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往金砂城

第三章 前往金砂城

「啪。」

一張卡片被丟在了謬詳的身旁,他撿了起來,目之所及卻是一片空白。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忍不住睜大了眼睛,試探著向裡面輸入了靈力,接著猛地抬頭。

「你是凌霄府的學生?」

楚相蘊用木棍扒拉了一下火堆,默默點頭。

不需要她再多說什麼,眼前的人的目光便從憂鬱、歉疚立馬轉變為了信任與激動。

「那我就放心了!」

還真搞這一套啊……

從楚相蘊發現包裹里多了這張卡片時便知道,石竹清在此之前給她千叮嚀萬囑咐的送分點出現了——

簡單來說就是……

打廣告。

事實上,凌霄府每次的招生考試后,都會有專人做出考場視頻精華剪輯,而凌霄府的學生卡算是其中出場率最高的一個片段了。

只要你拿出來,要麼因為「你竟是凌霄府的學生,那便不能留了!」被殺,要麼就是如謬詳一般信任度upup,總之就是表明凌霄府的學生極其優秀且值得信任的廣告橋段。

楚相蘊也是觀察了謬詳許久,才決定拿出這個關鍵道具來獲取好感度。

「好了。」楚相蘊拿出一把匕首遞給謬詳,示意他自己割肉吃。

進食的時候往往是人較為放鬆的時候,同時……也是獲取情報的好機會。

謹記著陳萬徑的教導,楚相蘊一邊不緊不慢地吃肉,一邊狀似不經意地開口,「既然我們現在是雇傭關係,那麼你至少能告訴我一些我應該知道的情報吧?」

「啊……」謬詳呆了呆,下意識地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

「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太多,那對你太危險了。」

謬詳的目光看起來非常真誠,同時帶著毫不掩飾的愧疚之情,他看上去完全不像個有勇氣說出「穿越沙漠」四個字的人。

「沒關係,你就先說說我們剛剛相遇時,躺在你身邊的那具屍體吧?那個人看上去不像是村裡人。」

這是個不會引起對方太多警惕心的話題。

謬詳愧疚的表情更明顯了,「那是……之前護送我的人。」

「他為了護送你而死?」

「……對。」謬詳沉默片刻才點頭。

楚相蘊已然能想象出當時的場景了,雖然她觀察那具屍體不算多,但也能看出對方傷痕纍纍,應是失血過多而死。但與此同時謬詳身上雖然沾染了些許血跡,但卻只是衣服有所破損,身上並無傷口,實在是過於古怪了。

這也就是她當時為什麼那麼果斷就將弓箭指向他的原因之一。

忠心耿耿的護衛勉強護送僱主至靠河村中,在他們身後有著追趕而來的白鱗獸群,在看到人數眾多的村民後退卻,而此時的護衛在看見敵方離去時也再也堅持不住倒下……

剩下的村民不願惹上麻煩,紛紛躲入家中,直到楚相蘊的到來再次打破了寧靜……

聽起來很符合邏輯,只是其中卻仍有令人在意之處。

楚相蘊看著努力啃著烤肉的謬詳,在心中寫下了一個又一個問號。

過了半晌吃飽喝足之後,二人再次踏上了路途。

楚相蘊粗略估算過,以謬詳的腳程,除去吃飯睡覺休息的時間,到達金砂城至少要花費三天時間。

這是個非常合適的時間,不算太久同時也能起到對學生的磨練作用,估計是考官們的有意設置。

但在沙漠中行走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如果不是楚相蘊身形受限,估計即便是她扛著謬詳跑一會休息一會也比現在要快一點。

說實話,在如今靈力普及的時代,謬詳這樣體力極差的人也是非常少見了。

「現在是哪一年?」

楚相蘊突兀問道。

謬詳略顯疑惑地看她一眼,「人族歷第一千三百二十二年啊,怎麼了嗎?」

……人族歷史總共才不到一千年。

楚相蘊搖了搖頭,「沒事,我們找個地方休息吧。」

眼下距離他們吃烤肉時已經過了將近四個小時,太陽已然快要西沉。

在這路上謬詳雖說總是一副快要背過氣的模樣,卻從來沒主動提出要停下腳步,叫楚相蘊有些意外他的堅持。

在此期間,也有零散三四隻白鱗獸曾試圖襲擊過他們,但都只是試探一下就迅速逃離,楚相蘊為了保存體力也並未全力追擊它們,畢竟食物也還夠。

她曾有意無意地詢問謬詳是否知道操控這些白鱗獸的幕後主使,他實在不怎麼會撒謊,紅色都蔓延至了脖頸卻仍說自己不知道,楚相蘊也就沒再逼迫他。

兩人尋了個遮風地,楚相蘊拿出水壺遞給謬詳,他有些不好意思,但毫不扭捏地接下了。

這個水壺其實也是楚相蘊的「任務道具」,一開始時就裝在她的包里,雖說楚相蘊沒有沙漠生存的經驗,但估計水量應該是足夠他們兩人飲用的——

總不可能叫考生在考試時因渴死退場吧?

……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吧?

*

第一天的考試因為黑夜來到就此落幕,白日的考官與守夜的考官進行交接,伸著懶腰放鬆下來往外走。

「今年的學生,還真是一如既往啊。」

其中一個老師感嘆道。

因為打不過白鱗獸而含恨離場已經是算最普通的退場方式了,畢竟這是他們專門設置的第一個得分點。

但每次考試總會有那麼幾個「格外突出」的孩子,如果不是被禁止,凌霄府光靠剪輯這幾個小天才的片段做搞笑視頻可能就發家了。

有沙漠中不識路直接沒找到考場的,有過於謹慎直接對謬詳補刀導致重要NPC死亡的,還有個與前者剛好相反,對他人完全沒警惕心的——明明接了護送任務卻被村民攔了下來,說沒辦法看這麼個老實孩子去送死。

甚至還有個非常擅長多想的孩子,堅決認為血跡是迷惑選項,至今都還在村子里四處打轉。

退場與錯誤方式五花八門,就連設置考題的考官也是嘆為觀止,心想我出的題有這麼難嗎?

不過其中自然也有格外優秀的孩子。

譬如楚相蘊,雖然在細節上有些「活潑」,但無傷大雅,應對方式已經算是考場教科書級別了,算是暫時行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如果能維持這個水準,通過考試應該沒有問題,凌霄府考試剪里的優秀案例也必定有她的一席之地。

當然還有些不走尋常路的,石竹清就是此類的代表了。原本她站在楚相蘊身旁時,瞧著還十分穩重,卻沒想到在考場之中發揮的……分外有特色。

石竹清的武器為石家祖傳的「千壑印」,取自「千山萬壑,不懼險阻」之意,主要使用方式當然不是拿來砸人,而是進行「蓋章」,用遊戲術語來說大約就是負責加buff的輔助角色。

據陳萬徑調侃說,石竹清曾靠著千壑印與楚相蘊的弓術配合,二人打遍青雲學堂無敵手,合作堪稱完美無間。他很是期待自家外甥女獨自一人時的表現,連帶著其他監考官也關注了起來。

卻沒想到石竹清的確非常擅長使用自己的武器,甚至……用得有些太好了。

監考官們看著手無縛雞之力的謬詳被強化,被推出來,被打倒,再被強化,再被推到前面……已經變得逐漸麻木。

謬詳對於白鱗獸的吸引力的確是獨一份的,都不需要石竹清額外多做什麼就能讓他吸引所有仇恨,只是這麼看著實在是太可憐了,就連監考官們最後也都不忍地轉開了眼,只剩下陳萬徑還微笑著凝視屏幕,眼鏡之上閃過一絲白光。

幾位考官想到這裡,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寒顫,決心還是別想那麼多,趕緊睡覺要緊。

轉眼間到了第二日,夜間的白鱗獸襲擊自然是少不了的,考場外的光幕再次消失了幾塊,雖說減少了考官們的工作量,卻不免叫他們又有些鬱悶。

此時的楚相蘊正護送著謬詳再次踏上去往金砂城的路途,為了保存體力,兩個人並沒有進行閑聊,只是一個勁的悶頭趕路。

不過儘力的其實只有謬詳一個人而已,楚相蘊只是在照顧他的速度,她還在心裡不斷揣摩著考題。

如果竹清在就好了。

我可不擅長揣摩人心……楚相蘊思及此不免又嘆了口氣。

謬詳看她一眼,努力再次加快了腳步。

經過一天一夜的相處,謬詳也算是對楚相蘊有了初步的信任了解,不再用那種看似隱晦實但對楚相蘊來說再明顯不過的目光打量她了,同時對待楚相蘊的態度也不再那麼小心翼翼。

這兩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其實挺合得來,都是比較純粹直接的人,不會刻意去隱藏什麼。

不過信任歸信任,謬詳對於自己必須去往金砂城的這件事的理由仍舊是閉口不談,這麼個明晃晃的考點題擺在面前卻沒法解開,像是什麼東西懸在高處,叫楚相蘊總想抬頭看了又看。

風沙飛揚,整片沙漠之中只留下了楚相蘊與謬詳二人行走的足跡,但就在此時,楚相蘊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停……」

楚相蘊還未來得及多說什麼,只見一隻格外巨大的白鱗獸從沙土中一躍而起!

楚相蘊與它的眼睛對視,在那其中只望見了獨屬野獸的嗜殺與冷酷,她沒有舉起弓箭,反倒是用一隻手拉住了想要向後退的謬詳。

「別動,還有。」

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話語,幾隻普通的白鱗獸也從沙土中鑽了出來,它們的身形在那隻巨大的白鱗獸襯托下都可以稱得上是嬌小了。

眼見他們未動,那幾隻白鱗獸緩緩分散開來,對他們形成了一個小的包圍圈,且仍在逐漸收縮。

謬詳雖然不明白楚相蘊的舉動含義,但出於信任,即便身軀顫抖也壓抑住了拔腿逃跑的慾望。

就在他們身後的白鱗獸快要觸及到謬詳之時,楚相蘊與那隻巨大的白鱗獸同時有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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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考核,但要求是拯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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