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虎群聚集在小水灘旁邊，共找到三處合適幼崽們居住的洞穴，最大一處山洞足以讓五個幼崽以及一個成年獸居住，靠近小水灘的山洞可以讓五個幼崽居住，最邊緣的山洞，只能讓兩個幼崽居住。

阿月跟族人們商量過後，決定選擇最大洞穴作為幼崽們的住所，他們立刻開始行動。

成年獸搬運乾草回來堆放在洞穴口，阿鬧交代幼崽們搬到裡面更狹窄的位置，虎族三個雄性幼崽高高興興地搬運乾草進去鋪在地上，避免自己之後睡在地上過於濕氣，身體不舒服。

至於成年獸，他們皮粗肉糙，他們完全能以旁邊陰涼的灌木叢里作為住所。

阿鬧忙完后，看了他們一眼，他們分散開，各自在洞穴附近找個地方趴著開始休息。

兩個雌性幼崽沒有搬運乾草，她們體型比起大毛三兄弟大一圈，她們跑向阿鬧，請求道：「阿鬧阿姨，我們不想跟他們住在一起。」

大毛他們三個幼崽搬運乾草馬馬虎虎的，一路搬回去，路上全是他們掉落的乾草，沒搬運幾趟，他們被自己掉下來的乾草絆倒，蠢得沒眼看。

「為什麼不想跟弟弟們一起住？」阿鬧詢問道。

「他們很吵鬧，加上他們精力太旺盛了。」

「嗷嗚嗷嗚！」

「嗷嗷嗷！」

「嗷嗚嗚嗚嗚~」

阿鬧正要開口，被突如其來的動靜打斷，轉過頭，又見大毛他們三個滾成一團，你推我我推你，發出奇奇怪怪的叫聲，有點像學著成年獸打架的模樣。

阿鬧：「……」

「行，你們想住在哪個洞穴？」

另外兩處地方，成年獸進不去，但成年獸數量不少，成年獸睡覺直接躺在洞穴口處守著洞穴口，不會有危險。

兩姐妹毫不猶豫選擇距離這邊最遠的最小洞穴，阿鬧送兩姐妹過去，她們搬著自己的物品，飛快奔跑過去，生怕阿鬧會後悔一樣。

大毛他們三個，開始搗亂她搬運過來的乾草，乾草散落一地，阿鬧眼睛一瞪，沖著他們喊：

「你們三個快給我搬乾草進洞穴里！」

吃飽是不是有力氣鬧騰了？！

「是！！！」

他們飛快站好，按照年紀從大到小的順序搬著乾草回去擺放著。

積極認錯，下次還敢。

阿鬧生氣，幼崽們只能認真幹活。

幼崽們簡單整理好地方，躺下休息。

大毛認真想了想，似乎忘記什麼事情，他趴在他們搬運回來的乾草上，腿腳四處亂晃，他無意中踢到什麼東西，出現細微的「嗚」聲。

三個幼崽：「！」

幼崽們一個打滾站起來，他們學著成年獸們發出威懾敵人的吼叫聲，那個「嗷啊」聲消失了。

「你是什麼東西？」

「嗷啊……」小貓咪發出虛弱的聲音。

大毛立刻跳出來，「是妹妹？」

幼崽們手忙腳亂地上前，扒拉掉小包袱，露出蜷伏在中間的小貓咪，她看起來更顯小一些，他們收起銳利的爪子，大毛伸出軟乎乎的肉墊，在另外兩對眼睛的注視下，肉墊輕輕碰了碰她。

「好軟啊！」大毛輕輕一摸，收回爪子，似乎稍微用力點，會碰碎她似的，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肉墊，上面似乎殘留剛才的柔軟之感。

「她叫聲跟我們不一樣，而且好小啊，真的是我們妹妹嗎？」三毛提出自己的意見，心中懷疑。

大毛回過神，瞪大眼睛，道：「你們看看她長得跟我們那麼像，只是叫聲有些不同，肯定是因為她現在還小，我們養大她一點點，叫聲會變得跟我們的叫聲一樣！」

二毛贊同地誇讚道：「大哥你好聰明啊。」

大毛愈發地神氣，沒錯，他就是那麼聰明！

三毛，三毛被成功說服了，他眨了眨眼睛，遲疑說：「那我們養大一點再聽她的叫聲？」

出現比起他們更小的幼崽，加上他們吃飽喝足，閑得沒事幹，養一養她。

「她為什麼不動啊？」

三毛繞著她走一圈，回憶起來，「我們剛才吃東西時，是不是忘記她了？」

「忘記了。」大毛在旁邊誠實地回答。

「那她怎麼辦？」二毛看向大毛，「大哥你最聰明，快想個辦法！」

「我們去找阿鬧阿姨，讓她帶我們過去摘果子，我在那邊看見一些甜果。」大毛語氣帶著不舍，甜果本來是打算留著空閑時候吃。

大毛看著妹妹瘦得似乎會消失的模樣，他勉為其難地讓出來給妹妹吃。

他們大步找到成年獸：「阿鬧阿姨，你現在可以帶我們過去那邊一會兒嗎？」

阿鬧此刻沒有睡覺，趴在這裡，看守著他們的獵物，即使使用毛皮遮掩住獵物，也有禿鷹企圖偷吃他們的獵物。

阿鬧放下手中的事情，注意到幼崽們所說的方向是小水灘所在方向，她起身帶著幼崽們過去。

小水灘旁邊圍繞著的各種小動物，被阿鬧嚇跑了。

幼崽們本意不是過來喝水，來到小水灘旁邊，他們能看見自己的影子倒映在平靜的水面上，他們低下頭喝水，一圈圈的波紋朝著遠處傳遞，水鏡消失，倒影也消失不見。

他們站著的地方距離甜果藤所在位置只有五米多，甜果藤與另外一株藤蔓纏繞在一起，成熟的甜果藏在另外一株藤蔓下。

有另外一株藤蔓寬大葉子遮擋的甜果，沒有被其他動物發現吃掉，三分之一是剛成熟的紅彤彤的甜果，五分之一是成熟透的甜果，剩餘的則是未成熟的青色甜果。

大毛眼尖，其他獸尚未發現，只有他注意到了。

三個幼崽圍在甜果旁邊，他們在甜果藤底下墊著一塊毛皮，小心地伸出爪子，拔開甜果藤葉子，露出它長出來的果實。

幼崽們爪子過於鋒利，甜果密密麻麻生長在一起，容易誤摘到青澀果實，他們銳利的指甲輕輕勾著甜果的枝幹，他們的爪子稍微一用力，沒有果實往下掉，他們微微搖晃甜果藤枝條，唯有一片葉子輕飄飄地落地。他們不死心地碰了碰目標甜果，它一動不動，牢牢長在枝條上，剛才他們沒看準，勾斷的是一片葉子。

幼崽們放下爪子放鬆放鬆，呼出一口氣，再次靠近些，重複剛才的動作，爪子一勾，熟透的甜果掉在下方的毛皮上。紅黑紅黑的甜果，它們不摘取就會掉落在地面上腐爛，因此幼崽摘掉全部紅黑甜果。

甜果數量比起幼崽們想象中要多出不少。

阿鬧站在旁邊保護他們，她瞥見不遠處鬣狗胡狼之類的生物，不動聲色，暗暗記下。

打包好甜果，大毛二毛三毛飛快地帶著它們回到洞穴里，小貓咪依舊蜷縮在毛皮角落處，呼呼大睡。

他們摘取的甜果味道甜滋滋的，甜果個頭大概是成熟龍眼大小，戳破甜果果皮，裡面黏稠而甜蜜的金色果汁會緩慢流出來，非常甜。

幼崽們偶爾遇見甜果，他們會摘取一兩個舔著吃，不過，相對於甜果，他們更加喜歡肉食。成年獸則是只喜歡吃肉，也就他們三兄弟，平日精力十足，好奇心爆棚，看見能吃的食物，都忍不住湊過去，啃幾口。甜果是他們不斷嘗試過程中發現的食物。

「醒醒，給你好吃的了！」

大毛伸出肉墊，輕輕碰了碰小貓咪，小貓咪一動不動，大毛輕微的觸碰，小貓咪根本沒有多大知覺，大毛著急地繞著她團團轉，伸出的爪子，根本不敢用力。

三毛小心抓起一個甜果，以免弄破甜果果皮，甜果流出來的汁水，黏糊糊的，粘在爪子上，毛皮會黏在一起，很難受。

「她是不是太小了，聽不懂我們在說些什麼？」三毛提出自己的意見。

二毛誇讚道：「三毛，你真聰明！」

大毛不服氣地蹲在旁邊盯著三毛的動作，暗暗學著對方的舉動！

三毛小心戳破甜果，它裡面飽滿的汁水慢慢流出來，他送到小貓咪嘴邊，甜果流出果汁那一面往她嘴裡送。

小貓咪睡得正香，聞到香甜氣味，她粉色的小鼻子動了動，粉嫩舌頭舔了舔嘴巴，嘗到甜甜的味道，她下意識吮吸甜果果汁。

「吃了吃了，她開始吃了！」

大毛二毛激動地在旁邊說。

小貓咪接過三毛爪子抓住甜果，她兩隻爪子抱著甜果，貪婪又急促地進食。

她之前嘴裡含著的小血塊，被她半睡半醒間，一點點吞食入肚子里，如今吃到美味的果汁，她動作更麻利些，不大的甜果快速癟下來，甜果到最後只剩下一層皺巴巴的果皮。

小貓咪用力吸了吸，沒有喝到黏稠的果汁，她茫然地醒來，下意識舔舔唇瓣，香甜濃郁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她猛一激靈，兩隻前爪抱著的甜果殼掉在旁邊，隨後聽到身邊的動靜。

大毛送甜果到她嘴邊，著急說：「快快快，她吃完了，你們也準備一下，我喂完了，你們立刻給她喂下一顆。」

再一顆甜果塞入她嘴裡，小貓咪站起來，頭頂上的小耳朵抖了抖，她身體誠實地開始進食，一心二用地注意著身邊的三個呼吸，感受空氣中的氣息。

媽媽在附近。

小貓咪安心吃下五個甜果，她吃得津津有味，在她旁邊看著的三個幼崽咽了咽口水，只覺得原本用來打發時間的甜果，似乎美味許多。他們各自取走一顆甜果，放入嘴裡，咬碎果皮，「嘭」一下，甜果直接爆開，他們滿嘴的甜味。

幼崽們皺起眉頭，不斷吞咽，沖淡嘴裡甜膩味道，過好一陣子才壓下甜味，他們吃的甜果味道依舊跟過去沒區別，他們吃了一顆，不想繼續吃。

毛皮上面放著的甜果還有十二三個，幼崽們不想吃，放著它們隔夜會導致熟透的甜果腐爛。

「好甜！」大毛吐著舌頭，他們偶爾甜吃可以，吃多了，真的膩。

二毛依舊看著妹妹，他再次試探性送個果實到她嘴邊，喂她吃東西。

小貓咪對於食物，來者不絕，她原本五分飽的肚子，吃到十分飽，遇到食物，依舊是認真吃下去，過去餓狠了，她宛如不知飽飢一般，有多少吃多少。

大毛作為老大，知道的比他們多。

「我們不能再喂她吃東西了，她小肚子鼓起來，吃飽了。但是她年紀小，不知道飽飢，繼續吃會撐破肚子。」大毛指著她鼓起來的小肚子說，「剩下來的甜果，我們留著晚上餵給她吃。」

「大哥知道的好多，真厲害！」二毛誇讚的語句，張口就來。

吃完這顆甜果，小貓咪乖巧地蹲坐在這裡，腦袋朝向他們，超乖巧地等著他們繼續投餵食物。

幾分鐘后，小貓咪沒有等來食物，她張大嘴巴，「嗷啊嗷啊嗷啊？」

她微微歪著小腦袋，似乎在詢問他們——怎麼還不給她吃東西呀？

「她好可愛！」

小貓咪可可愛愛，一下子擊中他們的心臟。

大毛疑惑道：「她是不是還沒有名字？」

「沒有。」二毛三毛異口同聲道。

他們想象中的妹妹就是如此可可愛愛，乖乖巧巧，不像是另外兩個姐姐，一言不合就按他們在地上揍。

「我們來給妹妹起個名字吧！」大毛興奮地看向兩個弟弟，他又看著妹妹，認真思索起來，腦海中靈光一閃，「她長得毛絨絨的，叫絨絨吧？！」

名字一聽起來就很可愛！

「真不愧是大哥，起的名字真好聽！」二毛無條件支持大哥起的名字。

三毛反問：「她看起來髒兮兮的，那叫兮兮也可以啊？」

大毛：「……」

硬了。

他的拳頭不知為何硬了。

「嗷啊~嗷啊~」

小貓咪發出撒嬌的聲音，吃的食物怎麼還沒有投喂她？她伸出小爪子，踩了踩毛皮，她做出動作，企圖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不要忘記她呀！

小貓咪想著吃，完全沒注意到此刻——正是決定她叫毛絨絨還是髒兮兮的緊要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