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想平凡一生？由不得你！

「何人？」李二有些詫異。

李囂忽然轉頭，抬手指著一人說道：「他！」

「李君羨？」

當看清楚那人的時候，李二愣了一下，但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李囂。

李囂點頭：「不錯，就是李君羨！」

這個時候，李君羨還是李二身邊侍衛長。

一身武藝，絲毫不遜色一流名將。

李囂雖然身負霸王項羽之力，但這還是個秘密，也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暴露。

所以，他現在很需要一個高手保鏢。

他不清楚，這個時候的李承乾，會不會對他出手。

歷史上，才華出眾的皇子夭折的例子可太多了，比如三國時期的曹沖，正是因為太過聰慧，以至於沒活過十二歲。

「李君羨！」

「屬下在！」

李二不由分說，直接下令：「自今日起，你便是囂兒的貼身護衛，只聽他一人號令！」

「屬下遵命！」

李君羨沒有絲毫猶豫，再次跪在了李囂身前：「李君羨叩見囂公子！」

語氣乾脆利落。

不但沒有一絲抗拒，反而隱隱有些興奮。

李囂的過人之處，他也見識過了。

跟著這樣的主人，絕對是明智之舉。

「起來吧，今後還望李叔多多照顧才是。」

李囂絲毫沒有架子，言語間十分客氣。

這讓李君羨有些觸動，連忙說道：「囂公子不必客氣，直呼屬下名諱便可！」

見李君羨如此神態，李囂眼中卻若有所思。

若是有人仔細去咀嚼他今日的言行，其實不難發現他都是刻意為之，在人前營造一種懂禮貌的乖孩子形象。

李君羨可不是無名之輩，將來是名震千古的將領，其城府和心思縝密遠非常人所能比，難道真的那麼容易被他的小把戲給騙了？

念頭剛生，又瞬間被李囂壓下。

他搖了搖腦袋，心中無奈苦笑。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

自從來到這個地方，他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腦細胞急速運轉，分析一切儘可能存在的敵人，都快得疑心病了。

李囂揉了揉眉心，道：「李叔，我有點累了，咱們回去吧。」

「囂公子，屬下背您出去，如何？」李君羨立馬提議道。

「行，那就有勞李叔了。」

李囂雙眼笑成月牙，十分禮貌。

隨後，李君羨背著李囂出了皇宮，先行一步的手下也準備好了馬車，李囂入馬車休息，而李君羨卻是主動充當起了馬夫。

回去的路上。

李囂靠在車窗，看著京城空無一人的大街，愣愣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李囂忽然開口：「李叔，你說……我今日行事如此張揚，父王會如何看待我？」

聽到聲音，李君羨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當馬車駛入寂靜的大街時，李囂那平穩悠長的呼吸便逃不過他的耳朵，所以他一直以為李囂已經熟睡。

可沒想到，李囂根本沒睡。

難道是他聽錯了？

疑惑一閃而過，李君羨也沒多想，回道：「囂公子乃天縱之才，大家有目共睹，秦王必將著重培養囂公子，日後前途不可限量！或許……」

說完，李君羨眼神閃動一下，繼續說道：「或許將來儲君之位，也有囂公子的一席之地。」

「哈哈。」李囂卻哈哈大笑，「得了吧，還儲君？當皇帝要管理那麼大一個國家，估計每天忙上忙下，連飯都吃不上，誰愛當誰當，可別折磨我了。」

李君羨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問道：「那囂公子將來想做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啊……」李囂認真的想了想，隨後說道，「我的願望，就是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嬌妻美妾隨身陪，兒孫滿堂個個肥。」

「囂公子這願望也太容易實現了。」李君羨笑著搖了搖頭。

「容易么？或許吧……」

……

天策府。

「他真的這麼說？」

李二平靜的看著手中名冊，面無表情。

身前，李君羨腰桿筆直，若有所思地說道：「殿下，屬下能感覺得到，囂公子所言不假。」

「呵呵，很平庸的想法。」李二忽然輕笑一聲，道：「不過，既然是我李世民的兒子，這就由不得他了。」

「殿下是想……」

「名冊上的人，派人控制起來。」

李二打斷李君羨的話，將手中名冊遞了過去。

「是！」

「等等。」

李君羨剛想走，卻又被李二叫住。

「殿下，還有什麼吩咐？」

「李君羨。」李二抬起頭，神色莫名的看著李君羨，說道：「本王讓你去給囂兒當侍衛，你心中有怨言？」

「殿下何出此言？屬下絕無此想法！」

李君羨卻是臉色一變，連忙跪下，背脊發涼。

「那你可曾記得，東宮之中，本王對你說過什麼？」

「啊？」李君羨神色略慌，遲疑片刻后回道，「殿下讓屬下今後只聽從囂公子一人命令。」

「那你辦到了嗎？還是說，是囂兒讓你過來把他的話，跟本王複述一遍？」

李二語氣平淡。

可李君羨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有些喘不過氣來，沉聲說道：「屬下知錯！請殿下責罰！」

「下去吧！」

李二卻是揮了揮手，不再多言。

「是！」

李君羨連忙出了門，卻發現自己後背不知何時已經濕透。

……

李囂回來秦王府後，便直接趕往自己的院子。

他是庶子，母親因難產而死，故此地位低下。

就連分配的教書先生和下人，都是最少、質量最差的。

院子，也是在偏僻的一個角落，平常幾乎見不到什麼人影。

可當李囂來到院門時，卻發現一個身影。

十來歲左右，一身錦繡衣袍，面如玉冠，此刻正背對著他，手中摺扇不停扇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李囂自然認得這人。

此人名為李泰，是他爹李二正妃長孫無垢的幾個兒子之一，也是李承乾的同母弟弟。

李泰雖然年幼，但在詩詞歌賦一道上天賦極佳，深得李二喜愛。

可他來這裡做什麼？

李囂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因為平日里，兩人幾乎沒有交集。

李囂根本懶得搭理李泰，越過對方，就準備進門。

「咳咳！」

李泰發現李囂不搭理他，乾咳了起來。

李囂無奈停下腳步：「四哥，若是有肺癆，當立即去看大夫，來我這裡作甚？」

他知道李泰過來，一定是帶著某種目的。

不過，他不想知道。

聽到李囂的話，李泰愣了愣，隨即滿不在乎地說道：「囂弟，我今日才明白人不可貌相這句話的含義，囂弟今日的表現，真是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四哥深感欣慰。」

「哦？有多欣慰？」

李囂一臉平靜地看著李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