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鮮卑

第二百九十六章 鮮卑

「將軍,那一車竹簡放到哪裡?」

一處豪族的莊園輕易的被攻破后,正在典韋帶著士兵四下趕殺著漏網之魚時,一名負責打掃戰場的士兵急沖沖的跑了過來,問道。∈↗

這座莊園的主人倒顯得挺有情操的,裝點的有模有樣,甚至,還有一個諾大的書房,當典韋帶人衝進去時,被屋內所存的竹簡書籍的數量嚇了一跳,當反應過來后,典韋二話不說,直接下命令讓士兵將屋內所有的書籍裝車,自己則帶著士兵繼續巡視著莊園的一角一落,確定著不放過一人,不落下一件有價值的東西。

典韋可是深深的記著韓非所說的話,「雖然不是土匪,只是臨時客串下,但也別讓專業的人士笑話咱們客串的不敬業」!

「你笨啊!這些竹簡可都是為主公找的,當然要統統的拉回去!你們裝好了嗎?」典韋哼哼著問道。

「啊?」那士兵聞說一愣,隨即嘴裡嘟囔道:「可是,那些竹簡很沉,太多了,一車裝不下,帶上那些破爛,也太過累贅了。」

「破爛?!」

典韋怪叫一聲,以手點指著那名士兵喝罵道:「你個敗家子,知道什麼,主公說了,這些書籍什麼的,比之財寶都要寶貴的多!主公曾經說過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什麼玉的,你個小子懂什麼,快裝車,車輛不夠的話,在莊園里找幾輛來!」

「喏!」

那名士兵被典韋唬的一愣一愣的,眨巴眨巴眼睛,乾巴巴的應了一聲。轉身離去,一邊走。一邊心中奇怪,什麼時候這為莽將軍也懂這些了?

「不行。俺還是親自去一趟吧!主公可是最重視這些典籍,好不容易這裡有這麼多,可不能再出點兒什麼閃失!兄弟,俺老典先去一趟,此間也沒什麼大事了,就交給你了!」士兵走後,典韋想了想,還是感覺有些不放心,遂對副將說道。

典韋說走就走。話音落下,也不待副將說什麼,一抹身,兩腿邁開,風一般追著那士兵而去。副將苦笑不得,為這位頂頭上司彪呼呼的作風很是感到無奈。

「唉!我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個上司,還是這麼風風火火的!算了,這邊看上去也沒什麼事了,我也過去看看吧!看看他到底給主公收羅到了些什麼寶貝。」副將說完后。搖著頭也跟了出去。

「將軍,都弄到了什麼好東西?」副將走到典韋的身邊,見典韋正指揮著士兵小心翼翼的望車上搬運著竹簡,他不禁好奇的問道。

「嗯。俺大致查看過一邊,有《老子》、《莊子》,還有一部《易經》等等。但是主公最高興見到的應該是俺這次尋到的一部完整的《商君書》和《左傳》!」典韋人雖然粗魯,但這記憶倒是很好。頭也不回的說道。

「咦?將軍,我記得你剛跟隨主公的時候。好象不認識字啊,怎麼現在……」副將很是不解的問道。至於典韋說的那兩部書,讀過一些書肚子里還算有點墨水的副將自然知道是什麼,也知道這些正是韓非看重的東西,也不為奇怪,他最奇怪的就是,一向粗莽的典韋,居然能識文斷字!

「要是你天天被逼著,也能做到!」典韋哼哼著說道。

可能是想起來韓非以「身為護衛統領不能沒有文化「為理由,強迫他天天捧著書本的情形,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

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戰鬥,很快的結束,所有膽敢反抗的庄丁無一倖免,悉數被虎狼一般的將士砍殺。將金銀細軟等貴重的物品裝上了車后,在放棄了抵抗的庄丁一片殷切地送瘟神的目光中,典韋帶著得勝的軍兵,帶著戰利品,揚長而去。

至於糧草等物,帶不走的,能燒則燒,不能燒的也遵從韓非之意,全部分給了當地的百姓。至於怎麼分,那就不是典韋他們所管的範疇了,反正,糧食留下了,百姓,也全部通知到了,而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剩下的瑣事,放任百姓自由就是了。

戰火連綿燃燒,在匈奴處處流血的同時,武州各地遍布著不同數量的韓非大軍的士兵,扮成山賊土匪的模樣,大車小車的將匈奴流出的血一一運送回了韓非的大軍營寨中,充當著攻打匈奴的軍費。

韓非大軍的攻勢給予了匈奴在武州的勢力以極大的震懾,又兼之這裡完全可以說是匈奴的第二個老巢所在,而韓非說打就打,讓原本死心塌地追隨匈奴的世族心中起了了別樣的心思。匈奴幾年在這裡積累下來的統治基礎被徹底的搖動了

而此時的於夫羅,卻是每天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因為缺鹽,於夫羅甚至讓人將匈奴一直賴以為第二生命的戰馬宰殺,天天喝馬血補充體內缺失的鹽份,翹首盼望著援軍的到來,可天天對於接到四下的報告,為其中地註明地損失大為光火。

「這個韓非,小兒,實乃鼠輩也!終日只會偷襲,算什麼人物,有本事和本單于真刀真槍的打上一場!」顯然,說這樣話的同時,於夫羅已然忘卻了是自己龜縮在城中不敢出動四下起火卻一兵不敢派出的事實,而類似這樣的話,幾乎於夫羅天天掛在嘴邊,勞心之下,還沒等到援軍的到來,於夫羅就病倒了。

這樣的狀況直持續了足足七八天有餘。這一天,在外活動的大小隊伍,被一張張指許寬的小紙條將這些在外面瘋了一個多月的將士紛紛催回了大營。紙條上,寥寥幾字寫道:

「鮮卑出兵,大戰開始!」

接到韓非的命令,在外活動的大小將官,哪怕是正在攻打塢堡的中。也毫不猶豫的停止了硝煙,在庄丁詫異不解的目光中。迅速消失在天際。

「呵呵,都在外野慣了吧。這才七天多,看你們一個個滿面紅光,本太守真懷疑,你們是去打仗去了還是享福去了!」

待所有的將官全部歸來,韓非刻不容緩的召集了所有文武來商議眼前的軍情,當看到下面的將領一個個明顯的有些發福,韓非愣了一會兒,忍不住打趣的問道。

「嘿嘿,主公你有所不知啊。這一次俺們可是收穫頗豐,狠狠的在於夫羅那老小子的心頭割上了一刀,據說,最近於夫羅心疼的都病倒了,哈哈,實在是大快人心吶!主公,俺老典這才知道為什麼強盜土匪都是滿臉的橫肉,原來,打劫是這樣美妙的一件事。吃的、穿的、用的,打一次劫就全有了,你不知道啊,那些莊園。可真說的上是富得流油……」典韋頗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

「看樣子,子昭你是當土匪當上癮了,那這樣吧。你繼續當你的土匪,本太守帶著眾將士去會會先輩的軍隊。滿足你的願望。」韓非微笑著看著這位憨憨的愛將,似乎感覺說的還不夠。末了補充一句道:「據說先輩足有二三萬的大軍,可惜,子昭你愛好上了當土匪的感覺,不願意出戰,哎……」

「別啊,主公,俺老典可沒說不願意出戰!嘿嘿,主公,要不這次的先鋒你就讓與俺老典,如何?」典韋嬉皮笑臉的說道。

「哈哈哈……」

帳內所有文武,被典韋滑稽的表情逗得大笑起來,雖然先輩號稱有二三萬之多,但是,那又如何?韓非麾下的這些大將,身經百戰,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何以能將這些蠻夷放在心頭。

「好了,沒用的話先不說了,鮮卑大軍大舉來襲,號稱五萬,不過,據罈子來報,最多也不過二萬有餘而已。再加上匈奴的一萬五千已經沒什麼戰鬥力的大軍,算一算也有三四萬之眾,未可輕視啊!」韓非與典韋閑鬧了幾句后,就回歸了正題,臉色一整,說道:「這些蠻夷,不通禮法,言語上很難退之,唯有將他們打服、打怕了,他們才會老實。不過,既然他們敢來犯我軍天威,就此退去也倒罷了,如若不然,也怨不得本太守心狠手辣了!」

說到這裡,韓非臉現濃重的殺氣,本來,匈奴就是韓非必殺之民族,此刻鮮卑居然派大軍來與他添堵,韓非要是能有好脾氣才怪!

「不若殺雞儆猴,也藉此機會,震懾一下這些番外之邦!」歸來的張頜,顯然還沒有從戰場的血腥中走出,殺氣凜然的說道。

「呵呵,」韓非冷然一笑,沉聲喝道:「既然來了,總是要負出代價的!張頜!」

「末將在!」張頜一愣,隨即就醒過神來,神色大喜,忙起身來到韓非近前,拱手應道。

「位於武州城東北近二百里處,有一關口,此關南為鹽鹼沼澤,北為長城,乃是敵軍敗退必經之路。現本太守與你帶本部兵馬,攻打此關口,以斷敵軍退路,不得有誤!」韓非詳細的對張頜一一講說道。

「得令!」張頜伸手接過令箭,沉聲應道。

「關情險要,如能用計,當以計對之,不要徒增傷亡。另外,最好能避開匈奴、先輩人的耳目。」韓非囑咐道。

「主公放心,頜定不負主公所託!」

「呵呵,你辦事,本太守放心。」韓非說完,又掃了一眼眾將,半晌,視線在高順的身上停住,韓非點點頭,說道:「高順!」

「高順在!」

「公孝,位於武州城西南的古董灘附近,有一峽谷,易守難攻。敵軍若是北逃,當走關口,而南逃,則非峽谷而不能過。現本太守著你率領本部兵馬,駐守此谷埋伏,與張將軍他南北呼應,勿要令敵軍一人一卒過去,可辦得到?」

「主公放心,守不住峽谷,高順誓不回見主公!」高順沉聲應道。

「儘力即可,你的謹慎,本太守還是放心的,放寬心去做就是,」韓非和聲說道:「其餘諸將,隨本太守去會上一會鮮卑是怎樣的一個尿性,是不是和匈奴一樣的不堪一擊!」

「喏!」

……

「哈哈哈!」典韋哈哈大笑,傲然說道:「鮮卑人實在是不咋地……主公。昨夜俺老典率領一百精騎,連夜偷襲了敵軍營帳。斬敵千餘,大挫鮮卑人銳氣。且一人未折損,百騎盡皆歸來,怎麼樣,算不算上一功?」

到頭來,先鋒一職還是被典韋搶走了,逢山開路,遇水搭橋的事這位沒幹,正面撞上了鮮卑大軍后,夜裡。典韋鼓搗了一次襲營,韓非大軍到來,典韋才剛剛帶著人回來。

主將跑出去襲營去了,留守的副將那叫一嘴的枯澀啊,沒辦法,這位上司一根筋,怎麼勸都勸不住。

心裡頭有怨氣,副將還不待韓非說話,聞言撇了撇嘴。出言擠兌典韋,說道:「將軍,你口氣倒是不小,那百騎若不是主公調給你的『先登死士』的精銳之兵。你哪能這麼容易就成功挫動鮮卑人的士氣?下次還是別干這麼危險的事,再逞能把老命搭進去了可就不划算了!」

典韋聞言眉頭大皺,氣呼呼的說道:「好你個小子。這麼好生小瞧於俺老典,俺老典既然敢領兵前去。則必有把握!主公給的的『先登死士』精銳是不假,但是。在馬上也就和軍中的騎兵不相上下罷了,俺老典就是帶其他的騎兵去,也一樣一人不損!」

「算了,別爭了,免得傷了和氣,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大功一件,子昭襲營有功,你守營不破亦是有功。不過,類似這樣的事,還是少做為妙,挫敵銳氣事小,萬一你們哪一個有個好歹,豈不是斷了本太守一臂乎?」韓非納悶的看了看典韋,不由得想起了歷史上的那個甘寧,好象甘興霸也是百騎劫營,不折一人吧!

「是!」

聽著韓非話中濃濃的關切之意,典韋也不好再逞能了,與副將齊聲應道。

韓非笑著搖了搖頭,邁步走入大帳,坐在首帥之位,向下首的典韋問道:「子昭,此次偷襲鮮卑人的營寨,你們可曾見到他們首領了?」

「不但見到了他們的首領,俺老典還遇到了他麾下的兩個厲害的人物!」典韋大咧咧的說道。

「哦?」

韓非聞說,面色一緊,能令勇武如典韋著說出這樣的話,看來,這兩個敵軍的將領還真不能小覷才是!韓非心中挨個數落著記憶中的鮮卑人將領,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呢?不過想來想去,對鮮卑實在是不熟悉,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好奇的看了看典韋,問道:「鮮卑人里也有能令子昭稱之為厲害的武將?」

只見典韋嘿然笑道:「那當然了,主公你也說過,這些蠻夷一個個都崇尚強者,匈奴有厲害的,與他們爭鬥無數年的鮮卑當然也有了。草原上民風彪焊,那麼大的地方,就是矬子里拔大個兒,怎麼還找不出一兩個像樣的?先是有一人,善使流星錘這等暗器,速度極快,勢頭也准,戰場之上。一般人若想躲避都為之不及。想想俺老典正奮力一戟想要劈殺那個鮮卑人頭領,那鮮卑將領竟然能及時取錘,瞄準,投擲,一氣合成,正中俺刺出的戟頭,實在厲害!這份暗器傷人本事,雖不及主公你的暗器奇詭,怕是也可以與黃老將軍的箭術還有俺老典的非戟相比了!」

韓非對典韋的這話,又信了兩分,原因就是典韋對這些暗器方面也有一定的研究,他的飛戟,就是韓非、黃盅也要讚歎一聲,夠厲害的了。而且,韓非在記憶中實在找不出有哪個鮮卑人的暗器水準能及得上黃忠的箭法的!不過,能準確的砸在典韋的短戟上,此人卻也不是簡單之輩!韓非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說道:「如若如此,咱們與鮮卑人交戰時,遇到這個人應當小心一些,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別在陰溝里翻了船。」

「是,主公!」眾將聽了典韋所說,心中也暗自留了神。

「對了子昭,你方才說有兩個人,這使流星錘的是一個,另外一人,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將領,說與大家,也好做到心中有數。」韓非接著向典韋問道。

典韋方一張口,卻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只見他嘿然說道:「他娘的,要說這另一個啊,卻是更有意思,那龜兒子是個……怎麼說呢,長得既難看,頭腦又蠢如豬狗的匹夫!那副獃頭獃腦的蠢樣,差點沒把老子在戰場上樂死!不過,那人刀法不錯,力氣又大,要是說個比較的話,恐怕不在張遼那小子之下了!」

韓非點了點頭,剛欲說話,卻見一旁的典韋的副將介面說道:「不過,屬下在陣上遠遠觀看了那將,性格似是頗為急躁,又無耐性,雖有勇力,但卻不足為慮。」

究竟會是歷史上的哪員鮮卑將領?一個個鮮卑將領的名字徘徊在韓非的腦中,可卻發現,一個都對不上號,甚至想起來的鮮卑人,還都不是漢末三國的,韓非當時就糾結了。

頭一次發現,自己對三國還不是很熟悉,尤其是這些蠻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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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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