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也得有命去搏
到了上床之後,林暄妍依偎在男人懷裡,裝作不經意道:「齊郎明日打算去哪幾個地方去狩獵?」
齊朝策忽然警惕起來,「暄兒問這作甚?」
齊朝策身為君王縱有小錯,但大體仍是稱得上明君,可在男女之事上,卻遠遠不是林暄妍的對手。
林暄妍將頭埋進男人的胸膛,嗓音悶悶傳出,帶著羞意:「去年齊郎獵了一頭玄狐,成色極好,嬪妾也想要。」
玄狐數量極少,就算在皇家,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齊朝策就算因別的事與太后吵鬧,可在外物上,總是讓太后先挑過才輪到後宮嬪妃,去年那唯一的玄狐皮毛,就是送去了長樂宮。
物以稀為貴,林暄妍這個要求,實在合理極了。
「那朕明日就多在吉南坡轉轉。」齊朝策一口應下。
「那會不會耽誤齊郎狩獵別的動物?」
「不妨事,若是明日不成,後日便帶你過去親自瞧瞧,看有沒有別的瞧得上的。」
得了這句承諾,林暄妍高興地在齊朝策唇畔親了親,眼眸如星般笑道:「那嬪妾就謝過齊郎了。」
齊朝策很是受用,嘴角微微上翹。
「齊郎往年大半都是頭名,這冬狩的頭名,是靠獵物的多少取勝,還是有別的說法?」
「若單純以數量取勝,野雉兔子最多,豈不是打上上百隻就能輕易拔得頭籌了?」
「首先得看獵物,若是虎、熊之類,基本上能獵到一隻就能穩坐頭名的位置了,若無人獵到猛獸,就根據難易程度與數量多寡來定。」
沉浸在溫香軟玉中,齊朝策的那點子微末的警惕也慢慢放了下來。
何況林暄妍也不直接問地點了,問的是他往年得頭名都是獵的什麼動物,往年狩獵時可有發生什麼趣事。
一來二去間,從話語中不就能帶出些地點嗎?
再且,懷裡的小女人實在磨人得緊,齊朝策可是要拿頭名的男人,豈能毀在小情小愛上?
林暄妍得到了答案,滿意的睡了過去,睡著睡著就嫌身旁的男人如火爐,翻身離得遠遠的。
等冷了又不自覺的挨回去,全身上下寫滿了冷酷無情。
翌日醒來的齊朝策將身上的人扒開,出了被窩被冷意一激,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不對勁。
他昨晚還是說了常去的地名。
齊朝策眼眸微眯盯著林暄妍的睡臉,臉頰因為熱氣熏得有些微紅,看著單純無邪極了。
應該是他想多了吧?齊朝策暗自安慰自己,但最後還是破天荒的頭一次將安山留在了帳篷里。
等冬狩的大隊伍出發,林暄妍才從床上慢悠悠的起來。
雖然她很急,急得恨不得能長翅飛到齊朝策身邊,可有安山在旁盯著,她也只能裝作渾不在意的模樣。
只能期盼前世的刺客,等她趕到皇帝身邊后再登場。
約莫過了兩刻鐘時間,林暄妍尋了個理由將安山支開。
而為了瞞下林暄妍的存在,帳篷里就只剩下蘇牧這麼一個宮人伺候了。
蘇牧可就比安山好對付多了。
於是待安山一走,林暄妍立馬朝著蘇牧快步走過去,嚇得他連連後退。
林暄妍不耐煩,低吼道:「躲什麼,給我站住!」
「林主子。」蘇牧只得停下腳步,交疊的手心冒出了細汗。
蘇牧心裡閃過無數猜想,誰知林暄妍一張口,就嚇得他直接跪下了。
「帶我去平溪。」
陛下臨走前特意交代要看好林主子,他哪敢違背皇命!
「林主子,奴才不敢。再說林中兇險,奴才一個人,也護不住——」您啊。
蘇牧被頸邊的利刃嚇得止住了話。
「帶我去。」林暄妍拿著匕首威脅道。
說來這柄匕首還是當初皇帝送她的。
蘇牧看著匕首反射上來的寒光,咽了咽口水,還想掙扎:「林主子,奴才不敢……」
「若是陛下怪罪,我定將所有罪責攬到自己身上,必不讓你受罰,事後我還有謝禮相贈。」
「我只是想跟著陛下見識見識冬狩的盛景,你不必帶我去那些猛獸出沒的地界。」
蘇牧仰頭望了望林暄妍,心中閃過掙扎,但最終還是低頭應了下來。
「奴才去拿些驅獸的藥粉。」
林暄妍皺了皺眉,還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擔心蘇牧會不會借著拿藥粉的檔口逃之夭夭,但她縱想搏一個救駕之功,也得有命去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