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照人心

明月照人心

蒙禮城,街道上熱鬧非凡,只見迎親的隊伍在望春酒樓下走過,這時一個穿着白衣,打扮男子模樣的人騎馬向隊伍馳去。白衣越過隊伍,將馬橫攔在隊伍面前。「吁~」看向轎子。新郎氣急敗壞的指著對面的人道:「白衣,你什麼意思。」白衣「哼」了一聲「什麼意思?就是這個意思。」馬兒馱著白衣又向前走了走,新郎開口道:「你是成心的了!」「不錯,我就是成心的,你快將人交出來!」,轎子裏的人動了動,揭開蓋頭,露出了一張精緻的臉,面色擔憂。新郎的父母聽到動靜急忙趕來,白家二夫人一見到白衣破口大罵:「你這賤丫頭,非要擾了你堂兄婚禮不成。」說着又開始撒潑起來「大夥都快來看看啊,白家大小姐要毀了她兄長的婚禮啊!這是要讓我白家絕後啊!」白衣不屑的看着白二夫人道:「絕後?難不成他白駐後院那堆小妾生的兒子都是別人家的!」

周圍的人對着白二夫人指指點點,有一大戶人家的小公子聽到外面的動靜將轎帘子掀起,看了看,那迎親的隊伍正堵在前面的道路上,不禁問道:「前面怎麼了?」,車夫牽着繩轉過頭道:「少爺有所不知,這白家少爺是出了名的浪蕩,三天兩頭娶妾。這不又看上了嚴家的女兒,想方設法把這嚴家女兒弄到手來。」轎子裏面開口道:「那這白家大小姐攔著幹嘛,她們不是早就與白二分家了嗎?」車夫回道:「聽說這白大小姐與嚴家女兒感情好的很,不想讓白駐娶她,誰知那白駐從嚴家把嚴家女兒的賣身契騙了來,這可讓人家沒辦法了。」說着又搖了搖頭。白衣對着白駐道:「像你這樣卑鄙無恥的人,根本不配娶嚴環箏,識相的就趕快把人交出來。」白駐指著白衣道:「你可別忘了,嚴環箏可是我花錢買來的。」白衣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向白駐臉上砸去。「這些夠嗎?不夠我還有!」白駐面色難看。白衣見他不為所動,將腰間的劍抽了出來,架在了白駐的脖子上道:「還不將賣身契交出來!」白駐驚恐的抖着手,從袖子裏面拿出一張紙,向白衣遞了過去。白衣奪過賣身契,打開看了看,疊好放在了懷中。向轎子緩緩騎去,嚴環箏將轎門掀開見到來人喊道:「衣兒」白衣下馬,拉過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上了馬,白衣上馬坐在了她的身後,對着眾人喊道:「從今天起,誰要是再傷害她,有什麼非分之想,我不建議剁了他的狗頭!」話閉,白衣騎着馬帶嚴環箏離開。小少爺坐的馬車也緩緩駛了起來,人們罵罵咧咧,紛紛擾擾四散開來…

白府,白衣將嚴環箏帶到了院中,白母拉過嚴環箏,拍着她的手道:「真是苦了你了」她搖了搖頭,看向白衣。白衣拴著馬兒道:「娘,你還說這幹什麼,快帶環箏進屋,外面涼。」白母連忙點頭:「是是是,看我這都忘了,來,環箏,我們快進屋」牽着環箏向屋內走去。白父見白衣將環箏帶來回來,坐在椅子上笑着道:「夫人可算能了卻一番心愿了,你不是一直想認環箏做女兒嗎!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環箏看向白衣,白衣沖她笑了笑。白母開心的道:「那太好了,我這就去差人準備」向屋外走去,白父也笑着隨白母同去張羅。環箏拉起白衣的手,白衣看着面前的人,有些嬉皮笑臉道:「你現在要喊我小妹了。」又賊兮兮的對着環箏的耳朵道:「你不是心繫張公子嗎,等下個月,他便會上門提親。」環箏張口:「可我還沒有……」話立馬被白衣打斷了,她只能由著白衣說下去,

「你看你,喜歡張大公子這麼多年了,他剛好也知曉你的心意,你要是不能順從自己的內心,會遺憾終身的。」「可…」白衣道:「我還是去幫忙準備吧,你還是好好想想吧!」,環箏無奈,但是心裏面又挺竊喜的。

白家準備的很快,一個時辰到了,剛好是正午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只見環箏跪在地上,對着白父敬茶道:「父親」白父笑着道:「好,好,好」,她又端過丫鬟手中的茶,向白母敬道:「母親」白母笑着點了點頭。一旁的丫鬟急忙將環箏扶起,另一個丫鬟又端來一杯茶,環箏端過茶對着白衣,白衣笑着接過茶道「謝謝姐姐哦!」,環箏也笑了笑:「衣兒,不嫌棄我就好。」,「我從小就想要一個待我好的姐姐,現在可終於得償所願了!我怎麼可能嫌棄呢?」,白母見兩人如此和睦,與白父對視了一下,都笑着點了點頭。

過了一個多月,天氣漸漸變得暖和了,鶴不語此時正在一客棧的房中,他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個丹爐,他將桌子上的藥材運氣送入丹爐內,丹爐平穩的轉動着,只見爐底的火光由赤紅變為了陰綠色,鶴不語左手撐起了下巴「嘖,這都第七爐,哪出了問題呢?」他抬手揮了一下衣袖,將爐底的火滅了,又將丹爐收入袖中,若有所思道「看來,還是要去一趟杻陽山,找一下龍涎草」。

這天張家秀才,張之儀叫人抬着大箱小箱正路過這家客棧,街道上人來人往,只聽到別人道喜的聲兒,這時一個穿鵝黃色衣服的胖女人,手上牽着個白白胖胖的小孩正在吃着手中的糖葫蘆,笑道:「吆,張公子,這是要去白府吧?」張之儀禮貌的對着女人道:「是的,我與白府小姐說好的,今日前去白府,求取白府的新小姐。」女人摸了摸孩子的頭:「要我說,張公子,可是好福氣啊,這白家的新小姐貌美如花的,能娶到她是多美的事兒。」小孩子抬起頭撒嬌道:「娘,米餅快要買光了,你快帶我去吧」又搖了搖女人的胳膊,「好了好了,張公子快去吧,我帶這孩子去,買個米餅兒。」說完拉着孩子向對面的米餅鋪子走去。這時小二上樓端了一壺茶,來到鶴不語房中,將茶放到窗邊的桌子上,看到鶴不語也看着這滿大街,一邊拿出杯子倒茶,一邊道:「客官有所不知,這張家老大可是我們這兒,出了名的才子,去年考了新科甲等,這會兒正準備去白府,向白府的新小姐提親呢?」鶴不語抬頭道:「為何是新小姐?」小二將水壺放下,坐在了桌子的對面,又用肩膀上的布子擦了擦手,「嘿嘿,這就說來話長了,這白府的新小姐本來是被白府的分家那個沒出息的二兒子白駐騙婚了,可大婚當天,這白家小姐白衣是快馬加鞭的把劍抵在了白駐的脖子上,嚇的他把賣身契都掏了出來,也不知怎的,這一來二去,白家認了這新小姐做了女兒,這不,如今這新科狀元就是要去白府求娶這位新小姐的。而且……」,「順喜,快來樓下招呼客人……」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小二立馬起身道:「有空我再來和客官細說……」,鶴不語目送著小二出了門,又轉頭望了望街道,不禁感慨:「這人間,還是沒變啊,要是師兄師父還在的話,定是喜歡這世間熙熙攘攘,只是可惜了……。」他回想起以前在離國的時候。道門中,滿是來來往往算卦,卜算吉凶的人,傍晚,院內小屋中,師父坐在窗前,看着遠處下山的行人,不遠處的裊裊炊煙,笑道:「不語啊,你知道嗎,這人間最是美景,勝是喜色。」鶴不語不解的抬頭問道:「那人間有什麼美的呢?」,師父轉頭,「這個等你以後下山了,自會感受到的。」師父的話,還深深印刻在鶴不語的腦海里,可是還沒等到他下山,離國就已經被羌國攻破,上萬人做了俘虜……

張之儀來到白府,白父見狀連忙上前迎接。笑着問道:「張公子這是?」張之儀對着白父行了一禮:「不瞞白老爺說,我與環箏情投意合,今日特來提親,想求娶環箏為妻」,白老爺笑了笑,早就聽聞張之儀對環箏有意,沒想到環箏也對他有情。這時環箏同白衣走了出來。一見張之儀驚道:「之儀?」,張之儀見到環箏連忙上前道:「近來可好?」,環箏點了點頭:「父親母親待我挺好的。」白衣走到兩人之間對着張之儀道:「張公子是個規矩人,如約而至,我只希望日後你能真心待環箏好!否則我們白家可就不顧情誼了!」張之儀連忙點頭道:「日後一定待環箏好。還請白小姐放心。」白衣點了點頭。白父帶張之儀到客廳,拉了拉家常。他們把婚期定在了月底,白張兩家開始張羅著婚事,白衣前往書院,去接小弟和表兄,來往要大半月的時間,正巧趕在了婚事前一天她駕着馬車緩緩的停在白府的門口。白府出來人將他們的行李,東西都拿了進院。白衣將馬車交給了家丁,徑直向環箏的房間走去。喜婆正在給她頭上戴珠花,她穿着大紅色的嫁衣,比那日的嫁衣更美上幾分。環箏從鏡子裏看到了白衣,連忙起身笑道:「你回來了!」白衣笑着點了點頭。環箏上前轉了轉裙擺道:「好看嗎?」白衣看着她「好看。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新娘。」,「那以後我要衣兒你也穿喜服給我看。」白衣笑了,道「好!」白衣轉身對喜婆道:「這裏有我,你先下去吧。」喜婆對着白衣行了個禮,轉身離去。白衣拉過環箏,將她按坐在凳子上,從袖子裏面拿出一根白玉的簪子,給環箏帶上,道:「你看怎麼樣!」環箏看着鏡子裏面的發簪,抬手摸了摸。上面有幾朵梅花,雕的很是精緻,不禁問道:「這是那來的?」白衣看着鏡子裏面的環箏道:「我花了半個月的時間,親自為你雕的。」「還挺好看的」,「好看才配得上我的好姐姐啊!」在白衣心裏,這位干姐姐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朋友,親人,不論以後到了哪裏都不會忘了的。環箏轉過身笑着對白衣道:「你去把那邊的盒子拿來,我有東西要給你」白衣順着她的指示在床邊的柜子上找到一個黑色的木盒子,她將它拿過來遞給了環箏,環箏將它打開,往白衣面前一湊道:「我知你喜歡穿男裝,所以我就尋了這個小冠送給你。」白衣接過仔細看了看,小冠是白銀的,上面雕著百靈鳥。白衣將它收起道:「我很喜歡,謝謝。」環箏見她喜歡,開心的笑了笑。白衣道:「我來幫你試珠花吧!」環箏點了點頭,面向鏡子。白衣拿起一支大紅色的珠花,緩緩給她帶上。她的動作很輕,生怕不小心傷到環箏。環箏見她,如此認真,還十分配合她戴珠花,不禁竊喜。

第二天,眾人將環箏從房中扶出,簇擁着她來到轎子面前,張之儀身着喜服,拉過環箏的手,這時環箏將蓋頭掀開,四處望了望,心中一涼。為何,衣兒你沒來送我。喜婆連忙道:「天哪,小姐快把蓋頭蓋上,這樣不吉利啊!」張之儀道:「吉不吉利又不是這蓋頭說了算,我和環箏定會是對恩愛夫妻!」環箏將蓋頭蓋上,張之儀將她扶上了轎子。眾人敲鑼打鼓,熱鬧的向張宅駛去。環箏最擔心的就是白衣會不喜歡她這個姐姐,她懦弱,怕失去任何東西,她還不敢反抗,她怕白衣討厭這樣的她。她上了轎子,她卻沒來相送,她怕與白衣的情誼要在此終止。

白衣在房中,五指摳著桌子,右手捂著心口,面色發白,滿頭大汗。她咬着牙,向門外跑去,環箏姐今日出嫁,我不能不去送她。等到她跑到白府門口,只看見迎親隊伍已經走了,她看着遠處的轎子,想起了那日,她從山上摔了下來,摔得渾身是泥,還摔斷了腿,恰巧環箏從集市回來碰到了她,環箏將手上的東西放在一邊,走上前來問道:「小妹妹,你怎麼樣了?」,白衣疼的說不出話來,抬頭只見一個粉衣的小姑娘,長相可愛。環箏見她不說話,將她從地上扶起道:「我帶你去看大夫,你這腿斷了!」她也不問白衣同不同意,直接將七歲的白衣背起,向醫館跑去。「大夫,她腿斷了,你快救救她!」眾人只見一個粉衣的小姑娘,背上背着一個滿身是泥的小孩,分不清男女。聽到環箏的呼喊大夫連忙趕了出來,抱過白衣道:「快隨我來。」大夫將白衣的腿骨接上,並用東西固定住了,道:「這一個月都不能下床,回去好好養著」環箏從荷包中掏出一些碎銀遞給了大夫:「謝謝大夫。」大夫退開碎銀道,:「不必了,這診不收錢,回去好好照顧她,別再讓她亂動!當心點傷口。」環箏點了點頭,背起白衣出了醫館,道:「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白衣趴在環箏的肩上,指著左邊哪條道說:「順着這路一直走,再拐個彎就到了」環箏背着白衣向白府走去。

到了白府,白父上前一看自家女兒摔斷了腿自是心疼不已,連忙接過白衣,抱進屋子裏面躺着。白母拉過環箏道:「好孩子,謝謝你救了我家衣兒」環箏擺手道:「沒事沒事,我也只是路過,恰巧遇到了她。」白母拉着環箏,要她在這用膳。她也爭不過白母,只好留下。待白衣腿好了之後就四處打聽,環箏是哪家的女兒。這天白衣帶着禮物上門拜謝,來到環箏家,環箏家中只有她和爹爹兩個人,爹爹是個屠戶,平時在外,也不怎麼管環箏。平時鄰家奶奶帶為照顧,環箏正在整理東西,就看見手上提着東西,一身白衣的她。連忙出門道:「你……怎麼找到這來了?」白衣笑了笑往屋子裏面走:「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你家在這裏。這不,腿好了特來感謝你的。」環箏將她迎了進來,白衣看了看四周,家中堆放了許多刀具,架子上掛着豬肉,「你平時就一個人在家嗎?」環箏點了點頭道:「爹爹外出有事,我就在家待着。」白衣看了看她,思考着,緩緩道:「你在家也無聊的緊,不如我帶你出去玩玩。」環箏連忙招手:「不行不行,婆婆說不能隨便亂跑的。」白衣道:「你婆婆那是騙你的,老是在家待着也不怕悶出病來」拉起環箏的手,也不顧環箏說什麼,向院外跑去。

來到一處山間涼亭,白衣停了下來。轉過身,只見環箏臉色通紅,大口喘著氣。白衣摸了摸環箏的臉道:「你臉怎麼這麼燙」,環箏將白衣的手打開道,「你這個小潑皮,都說了不能亂跑,你帶我來這麼遠的地方,要是找不到回家的路怎麼辦!」,「不可能的,這地方我熟悉的很。不會走丟的」,「你……那你帶我回去……」,白衣又拽起了她笑道:「來都來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哎…」環箏來不及掙扎已經被白衣帶走了。白衣帶她來到一個舊朝的遺址說:「我祖母告訴我這個地方是一位大將軍,為她的新婚妻子建造的,但是他的妻子還沒等到他的回來就死了。聽說是君主怕大將軍不聽話,把他的妻子囚禁在皇宮試藥,最後毒發化成白骨而死的。」環箏感到惋惜道:「那新娘子也太慘了,那…大將軍最後怎麼樣了呢?」,白衣拉着她進了院子裏面,「大將軍最後歸順了旭國,幫助旭王攻破了帝都,搶回了他妻子的屍骨,與她合葬在了遙遠的杻陽山上。」「大將軍好可憐啊…」「是啊,我祖母說他也沒有辦法,又不能左右君主的行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心愛的人身死魂消。」,兩人邊走邊說,白衣帶着環箏四處逛了逛,一直到了傍晚,兩人才緩緩下山,伴着夕陽落日餘暉,小小的影子在身後越拉越長。

之後的每天,白衣都來找環箏,帶她去了很多好玩的地方,兩人到了普陀寺,分別求了一枝簽,兩人在院子裏面等侯大師解簽,此時環箏突然捂著肚子說:「衣兒,我可能有有點不舒服,我想……」,「你的簽我來拿着吧,你還是快去吧」,白衣接過,環箏的簽。在院子裏面等她,這時有一個小和尚在走廊上喊到:「施主,到您了。」白衣看了看環箏還沒有回來,就先進屋了。她進了房間,將兩支簽放在了桌子上,乖巧的跪坐在師太的面前,「請師太解簽」。師太拿起其中一支簽震驚道:「大凶啊…」。

直到有一天,嚴父在賭場被別人出了老千,他拿不出錢還,眾人將他按在桌子上,有人從裏屋拿出一把刀,眾人拽着他的手放在桌子邊,其中有一個大漢笑着說「既然還不起錢,那就拿你的雙手來抵吧!」嚴父掙紮起來,眼看刀子就要將左手剁下,這時白駐從裏屋走了出來道:「慢著」大漢聽到了白駐的聲音,緩緩將刀停了下來,大漢又有一點不甘心,沖着嚴父啐了一口,白駐來到嚴父面前,「大夥將嚴老放開,別傷了和氣,不就三百兩嗎,我來給。」說着從懷裏拿出幾張銀票,放在了桌子上,眾人見狀面面相覷,紛紛放開了嚴父,拿過銀票,各做各的事去。嚴父站了起來,臉上都是細汗,面色難看。「聽說嚴老家中有一個閨女,經常和我白家的姑娘處在一塊,今日嚴老有難處,就沖着姑娘與我家的情份這個忙我是一定要幫的。」嚴父心存感激,十分客氣道「多謝白公子相救,只是……」他聽懂了白駐要說什麼,急忙回話。白駐又道:「哎哎哎…,嚴老別急,我傾心嚴小姐已經很久了,要是能取嚴姑娘為妻,是我三生有幸啊,你說是不是岳父…」說着又從懷裏拿出許多銀票放到了嚴父的手上,嚴父有一點猶豫:「這…」,白駐向一旁的桌子走去,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刀,細細端摹起來,「嚴老是不是還欠東街的賭館五百兩銀子,要是不還的話,下次可不止是手了,恐怕腦袋都沒了,而且嚴姑娘還會被那群人帶去賣到一些地方,生不如死啊…。」,他將刀在桌子上面一剁,嚴父嚇得跌坐在地上,木訥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想怎麼做…?」,白駐蹲下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着賣身契,「只有嚴老將嚴姑娘的賣身契簽了,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白駐從袖中拿出印紅「……好…好,我簽…」」他慌忙的拿過紙,用手指在上面蓋了個紅印,白駐拿起來看了看,滿意的收起賣身契。「那就多謝嚴老了…」,就這樣,嚴老瞞了嚴環箏三天,三天之後,嚴環箏在家莫名的就被人強行穿上了嫁衣,塞上了轎子……

數月之後,環箏外出,碰到了兩個婦女正在談論,其中一個婦女道:「你知道嗎,白家那小姐得心病死了。」,另一個婦女滿臉驚訝「真的假的?」「千真萬確,我早上路過,看到白家都掛起了白色燈籠。」環箏聞聲連忙拉住其中一個婦人,面色擔憂「你們說的白家小姐,是那白衣嗎?」「可不就是嗎,前幾日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死了呢!」環箏連忙鬆開手,向白府跑去,只見白府門前掛上了白色的燈籠。環箏像失了魂一般向院子裏面衝去,只見靈堂裏面。白家二老已經哭得泣不成聲。環箏陡然跪在棺材面前,淚止不住的流,白家二老見環箏回來了,抬頭,露出腫起的眼睛,「環箏,你怎麼回來了!」環箏轉頭質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白母道:「衣兒臨終前說了,這事千萬不能讓你知道。」環箏起身跑向白衣,只見她一襲白衫,頭上帶着那日她送的小冠,雙手放在身前,面無血色。安靜的躺在哪裏。環箏癱坐在地,口中呢喃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身患隱疾,……你不是說我們都要好好的嗎,為什麼,為什麼啊!……我現在好好的你卻走了,你不是說要和我做一輩子的好姐妹嗎!你說話啊!」環箏將手錘向了棺木,臉上滿是淚水。白衣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與其告訴她,讓她擔心,不如平靜的過完這一輩子,好好的度過和姐姐的每一天。這時一個淚眼闌珊的丫鬟走過來道:「小姐,這是二小姐臨終前寫的。」說着將手中的紙遞給了環箏,她打開一看,只見歪歪扭扭的七個字『海內存知己,天涯……』,環箏開口道「若比鄰」自己早已哭得泣不成聲,癱坐在棺木邊……

隔日鶴不語路過白府門前,不禁疑惑,這是何人已逝?抬手掐指一算,「本就是早衰之象,居然還替她人應劫…」不禁搖了搖頭,「真是……哎…天道輪迴,貧道也是無能為力……」鶴不語離開了白府門口,向杻陽山的方向行去。數月之後,環箏坐在院子裏看着飄飛的落葉,微風陣陣,陽光明媚,卻在也換不回那熟悉的笑臉……

當晚她夢見桃花樹下花瓣紛飛,一個身着白衣的女子,轉過頭來,笑着喊她「姐姐…」女子面容姣好,默默的在樹下,好像是在等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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蜉蝣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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