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誓山盟皆繾綣(十)

海誓山盟皆繾綣(十)

蘇晴舟也不知道家裏發生了什麼事,明明自己議親的大事當前,結果母親還回了娘家。

最震驚的是,父親也追了過去。

她卻來不及猶豫更多,因為母親走之前把管家的事宜交給了自己。

這也是母親的考驗吧。

好在蘇晴舟平日裏也時常幫着姚大娘管家理事,如今上手並不難。

只是這些日子裏想要偷懶溜出去玩玩怕是不成了。

蘇晴舟想想,不對啊,為什麼表妹就能時常出來玩?她不用管家嗎?

蘇晴舟沒日夜地打理著偌大的侯府,苦不堪言。

八月節上,好歹是消停下來。

中秋佳節前一日,姚大娘子帶着蘇侯爺回了侯府。

正院裏鶯鶯燕燕站了一院子,都是迎接侯爺的。

沒成想侯爺沒露面直接去了攝政王府。

姚大娘子擔心女兒,一回來就扎進了闌珊院,是以這些妾室連主母的面也沒見到。

蘇侯爺去攝政王府,悶着頭喝酒。

顧景塵鬱悶壞了,夜裏還想和他的親親娘子在屋檐上抱緊緊呢,現在這個舅舅光喝酒也不說要走,這叫什麼事啊。

顧景塵急,卻從來不急在面上。

蘇侯爺到底是海量,獨自個兒喝完了兩罈子酒才悠悠地開了口:「前些日子我去京里一個有名的先生那裏,他算了算說我家晴兒今年內要趕緊嫁了才好。」

顧景塵眨眨眼,立即反應過來蘇侯爺是去了哪個先生那裏。

易陽那院子,如今已是做出了名氣。

現如今易陽帶着鼠妖兩兄弟在那裏做得風生水起,鋪子門口時常排起長隊。

總不能自己人互相拆台,顧景塵嘆了一口氣:「舅舅,不是外甥女婿與你為難。其實我掐算著也是這個結果,這才急急地給表姨姐尋了這麼個文武雙全的人。」

蘇志遠眼前一亮,酒全醒了:「文武雙全?」

顧景塵無風自凌亂,這一個月舅舅都在做什麼?竟連這等擺在面上的事情也未曾打探出來?

在南疆戰場時另說,但說大軍回朝之後,易陽也已顯露出不俗的文才武略。

文能與軍事論道不分高低,武能單挑三員大將不落下風。

正巧此時顧景塵在神識里發覺了易陽的身影,顧景塵趕緊給他傳音:你岳父來了,快來正院花廳給他露一手。

易陽早有此意,卻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收到傳音後腳尖一點地就上了房頂,立即引來了王府侍衛與暗衛的追擊。

易陽順着房檐快速略過王府大大小小的屋院,還要躲避攔截的侍衛。

但他速度不但不減,還越來越快。

為了凸顯身後追逐的侍衛與自己的差距,易陽還頗有心思地特意繞着王府跑了個大圈才落在了正院的花廳門口。

易陽自檐上下來的時候,衣襟微浮面色如常,而他身後的追着的一眾侍衛已經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顧景塵揮手命侍衛們退下。

易陽大步走入花廳,拱手行禮:「易陽見過王爺,見過侯爺。今日真巧,侯爺也在此處。」

顧景塵沖着蘇志遠輕輕點頭:「這位就是易陽將軍了。」

蘇志遠看向來人,滿目審視。

雖為留意,但自己在朝堂上倒也見過他,彼時他並非如今這溫潤模樣,而是帶着兩分凌厲和三分堅定的。

自打太皇太后和大娘子提了這事之後,正趕上那些年輕將士休了假,朝廷許他們衣錦還鄉。

蘇志遠便再沒見着這個易陽了。

如今再見,倒真是大不一樣。

想着,蘇志遠便起了身,快速運出一掌,掌風汩汩直奔易陽就去了。

意外的是,易陽沒躲也沒動,就那般笑意盈盈地站在那處,生生受下了這一掌。

蘇志遠嚇得心頭一跳,他到底是個身經百戰的將軍,面上並未顯露分毫,心中卻是五五開。

既有讚許他敢生生接下一掌的膽量,又有擔心他生生接下了這一掌的後果。

若自己真將女兒的心上人打出了個好歹,一個月來終於對自己微笑過一次的大娘子會不會又回娘家去。

沒成想對面這位小青年紋絲不動,甚至還面帶微笑地看着自己,同自己說話:「侯爺好掌力。」

蘇志遠甚至覺得他有些虛偽了,剛才的一掌自己用了五成力,雖說只是隔空打出,他的反應也不該這般平淡吧。

畢竟他這般平淡之後,還要誇上自己一句,自己應了便是沒有自知之明,沒應又顯得太過拿架子。

蘇志遠心中嗤笑了一聲,好你個小後生,茶到我頭上來了。

好在這些日子以來,我得了自家大娘子的培養,多了一些心眼,方知曉了你這般那樣的曲折心思。

蘇志遠的心思電光火石一般閃過,只聽見身邊顧景塵笑着鼓掌:「侯爺好掌法。」

蘇志遠想翻白眼,忍下了:好你個攝……哎,你也跟着茶我!

誰知下一句顧景塵又繼續誇:「易陽你的化風罩練的也越發純熟了呀!」

蘇志遠:???化風罩?

易陽也是一臉笑意:「久聞蘇侯爺的好掌法,一直未能見識,今日一來蘇侯爺便指教一掌,機會難得,我也就運起了新練的防禦功法。」

蘇志遠這時才聽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麼說,能接下自己五分功力的一掌,還能如此輕鬆,這年輕人武功如何不好說,戰場上活命的本事一定不小。

且他方才將王府的侍衛遠遠甩在後面,氣息還能紋絲不亂,逃命起來恐怕也是一騎絕塵。

自家的女兒嫁過去,倒是少了好些擔心。

況且那日太皇太后也說易將軍出身偏遠之地,父母都已亡故,在京城是無依無靠,此時結了親家,晴舟嫁過去就能當家作主,誰人也欺負不了她。

女婿無族親,今後自己多提攜就是,況且人家無依無靠也掙來了這份功名,不說與京城高門子弟相比,單於自家的這些小子比一比,也是出類拔萃。

這樣的好親事,的確不多。

蘇侯爺這邊,似乎都已經想好了,可轉過神來才聽見易陽彷彿在與顧景塵商議要辦詩會。

蘇志遠吞了一口吐沫,書自己當然是念過的,編一些激勵士氣的順口溜也不在話下,可說起作詩來,自己就差得遠了。

詩會這玩意自己一輩子也沒敢去過,易陽這小子竟還要做了主家辦詩會,可見文采。

此時的蘇志遠仿若一個在馬市上挑好了牲口的買家,心中唯一挂念的就是:看看牙口。

一轉頭就瞧見易陽沖着自己咧嘴一笑,滿口的小白牙整整齊齊。

這幾天好累累,白天陪親戚四處玩耍,早上四點爬起來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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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找攝政王妃打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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