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散著散著，哪天又想通了

白曼熙聽到有人對她吹口哨，不僅沒有惱火，還抬起頭對那人笑了。

清純優雅的裝扮，搭配妖嬈嫵媚的笑容，瞬間讓幾個男人腦筋發熱，吹口哨的男人主動走過去。

許薇和白擎煜的車子停得比較遠，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明顯只能看得出來是搭訕。

站在柱子後面的季詢，看見白曼熙被陌生男人圍繞，開始緊張了。

許薇簡直恨不得手邊有瓜子，拉了拉白擎煜的衣袖。

「你覺得季詢會不會現身？」

白擎煜輕笑，「不會。」

「不是吧？季詢這麼慫？」

「他就是這麼慫。」

本以為外國人的性子多數大膽主動，沒想到在季詢這兒就是個例外。

白擎煜猜的沒錯。

白曼熙很快就被幾個男人帶著往酒店的方向走回去了，季詢看著他們的背影，遲遲沒有走出去，而是站在原地攥緊拳頭。

看得許薇都窩火了。

「季詢這是在當忍者呢？為什麼不出去維護？」

「沒看出來么？我堂姐是自願跟別人走的，她壓根沒有想過要反抗。」

許薇一時語塞。

好像明白了什麼，又無法理解。

白擎煜收回視線，轉了轉方向盤開車離去，「他倆互相傷害很多年了，海王配渣女。有段時間重修舊好，但在孩子夭折之後，兩人的感情徹底崩裂，相互報復著對方，來來回回耗下去。」

明明都是兩個有情感潔癖的人。

為了報復對方，愣是把自己變成渣王，最後誰都無法原諒誰。

許薇靜靜聽完故事，忽然感慨地問道。

「我們會不會有一天也變成這樣？」

白擎煜聽到這話，眉毛一挑，伸手過去把她的手緊緊牽著，放在嘴邊親了又親。

「你不會再遇到比我優秀的男人。」

她嗤笑一聲，「自戀。」

然後又把白擎煜的手牽過來，低頭在他手背上落下一個紅色唇印。

「敢出去找女人你就死定了。」

「那我寧可死在你的石榴裙下。」

「……」

*

白曼熙那晚上發生的事情，許薇以為不會有下文了。

沒料到，隔天白擎煜便接到季詢的電話，約他出去喝一杯。

但白擎煜已經對酒吧ktv那種場所不感興趣了。

「你上來我家吧。」

季詢來到別墅，一見白擎煜正在給小今安換尿布，愣愣地站在玄關好半晌。

「來了？家裡沒有酒，果汁你喝不喝？」

「……我現在只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醫用酒精你要不要？或者我給你打一劑麻醉藥也不是不行。」

季詢沉默幾秒，看著白擎煜逗孩子玩，滿屋子都是嬰兒爽身粉的香味，他不禁心頭一陣苦澀。

曾經，他也有過這樣歡樂的時光。

那時候他還以為一家三口從此幸福美滿，往後餘生，有她陪著一起白頭偕老……

白擎煜抬頭看季詢還站在原地，挑眉問道。

「不坐？」

「曼熙昨晚上又跟幾個男人去開房了。」

「嗯，我看見了。」

「你為什麼不阻止？」

「你不也沒有阻止么？」

季詢一陣梗塞，眼眶逐漸染紅，低著頭，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我在酒店樓下守了一晚上，才看見他們下來……」

許薇喂完奶，抱著小世逸下樓的時候，剛好聽見這段話。

白擎煜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抱著小今安，溫柔拍打哄女兒睡覺。

季詢頹廢地坐在地上，用手捂住臉。

「算上這次，她已經背叛我三回了。」

「你以前也用同樣的方法報復過她，換個角度想，你們算是扯平。」

「所以我和曼熙真的回不去了？」

「你該早點意識到這個事實。」

「可我還深愛她啊。」

白擎煜的語氣忽然變得格外冷漠，「當年你女兒垂危送醫院搶救，你守在另一個女人床邊不接電話，就該想到你和我姐會有今天的這個局面。」

空氣凝結，持續了好幾分鐘。

信息量龐大得讓許薇頭皮一陣發麻。

季詢走了。

一杯水都沒喝，連沙發也沒坐，和白擎煜聊完之後，他紅著眼離開了別墅。

許薇下樓走到白擎煜身邊，他一掃剛才的冷漠，恢復溫柔的面容。

「都聽見了？」

她喉嚨乾澀，點頭，「他們真這麼糟糕？一點挽回的餘地也沒有嗎？」

「不清楚，我所知道的未必是客觀事實。也許他倆都只是找人演戲，也許，所有傷痛都是誤會……」

白擎煜聳肩，「感情經不起試探，傷口不能通過報復對方的方式來撫平。我再怎麼努力撮合，也挽救不了他們之間徹底崩塌的情感基礎，還不如讓他們一拍兩散，也許散著散著，哪天又突然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