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戰隊
晚飯後，王燦奶奶把王燦爸爸和媽媽召集到自己的卧室，開了一個最為特殊的家庭會議，解釋了接下來的準備。
那是一個聽起來無比瘋狂而又虛假的計劃，估計這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夠理解。
大約一個小時，這場神秘的對話終於結束了，王燦爸爸和媽媽回到了他們自己的卧室，可在那之後，王燦奶奶幾乎一個晚上都沒有睡。
她拿出自己的老年手機，撥通了曾經兩位老朋友的電話，可這一聊，想停下來就不怎麼容易了。
除去噓寒問暖，小到家常，大到國家，那真的是無話不談。
但王燦奶奶的最終目的，是提出明天在「老地方」見面，說是因為好久不見了，甚是想念，要一起喝喝茶，敘敘舊。
不過，只有這一件事情可不會讓她一晚上都無法睡覺，真正睡不著的原因，是因為王燦奶奶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
計劃的龐大會牽扯到不止王燦一個人，且中途一定會產生許多意料不到的變數，或許一個時間差，便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到時候想停止都來不及了。
可是一旦決定，就沒有回頭之路，她必須進行到底，即使付出慘重代價。
「燦兒啊……奶奶的這個禮物，現在送給你不知道合不合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王燦奶奶躺在床上一直在思考著，這個問題，從她老伴去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第二天，王燦奶奶早早的起床，經過一晚上的思想鬥爭，她放下許多顧慮，與王燦爸爸和媽媽交代了一下，便匆匆的出了門。
她來到一個舊城區，這裡原本說是要重新翻新的，但不知道什麼原因，到現在還未曾施工。
在這裡，王燦奶奶有許多熟悉的人，與她打招呼的聲音接連不斷。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一片古老的建築物出現在街道旁，那看起來像是清朝晚期不知某個大人物所住的房子，但現在，已經變成了老年人活動中心。
王燦奶奶找來板凳，茶具，坐在了小院里的一個石頭桌子旁，從兜里掏出隨身帶的茶葉，耐心等待著老友的到來。
「哎呦呦～來這麼早啊？」忽然，一個健壯老漢的聲音傳入人們的耳朵里，熟悉的感覺讓她瞬間就知道這是誰在說話了。
「是你們來遲了呢！」王燦奶奶站起來笑著迎接道。
「家在農村，趕來實在不方便，要不是老楊讓他兒子開車來接我，估計你得等待晚上！」另一位拄著拐杖的老漢笑呵呵的說道。
「哎？老許，你這腿……」發現異樣的王燦奶奶關切的問。
只見他被老楊攙扶著，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受刑，腰駝的厲害，頭髮也不見一點黑色。
「我呀！嘿！風濕，關節炎，疼的不得了嘞！」老許擺著手無奈的說道。
「唉～那快坐快坐！」王燦奶奶趕快掂來板凳。
其實，只看外表，就能大差不差的猜測出他們三個人家庭情況了。
身體健朗，滿面榮光，穿著潮流的老楊家裡雖然不是什麼大富豪，但肯定不差錢。
而看起來很樸素的王燦奶奶，則顯得遜色了點。
老許呢？家裡富不富不知道，反正老年生活一定很操勞。
「既然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等到下一次見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咱們可要好好的撈一撈！」激動的老楊為自己和老許泡了杯茶，做好長時間在一起談話的準備。
「害～這次叫你們來啊，
是有正事……王燦奶奶一臉正經的看著他們兩個：「其實……我需要你們的參與和幫助。」
「哎呀！有啥事直說，用得著拐這麼多彎子？都是老朋友，定當鼎力相助！」老楊想都沒有想，果斷答應，似乎什麼都不怕。
「那……你們還記得我老伴，老王怎麼死的嗎？」王燦奶奶拋出話題，便為他們講起了其中的種種細節。
前幾年啊，在咱們村的小學門前，有一個小攤販，三輪車上面擺著自己家腌的咸豆子，粘的江米糕、江米球、糖葫蘆，還有爆的玉米花……你們應該都知道，攤主就是我的老伴，王燦的爺爺——老王。
……
在這裡，老王非常受尊重，因為，村裡人都知道，他人品好，性格也老實本分，自然朋友肯定少不了。
又因為種種原因，王燦爺爺的生意還是相對不錯的。
雖然賣的東西似乎已經脫離了時代，沒有塑料包裝的辣條，沒有花里胡哨的冰棒，也沒有人手不離的奧特曼和圓形卡片。
但爺爺的攤前可能是有個小學的緣故，以至於每天還是會有許多孩子光顧，不至於顯得那麼冷清。
稍大一點的孩子，錢大都是從父母那裡要過來的，每天去學校或者放學可能都會買一點小零食，尤其是在回家的路上，嘴巴可不能閑著。
低年級的會有家長接送，他們便纏著爸爸媽媽給自己買一些吃的或玩具，家長們拗不過，實在沒辦法，只好掏出一塊錢，或者五毛錢買王燦爺爺的一串糖葫蘆或者一把爆米花。
這裡的人都知道，這老爺子做的東西，可沒有往裡面放什麼添加劑。
王燦爺爺賣的價格相對來說還是挺便宜的，這麼多年依然是以前的那個價。
不過，王燦爺爺心裡也清楚，如果要這樣賣的話，賺的錢還不夠他買黃豆呢。
說的還是一分錢一勺咸豆子，但卻悄悄的把勺子改小了，價格還跟以前一樣是沒錯，可是東西卻少了。
不過沒多久，王燦爺爺就又發現了一個新問題，現在的人誰還買一分錢的東西？平常至少是一塊錢，五毛錢都很少了。
為了更加方便快捷，他就又把勺子換成了較大的，一毛錢一勺。更大的，便是一塊錢一勺的了。
像這樣的例子有很多，又如：一塊錢的糖葫蘆少串了一個山楂，五毛錢的江米糕切的小了一點，五毛錢的爆米花盛的時候少抓一些……
村裡人都知道這些小把戲，但是依然要買王燦爺爺的東西。
因為他們也都知道，雖然給的少了點，但在這個年代仍然經濟實惠，一個買情懷，一個買放心。
但是終究，王燦爺爺還是老了，眼花耳鳴腿腳不利索，不過，他還是堅持登著三輪車去擺攤。
直到有一次，王燦爺爺收到了假幣，回到家，王燦奶奶便臭罵了他一頓，而他就只耷拉著頭，一句話也不說。
不過，奇怪的是自從那一天後，收到的假幣越來越多，甚至錢上面印著偌大的中國兒童銀行，王燦奶奶見此，便勸說王燦爺爺別出去賣了，但他非要，寧死不聽自己的勸告。
王燦奶奶也沒有辦法，就繼續在家幫忙腌豆子，熬白糖……
幾天後，王燦爺爺終於做出措施了，出門的時候，帶了一個紙板，上面寫著不收假錢，誠信買賣。
王燦奶奶也叮囑，讓他這次可千萬別收假錢了，他也信誓旦旦的說：「一定不會。」
但也就是這一次，變成了王燦爺爺最後一次出門擺攤。
在這天傍晚，孩子們正常放學了，有一個虎頭虎腦的小霸王給他的小弟們出了個主意。
他用很自豪的語氣說：「看到門口的那個傻老漢了嗎？他的眼神兒可不好嘞，我好幾次都是給的假錢，不僅都收了，並且還給我找零錢嘞！」
那群小朋友聽到這位老大的話，紛紛張大了嘴巴。他們當然也想不用花錢就能買到更多好吃的。
經過慫恿，便人人拿了一張假錢，但是直到這些娃娃們來到王燦爺爺的小三輪前，他們卻不敢了，都站在旁邊的電線杆子那兒圍成一小堆。
他們看到了那個紙板，有人提出來意見：「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就成為了壞孩子啊。」
也有人說：「我不敢，萬一被發現，我們就糟了……」
他們的頭頭見他們都不再往前走了，就不屑的說道：「你們怎麼這麼膽小？一個破板子就被嚇到了？跟著我，看看老大是怎樣做的！」
孩子們一看有領頭的，便不再猶豫，紛紛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後面。
只見這群孩子們排著隊，他們的老大打著頭陣，首先衝到了最前面。
直到伸出手付錢時，孩子們才看到他手裡攥著的，是一張作業本上的紙。
小朋友們都驚呆了，感嘆道：「這樣也能行？」
當「老大」拿著一串糖葫蘆離開時，不忘回頭的給「小弟」們眼神示意，好像是在說：「看到了吧，就是這麼簡單！」
這下可給了那群孩子信心，他們用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付錢。
有的拿了個兒童玩具鈔票，有的拿的是砸扁了的小鐵片，有好一點的錢則也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而少了一半。
但最嚴重的，是最後那個看起來獃獃的孩子，因緊張而出汗的小手中握著一張冥幣。
紅色外表上印著莊嚴的閻羅王，旁邊的面值竟是駭人的一億元……
爺爺看著這張鈔票，望著紅的發粉的錢，先是愣了一下，便彎下腰來對那孩子說：「小娃娃可不能拿這麼大的錢，在媽媽不同意的情況下，她可是會生氣的，就像……這樣……吼～」
他把那孩子嚇了一跳，王燦爺爺便嘿嘿地笑了起來，然後從旁邊的鐵盒子里翻來覆去好大一會兒，最終湊齊了零錢，找給了他，走之前爺爺還不忘叮囑：「小心點，最近都在收麥子，路上有車……」
那獃獃的孩子被嚇壞了，但並不是因為王燦爺爺的那聲吼叫，而是以為那張假鈔被發現了。
他慌張的來到那群孩子旁邊，「老大」看見他手裡握著一大把零錢，便說：「可以啊，你可真行，比我還厲害！」
而其他的小夥伴們表示非常羨慕，說：「既然你有了這麼多錢，難道不給我們點？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
「唉對對對！」大家附和著，也就起了哄。
獃獃的小孩看著手中那花花綠綠的毛票，他並沒有為此感到驕傲，反而，心裏面特別難受，於是他推開夥伴們，說了句：「不給！」就向一邊跑開了。
而他們崇拜的老大則沒好氣說：「切，他就是個小氣鬼，咱們別管他，明天我們學著他也拿個「大錢」，這樣，傻老漢不是也會找我們更多的零錢嗎？你們就等著瞧吧！」
而那個孩子跑開后，卻在一旁等著小夥伴們離開，竟又握著錢回到了這裡，因為他心裡充滿著自責，手裡的錢讓他坐立不安。
這時候王燦爺爺覺得孩子們大約都回家了，便知道自己也該回去了，就收拾東西，騎上了三輪車。
而他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孩子拿著錢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喊道：「老爺爺，等一下……」
他用著最大的力氣說著最小的聲音：「呃……您剛剛……多找我錢了……我現在……還給您！」
王燦爺爺疑惑地撓撓頭，說道：「我怎麼不記得？腦袋真的是越來越不中用了呢！」
他接下了那孩子手中的錢，誇獎道：「你可真是個好孩子啊，爺爺這裡有好吃的，要不……挑一個？」
「不了不了，我……我媽媽還在等著我回家呢……再見！」說著，那個孩子便頭也不回的向一旁跑開。
就這樣，王燦爺爺為了這件事，呵呵呵的高興了一路……
直到他回到家，王燦奶奶用毛巾擦了擦沾著糖漿的手出來迎接王燦爺爺，王燦爺爺則拿出來了一個裝滿錢的鐵盒交給了王燦奶奶。
即便是現在，他依舊為今天遇到的小娃娃感到高興，而王燦奶奶看了看錢盒子，臉瞬間就耷拉下來，忽然就生氣了。
而王燦爺爺即便覺得很無辜，但和往常一樣一句話也不說。他老伴罵他：「你真是個老糊塗了，怎麼啥都收？你也不摸摸，錢怎麼能這麼糙？」
王燦奶奶一隻手在爺爺臉前甩著作業本子上的紙，邊用另一隻手在盒子裡面翻找：「我看啊，一定是那些壞孩子搞的鬼！」
「怎麼會……孩子們是不會撒謊騙人的……」王燦爺爺堅信這一點，於是反駁了王燦奶奶。
「但不管怎麼樣，反正我是不跟著你忙活了，每天這麼累，非但不賺錢，還虧嘞！以後我就看著你，再發現你去做那些爆米花江米球什麼的，我就不跟你一起住！」
王燦爺爺見王燦奶奶放狠話了，只好嗯嗯嗯的答應。
直到最後，他深情的看著王燦奶奶，說出了心裡話：「我喜歡孩子們，我喜歡聽他們咯咯咯的笑，我喜歡他們的天真無邪……不為了賺錢，只為了看到那純潔無瑕。
還記得年輕的時候嗎？因為愛笑的你，讓我的心從那時候開始，像是用了螢火蟲來點亮的一盞燈，一聽見那開心的笑，光就會在裡面流動，似乎把整個人都照化了……
王燦爺爺砸吧砸吧那渾濁的眼睛，他連奶奶長什麼樣都看不清了，所有東西在他眼裡模糊的都跟奶油似的。
但爺爺心如明鏡，知道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老花眼，而是一種病，別人都不容易發現的病，那就是「白內障」。
爺爺面對奶奶的訓斥，失落的他手裡搓著那張冥幣，搖著頭，嘴裡又嘟囔了一句話：「或許你們都忘了，那段神奇的時光……那個年齡的我們，還不曾被這個世界所約束……」
之後，便來到了他經常休息的躺椅上，懷裡抱著個綠色日記本，就這樣，慢慢的睡著了……
到了晚上，王燦奶奶還在生王燦爺爺的氣，可正好隔壁村裡的一個老人去世了，擺的大舞台，就想要出去看熱鬧，放鬆心情。
出門前還不忘詢問了一下王燦爺爺：「你去嗎？」
她見老伴不回答，以為他也在生自己的氣，就不再搭理，便一個人去看戲了。
待到很晚王燦奶奶回來時，月光照耀下，她看見王燦爺爺還在躺椅上，就來到他旁邊查看，結果發現睡著了，便拿過來一個夏涼被蓋在了他身上，之後，就進屋睡去了。
清早，王燦奶奶醒來，現在她不再埋怨王燦爺爺了，看到陽光爬進屋子裡，便打開窗戶往外看，驚奇的發現王燦爺爺還是在上面，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
王燦奶奶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說：「平常不是老早起嗎？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見他不吭聲，王燦奶奶就來到了老伴身邊，晃了晃，卻發現再也醒不過來了……
……
「事後，因為家裡面只剩下了我一個人，兒子便提議把我接到城裡生活，所以，我才和我孫子住在了一起，當然，我也把那個綠色日記本拿了過來，至於上面記載的，是當年的四靈聖器……」
「你說四靈聖器？」老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可不是這個世界上的東西啊！」
「沒錯，但確實是真的，所以，你們也應該都知道了我想幹什麼吧。」王燦奶奶肯定的說。
「唉～現在有人信這？估計是老王懷念那時的經歷，捨不得忘，便寫下來，想留個紀念吧。」老楊似乎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就在這時，王燦奶奶看向門口，只見王燦爺爺緩緩走了過來，笑著說道：「既然是我老伴讓大家聚一聚的，怎麼會不通知我呢？」
老楊和老許不敢相信他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面前，因此都用震驚的目光盯著老王看，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心中的不可思議。
老楊見大家都不說話，他就先開口了：「這……你是老王？」
老王笑了笑：「如假包換，當年的隊長！」
「嘿咻咻，這麼多年不見了啊，我們還以為你死了呢！你說他們也真是的，還活著的人就吃了大鍋菜。」老楊埋怨道，隨後又看向了王燦奶奶：
「嫂子騙人也真行，追悼會辦的也是有模有樣，棺材什麼的可是一樣都不少啊，當時還請八仙了呢！」
大家：「……」
老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便用手戳了戳老許，來幫自己打破這尷尬的局面。
王燦奶奶咳嗽了幾下，解釋道：「那個，他確實死了……我沒有騙你們……」
這時老楊突然一拍桌子，激動的說道：「唉～我就說嘛，嫂子怎麼可能騙人？扣棺材板的時候我還看見老王在裡頭躺著呢……」
大家：「……」
老楊搓著大腿，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害～幹嘛搞的這麼沉默嘛？不管是人是鬼，聚在一起就是要高興，是不是這個理？」老楊試圖安慰自己，也想結束這樣的畫面。
大家：「……」
緊接著，老楊便憋不住了，他知道到現在可不是在搞惡作劇，也不是開玩笑，而是認真的。
老楊失去了以往的嬉皮笑臉，眼睛里開始閃出晶瑩的淚花，帶著點顫音說道：「老王啊，這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你去哪兒了？讓我們傷心那麼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段時間你都幹了些什麼？」老許關切又好奇的問。
「說來話長啊……」老王正準備拉開架子開始講故事，突然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類似於鐵環相互碰撞：「害，看來不需要我了……聽到了嗎？他也來了！」
「這……給我說做夢我都信……」老楊和老許異口同聲，他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再一次重聚。
「我們已經打開了四靈大陣，這次來，就是準備送咱們孫子們進去……」王燦爺爺壓低聲音說道。
「啊？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是不會同意的。」老楊頭搖的像撥浪鼓：「我的是個孫女，她學習挺不錯的，也考上了重點高中……再加上……我可不想讓她來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怎麼能說這是無意義的呢？」王燦奶奶疑惑的問道。
「別人看不到的，不就是嗎？我們這一輩子，做的所有事情不就是為其他人看的嘛，而如果全世界都看不見，也不會相信，那我們還有什麼理由認為這個是存在的？」老楊說出了自己的見解。
「不！我們並不是為了讓他們來證明這件事的真實性，仔細想想，難道你什麼都沒有得到嗎？」王燦奶奶反問道。
「可是……我覺得沒那必要吧……畢竟，太危險了，不值得……是不是？老許？」老楊轉過去頭看著他，把問題拋了出去。
「額，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感覺都行，唉嘿嘿！」老許沒有明確表達意見，但他知道這樣是違背自然規律的，畢竟之前經歷過，便問道：「會有什麼後果嗎？」
「嗯……以生命為代價……」老王沉重的說。
「這叫什麼話？我堅決不同意！」老楊生氣的站了起來。
「這怎麼了，我們都是快落山的夕陽，就應該發出自己最後一點光，難道不應該把希望寄託給那些年輕人？我相信咱們的孫子將來要比我們強太多太多了！」老王堅定的說道。
「不不不，要弄你們弄吧，我可不想讓我孫女遭罪！」老楊還是拒絕了老王。
「陣法已經啟動，你不能退縮！」王燦奶奶平靜的提醒道。
「這……這都是些什麼跟什麼？」老楊氣的臉紅脖子粗：「你們這麼干就不道德了啊！」
老許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說：「老楊啊，同意吧，我覺得這挺好的，既不用受病痛的折磨，也可以讓我的孫女經歷一次別樣的冒險。」
「你那是身體不好，可我還這麼健康……害！」老楊無奈的皺皺眉，想了好久，緩緩說道：「讓我同意也不是不行，但得提個條件，我不能死，我得在暗處保護我孫女，至於其他的，你們愛怎麼的就怎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