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周父大怒
被捂住嘴的那人翻了個白眼，又被同僚瞪了一眼。
「怎麼，你還不服氣啊。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小小臣子就敢嚼大人物的嘴舌，我看你是活夠了吧你劉大山！」
劉大山想懟回去，嘴巴剛一張開，同僚就膈應地拿來，收回去之前不忘在他身上抹乾凈。
「你啊，不是我嘮叨，雖說這回疫災五皇子沒有一點表示，但也不用這麼上綱上線吧，你就篤定五皇子殿下私底下沒有為百姓著想？只不過是太子殿下剛好碰對了而已。」
「什麼叫『碰對了』？」劉大山甩甩袖子，明明是太子殿下費盡心思為百姓做事，到了這人嘴裡就成了刻意了，他眉頭緊鎖，「我看，是你心中有了偏袒吧。」
道不相同，不相為謀，他看也不看同僚的臉色，轉身就走了。
身後，同僚冷哼一聲。
不就是被太子殿下誇了一句嗎，一個從小山溝里科舉出來的小進士，真是有夠死心眼的。
跟著謝致辭，哪有跟著五皇子吃香喝辣來的痛快。
不遠處，謝致辭站在高高的台階之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兩個逐漸遠去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五弟，你聽著是何感想？」
被迫停下腳步的謝延希臉上掛著虛偽至極的笑容，「臣弟聽著那同僚說的沒問題，皇兄怎麼看？」
他隨意糊弄，將問題拋了回去，津津有味地盯著太子，想要從那張臉上挖掘出什麼。
可謝延希註定要失望了。
謝致辭漫不經心地壓了壓衣領，雌雄莫辨的精緻臉龐毫無遮擋的暴露於陽光之下，一雙眼睛望著遠處，嗓音淡淡的，「孤倒是認為，劉大山講的不錯。」
話音落下，兩人之間的針鋒相對的味道愈發濃厚。
謝延希咬著后槽牙，也不裝了，「皇兄可聽過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皇兄當初憑藉著司天監的一句預言當上了儲君，臣弟自然也可以憑藉實力坐上那個位置，皇兄說臣弟說的有沒有道理？」
兩人站在丹碧下，目目相視，卻又誰都沒把對方看進眼裡去。
謝致辭忽的笑了一聲，率先走下去，留給咬牙切齒的謝延希一句話。
「孤等著。」
等著你的白日夢破碎。
……
周府。
院子里僕人來來往往，布置著房子，府中上上下下都掛著紅紗，卻沒有多少喜氣洋洋的氣氛。
周若煜漫步走進主廳，他的父親兵部尚書周通正大發脾氣，剛摔了幾個杯子，滿地狼藉。
丫鬟小廝戰戰兢兢地站在兩邊，大氣不敢出，直到周若煜進來，房中的空氣彷彿才開始流動。
「啪」地一聲，一個茶杯被摔在周若煜腳邊，隨之而來的是周通氣急敗壞的聲音，「你還有臉回來！逆子！！」
周若煜表情不變，吩咐旁邊人：「將這裡收拾乾淨。」
沒得到回應，周通更氣了，把桌子拍的震天響，「都不準動！」
「收拾。」
丫鬟小廝面面相覷，然後該掃地的掃地，該重新上茶的上茶，父子之間的爭奪在一瞬間就出了結果。
前者完敗，後者完勝。
周通一雙老眼瞪得老大，也不頂用，很快，房中重新恢復乾淨的模樣。
「我這不是回來了。」周若煜看似後退一步，實則給周通又添了一把柴，心中的怒火愈演愈烈。
「對！你是回來了！可人家新娘子不嫁了！你可回來的太是時候了！你怎麼不直接別回來了呢？！！」
正常人都能聽出來兵部尚書是在說反話，可周若煜卻點頭贊同，「兒子原本也是這樣想的，可一想到我的年邁的父親，就覺得還是要回來，大越重孝，兒子至少要等到父親入土，服完孝期才好一身清靜的去看那大好河山。」
好一個孝順的兒子，可孝死他了！！
周通一噎，滿腔的話堵在喉嚨眼裡出不來，拍著胸脯，周若煜貼心地上前去給他順氣。
「癟犢子別碰我！！！」周通氣的差點一口氣喘不過來，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了，這輩子能有一個這麼「體貼」的兒子。
逃婚不說，還咒他死。
越想越氣，周通憋的滿臉通紅，左摸右摸摸不著趁手的東西，竟是直接脫了鞋要打人。
周若煜眉一挑，利落躲過攻擊，甚至還有餘力解釋。
「爹啊，兒子早就跟您說過，不會娶她，您偏不聽，這下好了，非得讓兒子撕破臉……兒子估計，那姑娘的家裡頭該恨上您了，何必呢這是。」
當初定親的時候周若煜就不同意，可兵部尚書大人犟啊，說人家姑娘千好萬好，說姑娘家裡能給他帶來多少助力，也不想想，那姑娘家中與慧貴妃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一旦牽扯上，就脫不開身了。
這一番名為解釋，實為挑釁的話徹底惹惱了周通，當即把僕人都喊過來，讓他們把周若煜綁了。
「把他的門鎖了！關上十天半個月，等你想明白了再出來！！」
僕人們面露難色，周若煜嘆氣，為了不讓尚書大人的面子徹底碎掉，他主動回了房間。
門外「咔噠」一響，銅鎖落上，周若煜被禁足了。
……
將軍府。
綉露好久沒見到小姐，這幾天黏的厲害，除非必要絕不離開蘇覓身邊半步。
「綉露，你沒有什麼要忙的嗎？」蘇覓看著待在她房間里像是不動彈的小姑娘哭笑不得。
綉露還拿了女工來做，這會兒正張嘴咬著線頭，聞言抬頭，還未說話嘴就先撇起來了，「小姐是嫌棄綉露了嗎？綉露就是想在小姐身邊多待會兒。」
蘇覓被她可可憐憐的小表情打敗，揮揮手，任由她去。
左右無事，綉露就與小姐說起京城中最近發生的事來。
「……丞相給那個壞心眼兒的女人辦了好大一場席面，現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將軍府的養女如今是相府的千金。」綉露說著，憤憤不平，「還有好多人編排說將軍對她不好，偏心什麼的，聽著可氣人了。」
蘇覓聽著也氣，但她知道，崔淺的好日子快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