傳出，就好像傳聞中練了龜息**的武林高手一般氣息全無，小不忍則亂大謀，即使再噁心屈辱也要忍住。

「城主，沒什麼問題。」

「很好，莫忠林再朝他傳宗接代的物什上踹一腳。」

「這……」

「怎麼？心疼你兒子了，你不想想莫家是怎麼滅亡的，你最心愛的兒子莫冬夏是誰害死的，都是他，都是地上這個敗類，如果沒有他，莫余兩家就不會勢同水火；沒有他，羅江君就不會盯上你莫家；沒有他，你還是一家之主，座下人手百千；沒有他，說不定你現在已經當上城主了，你應該明白，從他私挪公款給李妍兒那一刻起，他就不配做你的兒子。如果你大義滅親，我給你許下的好處必會一絲不漏地如數給你。」

餘澤每說一句話，莫忠林的臉sè就蒼白一分，手上的拳頭也就緊上一分，身上的殺氣就更熾一分。

是啊，沒有這個瘸子，我還是家主；沒有這個瘸子，我現在依舊是太平盛世的家主；沒有這個瘸子，我莫家說不定已經進軍到其它城市了。

雖然這麼想，莫忠林卻依舊沒有動手，他不是傻子，雖然莫chūn秋間接覆滅了莫家，可是眼前這個人才是真正直接抹去莫家的人。

道理莫忠林都明白，餘澤懷揣的心思，莫忠林也都明白。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貪生怕死在莫忠林身上存在一rì，他就得在餘澤手上被玩弄一rì，永世不得超生。

「對不起了，兒子。」

毫無歉意地說出這番話，莫忠林抬起腳狠狠踹在了莫chūn秋的命根上，刺骨的疼痛在莫chūn秋四肢百骸蔓延開來，那是一種比油煎火燒還疼上1000倍10000倍的疼痛，渾身的血液在靜止了半秒后都立刻沸騰了。

除去臉上的皮膚外，周身的其它皮膚都已經化為了通紅。

但是莫chūn秋依然沒有動，那面玻璃門莫chūn秋認識，叫生化玻璃，這種玻璃擁有自己的生命，並且延展xìng，柔軟xìng都十分傑出。更可怕的是這種門還會借力打力，在吸收攻擊方的力量后，會雙倍返還回來，當然攻擊越強，門的耐久度損壞也就越高。

確認了莫chūn秋確實昏迷后，餘澤才慢悠悠地走出來，雙手負在身後，表情神神在在，一臉志得意滿，就跟四九城當年遛鳥出門侃大山的大爺似的，眉宇間沾滿了得意。

「天才？天才還不是落到了小爺手上。」

一腳踩在莫chūn秋的臉上，餘澤擺出了勝利者的微笑，「想不到，莫冬夏那廢物居然沒能害死你，真是命大，不過早死晚死都逃不過一個死字，你就安息吧。你可能不知道，這一天我等的實在太久了，我幾乎每晚做夢都想着能親手殺死你，現在我可以殺死你了，反而心底湧出一些不真實的感覺。」

餘澤開始笑得扭曲，神sè浮現出幾分不自然，五官也開始失調地表達起情緒。這不是他抽風了，而是病態快感的集中體現。

忽的，莫chūn秋焦黑的手拿出一瓶藥劑在自己身上噴了一下。

下一秒，他彈身而起，握手成爪，挾著風聲，夾着威勢，以一種難以置信的速度扣在了餘澤的喉頭上，戲謔道：「當然不真實了，因為你想的根本就不會成為現實。」

乍驚過後，餘澤失態地大叫起來：「你可別亂來，你殺了我，自己也逃不走，我身後這兩位可是星力三層的戰士，不是你可以力敵的。」

趁著兩方對峙的間隙，一旁的莫忠林則是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輕晃一下就消失不見，沒了蹤影。

不過此刻，沒人願意去管他，眼前的局勢才是重中之重。

「你說他們兩個是星力三層。」莫chūn秋裝作一副驚訝至極，又夾雜着害怕的表情，表演可謂恰到好處。

得到了想要的反應，餘澤以為自己反客為主，拿住了莫chūn秋的七寸，於是鎮定下來，傲然一笑，「不錯，就是三層，你現在放開我，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不用了，」說者莫chūn秋盯着不遠處的兩人，突然開口道，「你們自相殘殺吧，我不想髒了自己手。」

「哈哈哈~」餘澤不屑一笑，「你以為你是誰，莫家大少？這個身份可不夠使，他們可是……」

話還沒說完，鏗鏗鏘鏘的兵器聲就響了起來，不一會兒割肉的聲音和橫飛的血液處處奏鳴，碎肉和鮮血撒了一地，大部分還濺到了餘澤的身上。

「怎麼會這樣，不，不可能，我不信，你是誰，你不是莫chūn秋，你到底是誰！」

前一刻餘澤還自信滿滿，可下一刻引為依仗的后牆轟然倒塌，始料未及的結果令他瞬間方寸大亂，開始語無倫次起來。

「我是誰不重要，只要你下去跟閻王報道的時候知道自己怎麼死的就行。」

嘎，

頭一歪，餘澤已然失去了氣息。

接着莫chūn秋另一隻手抓住餘澤的頭髮，往上猛一用力，連筋帶肉的完整頭顱就被拔了下來，餘澤臉上的那雙眼睛瞪得很大，幾乎把眼眶都要睜裂了。直到死他都要盯着莫chūn秋，盯着葬送了自己一切的惡魔。

「我不甘心！」

巨大的怨氣居然讓人頭分離，氣息全無的餘澤還能說出這一句話，真的是十分嚇人。

「早死晚死都得死，這不是你說的嗎，所以你就不用不甘心了。」

手掌在餘澤的腦門處拍了一下，餘澤的嘴巴就閉了回去，而後莫chūn秋把他的眼珠掏了出來，至於理由嘛……眼睛睜太大掛門口會嚇著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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