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比死亡更恐怖的事

字母C……

克莉絲思考著無數種可能，排除種種可能，只剩下一種解釋，C正是克莉絲名字的首字母，這是一個暗示。

卡倫發現自己了嗎？

克莉絲瞬間緊張起來。大樓只剩兩三間房間還亮著，頂樓艾薇似乎也已經熄滅了提燈。大樓一切照舊，沒有人發現克莉絲的存在。

確認門口沒有人後，克莉絲壯著膽子再度靠近了門口，絲線上的字母已經消失了，恢復成了相互平行的狀態。

不會是幻覺吧。克莉絲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她用手拉了拉其中一個罐子，那罐子似乎被向內收的很緊，克莉絲竟拉扯不動它分毫。隨即那些細線突然開始出現細微的震顫，細針在罐子中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隨後在克莉絲的眼前，一側的細線開始位移，再度形成了字母C。克莉絲驚呼一聲，就聽到門內傳來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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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別出聲。」

「卡倫！」

卡倫的出現讓克莉絲又驚又喜，卡倫的臉上也掛著同樣的表情。卡倫沒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他是可以信任的。

克莉絲激動地等待卡倫開門，但大門並沒有動靜，反而是一側的雜草叢開始鬆動。克莉絲湊過去看，那裡有個人工開鑿的小洞，大小也就剛剛夠克莉絲匍匐前進。

「只能委屈你從投送點進來了，大門啟動的話大樓內會有警報。」

「沒關係，這種地方也不是第一次鑽了。」

克莉絲毫不費力地鑽進了狹窄的通道，她這兩天又瘦了很多，這讓她看上去更加矮小了。卡倫伸手將她拉了出來，看到這個僅半個月不見就消瘦到皮包骨的女孩，卡倫的心難以自制地抽痛起來，顧不上克莉絲滿身的泥土和血污，他緊緊擁抱了克莉絲，彷彿只要他再度鬆開手，這個女孩就會像他的妹妹一樣永遠的消失不見。

「這些天一定糟糕透了，你受苦了克莉絲。」

「比起那些，卡倫！我有好多事要告訴你！」克莉絲激動地幾乎要手舞足蹈起來，「關於大樓、基地、萊德、約克，對了！約克的傷，我需要很多葯，我需要……」

「噓，我知道你經歷了很多事，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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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過大門所在的門廳，這是克莉絲第一次看到大門內部的構造，雖然一切都隱藏在黑暗裡，但她依舊能感受到周圍冰冷的氣息和新鮮的血腥味，頭頂似乎懸挂了很多東西。，克里斯始終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殺機。卡倫帶著克里斯按照既定的路線前進。

期間難以避免的磕磕絆絆，克里斯盡量收著手臂，不去給卡倫造成麻煩。走過門廳后，似乎是繞過了什麼巨大的建築物，他們開始向左行進，似乎就進入了走廊。這裡依舊沒有燈光的照射，但腳下不再有黏膩的血液，那種腐臭的味道也漸漸消散了。

這期間克莉絲始終不敢大口喘氣，空氣中似乎瀰漫著什麼藥劑的味道，像極了克莉絲小時候看過的牙醫的味道。或許是什麼致幻劑之類的，她曾讀過類似的故事，主角會在門口放置這樣的藥物讓敵人喪失行動力，從而一舉殲滅。

真可怕啊，卡倫。

兩人一路上了三樓，克莉絲立刻繃緊了神經，卡倫該不會要把自己交給大樓的人，這樣一來萊德他們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克莉絲停住了步伐不再向前。

「怎麼了？」

「你要把我交給他們？」

「什麼交給誰？」

「莉娜她們。」

「莉娜？什麼？算了，我知道你不想在他們面前露臉，所以才在大樓外面鬼鬼祟祟。我不會強迫你，只是帶你去一個比較安全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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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入了那個恐怖衛生間的隔壁，這裡似乎是一個卧室，但裡面只剩下一張僅存半個桌板的桌子和三把椅子，以及一個床鋪的支架。

「這裡不會被他們發現，也更靠近火爐，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麼？」

萊德的話剛說出來，伯尼就立刻打住了他，隨即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夾雜著刺耳電子音的笑聲穿透面紗迸發出來。那是一種幾近癲狂的笑聲，如將死之人最後的譏笑。萊德甚至因此後退了半步，他甚至懷疑伯尼就這麼瘋了。

「萊德，我知道為什麼是你了，你太聰明了，還有克莉絲，你們都太聰明了。但在這裡，聰明不是什麼好事，你們應該和我們所有人一樣做個愚蠢的人。」伯尼終於不再發笑，他背對著萊德說道。

「你們是受人指使的嗎？做這些所謂的實驗，真的存在嗎？基地，你們也是潛伏軍對嗎？」

「萊德，我說過了，有些事你不應該知道。」

「但這分明是你故意透露給我的，你究竟在想什麼？」

伯尼轉身坐回了椅子，他彎著腰，用雙手支撐著頭顱:「是啊，我在想什麼？我做出了成果，我本應該是成功之人，但我卻仍然和你們在一起，這一切有什麼意義？」

「和我們？」

「只有克莉絲，她是我的底牌，你懂了嗎！如果克莉絲能證明孩子在這個世界上是特殊的，是可以成為那個完美個體的存在，我想這樣的成果，應該可以將我解救出去，從這個荒誕的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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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一拳砸向顯示屏，顯示屏最後閃爍了幾下徹底熄滅。在伯尼幾乎發了瘋一般的咆哮聲中，萊德被人帶離了房間。

「你是說，伯尼其實也是受害者？」賽拉坐在床邊分析道，「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猜他是不是想說，有個更強大的勢力正在威脅他們，逼迫他們做實驗，以達到什麼目的，如果不這麼做，他們就會遭殃？」約翰道。

「但是，還能有什麼強大的勢力？柯里蘭已經淪陷了，政府也全都垮台，難道那群老傢伙弄了什麼秘密基地？」賽拉道。

「有可能啊，你看看基地的那些武器物資，肯定是有來源支撐的。可我還是不理解，他們都敢注射屍毒了，還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們呢？死亡都不怕了，他們還在怕什麼？」

「除非有比死亡更恐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