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近冬的寒風愈加刺骨，又到了更衣的季節。風的自由，似乎更加受到了更多的限制。被寒風凍成了綠色，讓人分不清是花，還是葉。

理解了風之痕的意義，牧子秦也開始進行了新一輪的練習，如何才能讓風留在手腕上的同時又不被風刃所割傷，這種難度無異於徹底限制了風的自由，而這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埃科在荷刃園裏也早已暴露了他的野心，並在荷刃園裏大肆宣傳：反對神宿計劃，繼續征戰於與魔法使決一死戰的戰場上，帶領荷刃園走向新征程，直到建立一個屬於他們的帝國。

顯然埃科的目標是整個淵舟大陸。儘管如此，儘管埃科是神族後裔，儘管他不會被命運之書所約束和控制，但以這樣的荷刃園，以及這樣的他，相比整片大陸的眾多實力而言，依舊顯得很弱小。

牧子秦回到了村莊，而此時醫生也早已離開，留下了依舊充斥着擔心和惆悵的信岩長老。

洛仙翠依舊沒有醒來。而醫生給開的一些草藥，由妮鹿和牧子姍輪流為其煎煮服用。這或許也只能用來維持靈屬的正常生命體征，而被極電球所擊中的部位，依舊散發着紫色的氣息，不斷的侵蝕著洛仙翠的身體，甚至連他人的觸碰，也會讓這魔法再度生效，對觸碰者進行點擊和灼燒。

信鼎此時也似乎失去了作為荷刃園道長的權威，甚至不被全園的忍者所認可，因為埃科的出現，他成為了埃科的傀儡，埃科說什麼，他就給忍者和學徒們傳達什麼。這個道長，反而像是個通信員，運用道長的話語權，為埃科所效力。慢慢的，信鼎也似乎看出了這種狀態，除了能夠以絕對的力量壓倒想要重振荷刃園的那些勢力以外，對他沒有任何的益處。終於，信鼎決定，一定要挽回自己在荷刃園的領導權和話語權，而不是只作為一個傳話筒。

第二天，埃科照常從異空間穿越到荷刃園，並徑直的走向道長大殿。但卻被信鼎攔住了。

「走開！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埃科沒有好語氣的對信鼎說着。

「那對不起了，我有事對你說。」信鼎壯著膽子試圖攔住埃科。

「有事快說，今天打算主動出擊，徹底擊敗那些殘軍敗將。所以儘快傳達給大家，今天爭取就讓戰鬥結束，我們也好進而對神宿計劃進行討伐。」埃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信鼎的用意。

「不過，那好像是你的事，而你只是在利用荷刃園。如今荷刃園的亂象您也不是看不到，在您的出現以後，我在荷刃園已經沒有任何的權威了。」

「那是你的事，我已經沒少幫你們了吧？還要和我計較這些？所以你小子，還想不想繼續好好的合作了？還是說，你不要命了？」

聽到這裏，信鼎難免的有所恐懼。但他依舊還是壯著膽子繼續說着。「我們荷刃園要解決那些殘軍敗將沒錯。但這應該也不必勞煩您了。我們自己便能夠解決。只是，您對荷刃園內部政務的干涉這麼多，這讓我很難繼續下去呀。」信鼎猶豫了一下，還是換了一種語氣。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直接退出這場戰鬥，然後看着你們被那些人徹底消滅？我可不想讓以後的神宿世族多出一個這樣強大的敵對勢力。所以，就按我說的去做！今天，就把那些殘軍敗將通通解決！」埃科語氣變得很糟糕。

「那對不起了，埃科先生。關於解決掉那些殘軍敗將，這也是我們荷刃園內部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也感謝先生您這段時間以來對我們的支持，但現在，我不得不為我自己所考慮，如果我在荷刃園失去了道長的權威，我這個道長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呢？」

「我說了，那是你的事，當我第一天來到這裏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只是為了我自己的目的，而你說你的道長的權威，那不是應該由你自己來解決嗎？」

「所以，這裏再請埃科先生幫個忙，把您的神力傳授給我一些。」

「你確定？會很痛哦。」埃科聽到這裏，不得不選擇另一種方式來應對，壞笑了起來。

「確定。我已經體驗過了，吸收魔法能量時的痛苦。」信鼎此時還不知道，埃科早已經有了另外的打算。「稍微一點也可以的，麻煩您。」

聽到這裏，埃科壞笑了起來，接着又拿出了法杖，施法放出極電球，徑直向信鼎飛去。這次極電球的威力似乎略小於往次，電球的直徑也小於以往。

信鼎看到這裏，也沒有躲避。他並不知道這極電球並不是以魔法傳輸的形式出現的，而是魔法攻擊。

但突然，天空中，那個神秘的身影再次出現。是洛仙尨。洛仙尨見狀，拔出腰間佩刀，衝到信鼎身前，直接將極電球一刀兩斷。被切斷的極電球很快便消散。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傷害了我妹妹的傢伙，竟然是你這個傢伙。別以為你是神族後裔我就不敢動你，就算你父親來了，傷害了我妹妹，也要死！」語罷便和埃科大打了起來，不斷散發着的魔法波動也引來了其他忍者學徒的圍觀，就這樣，一場激烈的戰鬥在荷刃園的道長大殿前打響。

而這波動也很快被籬緣簫玥的半神之風所感受到。但如此激烈的魔法戰鬥，並且有一方還放出了極電球，加上方位是在荷刃園，這讓籬緣簫玥不得不去想像，是不是信岩長老等人又開始了與埃科的戰鬥。而上次戰鬥的結果也讓他擔心。雖然他答應過，關於奪回家園的戰鬥信岩長老和牧子秦都不希望其他組織的干涉，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去看看。但路過信岩長老他們所在的村莊后發現，所有人都在這裏，並沒有在荷刃園發生戰鬥，為不留痕迹，便化作一陣風，進入了這裏。

「荷刃園發生了激戰？」

籬緣簫玥所說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

「而且很有可能是內戰，因為其中有埃科的極電球。」籬緣簫玥這樣一說也讓所有人更加驚訝。「另外一方，也像是一個很強大的個體。」

洛仙翠的狀況也讓籬緣簫玥似乎有些熟悉。極電球的傷，他也不止見過一次。但能讓人保住性命並且長期昏迷不醒的，這還是頭一次見到。或許對於這種，籬緣濁越也沒辦法，但至少現在來看，是威脅不到生命的。

「原本以為，這場戰鬥就只是屬於荷刃園的兩方勢力之間的戰鬥。」

妮鹿突然的一句話讓信岩以為她有好的決策。

「現在看來，似乎要更加刺激一些呢。會遇到什麼樣的敵人呢？妮鹿好期待喔！」妮鹿這句話惹笑了信岩。

「不管是如何強大的存在，都要以盡量減少敵對者的想法去想為好。」信岩又變得惆悵了起來。「這次多出來的埃科，已經讓我們吃夠教訓了。別忘了，我們是要為我父親信之荒長老，為荷刃園，為那兩個小傢伙的父親華鳴夜，為洛仙翠，為信洪大哥報仇，奪回我們的家園，而不是在這裏異想天開，遇到並且打敗更強大的敵人！」信岩長老的語氣變得嚴厲。

妮鹿聽到這裏，變得低沉。

聊著聊著，外面似乎又出現了一個神秘人。是星天。

星天的加入讓在場所有人都變得謹慎了起來。對於神宿計劃以及神，他們還沒有足夠的信任。

「埃科是戰神的長子，是神族後裔。既然神族已經加入了這場戰鬥，作為神宿始祖的我，或許也沒有理由不去參與了，希望大家能夠認可。」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終還是牧子秦先開了口。「那麼我想知道，加入這場戰鬥，對神宿計劃是否有什麼幫助，而先生您要參與其中的原因的企圖，又是怎樣的，是否和神族的意願有關，如果不清楚這些，我們可能沒辦法給足您足夠的信任。單是命運之書的存在，以及它所預料到的將要發生那些事，到現在似乎已經徹底失效了。」

聽到這裏，牧子軒眼神暗示了一下牧子秦。

「放心的，命運之書的存在大家或許都是知道的，雖然命運之書的秘密不可公之於眾，但現在由於有了神族的參與，無論是真正的命運之書還是複製的假的命運之書，都已經失效了。因為神族在製造命運之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讓他們自己出現在其中，為的就是通過他們自己的干涉來讓命運走向他們所希望的方向，達成神宿計劃的目的。但如今，不屬於世界76神的神族後裔埃科出現在這裏，這也意味着，他們的出現已經變成了時間問題。所以，現在有必要的，就是在神族出現之前，解決這場戰鬥，否則，神族會以怎樣的方式來干涉這件事，我自己也是猜不到的。」

雖然星天蒙蔽著雙眼，但他卻完全可以感受到身邊的變化，乃至一個人的表情。

「那麼，現在荷刃園裏所發生的戰鬥，您是否知道一些。」籬緣簫玥試探性的問出這句話。

「那個人的身份，或許現在躺在床上那位會比我更明白。」語罷星天左手施法凝聚了一團綠色的光團，光團在大約有一個拳頭大小后，變作了一根藤蔓。「但現在可以肯定，那個人，一定還在因為神宿計劃的安排，想要除掉我的。」星天將藤蔓交給牧子秦。「這是翠神的翠藤，能夠治癒神族及其後裔的魔法傷害。」

雖然對於星天的用意還不太知曉，但牧子秦還是有些迫不及待。如果真的能夠治好洛仙翠，那麼接下來討伐信鼎的戰鬥也將很快可以再次打響，加快奪回家園的進度。但，如果真的讓神宿計劃參與和干涉現在的戰鬥，以後會不會被捲入神宿計劃的惡戰之中？這是牧子秦所擔心的。

不管了，救回洛仙翠要緊。「那麼請問先生，這個要怎麼使用。」牧子秦注視着藤蔓問，也不看星天一眼。

「放在傷口上就行了。」星天簡言回復。

聽到這裏，牧子秦將翠蔓交給了始終粘着他的妮鹿。妮鹿拿起藤蔓，沒有過多的好奇，便直接向著洛仙翠所在的房間走去。

但妮鹿剛剛進去又關上門的一刻，洛仙翠卻突然醒來，一臉迷茫的看着周圍的一切。但傷口的疼痛讓她下意識的去撫了一下，卻被極電球留下的能量所灼燒。劇烈的疼痛讓洛仙翠倒在床上痛苦掙扎。

這也讓妮鹿瞬間驚慌失色，拿着翠蔓試着接近洛仙翠，卻因為洛仙翠生不如死般的掙扎沒辦法靠近。

「翠翠！冷靜一點！這個可以拯救你！」妮鹿的話語帶有焦急和無助，恨不得要哭出來了。

「離我遠一點！」洛仙翠怒吼著。這也驚動了房間外在場的所有人。

聽到這裏，星天急了。因為蒙蔽著雙眼，所以就算他進去，或許也幫不上什麼。「儘快把翠蔓放在傷口處！」在星天的一聲急切提醒下，妮鹿變得更加不知所措，翠蔓掉在地上。

突然，牧子姍飛奔而來，拾起翠蔓，又猛地向床的左邊一躍而去，找準時機，將翠蔓用飛出匕首的手法擊中了洛仙翠的傷處。很快，翠蔓慢慢的化作點點翠光，透過衣服滲透在肌膚上，洛仙翠也開始慢慢的不再掙扎，直到最後扶在地上拚命的呼吸。

「結束了嗎？」洛仙翠的話語中帶有很強的無力感。

「是的。接下來，就是好好休息了。」星天似乎無心說出這句話。

洛仙翠聽到這個聲音先是一愣，接着又緩慢的起身。門關上了，但客廳里似乎人很多，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嗓音，她也不知道是來自於誰。她也沒有再去多想，便在牧子姍和妮鹿的攙扶下艱難的躺在了床上。翠蔓驅散了極電球殘餘能量后，通過魔法將治癒信息傳達給洛仙翠的身體，又強制加速了洛仙翠的自愈能力，身體養分被極大的消耗，整個人似乎瘦下去了一整圈。這也導致現在的她無比的疲憊，剛剛躺在床上沒多久，便又陷入了熟睡。

「這根藤蔓是？它會不會有什麼副作用？」牧子軒此時也擔心了起來。

「翠蔓是由宇宙76神之一，翠神用翠魔法所凝聚而成，可以治癒絕大部分的傷害，生靈無法自愈的疾病以及一些魔法傷害，要是說副作用的話，翠蔓被帶出神族異世界空間以後就會因為遠離翠樹，所蘊藏的魔力會有很大的衰減，但同樣也會引導使用者的身體，將治癒信息傳達給使用者的身體，代價就只是會消耗比較多的體力和存儲的能量。所以請放心，她只是累了。」星天詳細的解釋著，似乎並沒有要隱藏神族的一些信息。

秋風變得越來越冰冷，天空也開始烏雲密佈，很快便開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雨。而周圍的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落葉。這裏早已不再有結界的保護，所以當樹葉開始慢慢飄落，陽光也可以照射進來，這裏乃至整個村莊也將變得不再安全。

「先生如果您覺得您真的有必要參與我們這場戰鬥，那也請勞煩先生，守住整個村莊，這裏需要有人保護。」牧子秦的一句話讓信岩也覺得認可，並朝着牧子秦點了點頭。

星天猶豫了一下，剛想要說什麼，牧子姍和妮鹿便從房間里走出來。

「這裏會得到保護的，並且可以保證這裏的絕對安全。但對於我來說，處理掉那個敵人，，還在等待着我去解決。」顯然星天對於參與這場戰鬥的原因心知肚明，間接拒絕了留下來看守村莊的要求，而這場討論，依舊在持續著。

雨越來越大，伴隨着雷聲，嘩啦啦的流入從高處流向地處。而荷刃園的荷花池也變成了另一副樣子。由於疏忽了對荷花池的清理，加上長時間荷刃園內部的戰鬥，荷花池的水似乎已經因為血水的流入，變成了讓人覺得很壓抑的灰黑色。荷花池裏的荷花也因為富營養化而枯死，不見絲毫的生機。

雨停了，洛仙翠也在不久后醒來。雖然翠蔓治癒好了她的傷，但消瘦的體型讓她看起來更加單薄，兩隻角也似乎比之前縮小了一些，起床下床后更是連穿鞋子也變得很費力。

「副作用是不是太大了一些！」妮鹿看到這裏也趕忙上前幫忙，卻在洛仙翠低頭的一剎，被她頭上堅硬的角所撞到。妮鹿痛得連忙捂著頭，但洛仙翠也因為這一撞，踉蹌著差點倒下。

「這個沒辦法避免。翠神的能力有限，加上她體態單薄，營養消耗必定要大一些。」星天半低着頭，被蒙蔽的雙眼一動不動。「哪怕是我，受到極電球的正面攻擊，使用翠蔓以後也會虛弱很久。」

「不怕！雖然我這個樣子，但還可以戰鬥！」洛仙翠的話語仍然很無力，逞強的話語也讓周圍人聽着揪心。

荷刃園內，兩人的戰鬥依舊還在進行着，但埃科顯然低估了洛仙尨的實力，漸漸處於劣勢。或許更多是因為給洛仙翠報仇的決心，讓洛仙尨毫無保留地進行着這場戰鬥，但又矮又挫的埃科讓他很難使用魔法攻擊命中埃科，哪怕攻擊方向很準確，也很難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眼看埃科處於劣勢，信鼎試圖參與這場戰鬥，但剛剛洛仙尨為他擋下極電球的舉動，讓他立場再次不明確。身為荷刃園道長，看到荷刃園內發生了這樣的戰鬥，無奈的同時，也在擔心荷刃園忍者和學徒會不會因此再一次不信任信鼎。

這場戰鬥持續了很久，並不斷地波及到周圍的人和建築，這也使得周圍的學徒看不下去，大罵着不要在這裏搞事情，死到外面去打。這不僅沒讓兩人有任何停下的跡象，反而讓埃科分出神來向著大罵的學徒飛出魔法光團。

雖然這對於荷刃園學徒來說幾乎可以輕而易舉的躲開，卻不料這魔法光團對他進行着不停的追蹤，而且速度幾乎和星幻不相上下。危急時刻，洛仙尨迅速的跳出戰鬥，擋在魔法光團前，施法放出光團將極電球環繞包裹，緊接着又飛回，直衝埃科而去。

這一回擊終於讓埃科頂不住，拿出法杖全力頂住飛回來的魔法球，直到法杖出現了裂痕，埃科不得已用身體來承受這次回擊。

「我也曾是荷刃園的成員，怎能容你在此放肆。」洛仙尨似乎也顯現出疲憊，接着似乎又要進行最後一擊給予埃科致命一擊。

埃科看了看如此瘋狂的洛仙尨，咽了咽口水，再次凝聚法杖中最後一點法力，試圖逃脫這裏。

但這很快就被洛仙尨所看穿，收起佩劍和魔法，拿出匕首，星幻而去，試圖用荷刃園專有的方式來解決這個敵人。

信鼎也終於明白了，誰是敵人誰是自己人，於是也跟隨着追擊埃科。

「戰況有所轉變了呢。埃科似乎就要撐不住了。」籬緣簫玥也敏感的感受到了這樣的變化。但他似乎也感受到了另一場戰鬥的進行。「中原地區，似乎又有了新的戰爭，要去看看了。各位，告辭。」語罷行禮告別。但令人意外的，星天也站了起來行禮，並且也數值禮儀動作。

在籬緣簫玥走後，又開始了進行新的計劃探討。

「乘虛而入嗎。這可並不像我們的風格喔。」妮鹿依舊錶現出輕狂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難道等着他們對我們乘虛而入。」牧子秦一句話似乎直接壓制了妮鹿。

而此時，牧子秦什麼也沒說，就去做着戰鬥的準備。而這次，他把笛劍清洗後放了起來，拿上三支匕首和那把斷劍。

「現在就要去嗎？」星天聽覺到了牧子秦的行動。

「儘早解決。」牧子秦簡言回復。

妮鹿也開始進行準備，把六枚彎月匕首清洗了一遍，全部用左手拿着，並目不轉睛地看着牧子秦。

這個輕率的決定讓牧子軒有了片刻猶豫。巨劍上的銹跡也沒有清理的徹底，加上長時間使用巨劍，身體由於受到巨劍的重量和慣性帶來了較大的傷害，長時間全身酸痛。這個時候突然說要去戰鬥，肯定沒辦法拿出狀態和實力，甚至可以說，這場戰鬥幾乎是以虛弱對峙虛弱。

信岩長老則始終相信着孩子們的決定，兩手拿着匕首，將佩劍別在腰間。洛仙翠看到這裏，也試着想要去做戰鬥的準備，但她現在真的太虛弱了，根本無力支撐。

「翠翠留下來！」妮鹿此時攔住了洛仙翠，但似乎是小巫見大巫，不僅僅是兩人身高差了一大截，更是因為妮鹿腹部偶爾突然的疼痛，讓她痛出了汗，但她依舊強忍着。

「妮鹿也留下來。」牧子秦的一句話直接打斷了兩人的爭執。「這次去不算真正意義的戰鬥，單單就是我想去試一試新招式。我自己去就好。」

「未免太過危險了。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個在荷刃園出現的另一個強大的傢伙，就是洛仙尨。」

星天的提醒讓洛仙翠猛然一驚。

「那麼，這次我必須去！」洛仙翠勉強著拿起隨身的武器。

牧子秦注視了一下星天。「您，故意的吧。」牧子秦對於星天的信任再次降低了一大截，面容變得越發高冷。

「先生請您放心。既然我敢說出這句話，自然有我的考慮，我也會全力支持你們。」語罷從口袋中拿出一個24面體，施法使其擴展，最終化作一個箱子，打開箱子，裏面是兩根翠蔓，以及花香酒和那個長相奇怪的果子。「不知道您上次試過沒有，這個果子，可以迅速恢復體力精力和體質疲憊狀況。」

牧子秦似乎多多少少理解了星天的用意，沒有回復什麼，而是繼續聽着說。

「既然，這是一場奪回家園的戰鬥，所以我，或者你們也一樣覺得，這場戰鬥，不能少了你們其中任何一人。我也與牧淵塵前輩有過這樣的探討，以在座各位對於荷刃園新的發展，你們有着自己的打算。看到你們這個樣子，也印證了我和牧淵塵前輩的猜想。」

聽到這裏，牧子秦似乎坐不住了。由於思念體的緣故，現在除了他，已經沒有人再記得牧淵塵了。

「牧淵塵？是，我和哥哥們的一個親人嗎？」牧子姍一問讓牧子秦更加緊張了。

「是你們的父親。那本書，就是他留下的。翻開那本書的末頁你們就會明白。」

此時牧子秦也趕忙去拿出父親留下來的書，末頁突然出現了另一排字………

「所以，接下來的戰鬥，我也不會參與了，那是獨屬於你們的戰鬥。」星天一番話后，將箱子裏的東西倒在桌子上，又施法將箱子便回24面體，放入口袋中。「並不強求你們願意支持神宿計劃，但希望，我們可以成為比較要好的朋友。」語罷星天起身向門外走去。

「留步。」洛仙翠叫住了星天。

星天回過頭，雖然蒙蔽著雙眼，但也注視着洛仙翠。但洛仙翠似乎忘了要說什麼。

就這樣注視了很久后，星天再一次回過頭，用神族語言留下了一句話，讓在場的人只有洛仙翠能夠聽懂。

這句話也讓洛仙翠沉默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