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秋遙
秋遙一身黑衫立在那裡，給蘇澄的感覺就像面對一座冰山。
她的冷，是真冷，比起鳳大小姐猶有過之。
蘇澄雖然很滿意鳳大小姐這位通房丫頭，可是真要讓她在鳳大小姐不方便時代替，蘇澄有些不敢。
不為別的，只為她身上的冷厲，還有無形的……殺氣。
「夫君，這秋遙你可滿意？」
「滿、滿意！」
蘇澄覺得，只要表示一點不滿意，這個叫秋遙的冷厲女子怕是要當場發難，自己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氣氛正尷尬，房門開了，甜美可人的夏若走了進來。
「喲，姑爺，小姐對你真好，連秋遙姐都喚出來跟你見面了。」
蘇澄心道：難道秋遙平日不露面嗎？說得很難見到似的。
「夏若姐，小姐說了，她不方便時，可以找秋遙姐！」
夏若一臉「震驚」：「啊？不會吧？小姐居然對你如此之好？」
蘇澄好歹兩世為人，夏若的震驚在他看來表現得有些過了。
但是，他也從夏若的話語中提煉出了一點：這秋遙，不簡單！
夏若笑嘻嘻地走到秋遙身邊：「秋遙姐，小姐讓你陪姑爺，你願意嗎？」
秋遙神色木然，但眼神透露出很明顯的三個字：「我、不、願、意！」
夏若抓著秋遙的左臂，一邊搖晃，一邊道：「咱們做婢女的，最要緊是聽小姐的吩咐，小姐讓你陪姑爺，你就得陪姑爺，明白嗎？我的秋遙姐！」
秋遙木然的神色終於出現了一絲變化，有些認命地道：「是，小婢明白了！」
她的聲線動人，但是跟她家小姐一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感情。
蘇澄見自己提出的一個問題，帶出了鳳家神秘的丫鬟秋遙，而且鳳思宸和夏若似乎聯手施壓，逼秋遙答應陪自己的要求。
我真的是贅婿嗎？
怎麼會有如此高的待遇？
這感覺，就好比正房在逼著某人當小三，不願意還不行。
「啊，穿越真爽！贅婿真棒！」
蘇澄忍不住內心歡呼。
夏若提醒道：「小姐，姑爺，你們該去敬茶了！」
於是，在夏若和秋遙的服侍下，一對新婚夫婦收拾停當，前往鳳天南夫婦的小院請安。
鳳府，鳳天南小院中。
鳳天南和夫人米嬌嬌端坐太師椅上，接過蘇澄和鳳思宸遞上的香茗喝了一口，笑眯眯地道：「澄兒，以後我們就這麼稱呼你了。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鳳家的人了，這鳳府上下，除了我們的院子，你都可以自由往來。有什麼需要，直接跟莫管家說。哦，你看我這記性，都忘記給你介紹莫管家了。」
米嬌嬌冷哼一聲，道：「讓莫管家進來！」
隨著下人的通傳，只見一個跟鳳夫人年紀相當的中年美婦款步走了進來。
這美婦沒有鳳夫人般美麗，但是勝在體格風騷，尤其是那雙眼睛，充滿了魅惑。
「這熟婦就是鳳府的管家？」
蘇澄有點不敢相信。
「妾身莫邇，見過老爺，見過夫人，見過小姐和姑爺！」
鳳天南語調出奇地溫柔：「莫管家，這位就是咱們的新姑爺，以後他有什麼需求，你盡量滿足，不許刁難，明白嗎？」
莫管家矮身一福：「謹遵老爺吩咐！」
米嬌嬌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既然知道了，沒事你就下去吧！」
莫邇又對著眾人行了禮，
款款行了出去。
「我這岳母大人似乎對管家很不滿意啊！也是啊，誰家有個這麼迷人的管家，誰家的主母肯定會吃不好、睡不著，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讓自家老爺成了偷腥的貓。」
敬茶完畢，蘇澄和鳳思宸陪著鳳老爺夫婦說了一陣話，眼看到了午膳時間。
鳳老爺道：「澄兒，中午你和思宸一塊兒，陪我們吃頓飯。今日之後，你們小兩口就過你們的生活，不需要晨昏定省，咱們商戶人家，沒那麼多講究。」
鳳老爺說完這話，眼神不自覺地瞄了眼夏若，見她言笑如常，不禁鬆了口氣。
或許是為了歡迎蘇澄這位新姑爺的緣故，鳳家的午膳極為豐盛。
鳳老爺不停勸菜，還讓女兒懂點規矩，給自己夫婿多夾點菜。
鳳思宸無奈，冷著一張俏臉，做起了賢惠的蘇夫人。
「思宸呀，這往後澄兒住哪兒呢？是跟你一個院子，還是搬出去另住？」
殷勤完畢，鳳老爺談起了正事。
也只有這個時候，蘇澄才醒悟到，自己終究是個贅婿。
住哪兒這事，需要鳳家大小姐定奪。
鳳思宸回道：「爹爹，女兒今早已跟夫君商定，他去為他準備的院子獨居，咱們三天見一次面。如果女兒有事，讓秋遙陪他。」
「秋遙？」
正在夾菜的鳳夫人筷子一抖，一塊肉「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正在喝酒的鳳老爺也被嗆得咳嗽起來。
蘇澄看著鳳老爺夫婦的異常，心裡道：看來這秋遙真的不簡單！
「女兒呀，你真決定讓秋遙陪他？府里那麼多丫鬟，你不找個知冷知熱的？」
鳳思宸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可是女兒通房丫頭只有夏若和秋遙啊！」
「啊！」鳳老爺恍然大悟，點頭道：「秋遙好，秋遙好！」
夏若插話道：「老爺，夫人，小姐，姑爺平日里的伺候，小婢能夠服侍好。秋遙姐只需配好姑爺就行！」
鳳老爺一愣，然後點頭道：「嗯，夏若平日里服侍姑爺也可以。但是記住，晚上讓秋遙伺候姑爺，你還小，不能那麼勞累。」
蘇澄暗覺奇怪：怎麼這鳳老爺的意思也是不想讓我染指夏若呢？
莫非這夏若許給了別人？
不能夠啊，她可是鳳大小姐的通房丫頭，斷然沒有許給別人的說法。
通房丫頭，蘇澄前世看的那部贅婿文可是說得很清楚，那可是要和姑爺一起鼓掌的人，不可能許給別人。
想到這裡，蘇澄想到了前世的柯南名言：真相只有一個……
這夏若，可能是鳳老爺的私生女，而她的母親，很有可能就是那位風騷迷人的莫管家。
對了，下次有空問問莫管家在鳳府待了多少年，就能判斷自己這個推理是否正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