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研究所
「兇手？」伯尼饒有興趣地在萊德面前來回踱步，「很多人叫你兇手……這的確耐人尋味。萊德，你相信自己的記憶嗎？」
伯尼的問題讓萊德如夢初醒，幾乎是瞬間所有的感官都停止了運作，他就這麼僵硬地站在原地，直到伯尼再度發問。
「萊德，相信在這個喪屍國度里，你已經經歷了無數次生離死別，但有沒有哪一次讓你格外刻骨銘心，以至於無論任何時候它都會成為你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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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尼！別在這裡打啞謎！有什麼話就直說！」
「很抱歉萊德，有些事你不需要知道。繼續剛剛的話題吧，關於各大地區的病毒實驗。」伯尼兀自坐在了椅子上，側身面向屏幕為萊德展示了第二張圖。
「五大區域:山區卡帝拉，南海新塔洛，北海亞加那斯，中部意德魯，以及首都柯里蘭。各個地區的研究所都在進行不同的實驗，舉個例子，新塔洛講究和平處事，他們希望能從屍毒中提取某些成分試圖區分其對人體的控制區域和控制許可權，從而篩選能為人體所用的部分，比如治癒像你這樣的重傷患者，同時他們還在研究屍毒解藥，順便一提，他們從屍毒爆發以來就在做這些無用功了，結果顯而易見，不僅浪費了人力物力財力，還落下個廢物的罵名。」
「而柯里蘭就不一樣了，作為首都研究所成員，我們都清楚的知道，災難會降臨必然是有他的道理，想與其背道而馳或者鑽他的空子是很難的，何況物競天擇，我們這些人之所以會存活下來，也一定是上天的指引。屍毒淘汰了大多數廢人。你知道嗎，屍變往往在哪裡最為常見，是的，醫院和監獄。你是說他們沒有能力逃跑？你錯了，他們不能逃跑的根本原因，不正是殘缺的肢體和自食其果嗎，這是一種淘汰！這是必要的洗禮！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建立自己的生存法則，這終究會成為行屍的天下，上天讓我們多保留了一陣智慧，不正是選中了我們，讓我們成為真正的領導者……」
「打斷一下，伯尼。」萊德伸出一隻手，「柯里蘭什麼時候出了你們這群瘋批？哦當然，我無意冒犯，只是你聽聽你說的那些話，很難相信這是一個成年人能說出來的。屍毒的來源尚未得知，你們就已經把這一切看做天意了？清醒點吧，這是災難，不是神降！人類已經要滅亡了，而你們還沉睡在自己的夢裡，屠殺同胞？！」m.
「屠殺？萊德，我看是你不清醒吧，作為人類的你早就死在好幾天之前了，要不是屍毒注射，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叫囂？事實就是這樣，你，已經在行屍之列了！」
「如果不是你，我又怎麼可能淪落至此！」
伯尼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坐回椅子上，他食指在屏幕上輕點幾下，調出一張表格。
「好了，回歸正題。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信念，並且持相反意見，那麼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卡帝拉山區作為最早批行屍的發源地，掌握著第一手資料，卡帝拉山在被政府摧毀之前，曾保留過一段實時錄像，而這段錄像不知為何被卡帝拉研究所做了一些加工處理，我們雖然已經得不到完整版本，但眼下的版本也不影響觀看。萊德，我會向你證明，所有的一切，都是天意，而天意是不可違背的。」
克莉絲將串著行屍頭顱的木棍伸向絲線，藉此實驗防禦機關是否可以識別生物體非生物體。無論她如何挑弄那些細線，細針都沒有再度發射，罐子相互碰撞發出了不小的聲音，克莉絲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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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麼原理……難道是卡倫在監視這裡？」克莉絲沖著空氣做了一堆匪夷所思的動作，沒有收到任何回應。是啊，這裡怎麼會有監控，這種難搞又費電的東西，早就在行屍世界中銷聲匿跡了。
「難道，是振幅？」克莉絲回憶著行屍動作的刻板規律性，它們往往會保持前進姿態直到碰撞上實體，而細線只會產生這種局部束縛的阻礙，是不會阻止行屍的前進動作，它們會像走著太空步一般繼續前行，這時產生的振幅是相對固定的。而人類或者小動物則不會有這種行為，他們可以清楚地判斷前方細線的位置，從而規避障礙，這應該就是區別行屍與人類的方式。
克莉絲再度拿起木棍，勻速在細線上做相同的動作，果不其然，罐頭盒中再度彈出一根細針，刺穿了木棍頂端的頭顱。
但這樣問題反而更大了。卡倫曾經說過，正門除了阻擋行屍，更多的還是防止入侵者進入，罐頭盒機關對人類沒用的話，那麼這扇門后一定是危機四伏的。對付行屍需要精準刺穿頭顱，對付人類就不用這麼麻煩了，無論是對哪個部位進行打擊，只要力道足夠，都是可以致命的。
「這扇門后一定有不得了的東西。」克莉絲吞咽了一把口水。天已經逐漸黑了，夜晚冰涼的秋風裹挾著枯枝落葉悉數砸在克莉絲小小的身軀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要不要就這麼放棄呢……
大樓的燈光在夜晚的映襯下顯得更亮了，三樓的餐廳人影幢幢，克莉絲回憶起他們曾坐在一起吃過的第一頓飯。莉娜和艾比像母親和姐姐一般照顧自己，喬為了逗笑自己一邊扮丑一邊唱著奇奇怪怪的歌，還有另外的三個苦瓜臉，肯、卡倫和馬庫斯。如果肯知道諾爾的情況，他會怎麼樣呢？
但這是個充滿欺騙的團隊。克莉絲拍了拍自己冰涼的臉蛋，努力驅散自己對團隊殘存的懷念。她注意到四樓有一間房間還亮著燈，那是卡倫的房間，有一根管子直直的伸出來。看來卡倫並沒有參與今天的晚飯，他經常這樣嗎？克莉絲正想著，就看到卡倫打開了窗戶，正向下張望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