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被人下藥

「太後娘娘，這段時間辛苦您看著初兒了，嬪妾就不多叨擾了。」林暄妍帶著齊昀初與太後行禮告退。

「初兒是哀家的孫女，哀家恨不得她能在長樂宮常住呢，有什麼叨擾的，」太后一臉慈愛，「眼看就要到午時了，你不若在這兒用過午膳再回去。」

林暄妍眨眨眼，有些羞赧的低下頭去，「不瞞您說，嬪妾在泰寧寺吃了半個月的素，最饞的就是小廚房的那道櫻桃肉……」

林暄妍的聲音越說越小，但太后該聽也都聽到了，一時沒反應過來，倒是鄧妃在一旁低頭喝茶，笑道：「看來林婕妤與我一樣，都是個貪嘴的。」

聽到這話，太后不由親昵的點了點鄧妃的眉心，佯怒道：「不過吃了半個月齋飯，哪裡就能饞肉饞成這般模樣？說出去哪還有半分宮妃的模樣！」

「行了行了，」太后朝著林暄妍擺手，「哀家可捨不得讓咱們初兒的母妃餓肚子。」

林暄妍順水推舟的應了下來，「嬪妾告退。」

若是往日，林暄妍能在長樂宮中多待一會兒是極為樂意的，只是她方才從之柳的口中得知，初兒來長樂宮已近十日。

且之柳說這話時，臉色有異，顯然是其中有問題。

事關齊昀初，哪怕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林暄妍都想第一時間了解情況。

行至半路，天邊突然響起了一道悶雷，天色似乎也暗沉了不少，眼見著就要下雨了。

林暄妍本就速度不慢，現在更是加快了步伐，到了最後幾乎是小跑著回的天照榭。

也是運氣好，剛踏進屋檐的那一剎那，大雨傾盆落下，砸在黃色的琉璃瓦上，發出陣陣悶響。

熟睡的齊昀初被驚醒，眼睛還沒睜開，就癟著小嘴開始放聲大哭起來。

林暄妍連忙從宮人的懷中將齊昀初抱過來，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一路哄著抱回了裡間，「初兒乖，母妃在這裡，不哭了，沒事的。」

林暄妍抱著人放到床上，又連忙指揮人將門窗全關上，只是驚雷加上瓢潑大雨，就算捂住了齊昀初的耳朵，也依舊沒能止住她的啼哭。

跟著進來的奶娘與盼嬤嬤也是手段齊出，卻依舊不管用，最後哭得嗓子都啞了，才累到睡了過去。

只是雨不停，外邊響雷時，齊昀初還會被驚得動一下，讓林暄妍看得揪心不已。

直到雨過天晴，齊昀初才氣息平穩的安睡。

「主子，公主無事了，您也用膳吧，都快申時了。」之柳上前勸道。

林暄妍這才將目光從齊昀初的身上移開，吩咐道：「擺到這裡來吧。」

之柳點頭，很快就領著人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只是林暄妍看著心心念念許久了的肉食，卻絲毫沒有食慾了。

一旁的之南勸道：「主子，先前也下雨，只是這次的雷聲格外大，才擾得公主驚啼。」

「待公主醒后，讓公主喝些放了蜜的溫開水，不會有事的。」

一旁的盼嬤嬤與奶娘也連聲附和，這才讓林暄妍稍稍放下心來，多用了幾口飯。

但最後仍舊只是用了半碗飯，就讓宮人撤下了。

「盼嬤嬤，你帶初兒下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兒。」林暄妍摸了摸齊昀初的小臉，隨即將人抱給盼嬤嬤。

很快，屋子裡就空曠了下來，只剩下了之柳等人。

「說說吧，是因為什麼帶初兒去了長樂宮？」林暄妍看向留守宮中的三人。

之南上前一步，沉聲道：「回稟主子，是奴婢在公主房中的茶水中發現被人下了葯，其中應該是含有飛絮葉。」

「此葯於身體康健的成人來說基本無效，可對於不到四個月的公主來說，卻易引起腹瀉，若是劑量大，沒能熬過去——」

說到這，之南抬頭看了林暄妍一眼，「沒能熬過去，也是有可能的。」

話音未落，林暄妍猛地攥緊了拳頭，她才出去幾日，就有人迫不及待對初兒下手了。

林暄妍深呼吸穩住脾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下來，「查出來是誰了嗎？」

之柳三人對視一眼，沖著林暄妍搖頭。

林暄妍眉頭一皺正要說話，就聽之柳道：「負責燒水的是暖鶯，但小廚房時常有人進出，並不能確定具體人選。」

「不過因為公主房中的茶水最多一個時辰就要更換，所以還是能夠排除幾個人的。」

「據奴婢與之南二人的印象，盼嬤嬤、奶娘、暖蕊與暖安在那一個時辰里並未進過小廚房，至於茶水端進公主房間后，奴婢與之南都在，被人下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也就是說，齊昀初的暖安與暖茉兩個宮女，和林暄妍的妙喜、千梨與知帆三人，還有小廚房的孫師傅，共計六人是有機會下藥的。

「由於不知是誰下藥，奴婢們覺得不能打草驚蛇，便沒有將此事鬧出去，」之南接過話頭，「正好太後派人來請公主，之柳便帶著公主去了長樂宮，奴婢與知順則留在了天照榭。」

說到這，之南的聲音有些低落，「許是因為公主去了長樂宮，接下來這些時間，奴婢與知順雖有盯著，但並未發現異常。」

「她們的房間也找時間翻過了一遍，也沒有找到不對勁的東西。」

林暄妍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眼神已經陰冷了下來，一字一頓道：「你們做得很對，的確不該打草驚蛇。」

「之南，接下來的時間，你多盯著初兒房間、不，你盯著奶娘的衣食住行，奶娘那兒決不能出差錯。」

「之杏，你就多去小廚房看看。」

……

之晴負責與排除嫌疑的暖蕊、暖安套近乎，摸清底細。

知順多在殿外守著，負責盯著天照榭進出的人。

林暄妍一一吩咐下去，眾人皆是嚴肅應聲，只是林暄妍依舊不放心。

她的天照榭被人插了細作，只要一想到這件事，林暄妍就煩得不行。

之柳見狀，上前提議道：「主子，奴婢覺得，此事或許可以告知盼嬤嬤。」

盼嬤嬤與奶娘當初是林暄妍特意找皇帝求的恩典，她們出問題的概率應該不大，只是盼嬤嬤的身後多半站著皇帝，這也是林暄妍一直對她恭敬有加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