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蘇澈,你必死
蘇澈在龍椅上起身,睥睨著下方陷入暴怒的御北王,嘴角輕輕地動了動:
「葉天雄,朕聽說過你的護體罡氣,一共兩層。」
「你現在展現出來的,不過是第一層。」
「第二層才是真正的無堅不摧。」
「不僅讓他人無法傷到你,甚至連修鍊者的靈氣,都無法傷到你。」
「所以啊,你直接調動第二層吧,如此,也讓朕,死得值得。」
說著,蘇澈竟然把手中那把雕刻符文的匕首丟開。
咣當。
匕首落在光潔的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響動。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不禁後退數步,眼神迷惑。
蘇澈他……他到底想做什麼?
那邊匕首,可以說是他最後的保命符。
唯一能抵抗禦北王的兵器,就這麼丟了?
葉天雄不是傻子,他看了一眼那把匕首,又緊盯著蘇澈的臉,觀察其表情變化。
然而,他沒有得到什麼重要的信息。
此刻的蘇澈,孤零零地站在龍椅前,渾身破綻,沒有靈氣。
「難道他真的認命了?」
御北王在心裡問了一聲,但卻並沒有照做,陰陽怪氣道:
「蘇澈,你倒是做足了功課,竟然知道本王罡氣有兩層。」
「也是魏姒那個賤女人告訴你的,對吧。」
這次,蘇澈沒有否定。
他張開雙臂,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周了皺鼻子,看向大殿的穹頂,撇嘴道:
「沒勁。」
「做皇帝,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誰來做,還不是一個樣。」
他這副奇怪的樣子,在眾人的眼裡,那就是瘋了。
明明方才還在頑強抵抗,怎麼現在就這副瘋癲模樣了?
莫不是,他真的沒有後手了?
嘴角帶血的欒志毅,癱坐在一旁,依靠在柱子前,觀察分析著局勢。
蘇澈要是就這麼死了,那他可就白忙活了。
唉。
欒志毅重重嘆息。
哪怕是現在,他也無法看透,根本不知道蘇澈腦子裡在想什麼。
欒志毅不知道。
御北王也不知道。
他沒有調動護體第二層護體罡氣,而是警惕地環顧四周,抽出腰間的佩刀,對準蘇澈。
他打算用刀刃上的靈氣,遠距離將蘇澈劈死。
佩刀被他雙手高舉過頭頂。
罡氣外,緩緩升騰出藍色的靈氣。
竟然冰靈氣。
很快,刀刃染上寒霜與冰晶。
刀身驟然長長數尺。
御北王氣沉丹田,弓步踏出,就要將佩刀朝高台上的蘇澈劈下。
「蘇澈,你給我死!」
怒吼下,所有人都屏氣凝神。
欒志毅和淮南王都不由得閉上眼,不想去看那慘絕人寰的一幕。
在殺意和寒冷的靈氣下,蘇澈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劈成兩半。
場地上對敵的仇瑜,感受到殺機,連忙轉頭看去。
當她瞧見蘇澈好似欣然赴死時,淚水奪眶而出,飛身就要去搭救:
「不!」
「蘇哥哥……」
然而,她根本做不到。
一個正陽宗弟子擋在她的身前,一掌拍出。
她依靠本能應對,數枚銀針迸發。
雙方各退數步。
溫俠看到那高舉的刀刃,也是閉上眼睛,死死地攥著摺扇,恨不符合形象地罵了一句:
「草!」
高台那邊,刀刃即將砸下。
可就在這時,異象橫生。
只見蘇澈嘴角勾起弧度,壞笑起來,火速抬起右手,五指張開,正對御北王,同時催動體內丁點的靈氣。
大拇指上的翠綠納戒,感受到靈氣的填充,瞬間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封鎖了所有人的視線,包括御北王。
混亂之中,御北王的刀刃劈歪,脫離了既定的軌道。
寒冷的靈氣將蘇澈耳邊的碎發割斷幾縷,打在他后側方位的牆上。
整個牆體頃刻倒塌,灰塵四起。
而混亂之中,不知情況的御北王只能調動第二層罡氣。
因為他不清楚剛才那光芒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丟失了視野的同時,忽然感覺周身一陣冰涼,身上也輕了不少。
這種詭異的情況讓他下意識地以為,那翠綠的光破開了第一層罡氣。
所以,他最佳選擇就是調動第二層罡氣來保護自身。
等光芒和灰塵散去。
眾人睜開了雙眼。
然而,當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都是驚得下巴都掉下來。
只見站在台階前的御北王,之前身上的甲胄都不見了!
憑空消失。
不僅僅是盔甲,還有他的裡衣!
眼下,他全身上下就剩下一塊白布,圍在腰間,其他地方的皮膚都暴露在外面。
而蘇澈則笑吟吟地站在坍塌的牆壁前,右手大拇指上的納戒閃爍著點點綠光。
納戒。
沒錯,就是納戒!
當初蘇澈在琳琅閣中,點亮陸依白的畫像,獲得的獎勵。
這枚納戒的功能,可不僅僅是隔空取物。
蘇澈當初可是嘗試過,它能取走周圍人身上的衣物或者其他什麼死物!
剛剛那一瞬間,他就用這枚納戒,將御北王的甲胄和衣服盡數收入納戒當中。
這下,御北王成了「光桿司令」。
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只覺得無比的離譜和荒誕,但卻無比符合蘇澈這個傢伙的做法。
他不就是一個乖張詭異的人嗎?
他做出什麼事,都不會奇怪。
哪怕是生死場面,他仍舊能把對方扒個精光。
可這又有什麼用?
不過是多活幾息而已。
而且……
他將會迎來御北王更強烈的報復。
欒志毅搖了搖頭,這一天的經歷讓他已經放棄思考了:
「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而台階前,回過神來的御北王,看著自己渾身上下,只剩下一條白布時,已然怒火中燒。
當真是雙眼噴火。
暴怒之下的他,腦袋不聽使喚地不停晃動抽搐,甚至一顆后槽牙都被咬碎。
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侮辱。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
「啊啊啊啊啊啊!」
完全失去理智的御北王,猛然踏出一步,地面被他直接踩出一個深坑腳印。
他的聲音因為暴怒而沙啞,好似喉嚨中含著鮮血:
「蘇澈!」
「你死!」
「你必須死!」
「我要把你削成人彘!」
「我要挖出的你眼珠,還有舌頭!」
「我要把你的五臟六腑,都掏出來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