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匈奴(十七)

第二百九十四章 匈奴(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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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大火已經徹底將糧車和車上的糧食吞沒,即使現在救火也不會再有任何用處后,騎兵小隊的頭領微微一笑,說道:「好了!主公的口信已經送到了,這火也玩過了,想來縣城內那群蠢貨們也該出來了,咱們再換個地方玩玩去,如何啊?」

「好!這次要玩的更大點!」

「頭兒萬歲!我支持你!」

「……」

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斥候們亂七八糟的高聲叫到。》這時候他們壓根就不像是精銳的士兵,倒像是一群真正的土匪,也只有韓非能容忍這種人留在軍中了。

有的時候,軍紀不能代表戰鬥力,尤其是做斥候的,講究的就是靈活多變腦袋瓜子靈活鬼心眼子多,在韓非的眼中,只要不作姦犯科,「調皮」一點,還是可以容忍的,至少,換來的卻是無窮的戰鬥力!

「走!」

隨著一聲令下,雖然表現的很是混亂的斥候騎兵此時卻齊整的調轉馬頭,跟著他們的頭領遠遁而去,留給看到大火而出城救援的匈奴人的,除了那被燒盡的糧車就只剩下也寫著刺目的黑字的木牌了。

……

鄴城。

韓馥仔細的看了一遍韓非的來信后,皺眉沉思了片刻,讓侍者將書信遞到了旁邊的沮授手中。問向廳內文武道:「非兒欲借軍五千,攔截匈奴屠耆一軍馳援武州。以助他攻下武州,一舉掃滅匈奴。諸位意下如何?」

「嘶……」

聽到韓腹這話,大廳頓是一片的倒吸冷氣的聲音,文臣武將,一個個面面相覷,被韓非的大手筆給嚇到了。

少主公正在和匈奴開戰,他們當然知道,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韓非竟是抱了滅亡匈奴的心。

匈奴啊!

大漢和匈奴之間。就是一場血淚史,多少次的平定、征討,可又是數不清多少次的無功而返,衛青、霍去病等等,一位位先輩名將,到最後,不是匈奴稱臣就是大漢和親,徹底剷除匈奴,大漢想了四百年。可是,匈奴就像野草,縱是大火燎原,春風一吹。又是漫山遍野的綠色。

沒奈何。

韓非,能成嗎?

「家國讎恨,匈奴當誅!主公。既然小主公有求,理當借兵!」先開頭的。並不是熱血沙場的武將,而是文臣謀事劉子惠。

「哦?」韓鰒有些詫異。

劉子惠起身道:「主公。一直以來,匈奴如同毒瘤,勢強則攻,勢弱則臣,如今,雖然匈奴向我大漢稱臣,然實其滅我漢人野心仍在。如今,我大漢內亂不休,國力日漸衰減,匈奴野心早起,本是草原的狼群,如今卻已肆虐并州大地,保不準哪一天,就兵鋒再度南下,屆時,我大漢大好河山,可就被匈奴鐵蹄踐踏,無辜百姓,將流離失所。是所以,少主他既有心與匈奴一戰,為長遠計,無論如何主公都當派兵支持。」

「劉治中所言不錯,可是,現在匈奴正與袁本初有盟,我冀州若要出兵的話,怕是袁本初他會有動作。」別駕閔純有些憂慮的道。

「笑話,我堂堂冀州,又何須看他袁本初的臉色行事?」劉子惠還不等說話,長史耿武在一旁恥聲說道。

「可是……」

閔純張了張口,還準備說點什麼,劉子惠卻是哼道:「興兵本是為國家,又何來的袁本初一說?匈奴是我大漢心腹之患,若能滅得匈奴,大漢九州,百姓哪個不是拍手稱快,他袁本初又能奈何?」

「這……」閔純神色赫然,看了眼一直都在沉思的沮授,眼前一亮,問道:「公與,你意下如何?」

「當出兵!」沮授抬起頭,有些死板的臉上帶著一抹的狠厲,道:「與公,不論少主他能不能覆滅匈奴,哪怕是只能將匈奴趕回草原,也是興國大事,我們沒有理由不支持。於私,少主現如今貴為太原郡守,可是,在并州,無論是張楊,還是張燕、匈奴,都嚴重摯肘了少主的立足發展,剷除匈奴,敲山震虎,殺雞儆猴,對少主掌控太原都有莫大的好處。而且,只是出兵五千的話,對我冀州並無影響。所以說,於公於私,主公都應出兵,助少主一臂之力。」

沮授心中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既而掌控并州!

「那就……」韓蝮一咬牙,凝聲道:「出兵!著麴義,領精兵一萬,務必將屠耆一軍攔截在武州之外!」

……

「啪!」

於夫羅猛地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桌面,惡狠狠的說道:「這個混蛋韓非小兒,真真是欺人太甚!」

原來在武州城一帶的十數座小縣城的附近都接連發生了糧食被韓非軍中的小股精銳焚燒的事件,而且這些來去無蹤的敵軍不但燒的徹底,還在每一處現場都留下了寫著同樣文字的木牌,這讓損失了數萬石糧食並感覺被人小視的於夫羅怎能不怒火中燒。

最讓他感到揪心的就是,一晃眼十多天過去了,屠耆的援軍還沒有一點的消息傳來,更別說影子了。

這些天,武州城內,雖然有車梨等人全力的維持,可漸漸有了維持不住的狀況,幾乎每一天都有人鬧事,有人出城逃跑,甚至是投敵,將士的士氣,一將再將,尤其是在糧草被劫鹽場悉數被破壞的消息傳來后,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整個武州城,儼然成了一個大號的火藥桶,就等著那麼一個火星,就「嘭」地一聲炸個四分五裂。

糧食還好說。畢竟城內還有存糧,雖然說足夠維持半年的糧草是算上了周邊的糧倉儲備的總量。武州城內並沒有那麼多,可也夠城內人用上一月有餘了。可鹽的問題就成了頭疼的事了。本來這年代鹽就金貴的不像話,尤其是在并州,武州城附近的幾個鹽場也只能是勉力的維持所耗罷了,如今鹽場悉數被摧毀,至如今,就是他於夫人羅也有兩天沒吃上鹽了,每天吃著沒有滋味的肉食,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這還是他身為大單于,下面的人就更慘了。將領好一點,至於麾下的士兵、城內的百姓人等,至少都斷了七天之多的鹽,一個個的,全沒了半點的精神,無精打採的,甚至,都沒了多大的力氣。

於夫羅,一干匈奴高層。嘴巴都急起了泡,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平日里不怎麼在意的鹽會帶給他們這麼大的打擊,這樣下去。用不了幾天,整個武州城將再無有一人能有一戰之力,到時候。拿什麼來抵擋韓非的攻城?

可是,發現的也晚了。等於夫羅他們意識到了,鹽場也被破壞乾淨了。有心派人出去修復鹽場,可又怕是韓非的調虎離山之計,猶豫了再猶豫,於夫羅愣是再不敢派兵出去。

「大單于,還請稍安勿躁。韓非大軍此舉必然有因,若大單于輕易動怒,怕是會遂了韓非那廝之意。」車梨見到於夫羅發怒,皺了皺眉,開口勸道。

於夫羅聽到車梨的勸解,非但沒有冷靜,反倒是此時已經被韓非弄出的一系列動作沖昏了頭腦,只覺得韓非的劍已經逼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滿腦子都是對車梨的不滿。在他看來,車梨這番話純屬是諷刺自己頭腦簡單,易暴易怒,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單于。他冷冷的瞟了一眼車梨沖,強壓著怒火,冷聲說道:「怎麼,車梨你這是在指責本單于不成?」

於夫羅這種不客氣的態度讓車梨更是在心中暗自叫苦,韓非大軍的這種舉動十分簡單,車梨也在一聽說韓非大軍的行動后就明白了敵人的意圖。可是面對著這個暴怒的主子,車梨明白,韓非此舉就是一種徹頭徹尾的陽謀,明目張胆的焚燒糧草,卻使他們匈奴坐看一簇簇的煙火,不敢出兵。當然,出兵,怕是會更遂了敵人的意圖。是所以,干著急沒辦法,也難怪於夫羅盛怒。

對於這樣的陽謀,即便是有張良之謀,也是束手無策,雖然兵力多於敵方,奈何戰鬥力不及,出兵不敢,還能有何奈何?

「屬下不敢。」車梨為了暫時消弭於夫羅的怒氣,低聲下氣的答道。

縱然是於夫羅再是火大,此刻的車梨已經做足了矮姿態,於夫羅就是再想找出氣筒也難找了,咆哮了片刻后慢慢的冷靜下來,開始認真的對待這突發的事情。

於夫羅怎麼說也是一族的首領,大單于,強自壓住心頭的怒火,向車梨問道:「既然韓非大軍有此舉動,車梨你可有何對策?」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是發愁也沒什麼用處,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關鍵時刻,於夫羅還是拿出了一番一個大單于的風範,雖然心中亂成一團麻,但是,至少表面上已經鎮定了下來。

「屬下以為,我軍只能加強運送糧草的護衛,並派人重建鹽場。韓非派出的偷襲人數不多,據逃回來的士兵報告。十幾處發生襲擊時每股敵軍的人數最多不過五十人,雖然騎兵、步兵兼有,但唯一的特點就是行動快速,下手狠辣,只要敢於反擊者均被殺死,但逃跑者卻絕不追趕。這樣,得到風聲的百姓和士兵在下次遇襲時就不會死戰。我們也只能增加運送的人數了。」車梨從回報中得知敵軍的速度極快,而且下手時沒有先兆,完全是隨機挑選。沉思了片刻后,對此,他也只能加強護衛力量了。

「車梨,依你來看,韓非此舉究竟是何用意?」於夫羅見車梨態度恭敬,火氣早已壓下的他接著問道。

「這……」車梨略一遲疑,然後說道:「如今城外的韓非大軍不過一萬之數,再根據前些時日敵軍的挑釁,依屬下之見。韓非他很可能是想引我軍出城,令我軍失去了城牆的依託。畢竟,他只有一萬的兵力。縱是再精銳,也不敢正面攻城的。而一旦我們遂了他的意,出城的人一點點的被他蠶食,不但劫了我糧草、破壞了鹽場不說,我軍的有戰之力也將一點點的降低……所以說,我軍派出的人少了,會被他一點點蠶食掉,而多了……」

多了,武州城就未必能守得住了。

車梨沒說。但他知道,於夫羅能懂他的意思。

車梨的分析很是中規中矩,卻也是無可奈何。知道又怎樣,該派兵還得派,至少還能掙紮下,有點希望,可要是不派兵的話,不出十幾日,武州城內就沒有人能有力氣拿起兵器去戰鬥了。兩天前,鹽就告罄了。

指望援軍嗎?

屠耆的大軍,還不知道在哪溜彎呢,一天天過去。於夫羅他們都不指望了,屠耆,肯定是遇到麻煩了。指望不上了。

「等吧……」於夫羅無力的嘆氣了一聲,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看見屠耆的援軍。雖然如今看來希望很是渺茫。

「多派些人出城,糧食就算了,我要鹽!」

……

又是兩天。

「韓非小兒,真真是欺我太甚!南人,狡詐、狡猾……」於夫羅又一次因為一次次的損失而怒火中燒,口中不停的咒罵道。

雖然吃了不少飯,可是,總感覺渾身沒有以前有力氣。

鹽吶!

滿廳的文武眾人大雁瞪小眼,也對此無可奈何,一天天的損失,戰死的人每天都不多,可積累下來,數字已經非常可觀了,尤其是最近一次,一支兩千人的出城搶鹽場的大軍,居然遭到了漢軍的埋伏,一戰下來,逃回來的不足一百,兩天下來,一點的鹽也沒弄到,這猶如一擊重鎚狠狠地砸在匈奴人的心頭。

「戰守成敗利鈍之機固寄諸將,而三軍性命根蒂實系乎糧。足食而敗者有之,乏食而能久持常勝者未之聞……」車梨緩緩的輕聲說道。

「車梨,你嘟囔什麼呢?直接說來!」於夫羅神色不快的說道。

車梨這時候也不願沉默的看著於夫羅發怒,他上前對於夫羅說道:「大單于,韓非此舉確實正中我軍要害。糧草、鹽場還可增加兵力護衛,但是,眼下實況已明,任憑我軍增加多少人,敵軍襲擊的人數就有相應的增加,而我軍又不知敵軍的具體動作,如此,卻也只能眼看著敵軍逞凶。還請大單于速決。」

「吾能奈何?大軍啊,大軍!本單于去哪弄那麼多的大軍?若是分散下去,怕是用不到韓非小兒大舉進攻,此處已再無守城的力量!韓非小兒,竟然敢如此欺我……」於夫羅此時被氣的已經有點言語混亂了,讓車梨不由得暗自搖頭。

「你們可有對策?」發了一通火的於夫羅終於想到了向手下人問主意。

車梨等人相互看了看,一個個都是搖晃著腦袋。無奈下,車梨只能再次說道:「大單于,此時唯有兩個選擇。一是投降。如今局面,不出十日,不用韓非攻打,我軍也無一戰之力了,而屠耆將軍又不見蹤影,所以……二是向鮮卑求援,以大單于在鮮卑人中的關係,得到鮮卑人的救援應該不難,這也是最近的求援對象了,更何況,唇亡齒寒啊!」

「這個……」一時間於夫羅不禁陷入了沉思,仔細的琢磨著車梨話中的可行性。

第一個選擇,於夫羅根本就沒曾考慮過,他一個堂堂的匈奴首領,大單于,讓他投降?怎麼想都不甘心,投降,怎麼可能!

至於第二個……

於夫羅有點心動了,如果一切順利,還真能來得及解這邊的危機,可是鮮卑……

鮮卑,那是一群狼啊!

於夫羅有些猶豫的是,一旦請來的鮮卑人,就算是趕走了韓非,到時候,很有可能就是尾大不掉,攆走了虎又招來了狼。

「大單于,莫要再做耽擱了,要不然,無疑於坐以待斃啊!」且鞮侯面色堪憂,連聲勸道。

如今的形式,可以說是時不我待,再拖延下去,只會陷入更為尷尬的局面,這個淺顯的道理,不只是車梨明白,精明的且鞮侯自然也是知曉,於夫羅也明白,只不過於夫羅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待強自冷靜下來后,於夫羅這才意識到如今的局面,而車梨方才所講的第二條選擇,也是唯一的兩條出路。

除非他願意投降。

「也罷!與我傳書鮮卑,請他們發兵相助!」

……

「看看,斥候營和山地步兵營幹的相當不錯!雖然武州城的糧草一時間不會短缺,可長此下去,其軍必有缺糧之虞!」

當一條條的消息接連傳回了韓非的軍中,無人不興奮。典韋大咧咧的說道。

而他的旁邊張頜等人也是同樣的喜形於色

「不單單是糧食的問題,幾乎所有武州境內的鹽場都遭到了破壞,食用之鹽即將嚴重短缺。或許,匈奴人的糧食能維持月余,但是,其鹽必不會有太多的儲存,因為,鹽的真正用處,休說他於夫羅一蠻人,即便是你們,也不知道其真正的用處。」韓非微笑著說道。比起糧食,韓非更在乎的是食鹽!

身為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韓非自然知道鹽對人身體的作用,同時,也知道,如果長期不吃鹽的話,那人的身體機能就會被破壞,會產生低血壓、疲乏、頭暈無力,甚至,做不動活計,更不要說拿起兵器戰鬥了!(天上掉餡餅的好活動,炫酷手機等你拿!關注起~點/公眾號(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眾號-輸入dd即可),馬上參加!人人有獎,現在立刻關注dd微信公眾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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