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皇城,城北李仙仁家。

李仙仁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樣,雷銘即便餓了也只是哼哼哼啊的叫着,沒有任何哭聲。

「仙書,你說仙子他和人族小孩有哪些區別呢?」李仙仁拿着一碗米粥一邊喂雷銘一邊問到。

「他能有什麼區別,他本來就是人。」(仙書)

「啊?他不是神仙的孩子嗎?」李仙仁吃驚的問道。

「誰告訴你他是神仙的孩子了?」(仙書)

「他不是上仙安排到我身邊,委託予我的嗎?」(李仙仁)

「這和他是不是人類有什麼關係,你就確定你口中的那位上仙把雷銘交給你,那他就一定是雷銘的父親嘍?」(仙書)

「搞了半天原來不是「仙子」啊,是我想多了,那這孩子的父母是誰啊?」(李仙仁)

「老李啊,有些事不是不告訴你,而是沒必要知道。等需要你知道時,我再告訴你。」(仙書)

「道理我懂,我也就隨便問問。」李仙仁打了個哈,結束了這個話題。

此時米粥喂完了,雷銘吃飽了也就閉上眼睛呼呼大睡。

「對了,我很好奇,你知道「仙子」是什麼意思嗎?」仙書突然問到。

「之前我覺得雷銘是仙子,神仙的孩子,不過聽你那麼一說應該不是嘍。」(李仙仁)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叫法,反正在我們的世界裏,仙子是用來形容漂亮的女性的。」(仙書)

「啊?!」李仙仁目瞪口呆,因為他真的不知道。

氣氛有些尷尬,不過就這時,李仙仁聽到屋外一陣騷動,他起身打開窗往外望去,只見街道上的士兵至少足有七八十號人,分別堵在各家各戶的門口。

「街道的人聽着,麻溜點都趕緊回家!皇城衛隊突查!半炷香后還沒回家的,統統押入大牢!」一個騎着高頭大馬的軍官在街道上來回宣佈著。

聽到這通知,街道上的人嚇得都紛紛往家裏趕,不敢留在街上哪怕多半秒。

「外面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土匪進城了不成?」李仙仁猜測到。

「是雷銘的老朋友來刁難他了。」仙書不屑的說到。

「老朋友?誰啊?」(李仙仁)

「你們國家的國師,魏南北。」(仙書)

「魏國師?他怎麼會認識雷銘?」(李仙仁)

「前生,還是仇家。」仙書回答到。

「啊?那這怎麼辦,外面的人該不會是來抓他的吧?」李仙仁有些慌了神。

「依我看來,魏南北現在只是知道雷銘轉生了,但不知道雷銘是誰又在哪……」(仙書)

其實仙書沒有把話全,幾天前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李仙仁把雷銘帶出城的時候,一路上仙書注意到,好幾隻山妖一直對李仙仁虎視眈眈,似乎在確認着什麼。

當他飄到山妖的身邊時才發現,那些山妖的手中都有那麼一塊晶石,當李仙仁,或者說是雷銘靠得越近時,晶石的光就越加閃耀。

看到這,仙書猜了個大概,雷銘前世的仇家,在這一世找他尋仇來了,仙書索性在雷銘身上下了一道隔離屏障,隔絕了晶石的探測。

仙書之所以肯定是魏南北乾的,倒不是因為他神機妙算,而是他發現魏南北此刻正以魂體狀態在皇城上空遊盪。

「哦,那就好,只要我不露出馬腳,應該能夠矇混過關吧?」李仙仁問到。

「你放心,頂不住了還有我頂着。

」(仙書)

沒過多久,「砰砰砰」!李仙仁的家門突然被人劇烈的敲響,或者說是砸響。

「來了來了!哎喲。」李仙仁一邊起身去開門,又一個勁的心疼院門。

就在李仙仁快要打開門的時候,門直接被撞開,連帶着李仙仁也給撞飛了。

「啊!」李仙仁慘叫一聲,倒在幾米開外的地上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撞門的士兵們都傻眼了,士兵背後的衛兵長也傻眼了。

「你,上前去查看一下。」衛兵長心虛的指著一個士兵說到。

「是……」被點名的士兵也是戰戰兢兢的上前,晃了晃李仙仁,又試了試鼻息:「長官,他……他沒氣了!」

「什麼?!」衛兵長一驚,趕緊上前自己檢查。

就在衛兵長顫顫巍巍的將耳朵貼近李仙仁的心臟位置時,李仙仁突然起身大叫一聲:「狗蛋!」

「啊!」衛兵長直接沒站穩摔了個跟頭,四腳朝天。

這個衛兵長,自然就是那天在城門口想刁難李仙仁,小名狗蛋的衛兵長。

周圍的士兵們都紛紛圍上來,攙扶衛兵長,李仙仁倒是在一旁沒心沒肺的呵呵笑着。

還是上次那個士兵,沒話找話的想掩飾衛兵長的尷尬,問到:「長官,他為什麼叫您狗蛋?」

「滾!」衛兵長一腳踹開那個士兵,又站起身指著李仙仁說到:「好你個姓李的,上次襲擊本衛兵長不承認,這次大庭廣眾我看你怎麼賴掉!來人,把他給綁了!」

說完,兩個士兵上前,把李仙仁一左一右架住。

「大人,李某何罪之有啊?」李仙仁疑惑的問到。

「眾目睽睽之下,你使用奸計,意圖行刺本衛兵長,這就是證據。」說着,衛兵長一臉玩味的掏出一把匕首。

不光是李仙仁,就連士兵們都覺得衛兵長太無恥了,這是赤裸裸的栽贓誣陷公報私仇啊。

「先把這個李仙仁給我押入大牢,我要好好審問審問,嘿嘿。」衛兵長奸笑道。

「陳兵長,您真是貴人事忙啊,讓你搜個城是不是太麻煩你了。」就在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男子突兀的出現在李家大院,冷冷的說到。

「嘿,誰他……國國……見過國師!」衛兵長姓陳名平,見到魏南北毫無徵兆的出現在這裏,嚇得趕緊低頭行禮。

魏南北看都沒看陳平一眼,面無表情的說到:「搜。」

見陳平蔫了,李仙仁也掙開了兩個士兵,被架著挺難受的。

「靠,藏起來先。」仙書趴在窗口,見有人進來,躲到了李仙仁的枕頭下。

李仙仁的房門被推開,士兵很快就發現了躺在搖籃里已經熟睡的雷銘。

「報告國師,屋裏只有一個男嬰,睡得很熟。」一個士兵把雷銘抱出來說到。

魏南北眼睛一眯,湊近掏出晶石,不過晶石沒有一絲反應。

「難道是錯覺?」魏南北心道。

李仙仁在一旁冷眼旁觀,心卻提到嗓子眼。

「他是你什麼人?」魏南北轉頭問向李仙仁。

「他是我遠房表妹的兒子。」(李仙仁)

「你遠房表妹家住何處,姓甚名誰?」(魏南北)

「她家在離這八十多裏外的王家莊,叫趙小妹。」李仙仁不慌不忙,撒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聽說她家是因為太窮養不起,然後把他的兒子交給你養?」魏南北問到。

「對,沒想到國師也知道這件事啊,真是李某的榮幸。」李仙仁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

「李大夫客氣了,怎麼說你我兩家曾經也共過事,算是同僚。」

隨即魏南北轉過頭面向陳平,不過沒用正眼,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陳兵長,希望你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違背軍令。」

說完,魏南北就憑空消失了,估計去下一個可疑的人家了。

陳平聽到這話,嚇得渾身顫抖。

身為皇城外圍的護城兵長,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關於國師的可怕傳說。別說國師本身的能耐了,單憑人家的身份,就不是自己一個小兵長能計較的,人家弄死自己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不會有人給自己出頭。

「大人,您這是要留下來吃飯嗎?」李仙仁看陳平半天不說話,笑眯眯的下起了逐客令。

「哼,本兵長在哪,在做什麼還需要你指點不成!」陳平回過神來,冷哼一聲。

「哈哈,大人言重,各位請便。」說完,李仙仁搶過雷銘回了屋子。

陳平怒目而視,可又沒有一點辦法,只能命令兩個手下在李家前後把守,倒不是針對李仙仁,而是在沒有受到命令前,不能離開崗哨。

很快,全城的士兵都搜捕完畢,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發現,這下輪到魏南北不知所措了。

「我的感覺不會錯的,但還是找不到,難道是晶石出了問題?沒道理啊,那個死老頭的日誌不可能是專門拿來騙我用的,這中間到底出了什麼披露……」

魏南北此刻已回到了皇宮,自己的住處,心中卻百思不得其解。

「魏三十!」魏南北叫到。

「國師有何吩咐?」一個陰陽人模樣的小太監走了進來,問到。

「你去告訴吳道文,就說北蠻頭子朱大常的小兒子已死,讓他下令撤兵。」

「遵命。」小太監躬身後退,傳話去了。

表面上,這個國家最高統治者是皇帝吳道文,其實不然,皇帝背地裏完全是聽國師的,魏南北才是這背後真正的無冕之王,沒有外人的時候,魏南北也不用對皇帝太恭敬。

而那個陰陽人小太監魏三十,則是魏南北的家族派來輔佐魏南北的,起初魏南北是拒絕的,但魏三十想了個法子讓魏南北不得不收留他。

這還得從一個不長眼的妃子說起。

以前宮裏有個妃子,仗着皇帝寵幸封她一個「姬妃」稱號,尾巴直接翹上了天。

一天早上,姬妃來到花園裏賞花,卻看見一個類似小太監打扮的人在湖邊釣魚,覺得十分晦氣,就叫身旁的隨從太監去把小太監趕走,隨從太監上前呵斥,小太監無動於衷。

隨從太監跟着姬妃囂張慣了,罵了一句,一腳把小太監身旁裝魚的木桶踢入湖中。

「撿回來。」小太監看都沒看隨從太監,開口道。

「嘿,剛才叫你你不吭聲,現在還指使起本公公了還。你,趕快帶着你的桶和竿走人,否則姬妃娘娘饒不了你!」

說着,隨從太監就伸手去拽小太監的脖領子,結局可想而知,隨從太監的手竟被一股力量完整的切割下來,痛得他滾在地上哇哇大叫。

姬妃見勢不妙,趕緊大喊:「來人啊,有刺客」!

很快,花園外邊的持刀護衛一個個蜂擁而至,圍住小太監。

「殺了他!」姬妃惡狠的下達命令。

「殺了她。」小太監反客為主,說到。

姬妃起初莫名其妙,以為小太監嚇傻了,不過當她看見十來個持刀護衛,調轉刀口,朝她砍去時,一切都晚了。

姬妃就這樣被十幾個持刀護衛砍成了肉醬,一旁的隨從宮女嚇得逃竄的逃竄,昏倒的昏倒。

這件事傳到了皇帝耳中,皇帝一怒之下正準備把小太監和那十幾個持刀護衛抓起來株連九族。

可就在這時,魏南北帶着那位小太監上朝,禮儀性的鞠了一躬,說了一句見過大王吾王萬萬歲,就開口道:「大王,貧道剛聽說皇宮裏出了樁血案?」

「國師好耳目,孤正準備派人將兇手緝拿。」皇帝說到。

「大王,以貧道之見,還是不必了,犯人小太監就在這,請大王處置。」(魏南北)

「什麼?他就是那個指使護衛行兇的小太監!」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這個小太監看上去也就十幾歲。

「沒錯,正是他。你,還不把事情經過與大王坦白。」魏南北踢了小太監一腳。

小太監應了一聲,就把事情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包括操控護衛的行動,沒有添加任何感情色彩。

「事情經過就是如此。」小太監不咸不淡的說到。

「大王,這個小太監叫魏三十,家住潛龍觀山下,實在是目無王法,依我看,應當滿門抄斬。大王意下如何?」魏南北意有所指的說到。

魏三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還是魏南北想殺人滅口!

「姓魏,家住潛龍山,那不是國師的師門所在嗎?難道……」

皇帝心裏已經有了底,也是憋屈至極,但還是笑到:「哈哈哈哈,國師可真幽默,他一個小太監怎麼可能驅使得了十幾個膀大腰圓的護衛殺人呢?國師你又在消遣孤了。放心,孤已派人將叛軍捉拿,不用多久,到時就按國師所說,將叛軍全部滿門抄斬!」

「呵呵,知我者,大王也。貧道其實是看這個小太監機靈,逗一下他,想留他在身邊也好有個傳話的童子。」

聽到這,魏三十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如果魏南北真要弄死自己,那自己還真沒能力反抗。

「既然國師喜歡,那留他在國師身邊又何妨。」皇帝陪笑道。

站在一旁的總管大太監眉頭緊皺,一臉疑惑:這個小太監真是狠毒,但又很面生,自己應該沒見過啊……管他呢,還是不要多嘴好。

不止總管大太監,在場的人心裏都是如此盤算,對於放過小太監的行為敢怒不敢言,可看破更不能說破。

當晚,那個斷臂了的隨從太監因失血過多身亡,至於是不是真的,已經沒人關心了,人們只知道他死了。

如果當初魏南北不收留魏三十,魏三十一定還會鬧出更大的動靜,這隻能讓魏南北更頭痛,所以只好收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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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鑄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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