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約翰
男人幾乎要跳起來，聲音又不自覺地拔高好幾倍:「你們是大樓的人！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噓噓噓！你的嗓子是鑼做的嗎？這麼說你認識喬他們？」萊德幾乎要用手去捂住他的嘴。
「何止認識，我以前就是他們中的一員，我們一起在那棟圓形大樓上躲了好久！」他簡直無法抑制自己此刻激動的心情，「他們還好嗎，這些人沒對他們怎麼樣吧！」
「知道我們的身份了，現在可以說說你自己了嗎。」萊德並沒有回答他，反而強硬的甩出自己的問題。
男人知道這不是個疑問句而是肯定句，萊德給他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可能是因為男人也曾服過兵役，此刻的他不知道眼前這個精壯強硬的傢伙是不是也當過兵，但如果當過，那一定是不止是個士兵。
「我叫約翰。以前跟喬他們在一個隊伍時，有一次和邁克外出時，遭遇了基地人的伏擊。邁克被毒箭射傷，我們為了躲避更多攻擊就立刻往回跑。但後面人跟的很緊，莉娜他們曾經定下過規矩:通道在有外人的情況不允許進入。因為那是唯一的進出口，他們不希望被太多人知道，更何況是敵人。但我當時根本顧不得這麼多，我拼了命地往那兒跑。之後我就遭到了槍擊，我聽不出槍聲是從哪裡傳來，但我當時一直認為是艾薇。我醒來時已經身處這所基地，他們假惺惺地救了我，給我灌輸會讓我對原來隊伍產生強烈恨意的思想，後來還讓我親手向大樓傳遞索要物資的信件。」約翰說到這裡，雙手情不自禁攀上了臉頰，他看上去極度痛苦。
「我原本以為我會被喬他們生吞活剝，但他們只是讓我滾出去，並警告我不要說出秘密通道的事，我當時……唉，後來過了好幾天我才知道打傷我的根本不是艾薇，而是這個基地的人，他們利用我做了無法挽回的事，我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他們曾經對我那樣好。」他說到最後幾乎要痛哭流涕起來，克莉絲上前拍了拍他的後背。
「邁克的事我們有所耳聞，但莉娜他們沒有提起過你。」萊德聽出了些不對勁，「你最好沒有說謊。」
「我想對他們來說，我應該就是一個該死的叛徒吧，我這樣的人不被提起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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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換個問題。你在這個基地里負責什麼？」萊德繼續問道。
「他們讓我維護一些設備零件，我曾是大樓的技術員。這些混蛋並不信任我，他們知道我不敢動什麼歪心思，就把我安排在基地的最外圍。」
「技術員？跟卡倫一樣！」
「卡倫？我知道他，後來新加入的人是吧？聽說能力很強，但社交能力幾乎為零。以他這樣的性格，應該很難跟大樓的那些傢伙們相處吧。」
「你聽上去很了解大樓的現狀？你們還有聯繫？」
「不，只是因為我住在最外圍，經常聽到一些外出回來的人的議論，畢竟他們盯上大樓很久了，對裡面的人員組成了如指掌。」
克莉絲和萊德互換眼神，如果他還沒有聽說他們二人，那說明基地內外層消息至少滯后了一整天。
「你說你叫約翰？」
「是的。」
「那麼約翰，如果你想將功補過，那就幫幫你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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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德簡單向約翰說明了大樓目前的情況以及他們二人的處境和來這裡的目的，約翰顯得非常震驚。
「你們是說他們竟然對孩子下手了！？」
「是的。」
「我早見識過他們的冷血無情，但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們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約翰咬牙切齒道，「所以你們此番前來是為了尋求解藥？」
「沒錯，你在基地待了這麼久，應該對此了如指掌吧。」萊德問道。
「你太高看我了。我知道他們一直在使用毒箭，對解藥的事也有所耳聞，但是很抱歉，我並不知道解藥的確切位置，畢竟這屬於高層機密，並不是我這種邊緣人配得上知道的。」
克莉絲插話道:「那是否可以拜託你去打探一下，我想我恐怕堅持不了太久了。」她捂住心口表現出一副極為痛苦的模樣，那動作實在太過刻意讓萊德忍不住扶額。
約翰顯得非常糾結。萊德總感覺他有什麼話就在嘴邊，卻礙於某些事無法講明。
「冒昧問一下，先前出去扔東西的那些人，也是基地的工作人員嗎？」
約翰被萊德的問題問得有些發愣，他感到了萊德語氣中試探的成分:「為什麼這麼問？為什麼要用工作人員這樣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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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看上去太老了，不像是能夠勝任這種臟活累活的人選，倒更像是被迫的。而他們會選擇屍群侵入的時候工作，想必是別有用心的吧。」
約翰的眼珠快速轉動，他陷入了冥思苦想中，最終他嘆了口氣:「你很敏銳，但我並不想跟你說太多這方面的事，畢竟你們只是些外來人。」
「你又不喜歡這裡，幹嘛還要處處維護？」克莉絲問道。
「這也算是我賴以生存的地方了。」
「反叛成員，是嗎？是存在這樣的一伙人吧？」萊德直接講明了心中疑問，「放心，我們只是父親和女兒，不會對你生存之所造成什麼威脅的，我們只想得到解藥。」
約翰聽到反叛字眼后如條件反射般顫抖了一下，他不再抵抗，只是重重地嘆息:「你說的沒錯，這裡的確有這樣的一個小團體存在。畢竟在這種地方待的時間久了，也難免……但我保證我與他們毫無關係，千萬不要把我牽扯進來！我對基地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冷靜點。都說了我們不是來測試你的，你到底在怕什麼？」克莉絲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嘿！你不用這樣宣誓。」
「他們被稱為潛伏軍。據我所知，這夥人就分散在我們身邊。」約翰垂下頭，「實際上，基地在試圖肅清這些人，只要被發現，哪怕僅僅是可疑，就會被殺雞儆猴，如果我貿然詢問解藥的位置，想必也會被那些敏感的傢伙懷疑，然後被送到考場去吧。哦對了，剛剛你們看到的都是柵欄的那個地方，就是用來清理潛伏軍成員的所在，那種地方被稱為考場，而這樣的考場，基地里還有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