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一波又起
生個孩子都不得安生。
這句話不知是多少餓著肚子的嬪妃的心聲。
但想到又有好戲看，還是老老實實的調轉回來了。
林暄妍與宜美人互換了一個眼神，宜美人便神色焦急的尋著聲音直衝而去。
管它產房發生了什麼，只要能給皇后潑點髒水，她們就很樂意去做。
見有人帶頭，其他愛看熱鬧或者也有旁的心思的妃嬪，也跟著一併往產房而去，林暄妍則遠遠地墜在後頭，不緊不慢的跟著。
「你給我出來！」
一馬當先的宜美人正好撞上扯著嬤嬤出來的呂嬪。
眾人入宮這般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見斯文有禮的呂嬪如潑婦一般。
哪怕先前用簪子抵著脖頸，都秀氣的清麗脫俗，哪像現在，汗水將髮絲打濕緊貼在額頭鬢角，手上拽著一老嬤嬤，青筋暴起。
眼睛更是血絲密布，有些膽小的妃嬪都被她嚇得驚叫了一聲。
皇后這時也走了出來，一見到呂嬪，峨眉緊蹙，強忍下怒氣道：「呂嬪，你這是作甚？」
「你擾亂呂才人的生產，該當何罪？！」
卻不料呂嬪冷笑一聲，直視皇后揚聲道：「嬪妾倒想問問皇後娘娘，您宮中的嬤嬤為何在呂才人的參碗中下藥？」
「若不是嬪妾抓個正著，那碗參湯可就得被呂才人喝下去了！」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
就連一向穩重的皇后，瞳孔都不由一縮。
而嬤嬤這時也從呂嬪的手中掙脫了出來，一邊朝著皇后跑來，一邊高呼：「奴婢冤枉啊娘娘，奴婢並未在呂才人的參湯中下藥！」
「既然呂嬪與嬤嬤各執一詞，就將參湯給太醫一驗便知。」宜美人仍舊面露憂愁，上前幾步握住呂嬪的手，「呂嬪姐姐別擔心，呂妹妹母子皆會平安的。」
宜美人望向呂嬪，借著角度給呂嬪使了個眼神，呂嬪雖然一瞬間詫異，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原本還有些顫抖的指尖也在宜美人的手中鎮定下來。
呂才人生產，又是在長秋殿，太醫院的太醫幾乎是傾巢出動，這下一聽到需要查驗參湯，立馬就有閑著的太醫將活接了過去。
在等待太醫查驗的這段時間，眾人又回到了殿中等候。
約莫一炷香時間，查驗的兩名太醫便一併走了進來。
「回皇後娘娘，臣等已查驗出了結果。」兩位太醫跪在地上，額頭緊貼地板。
皇后眸光一沉，盡量聲線平穩道：「參湯可有異？」
皇后原本的確是打算在呂才人生產之日動手，去母留子。
畢竟呂才人孕期進補的極多，必定難產，就算僥倖命大，她也留有後手，讓穩婆從中動點手腳，偽裝成難產身亡也並不難。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呂才人竟然騙了她好幾個月，表面上為了腹中皇嗣胡吃海塞，實際上巨大的肚腹竟然是用衣服填在裡面的！
但就算瞞得過這一關，可穩婆早已被她買通，想要呂才人「難產」也只是多費些功夫罷了。
想要女子難產，穩婆有的是辦法。
原本她還疑惑呂才人怎會早產，原來是在這等著她。
打她個措手不及，讓她沒法按照原定計劃布置產房，也讓她沒有第一時間想到呂嬪，給了這對姐妹可趁之機。
呂嬪鬧著非要進產房，她也只得吩咐穩婆見機行事，畢竟讓呂才人難產事小，讓呂嬪瞧出了異樣，才是因小失大。仟韆仦哾
至於給呂才人下藥，實乃下下乘，她完全沒想過用這招。
可現在看著堂下兩名太醫畏懼的連頭都不敢抬的模樣，皇后驀然覺得手心發涼。
果不其然，就聽其中一名太醫回道：「臣等在參湯中查出了有紅花，劑量頗大，若當真被呂才人服用，極有可能造成大出血。」
「嘩啦——」
林暄妍「不小心」碰倒了手邊的茶杯。
但是殿中的宮人無人敢上前收拾，空氣凝滯。
最後還是呂嬪打破死寂，渾身氣到發抖：「皇後娘娘，還請您給嬪妾與呂才人一個解釋，為何您宮中的奴婢會給呂才人下紅花？」
「你這個問題也是本宮想知道的，」皇后沉聲，「來人，將她拉去慎刑司，嚴刑拷打。」
「定給呂才人與呂嬪一個公道。」皇后看著呂嬪一字一句道。
到了現在，皇后哪裡還能不知自己是被下套了？可也沒辦法，只能暫且捏著鼻子咽下這道髒水。
呂嬪猛地握緊拳頭，扶著宮人轉身就往產房走去。
苦主都不敢多言，其餘人自然也不會替她強出頭，只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重新向皇后請辭離開。
林暄妍一回到凝真殿，之南便跟了上來。
「主子，這段時間，煙寒並未傳消息過來。」趁著布菜，之南低聲道。
林暄妍淡淡應了一聲，沒做多餘的表示。
煙寒若是知道呂嬪等人有異，應該會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過來才是。
難道今日之事，都是意外？
林暄妍的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但很快就被她拋之腦後，眼下想再多都是猜測，眼下煙寒正陪著呂嬪在產房，就算想打探消息，也得再等等。
到了傍晚，知順打聽到消息，皇帝從御書房出來正往長秋殿而去，林暄妍這才趕緊帶著人重新趕過去。
只是她緊趕慢趕，到的時候皇帝已經到了。
不僅皇帝來了，太后也來了。
林暄妍不動聲色的向上瞟了一眼，看面色倆人很是沉靜，似乎不知今日發生的下藥一事。
可林暄妍知道這二人是演技出眾，估計早在事情剛發生時就有消息傳了過去。
但總有傻的不知道，一來長秋殿請了安便道：「皇上、太后，今日長秋殿有一嬤嬤以下犯上，企圖謀害皇嗣，簡直罪大惡極！」
聞嬪見皇帝神色未動，又道：「要按嬪妾的意思，就該斬立決，現在拉去慎刑司，白白讓她多活幾日。」
柯婕妤撇撇嘴，回道：「誰知那奴才是不是聽人指使，當然得去慎刑司好好審問一番才是。」
「你這是什麼意思，」聞嬪皺眉，「你難道還懷疑皇後娘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